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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青青子衿在纠结些什么,不过从他提到月如钩的口气来看多半还是很不爽刚才月如钩的脱队行动。桑毅很贴心的安慰他:“他们那些人散漫惯了,打副本的时候指挥基本上就被当成背景音乐爱听不听了。对了,惜凤还冲到剑客刺客团里面去近身拼杀见过没有?”
青青子衿忍不住又扬起嘴角:“见过。”
“惜凤说得好,红楼就是一群坑爹货,时间长了坑着坑着你也就习惯了,所以说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下次你就随他去……”
“桑桑,你和他们不一样。”
桑毅正忙着长篇大论的安慰他,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追问:“哪里不一样?”
“你很善良。”
“这个当然,我要是不善良还能成天被他们涮来涮去?哦,其实他们人都不错,只是个性稍微抽风点,真的……”听到这个评论,桑毅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究竟是不是高兴,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主动去维护红楼那群变态。
“桑桑,陪我坐一会儿好吗?”青青子衿有些疲惫的仰头深呼吸,“静静的陪我坐一会儿。”
“南馆……”桑毅对上了青青子衿的眼睛,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在你在三界待我不薄的份儿上,我陪你。”
“谢谢。”青青子衿笑得很温和,可那种笑容看上去总让人觉得伤感。
桑毅屁颠屁颠跑回南馆的时候,那边的个人赛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正在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Kazno静静的坐在场地边缘发愣,从那付全世界都欠他两百块的表情看来绝对是输了。而且小小白从来都是用闪电战一决胜负,注定了他的对手绝不会输得太好看。
桑毅这回过来本来就没打算呆多久,来之前只请了三天假,如果要赶上明早汪道士的《中国古代史考据》,吃完午饭他就必须要出发了。也就是说,他只要把小小白扔给月如钩或者神话之后就解脱了,然后安心的离开这个没啥美好回忆的地方和那段没啥美好内容的回忆。
但是小小白不在场地里。
他又不在场地里。
不在场地他又乱跑出去了,他乱跑出去了迷路,迷路桑毅必须去找他。
桑毅仰天长叹欲哭无泪,小小白才是老天派来整他的吧!
电话拨了N遍对面依旧是催眠的嘟嘟声,小小白就跟石沉大海似的彻底没了音讯。
桑毅在后排座椅上愣了半晌。
现在有三个方案可供选择。
一、坐着等小小白打电话回来求救;
二、直接报警说场馆走失了SB一只;
三、没头苍蝇似的出去乱找。
以理性的思维来衡量,方案一和二都明显优于方案三。
于是——桑毅选了方案三。
八岁那年,家里人怕耽误桑毅的学习,背着他把他养的杂毛狗布布送人了。放学回家看不见布布,桑毅又哭又闹非要出去找,家里人磨不过带他去找的时候,布布已经变成了冒着热气的十全滋补狗肉香锅。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很象,至少桑毅这么觉得。
二者之间只有一个区别。
桑毅哭着找布布的时候只想着找到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桑毅抓狂着找小小白的时候只想着找到之后一定要马上掐死他。
毫无头绪的在场馆附近绕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连昨天路过的步行街市场小桥都转了个遍,依旧没看见小小白鬼魂一样四处飘的影子。
电话忽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月如钩的号码。
这会儿桑毅简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电话才接通就大吼:“月哥,我师父又丢了!”
“师父丢了你现在才发现?早干嘛去了?”
“我……”桑毅白眼望天三秒然后恼羞成怒,“我TM真想干脆把他钉在椅子上!”
“我X你大爷!你TM拿着喇叭对着话筒吼啊!老子的耳朵必须报工伤处理!”电话里传来的是月如钩的怒吼。
别看月如钩长得磕碜,长期指挥副本练出来的音量和气势真不是盖的。桑毅的嚣张小气焰瞬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我不是着急嘛,着急……哈哈~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人丢了电话还是电话丢了人,反正现在我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他,骂我也没用啊。月哥,快帮忙想想办法。”
“他早上根本就没带手机出门。”月如钩明显的没了耐性,“你师父在我这儿,给你十分钟时间过来接走!”
“他不是路痴吗,居然还有本事找到你?”
