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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亮顺势就想起了葛棠她家门外那拥抱的一团,不爽地吼过去,“你打什么岔!”
葛萱吓一跳,“是啊,听人把话说完。”
江齐楚苦笑,“得,你听吧。”
拿起手机转身上了阁楼。
葛棠这时已经到江齐楚家楼下了,刚好遇上百岁在小区里开车乱转。刚帮他找到车位,手机就响了,看来电是江齐楚的,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
百岁伸长脖子看来显,幸灾乐祸道:“让你磨磨蹭蹭的,催了吧?”
葛棠不那么想,“也搞不好是葛萱又想要吃什么了。”
电话接通,江齐楚第一句话是问她在哪儿。
葛棠说:“你家楼下了啊,这就上去了。”稍感奇怪,怎么是在哪儿,应该问到哪儿才对。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有人在跟江齐楚说话,又不像是葛萱的声音。就听江齐楚应了一声,对她说:“你带包芙蓉王上来。”
葛棠一怔:“芙蓉王?”烟?江齐楚是不抽烟的。
旁边百岁挑起了眉毛,“蓝嘴儿的?”
葛棠对机械重复一遍,得到肯定回答,沉重地向百岁点点头。
不用问也知道这烟是谁让买的了。
百岁侧脸轻呸一口,掏出手机拨通他爹的号码,“出来接出来接。”
商亮不受他调遣,“你在哪儿呢?赶紧出现。”
百岁咬牙,“我出现就行了,你来干嘛?”
商亮理直气壮,“我看看小萱儿。”
百岁说:“只许看看她,别说些没边儿的事。”
商亮沉吟了一下,“怎么又变成没边儿的了?”
百岁干脆放弃暗示,“好歹让小棠自己跟她姐说。你这么突然就来谈亲事了,算怎么回事儿?”
商亮阴恻恻一乐,“小子你啥时候给我学得这么有礼貌了?”
百岁支吾,“我怕你吓着萱姐,她现在受不得刺激。”
商亮哼道:“担心你自个儿吧,商百岁儿。先跟你透个气儿,我今天不是来给你谈亲事的。嘟——”通话结束。
百岁合起手机,后脑勺小辫子却给手机链缠住。
他挑开头发,看着刚从葛棠家顺来的牛角挂件,忽然有种不详的预兆。
葛棠这会儿反倒平静下来了,打开楼宇门,回头唤他,“走吧。”
百岁一把拉住她,“这事儿不定让大亮扰和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有个谱儿。”
葛棠没听见他们父子的通话,单纯被百岁那副谨慎的态度逗笑。这孩子居然也有此般戒备,如临大敌似的,实在罕见。并且,是为了他和她或将被公布的婚事。
一倏间心内温和绵软的感动,丝丝散浸四肢百骸。
百岁忐忑着,又说不出究竟,木然地跟在葛棠身后走上楼。
到房门前葛棠停下来,转身面对低她一级台阶的百岁。
他仰着脸,平日滑溜的眼风变作闪烁不安。
葛棠伸手挽住他微湿的手掌,“再扰和也还是咱俩的事儿。”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水样的柔。百岁只觉脑袋一下子被清空,所有的思考都中断了。
葛棠平时也非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这么温柔讲话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想什么?”葛棠拍拍他的脸,“反正都这样了,兵来将挡。”
百岁忍不住叹气,“来兵是来兵,就怕不是你预料的那波儿。”
大亮说不是来谈亲事的,电话里隐约压着火气。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朝他撒火?
葛萱也是在听到商亮和百岁通电话时,才后知后觉地问:“谈什么亲事?”
商亮重复道:“不是谈亲事。”手机丢至一边,问葛萱,“你那小妹子有主儿了是不是?”
葛萱思索片刻,“唐宣算吗?”
江齐楚专注于看一本杂志,装聋作哑。
商亮心下大致有数了,朝葛萱坐近了一些,“前几天,百岁子把你们小棠领回家,说他们俩睡了,要结婚。”
江齐楚一个没拿稳,精装的油光铜杂志落地,“啪!”好大一声响。
葛萱心脏狂跳,不知是因为突来的巨响,还是过于突然的消息。
商亮扭头训斥,“看书也不老实,吓着孩子怎么办?”
江齐楚默默拾回杂志,“你这么唠嗑更吓人。”太直接太江湖范儿了,普通老百姓谁受得了?
葛萱在争辨声中恢复神智,“小棠怎么可能?”
