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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陆菡如抬起头看著欧阳澧墨说:「澧墨,你失去母亲,却还有父亲可以承欢膝下,你比我幸运多了,我已经永远永远无法藤有这幸福了……」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欧阳澧墨的脸容倏地一沉,眸子闪过揉合痛苦,怨恨和感伤之色。
「他不配做我父亲!」欧阳澧墨冷冷地道,一定是大哥把事情告诉她了。
「以前他是没做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可人非完人,孰能无过?他现在只是一个身陷痛苦的父亲,苦苦的等待著你这儿子的原谅,他等待著、盼望著、祈求著,一天天,一年年,为了一句话,他等得心力交瘁病倒了。
你知道这日子多漫长,足够你从小孩长大成人,足够你懂得大千世界、万物众生,因思念等待你而病卧在杨的老者是你的亲生父亲,与你流有同样血液,让你得以诞生的父亲,你怎能忍心不顾他,让他独自忍受肉体和内心痛苦的折磨,你怎能忍心这样对待他?」陆菡如越说越气愤,不禁对欧阳澧墨厉声大吼指责。
「别说了,如儿。」欧阳澧墨嘶哑著嗓音痛楚的道:「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你不孝!」陆菡如抽噎的继续指责道:「你心太狠、太冷血、太无情了,我讨厌这样的你!」
听到她说讨厌他,他的心里犹如被利剑刺进般,脸色益加苍白,写满深刻的痛楚。
见他默然不语,陆菡如不禁怒气上升。
「欧阳澧墨,你太冷漠无情了,哼!我不要待在冷血无情的人身边,你走开!」陆菡如用力推开他,往水平如镜的湖面走去,心想这湖水也许能送她回二十一世纪,离开这冷血无情的家伙。
欧阳澧墨追上去,从后面狠狠的抱住她,不理她疯狂挣扎,惊恐的大声喝道:「不准走!」
「放开我,你这没良心的家伙!」陆菡如喊著,拼命扳开他的手指。
「你别走,我去跟爹说!」欧阳澧墨心急的道。
「真的?」陆菡如立时停止挣脱。
「嗯。」他又轻又哑的喃喃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
「呃?你早就原谅他了?」陆菡如诧异地抬头看他。
「嗯!」
「那你什么不亲口对他说?」
「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死不瞑目的娘和坠落山崖生死不明的你,所以我无法开口……」他痛楚的蹙拢眉峰。
陆菡如从他深沉的双眸里看到困惑、挣扎、痛苦和矛盾,知道他心底深处,深埋著不为人知的沉重伤痛,她轻握住他僵硬冰凉的手。
「你能陪我一起去看你父亲吗?我想看他。」她轻声柔道。
欧阳澧墨沉默半晌后轻轻点头,牵握她的手离开湖边。
陆苗如看到卧在床榻骨瘦如柴、虚弱无力的老者,心里一阵恻然,她轻轻地坐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执起老者的手,柔声道:「伯父,欧阳澧墨原谅你了,你看,他来了。」
闻言,床上的老人震动了一下,急切地用毫无生气的眼睛环视四周,她转头看向默立一旁的欧阳澧墨,双眸狠狠瞪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上前说话。
屈服在她含怒的双眸下,欧阳澧墨走近床沿,生涩艰难的说道:「我……我不怪你,爹,对不起。」说完,他不自然的绷起脸,随即紧握拳头,快步走出房。
陆菡如与站在另一边的欧阳振宇互看一眼,欣慰的松了口气。转望向床边,只见一颗泪珠从欧阳汹近乎枯槁的双眸里缓缓流淌下来,双唇激烈的抖颤著,欲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语。
陆菡如握住欧阳汹满是皱纹、粗糙的手,温柔的看他充满强烈情绪的眼眸点点头,体贴的表示自己明白他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激动。
刹那间,欧阳汹觉得自己与这位陌生的女子建立了无比亲近的感情联结。
之后每天,陆菡如坚持服侍欧阳汹吃药、抹身、更衣和喂食,细心的服侍老者,可能是移情自己对双亲的内疚,也是为欧阳澧墨弥补多年的不孝之过,陆菡如对著病弱的欧阳汹,自然而然的产生强烈的孺慕之情。
