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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立马就呼天抢地起来,直嚷着让皇上评理,拽了那李公公就往枪口上撞,事实证明,她果然英明,那两柄枪愣是没刺下来,如果是沈七单独闯关,估计早就见阎王了。
沈七好不容易才找到韩琛,他正在偏殿用膳。放下心后,沈七用手掩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这具身子真是不怎么行,如果以以前沈七那精神劲儿,这种事情做起来哪里能落到如今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沈七这厢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得上面道:“你还没走!”冷冰冰寒刺骨,比那两柄枪还伤人。
“我为什么要走?”沈七本来就生气,这韩琛待人也太过寒碜,不看僧面看佛面,居然对着这张脸一点旧情也不念。“我是南诏公主,到贵朝便算是使臣,皇上不仅不优待,反而要将我扫地出门 ,这放到哪儿都是说不过去的理。难道皇上真不爱惜黎民,想两国兵戎相见?”
要说这沈七两世为人,但是嚣张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有改,何况又新生为公主,在南诏皇后宠爱她,她又惹人喜,所以性子一点也没被磨掉,这回被韩琛这般一刺激,反而养得越发大了,她俨然忘了威胁是韩琛的大忌。
李章在一旁脸都白了,直想给沈七竖个大拇指。韩琛闻言抬头看了看沈七,真是天子俯视苍生之感,“朕警告过你。”那扫过来的眼神,把沈七吓倒了,她从没见过韩琛有那般血腥的眼神。
“来人,将她拖出去,朕倒是真要看看南诏是不是会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公主同本朝为难,朕还正愁没有出兵的理由。”
门外果然冲出一队人,揪住沈七就要往外拖,把沈七吓得花蓉失色。她如今才开始反省,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从梦里醒过。在那个梦里,她无论做了多少错事,犯了多大不敬的罪,韩琛都没有要杀她的心,可是如今的沈七只是一个陌生人。
沈七几乎闻到了那刀锋上的血腥味,她一个激灵,觉得如今还万没到想死的地步,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理智,“你杀了我可别后悔,可再没人告诉你那人的消息了。”
韩琛根本都没理会沈七,简直是懒得听。
“韩琛,你连你最喜欢的人都不想见了。”沈七简直急了,人都被拖到门口了,胳膊生疼生疼的,眼看那杀气冲天的侍卫,沈七变觉得自己活不得了,自然也就急不择言了。
李章倒吸一口气,敢直呼帝王名,简直就是罪加三等,死十次都不够。
只见韩琛跨前了几步,冲到沈七的面前,“你再叫朕一次韩琛!”
可怜沈七的手都被他抓疼了,手腕简直要断了似的,“轻点儿,轻点儿,疼。”沈七都被他吓傻了, 哪里还敢只呼其名!刚才她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无礼的。
沈七说完的时候,韩琛看她的眼睛几乎要戾了,可是沈七是什么人,看这个好机会,不趁机讹诈一下如何了得!所以她不急着说,非要折腾折腾韩琛不可。以泄她心头之恨。
沈七大大咧咧地往餐桌前一坐,“真好,我正巧也没用午饭, 有点儿饿了。”她这是典型的自来熟,当然不忘抛出一句,“那日我捧了卷轴想请皇上帮我挑一个夫婿的,那知失手掉到了皇上的画缸里,偏就有这么巧的事情,皇上那些画里有一幅仕女图,那画上的女子我最近恰好见过。”
沈七见韩琛没什么反应,便道:“长的是一模一样”其实沈七也搞不懂那忘尘大师是与那蓉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说本就是同一人
韩琛久未开口,沈七也不理会,只觉得心想事成,便胃口大开,看着满桌的菜肴,便想动手,也算周围伺候的工人乖巧,很快就送上了碗筷。
沈七越过她面前的豆腐,贵妃鸡什么的,宁愿起身去够那放的远远的一碟美人腰,自从回京那次被韩琛狠狠教训之后,沈七就养成了习惯,饭前先吃几丝美人腰开胃
只不过这美人腰比起她以前吃的,那可真是给猪猪都不吃,也太咸了。“天哪,咸死我了,给我茶,给我茶。”沈七吃进去后吐都来不及,这些御厨真该死,给皇帝呈的菜肴居然可以咸死人。
韩琛仿佛没听到沈七的问话,反而直愣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叫那碟萝卜丝为美人腰?”那眼神里有太多的期盼和沈七看不懂的东西,让她没来由的害怕。
这话把沈七给问住了,这不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吗?可是被韩琛那样一样的甚至有些热切的眼神看着,沈七便觉得这话不能回答了,她思考了片刻,才弱弱的道:“我母后这么叫的,”这真是天大的谎言,虽然南诏不是什么大国,可是这萝卜丝之类的才也是上不得皇后的餐桌的。
韩琛听到沈七的回答后,脸色立即就变了,那死寂的脸色就仿佛沈七亲手捏碎了他的希望似地,“你还不走,难道真等到朕杀你不成?”