“不是他找到我,是他打我手机让我出去接他!快来!”
“好好,我马上到。”桑毅顺口答应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唉,不对啊!就我有义务照顾他吗?既然他在你那儿,你照顾他不就完事了?”
“他的眼睛是谁弄的?”
“可是……”
“脸是谁揍的?”
“可是我……”
“是谁比赛看到一半跑去给老相好加油结果把自家师父弄丢的?”
“下午我……”
“做男人要有责任感是不是!要有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是不是!要有知错能改的良好觉悟是不是!”
“我真的……”
“他明天个人赛轮空,老子我明天就是团体赛决赛!”
“我必须……”
“刚果人这边人凶地少没爱心,实在没办法安置他。”
“我……”
“我知道你愧疚,因为才睡着不到十分钟就被吵醒然后跋山涉水出去寻找失踪儿童的男人你伤不起!”
“我只请了三天假,下午就必须出发回学校啊……”
“什么!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你说要来是吧?哦,让我发地址给你?好,马上发,速度过来。信号真差啊,先挂了!”月如钩一口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要不要演得那么专业!”桑毅对着嘟嘟的忙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对我好点……”
刚果人住的地方其实也不算太远,几个街口六七公里而已,但桑毅从比赛场馆一路堵车过去,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算到了目的地。午饭时间早就过了,桑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对小小白的怨恨瞬间又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走进那间酒店的瞬间桑毅再次整个人都斯巴达掉了。
宏宇为了每年一度的三界争霸战是下足了血本的,刻意把赛场布置成了WCG标准赛的模样,弧形观众看台围绕着十个透明隔音的玻璃罩子,四周安装了近十台摄像机用来转播比赛实况,为比赛邀请了现场解说和showgirl不算,上场之前还有专业造型师对选手进行一番彻底的包装,无一不透着商业化的味道。
选手们的住宿当然也是免费的,所有选手都会聚集在宏宇安排的酒店里,虽说稍微拥挤了点,至少也是免费的四星级吧。
但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这种白得的福利。
比如黑惜凤,比如琉璃情书。
除了神话不喜欢陌生的环境所以住在朋友家之外,小小白和红楼其他过来参赛的观战的打酱油的住宿费都由黑惜凤一个人包了,五星级。
刚果人的参赛队一行五人和其他过来参赛的观战的打酱油的住宿费都由琉璃情书一个人包了,五星级。
这不是比赛,这活脱脱是比赛烧钱。
不仅仅是黑惜凤和琉璃情书之间的比拼,而是红楼和黑色双翼之间的比拼。
简而言之——严重的闲着蛋疼。
敲开月如钩住的那间房门的瞬间,桑毅立刻没空斯巴达了。
因为这个房间是华丽的大床房。
月如钩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同样衣衫不整的小小白仰面朝天睡得像只死猪,双眼又缠上了绷带。
“你们睡在一起?”桑毅左看右看,这个场景怎么看起来特别不对味?
“你这个怀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昨晚你跟他不是睡在一起?”
“……”是啊,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可想歪的?到底是成天跟一堆腐女混在一起跟着被带衰还是自己原本就不正常?想起早上那段梦魇一样的冲动,桑毅很想给自己一拳。
“你这个悔恨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昨晚发生什么了?”
“……”桑毅现在很想给月如钩一拳。
“不想说拉倒,带着你师父速度消失。”
“你妹的,我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过来也不容易啊,让我歇口气会死吗?会吗!会吗!”
“哈哈哈,真的,今天找我签名那妞超正的,还给我留电话了!卡门也看见了!”裤裆里有杀气的大嗓门也是出了名的,就算走廊上有强力隔音设施,他人才从电梯走出来,走廊这边都能把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也叫正,你脑子进水还是鬼遮眼?跟情书的佟佳比起来差远了。”旺角卡门压低了声音贼笑,“退一万步讲,还没月如钩长得妖好吧……”
月如钩扭头望向门口,笑得十分阴森。
桑毅盯着月如钩的侧脸一脸黑线,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头,心里已经暗自给了旺角卡门一个赞——我真的无法同意你更多。
“草,佟佳得过三界网络选美冠军,她的地位简直就是宅男女神啊!要是找了那种美女当女朋友咱这辈子就值了!”