欧阳振宇派来一个伶俐的丫鬟小月随身服侍陆菡如,帮忙她照顾欧阳汹,免得她一人累坏了。
欧阳澧墨对父亲的怨恨已烟消云散,对正卧病在床的父亲有著深深的内疚、担心和关怀,只是他一向不善表达感情,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他见陆菡如每天细心地照顾自己的父亲,心中除了欣慰、安心和感激,对她的爱恋更是日益加深。
堡主内室,欧阳振宇正俯身跟半躺在床榻的欧阳汹说话,后者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欧阳澧墨默立一旁,微蹙眉头盯著门外看:心里想著陆菡如不知哪里去了,平常此时她都在父亲房内的。
这时,欧阳振宇抬头见陆菡如捧著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菜进门。
欧阳澧墨一见,忙大步上前帮她端过托盘,细心的发现她额上汗珠湿润了头发,怜惜的皱眉低声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刚到厨房做了这道汤菜要给伯父尝尝,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古代做菜呢。」她越过欧阳澧墨走到床边,见欧阳汹精神好多了。「伯父,这汤菜清淡,你尝尝吧?」她渴望的看著欧阳汹,生怕他拒绝。
欧阳汹看著她汗湿的鬓发,心底涌起无比感动,浅笑点点头,示意欧阳振宇将他扶起坐靠在床上。
陆菡如接过欧阳澧墨盘中的汤碗,舀起一块扁肉燕轻吹了几口气,再喂与欧阳汹。
「好吃吗?」陆菡如满心期待的盯著欧阳汹吞下扁肉燕。
「嗯。」欧阳汹吃在嘴里,觉得滑嫩清脆、醇香沁人,连连点头,忙问:「这叫什么?」
「扁肉燕,这荣形如飞燕,用扁肉与蕃薯粉同杆成皮,所以叫扁肉燕,是我父亲生前爱吃的汤菜,怎么样?真的好吃吗?」
「嗯,好吃极了,谢谢你,小如,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汤菜。」欧阳汹微笑的赞道。
「真的?呵呵,太好了;我好开心!」陆菡如开心的绽出笑容。
欧阳澧墨默然的注视著她,见她左手捧碗,右手拿著汤匙,虽笑容灿灿,可额头上泛著细微的汗珠,脸色隐含疲惫,想来她定是在厨房辛苦忙了一天。
陆菡如再舀一个扁肉燕欲喂欧阳汹,倏地手中的碗被一旁的欧阳澧墨接过,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旁,「我来,你累了。」欧阳澧墨心疼的道。
「啊?」
陆菡如和欧阳振宇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看著向来冷漠寡言的他捧碗拿匙,舀起一块扁肉燕,捧到同样不信地瞪大眼、身躯微颤的欧阳汹唇畔。
好半晌,欧阳汹眼中泪光盈然,缓缓的张嘴吞下扁肉燕,含在嘴里咀嚼久久,不舍得吞下。
陆菡如和欧阳振宇惊诧的看著这难得的父子和谐景象,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动和欣慰。
之后,欧阳澧墨天天随欧阳振宇熟悉瀚鹰堡的事务,以减轻欧阳汹的负担,而且每天必抽空到堡主内房探望,话虽不多,却让欧阳汹心里感到安慰、喜悦和感动,父子之情益加深厚。
心结解开了,欧阳汹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起来,陆菡如与欧阳振宇心里的欢慰自是不用多说。
午后,陆菡如服侍欧阳汹服过汤药,决定趁欧阳汹午睡时好好游一下这个「家」到这古代近半月了,每天忙著照顾欧阳汹,忙著习惯这里的衣食住行,一直没好好参观这个大得惊人,令她到现在仍找不著边的瀚鹰堡。
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的逛逛这占地广大、气势不凡的瀚鹰堡,陆菡女握著拳头用力宣誓。
她没有唤小月和其他仆人带路,他们对这瀚鹰堡自然熟门熟路,跟著他们只能走马看花,不如自己摸索、探险来得有成就感,享受更多乐趣!
听欧阳振宇说,全堡占地三百多余亩呢,单主院就一百多余亩,真是够她探险一天的了。
无视佟管家的满眼疑问,陆菡如向他要了个小巧的竹提蓝,里面装著新鲜水果和糕点,预防探险途中肚子大唱空城计。
好,一切准备完毕,陆菡如兴致勃勃的开始在瀚鹰堡的内探险!