对于韩琛态度突然的变化,沈七还没反应过来。
“给朕滚”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七被韩琛翻脸的速度激得跳脚,“你不想知道那个画中人的下落?”这可是沈七的王牌,可如今王牌不管用了,她如何能不跳脚!
她如何能不跳脚。寒碜的眼睛再抬起的时候,血红血红的,让沈七吓得直接跑起来了。
可才踏出门,被冷风一吹,沈七就恨自己了,怎么还是那么没用,被寒碜瞪一下就吓得四肢发软沈七越想越恨,恨自己不争气气的牙痒痒的,顺手就从旁边修的整整齐齐的灌木丛里抓了一团雪,使劲儿捏了放进嘴里,咬得吱吱作响,
“七七”
沈七条件反射般的回头。
那一声仿佛天外之音似地,沈七没有时间去形容那声音里的东西,只觉得那声音轻轻一唤,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让她的眼泪盈上了眼眶,只觉得那一声包含了太多的辛酸。
沈七转过头便看到韩琛立在台阶上,痴痴地凝视着她。
先前韩琛骂她,吼她,让她滚,沈七也没有被他吓得心惊胆战,可是如今被他那样看着,沈七没来由就发憷,只想逃,逃的远远的
这般想就这般做,沈七果然逃了,转身撒腿就跑,仿佛被鬼追似地,她自然听不到身后韩琛淡淡地问李章“她怎么把你拽过来的?”
李章不无委屈地向文熙帝告状,甚至还有些添油加醋,就希望文熙帝能严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韩琛听完之后,却笑了起来,泪珠都笑出来了,“只有她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李章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天子,好像很多年不曾见过他笑了
沈七这边是一路狂奔到了华光宫,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跳上了马车,“走,快走”
先前她是死赖着不走,这会儿到时跑的飞快了
沈七坐在马车上,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久久静不下来,只觉得最后韩琛看她的眼神
沈七这边还在魂不守舍,却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身子身子不自主地前倾,差点儿跌了出去,“怎么了?”沈七急急地掀开帘子,却见皇城东门的守卫行礼道:“皇上有令,公主不得出宫。”
沈七这下真急了,“胡说,明明是皇上赶。。。。”沈七一想,这话不对,赶紧改了口风,“是皇上下令送本公主回南诏的,还不快快开门放行。”
可是在这华朝的皇城里,哪里有一个南诏公主的话语权?守卫笔直地站着,任沈七又是骂又是劝也不管用,反正就是不让她的马车出城。沈七急红了眼睛,差点儿没哭出来
“公主。”
沈七猛地回头,不是李章又是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笑吟吟地立在丈远处,名黄龙袍,不是韩琛又是谁?
