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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胃口的话,让钱儿给你找点儿山楂开胃。”
沈七见这两人来了以后,韩琛立即改变了态度,心里便不开心起来,觉得韩琛在乎她们的感受更胜过自己。明明两个人好好的,却忽然多出这么两人来,显然没有韩琛的意思,她们是不会自己从京城到兰陵的,沈七越想越气,站起来扭头就走。
钱儿跟在沈七的背后追着,“主子。”
“他追来没有?”沈七在乎的是这个。
“没有。”
沈七气呼呼的坐在榻上,“去查一查这两人什么来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沈七忌讳的倒不是她们,只不过看那罗氏先生了孩子,总是不顺眼的。
(接上文)
钱儿的手脚倒是麻利,半下午就把消息收集回来了,“那罗侧妃是王府的丫头出身,后来王爷将她收了房,在京城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
沈七皱着眉头,这样的人倒不好对付了,大约是从小跟在韩琛身边,情谊非同一般,“那赵氏呢?”
“赵侧妃的家里是从商的。”钱儿有些不肖,士农工商,商人一向是最被人瞧不上的。
“是邺城赵家吗?”沈七出声问。
“正是,主子你都知道了,还让钱儿去查什么啊?”
其实沈七也是听了钱儿说赵妃是商人出身才开始猜想的。刚才看韩琛与那两位相处的样子,看他与他的孩子子充的对话,那都是家风甚严,而韩琛这么多年不曾娶正妻,侧妃不过两人,可见其对娶妻纳妾之事极为慎重。赵氏凭借商人之女能够成为侧妃,估计来头也不小。这姓赵的,也只有东华邺城赵家最为知名,乃是东华第一大商。
沈七想了想,总觉得在“钱”之一字上,韩琛极为较真,整个王府上下都十分节俭,而他还特地与邺城赵家联姻,恐怕钱对他极为重要。
沈七不想去想韩琛敛钱背后的原因,但她大约猜到,要讨好韩琛,估计还得在钱这个字上作文章。
到了晚间,沈七久久等不到韩琛回屋,却听见门外一个小厮道:“王爷请王妃先休息,王爷说要考校小公子的功课。”
“知道了。”钱儿给了几个铜板与那小厮。
沈七在屋子里也早听见了,气得立马炸了,什么考校功课,只怕是要和那罗氏温习功课才是。沈七咬着下唇,“去罗氏的侧院。”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呀,就算,就算王爷在那屋里歇息,那也是该的啊。”
“什么该,什么该,我才是他的王妃……”沈七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不是不明白,这种亏她只能吃了,还不能喊冤,否则那就是犯了七出里的“妒”字。
“可谁家没有小妾啊?”钱儿说的是大实话。
“哼,嘱咐小厮备马,咱们去琼林苑。”琼林苑是沈家的别庄,沈七不开心的时候就爱往那里去散心。
“这么晚?去多久啊,要不要跟王爷禀报一声?”
“钱儿,你的主子是我还是王爷啊,我今儿去了哪里,你吩咐下面都把嘴给我守严了,不许告诉他。”沈七在这屋子里是呆不下去了,她只要想着韩琛在另一个屋子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她就坐不住,恨不得冲进去大吼大叫。
钱儿见沈七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自去办了。
沈七没想到的是她在琼林苑一呆就是十几天,因为韩琛没有给她阶梯下,对她不闻不问,仿佛她这个人存在不存在都无所谓。沈七在院子里踩着花,一边踩一边想,他们只怕是小别胜新婚,韩琛连她沈七的样子估计都记不清了。
她这一离开,倒便宜了那两位,可想是这般想,她最恨的还是韩琛的薄情负心。
“主子,你就在这儿住下了啊?要是被人发现你一个在这儿住,城里还不知道传得多难听呢?”钱儿轻声劝道,这气也该消停了。
沈七不开口。
“那万一王爷一直不来呢?”