商亮羞愧道:“百岁儿有可能。”
葛萱完全不相信,“百岁儿不喜欢小棠那么瘦的姑娘。”所以那俩孩子走得再近,她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们各自有所沉思,谁也没听见门锁打开声。
葛棠开了锁,百岁先进门,就听见葛萱对他的那句评价。
他比较欣慰自己的喜好为人牢记,但并非乐于她此刻提起,接茬儿道:“我现在喜欢了。”似乎觉得这理由太生硬,又补充一句,“再说我可以把她养肥点儿。”
葛萱蹭地从沙发上站起,“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百岁意味深长地瞄着她的肚子,“没你那么严重的情况。”
葛棠听不下去了,把一屋子人撂下不管,拎着食材去厨房忙和。
葛萱和商亮反应速度同样慢半拍,同时出声骂道:“你这小兔崽子!”
百岁呵呵笑:“你们俩到是难得心齐。”坐在父亲身边,征询意见般,“萱姐骂人越来越像咱老商家人了,噢?”
商亮点头,“有点……再给我扯蛋!”一巴掌拍上他天灵盖,“坐这儿给我好好说说。你前阵儿跟我说的你和小棠的事儿,是不是就你小子造谣!”
百岁警告他,“哎?你别给我造谣哦。”他偷偷深吸口气,转向葛萱说,“我和小棠准备要结婚。”
葛萱瞠目结舌地,“准备什么了……”她觉得自己都还没准备好,现在两个原本不大相干的一对,准备到她前头儿了。
百岁说:“我们不拘于形式,你要不甘心,先不结也行。”
葛萱无语。
百岁继续说:“但我们是奔着结婚这条路线发展的。”
别说葛萱,这下连商亮也听晕了,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捏了捏才想起来是空的,“给我买烟了吗?”
“买了,但你不能抽,影响下一代。”百岁拨开到他口袋里掏烟的手,收起两腿盘在沙发上,继续发挥,“毛主席不是说了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都是耍流氓。我要是跟小棠耍流氓,你和江哥都不能让我。所以我这么想也没毛病,对吧?”
葛萱直觉地点头,看着吧台那边忙碌的妹妹,忽地福至心灵,“你又开闹了。”她向百岁撇撇嘴,“去帮小棠干活儿,别这扯没用的。”
百岁叹气,“唉,没用的。”伸个懒腰去帮葛棠择菜。他本身就没兴趣家务劳动,偏爱瞎捣乱,好叶烂叶一律揪下,边揪边念叨,“没用的。没用的……”烦燥像一串沾火即爆的小鞭炮。
葛棠斜盯着他,拿过磨刀用的细瓷棒,手持一把硕大的双立人菜刀,在棒子上磨得兹兹作响。
百岁脊背发凉,将菜放回原位,退后一步站到不碍眼的位置,控诉,“他们都不听我说话。”
葛棠说:“我也不想听。”
百岁哗啦拉开窗纱层,“不活了。”
葛棠看也不看他,“去个高点的地方跳,四楼太安全了。”
纱窗又哗啦被拉回,百岁两步走到她身后,双臂圈住她的腰猛勒。
葛棠细痒得上不来气,讨饶道:“好了好了。鬼节刚过,阎王爷那正忙着了,你去添啥乱?”
百岁把话题打回原点,“他们都不听我说话。”
事实是,他坐在“他们”面前说话时,“他们”似乎不想听。可远远的他和葛棠的对话,没人落听一句。
所以说在证明一件事时,行为远比语言有效。
江齐楚和商亮面面相觑,很明白他们调的这一出情给谁看。
葛萱下午的晕眩感又来了,艰难地拉过电话机,在葛棠有所反应之前,她已接通了家里。大声报告,“妈,小棠好像和百岁儿处上了……就是那个我说他爸是大地痞的那个。”
商亮黑着脸,“她姐,我有正当职业……”
百岁凑到跟前儿去听。
葛萱顾忌地看他一眼,商亮立马动手把他推开。
葛棠扭头看了看,笑笑,从从容容煮饭炒菜。大人间商谈如何,她并不关心。
江齐楚撂下杂志走过来,靠在冰箱上看那淡定的小姑娘:“真准备好了吗?”
葛棠笑道:“最近怎么都兴这么问,让你们说的,好像我招惹了个多大的麻烦。”
知道小棠和百岁儿恋情,并且问出这种关心话的,不用想也就只有唐宣了。
江齐楚不打算提这个人,说的听的都尴尬,他只想把自己的提醒说给她,“麻烦是肯定的,但你不能图一时的清净,什么事都可着他来。”话就点到为止,相信以小棠的反应完全能听懂。“你委屈了自己,也耽误着百岁儿了。”
葛棠扁扁嘴:“你偏向百岁儿。”玩笑之下,是为江齐楚严肃的表情心生费解。“可着他来”,是说她太纵容百岁儿了吗?虽然她自己也觉着被百岁儿这么一闹,搞得双方家长直接对话,简直要发生闪婚事件了,可这也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啊。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屋的混乱角色。“我倒是不想可着他来,那你看啊,都跟着起哄。去说你媳妇儿吧,手咋那么快,直接捅到妈那儿去了,我还怎么拖?”