沈七被韩琛笑的更发憷了,一个明明先前还在暴怒的人,怎么忽然就成了笑面虎?沈七吓得甚至想钻到马车底下。
可惜韩琛已经上前了几步,“公主请留步,先前公主说的是,岂能为了朕一时心情不快而坏了我华朝南诏两国的邦交!朕这里向公主赔礼了。?”这可真是稀奇了,高高在上的天子屈尊赔礼,背后肯定别有用心。
沈七朝李章瞧了瞧,想从这个韩琛身边的宠臣身上看出点儿端倪,可以李章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韩琛此时已经亲切地执起了沈七的手,“朕在花萼双辉亭设宴向公主赔罪,不知可允?”这俨然就是翩翩佳公子,风度极好,哪里像是刚才让自己滚的人会说的话
“不……”沈七想要抽回手,哪知韩琛握得极紧。
韩琛眉毛挑了一下,敢拒绝皇帝的倒真没几个人。
沈七连忙道“皇上,男女授受不亲。”沈七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要抽回手。
韩琛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可是沈七想要离开皇宫却是不可能了。
韩琛没有信口雌黄,花萼双辉亭内果然设了筵席。
“请。”此间的韩琛仿佛又回复成了沈七最初所遇见的那个人,微笑中带着冷峻,还有一双你猜不透深浅的眼睛。
沈七坐下后扫了一眼席上的菜肴,八宝豆腐,贵妃鸡,参杞猪肝汤,开煲狗肉。。。。全是她不爱吃而那几位爱吃的,沈七不由自主地撅撅嘴。
“皇上不是让我滚吗,怎么忽然又改变了主意?都说天子金口玉牙。。。。”沈七可不是吃素,韩琛态度忽然反复,定然有异,反正她如今赤脚不怕穿鞋的,即使不开罪韩琛,她的日子也未必就能好过。
韩琛离桌直立,“先前对公主多有得罪,是朕的不是,朕这厢给七公主陪不是了。”说罢,韩琛深深一鞠,天下当得天子此礼的人只怕早就进了坟墓,换个人早就谎诚惶恐,怕折了寿,沈七岛泰然自若地受了,看得一旁的李章目瞪口呆。
韩琛重新坐下,竟开始为沈七布起菜来,这是当年沈七都没享受过的高规格待遇,“这道贵妃鸡是宫里御厨的拿手好菜,公主不如尝尝?”韩琛的态度极殷勤,殷切得简直失了天子之威。
沈七听见贵妃两个字就眼皮跳,恨不得自己能跳起来大哄一声,哪里咽得下那贵妃鸡!可是这顿饭看来可并不简单,沈七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是出了什么事,但只能步步为营。这满桌都是自己讨厌的菜,她忽然有种直觉,是不是韩琛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这万万不能,借尸还魂的事情戏本上有,现实里可是没有的。文熙帝韩琛越来越殷切,甚至不惜将夹住贵妃鸡的筷子递到了沈七的唇边“试试吧。”这不是布菜,这是喂菜,完全越过了规矩,这等暧昧之情让沈七浑身燥热。
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沈七咬了咬牙,“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八宝豆腐。”贵妃二字是她的死穴,她可不要吃。
韩琛稍愣了片刻,可旋即就恢复了,殷勤地为沈七舀了一勺豆腐, 递至她的唇边。
“皇上, 这如何使得!妾身受不起!“沈七十真的受不起,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沈七可不知道韩琛要图谋她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何受不起?自古就有天子为良臣端碗喂药的典故,公主冒死直谏,责朕为了一己不痛快而欲掀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置天下黎民的安危于不顾,仿佛当头棒喝,朕得遇公主,便如武王而得子牙。公主的确当得起这勺豆腐。”
沈七简直没见过这般无赖的韩琛,可是他句句话绕着走,沈七想快刀斩乱麻,闭上眼也就把那勺豆腐吃了一小口。一股子豆腥味直冲脑门,她费了大力才把那豆腐吞了下去。
韩琛心满意足地收回勺子,放到他自己的唇边将剩下的豆腐放入嘴里。
沈七的脸轰然就红了,这要是放以前她必然是娇羞无比的,可是放现在,她就有点儿惴惴不安了,这明明就是两情相悦的男女之间才该有的动作,可是韩琛做来自然无比。
沈七知道事情不妙,难道是韩琛忽然对自己“再见钟情”了?沈七可没那么天真,哪有这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
沈七如临大敌一般戒备着韩琛的下一步动作,却听得忽然有太监传报,说都御使大人有要事求见,韩琛匆匆的去了,沈七才松了一大口气。
这接下来的几日,韩琛都忙于政务,沈七一直没见到他,着实又让她送了口气,只当那日韩琛是吃错了药,但自欺欺人可不是智者该有的。
这几日他人没出现,可赏赐流水似地涌入华光宫。沈七身边的侍女突然有四名升到了十二名,中宫皇后的待遇。如今沈七除了没有掌管中宫之印外,一切用度仪仗都是皇后的规格,让她越发坐立难安。可是韩琛一直不露面,沈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存了个什么心肠。
过了八九日,那边才传出话来,请沈七去七宝水榭听戏。
七宝水榭是伸出苍龙海的一处水上楼台,初春的时候湖面氤氲着雾气,将个水榭衬托得仿佛天家庭院,是这皇城十景之一。
可是沈七那有闲情逸致欣赏这些美景,她见偌大的水榭里除了韩琛之外,便是伺候的宫人并一班梨园弟子。
“皇上,怎么不见两位贵妃娘娘,听说她们也是极喜爱听戏的。”沈七可不愿与韩琛独处。
哪知韩琛仿佛没听见似的,只一味地盯着沈七看,直盯得她不好意思,羞红满面才罢休。
“她们只是凑趣,极喜欢听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