午后的堡内一片宁静气氛,陆菡如一手拿著水梨啃著,以游人的心情优闲地漫步看著这规模巨大的古代建筑,只见园林院落浑然成一体,布局清幽,廊、轩、庭、榭、亭、阁、楼等建筑无不别出心裁,颇具特色,大小屋宇更是井然有序的罗列,之中缀以园林花树,雅致可人。
对于成长于二十一世纪现代大都市的陆菡如,这瀚鹰堡无疑等于一个公园,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景致秀美,人彷若在画中,说不尽在闲适写意。
陆菡如随手扮出果核,忽地一声娇叱从一角落传来。
「大胆,什么人?」
陆菡如闻声心里一惊,不由得有点紧张,垂首恭立候训。
一位身穿瀚鹰堡丫鬟服饰,略带姿色的少女,从前面一精巧美观的四角亭子里走过来,神态倨傲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大少夫人的院子瞎逛!」
陆菡如抬起头,见那陌生少女把下巴高高抬起,不悦地瞪著她。
那少女见陆菡如不回答问题;又怒斥一声,「问你呢,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哦,我……我是新来的,迷路了,不是有意闯进这里的,请姑娘恕罪。」陆菡如回神解释道。
「哼,原来是新来的下人,见到大少夫人也不行礼,你不懂府内的规矩吗?」
大少夫人?陆菡如听得一头雾水,忽见这陌生少女后面走出一位雍容华丽的贵妇人。
她体态丰满,身穿浅红丝衫、湖绿裙子,肩披轻纱,发臀高耸,遍插金钗玉簪,脸上浓施粉黛,脚踏五色云霞履,正盯著她看。
「大胆,还不快行礼!」那倨傲丫鬟再次怒斥。
行礼?陆菡如茫然一头雾水,什么行礼啊?不过最后她只得点点头充数。
「你是哪房的?」大少夫人李红嫣冷冷的开口问。
「我……我是堡主房的。」陆菡如不知自己住的房间算哪房,可每天照顾欧阳汹,该勉强算堡主房的吧?
「哦,那怎么跑到这里了?」大少夫人声音提高不少。
「我不小心迷路了。」
李红嫣见她手提的竹篮,内放不少新鲜果物和糕点,这些东西堡主是不会吃的,神色不善的问:「你要去哪里,这些东西是给谁的?」
陆菡如见她眼神冰冷、气势逼人,该是瀚鹰堡的重要人物,向来不喜与人结怨的她只得编个借口,「呃;这些东西是佟管家托我送给夫人的。」面前两人把她当成下人,如果让她们知道是自己要吃的,恐怕会惹来麻烦。
「既然是送来给我的,小口收下吧。」李红嫣面色稍缓的说。
「是!」旁边的丫鬟小口不客气地接过陆菡如的提篮,陆菡如不舍的眼睁睁看著手中的美食转移他人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菡如。」陆菡如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负责照顾堡主?」李红嫣慢条斯理的淡淡问道。
「是!」
「堡主近来如何?」
「堡主身体逐渐康复,好多了。」陆菡如心情愉悦地微笑回答。
「真的?」李红嫣不信的睁大眼。
「嗯,今天上午医……呃,大夫来诊治过,说伯……堡主目前身体逐渐康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下床活动了。」陆菡如暗自庆幸能及时改口。
「不可能,他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李红嫣语气有些急躁的问道。
「堡主的病主要是心病,现在澧……呃,少主回堡亲自照顾堡主,堡主心病已除,自然康复得快。」陆菡如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不乐见堡主身体康复。
「哼!」李红嫣心情不悦的冷哼,「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她不屑的朝陆菡如挥手喝令。
这么跩的女人是谁?陆菡如满腹疑问的离开这座院落。
她沿著回廊想走回原路,不料瀚鹰堡的九曲回廊纵横交错,她一时分辨不出来路,就像走进一座迷宫里,四周又不见一人,无法问路,只能东转西拐漫无目的胡乱走著。
最后她走得双腿酸痛起来,更要命的是,她的肚子开始不客气地咕咕作响,她无力的挨著廊栏坐下,等著来人救援。
欧阳澧墨来到父亲的主房,见父亲正酣睡,环顾四周不见陆菡如芳踪,诧异之余传佟管家询问,才知她独自带食物游府去了,忙飞奔出房寻找。
途中,欧阳澧墨从一丫鬟口中打听到陆菡如身在西院,忙疾奔前去寻觅。
终于,他在西院回廊看见陆菡如闭目坐著,忙飞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