江齐楚略略感到她谈这话题的话气过于欢快,也说不出哪儿不对,便交代一句:“你姐和爸妈这边,我会跟她们解释清楚。百岁儿的话,你们好好谈谈,可能他在感情这力面是比较晚熟,但并不迟钝,你点一下他就能明白。”
葛棠越听越觉怪异,尽管江齐楚向来冷静沉稳,但他并不古板,这件事上未免深沉过头了。确实如果现在就谈婚事很仓促,对于刚得知他们恋爱关系的人来说,也太突兀了。但就像自己之前对唐宣所说的那样,她对百岁儿的爱,也是措手不及。“其实就这样也没关系,怎么还不是一辈子,你说呢,江哥?”
自嘲地笑笑,她好像被百岁儿那小子给传染了,这么任性居然很兴奋。
江齐楚盯着她唇角那抹类似于无奈的弧度,连连摇头:“你这种态度有问题啊!小棠。”他现在才发现,需要冷静的是眼前看似毕精毕灵的这个。“或者现在你觉得,没了小凯,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结婚生子,就可以让爸妈让你姐安心。可你想过没有,如果知道你对婚姻大事是这种敷衍了事的想法,谁都不会安心的。”
葛棠隐约听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名字,诧愕得一时忘了用什么反应面对。
百岁儿被商亮赶出客厅,溜到厨房来查看晚餐进度。没他预想的袅袅炊烟,倒是江齐楚和葛棠两两相望,一个脸上薄怒犹在,来不及收回,一个满面震惊,想笑又像要哭出来。这在俩月以前,他会以为葛棠向江齐楚示爱被拒绝,现在自然不会这么想,可——“什么情况?”他问的是葛棠,她看上去好委屈。
江齐楚看看他:“你给小棠打打下手,我去跟你爸说点事儿。”
百岁儿皮笑:“有事儿跟我说也一样,让我爸来打下手。”
江齐楚对他的贫嘴照例不予理会,深望一眼葛棠,转身欲走。
葛棠无力地将他唤住:“江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过……这事儿就完全不是你脑子里那个剧情。”
chepter 23 绑架!绑架!
葛棠终于明白与江齐楚沟通吃力的症结出在哪儿了,原来他以为她喜欢孟兆凯:小凯一死,她就再无所恋,现在被百岁儿给磨得不耐烦了,既然“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于是就应了他的求婚。现实中哪儿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电视剧情节啊?怪不得之前知道她和唐宣谈恋爱时,很坚定地认为她是出于感动。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们知道得太多,但又不完整,真够要命的。
百岁儿嗅出生味儿,巴巴地追问: “什么剧情?”
葛棠不想当着百岁儿的面解释这些,差他下楼去买调料。百岁儿可没那么容易打发,贴着不走,就差树袋熊一样挂在葛棠身上了。葛棠无奈,跟江齐楚说:“别多想了,真不是那样的。”
江齐楚也想相信,她跟百岁儿是吵吵闹闹间斗出了感情——若没看到她和唐宣相处的那幕。那个拥抱,别说他真真切切地瞅着了,就连不知前情的商亮一眼望去,也断定是百岁儿横在这二人之间。
数秒的静默足以让百岁儿抓心挠肝。“哪样的哪样的?”江齐楚慎重的脸色让他感觉不祥,问也问不出究竟,气得直用手里的大葱捶冰箱,“这个婚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事儿了?”
葛棠提了他的手,把葱抽走:“你们就都起哄吧,也没人帮我,这汤煮好都得后半夜了。”
她眼神清澈地埋怨,江齐楚一时也没了是非,只单纯凭借人品,暂信葛棠是另有隐情。反正不管包含何种成分在里,让百岁儿知道这事儿,绝不是明智之举。咳了一声,简单吩咐:“炒菜吃饭吧。”抬脚进屋,留下个百岁儿揣了满怀三脚兔子在厨房乱转。
这一餐到八点多才吃上,葛棠做了四菜一汤,可惜一桌人各个食不知味,饭罢各回各家。
商亮去了据百岁儿说准备做新房的住地儿,唯一评价是太小。百岁儿叨唠着不小不小,“将来准备要孩子了再换,要不小棠收拾起来多累。”十足是一个妻奴。商亮也知他有表演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