“省省吧,那种美女看看就行了,咱们这种货色就算追得到也守不住。对情书咱们只能是羡慕嫉妒恨了。”
“是吗。”琉璃情书一直是这种冷冰冰的调子。
“话说回来今天佟佳怎么会去帮虎威那种不成器的三流队伍,你跟佟佳吵架了?”
琉璃情书没有回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月如钩和屋子里的情形。
“Hi,美人。”月如钩靠在门框边笑得阳光灿烂,“原来你们刚果人的风格是站在别人门口讨论八卦?”
“你们红楼的风格是睡觉不关门?”琉璃情书冷冷的顶了回来。
“昨晚我夜观星相,今天如果开着门睡觉必有桃花大运。美人啊,不如你也试试?”月如钩瞎掰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
“要桃花大运很容易,出门打车朝西边不远就有一个高级PUB,那里孤单寂寞冷的美女多得很。如果需要再开房可以记在我账上。”
“这么大方?”月如钩大喜,“干脆打车费治装费还有PUB里的消费你也包了吧。”
“滚,你坑爹呢!哪凉快哪呆着去。”裤裆里有杀气一口否决。黑色双翼这群人跟月如钩相处了这些日子貌似已经习惯了他的瞎扯,也就琉璃情书还愿意搭理他了。
琉璃情书看了他半晌,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好。”
桑毅仰面滑倒,琉璃情书后面跟着的也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真的?”月如钩也很意外。
“只要你能好好打完比赛,这个条件还不算过分。”看琉璃情书的表情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情书啊,你是不是跟佟佳吵了架,连脑筋都气坏了?”裤裆里有杀气绝望的仰天长叹。
“谁说我们吵架了?我就是跟铭宇闹着玩的。”奥黛丽忽然出现,直接上去挎住琉璃情书的胳膊得意的扫视一圈,“是吧,铭宇!”
琉璃情书不自然的愣了一会儿,然后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走吧走吧。”奥黛丽连拖带拽的把琉璃情书拖进了电梯,留下一堆路人面面相觑。
“看这阵势好像是要霸王硬上弓有木有?”月如钩冲着桑毅猥琐的笑,“咱们要不要跟去玩玩?”
“玩?有什么好玩的!你太恐怖了!你丫难道还是想亵渎人家的女人!你这个人妻控!变态狂!滚!”桑毅下意识的靠近床边一步,直接把小小白拽起来扛在肩上。
月如钩:……
“草!什么情况啊!徒勒个弟你炸的哪门子毛……”小小白半死不活的抗议,“我说……不要用扛的好吗……我能自己走……”
“醒了还一直不出声,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桑毅又把小小白摔回床上。
“到底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这种时候装死置身事外多好……难道我还得爬起来让刚果人三百六十度欣赏我的惨状?”
“……你闭嘴!”桑毅怒吼。
“这就走了?不歇口气?”月如钩在一边强势围观加挤眉弄眼,“既然已经到这会儿了,不如呆会儿一起吃顿晚饭?反正记在琉璃情书账上,你还能省一顿饭钱哦亲。”
“免了。”桑毅毫不迟疑的牵着小小白朝外走,“自己的师父还是自己养吧。”
40、瞎子,牵你一世
牵着小小白出了黑色双翼的老窝,门口的车已经从东三环堵到了西三环,打车神马的已经全都是浮云了。师徒二人在街边忍饥挨饿傻站,半个小时之后桑毅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连个车都打不到,今天真他娘的邪门!”
“你今天无端暴躁才邪门。”小小白很诚恳的评论,“发火有个毛用,打不到车就走回去吧。”
“我无端暴躁了吗?有吗?有吗?”桑毅发现自己已经饿得没力气跟他瞎扯了,“算了算了,走起来好几公里也不是盖的,我快饿死了,先去找点东西吃,吃完再走。”
“上哪去吃?你认识路?”
“不认识路我也会找路好不好,你以为我是你啊?”桑毅信心满满的牵起小小白,“走,那边有个小弄堂,小吃什么的总会有吧。”
“徒勒个弟,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么乱走靠不靠谱啊?”小小白表示非常忧虑。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桑毅牵着他的手大步前进,“跟着我走别废话,我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