沈七狠狠的瞪了钱儿一眼,是啊,如果他一直不来呢?她是不是就要自己灰溜溜的回去?沈七倒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在韩琛心里的地位,或者高估了沈家在韩琛心里的地位。
“是不是要十五了,每个月十五都要回家团聚的。”这是沈府的规矩,女儿即使嫁出去了,十五也是要回娘家的。沈七自言自语,也不用钱儿回答,如果十五那日,她单独回去,只怕爹就要知道她和韩琛闹矛盾了,那可没有韩琛的好果子吃。沈七咬着唇,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要靠爹才能略微让韩琛上点儿心的地步。
可是平日看韩琛对自己的样子,无一不是柔情蜜意的,那些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吗?沈七却不知道男子和女子的区别。男子即使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是能做出多情种子的模样的。有时候,对上自己喜欢的人倒反而手足无措或冷若冰霜起来。
等到十五日,也不见韩琛有任何消息来,沈七不得不跺着脚自己去了沈府,心想着一定要在爹爹和娘亲面前好好数落一下韩琛。
“你怎么一个人来的,王爷呢?”沈光耀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
沈七张了张嘴,倒底还是没说出话来,久久才道:“我一个人就不准回来啊,爹。”沈七撒娇的依在母亲的怀里。
“老爷,总是王爷忙吧。”沈夫人爱怜的扶了扶沈七头上的簪子。
“七儿,是不是你耍小性子了。”沈光耀板起脸。
“我哪有啊,爹你不说他的不是,怎么还怪女儿?”沈七有些奇怪她父亲的态度。
“你呀,还是收收那小性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女子最重妇德,你既已嫁做人妇,就该好好持家。”沈光耀横了正要讲话的沈夫人一眼,“都怪你把她宠的。下一次你回来要是王爷不来,你也就别回来了。”沈光耀对着沈七厉声道。
“爹。”沈七这下是真委屈了,她一直以为是韩琛靠着沈家,如今这一看,估计沈家也很倚重韩琛,怪不得当初她父亲一个劲儿的催自己回兰陵。后来明知道她作出那种事情设计韩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自己善后。
沈七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后,气呼呼的走到花园。
“七七,被爹训了?”说话的正是沈青秋。
“五哥。”沈七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觉得整个天地都翻了,什么都跟她作对。
“怎么韩琛欺负你了?跟五哥说,五哥去给你出气。”
沈七白了沈青秋一眼,心想你难道能让他把娶的妾都退回去?她还是得给自己想想怎么下台阶。
到晚上该离开的时候,沈七也没想到自己该到什么地方去,总不能一直住在琼林苑,那里冷冷清清的,不适合沈七。
“七七不如到五哥的别庄住一阵怎么样,咱们兄妹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沈青秋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好啊,你不怕我发现你金屋藏娇吗?”沈七笑出花来,她这个五哥就是这么好,他的别庄从不邀请人去住,连父亲都不曾邀请过。
“你要是去了,便成了那娇了。”沈青秋刮了一下沈七的鼻子,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
沈七却意外的在门房看见了卞卓。
“小的给王妃请安。王爷让小的来接王妃回府。”卞卓躬身行礼。
沈七心里一喜,可脸上做得冷冰冰的,好歹她也算有了台阶,虽然她极不满意。可是如果她不回去,岂不是便宜了那两位,而疏远了韩琛。
“五哥,我下次再去你的庄子吧。”沈七歉意的看了看沈青秋。
沈青秋眼里露出失望来,不过脸上还是宠溺的笑着,“嗯。”
小厮赶紧搬来脚凳,扶沈七上了马车,卞卓却伸手挡住了跟着要上车的钱儿,示意她坐沈七来时乘的马车。
沈七心里顿时了然了,掀开帘子板着脸走进去。
韩琛果然在里面。
诚知此恨人人有
沈七只当做没看见他,兀自坐了。马车行了一阵子后,也不见有人说话,到最后还是韩琛先开口,“爱妃,还在生气?”
“哼,别爱妃爱妃的叫,罗妃、赵妃,还不知道是叫谁呢?”沈七侧身不看韩琛。
“呵呵,真是个小气包啊,那孤以后都叫你小气包可好?这府里可只有你一个小气包。”韩琛从身后抱住沈七,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沈七到后来也不挣扎了,只是那眼泪又流出来了,滴到了韩琛的手上。
“看来不仅是个小气包,还是个泪罐子。”韩琛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都是你欺负人。”沈七抽泣道。
“你想让孤怎么做?”韩琛将下巴搁在沈七的肩上,“慧娟她们跟了我很多年了。”慧娟正是罗氏的闺名,沈七听他叫得这么亲昵,心里更酸楚,他还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所以眼泪从细细小雨转成了倾盆大雨。
“好啦好啦,你说个法子,孤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们为什么不呆在京城啊?”沈七也知道哭不是办法,趁着韩琛内疚的时候得赶紧想法子解决才是。
“子充还小,孤怕他被慧娟她们溺爱坏了,所以想让他跟在身边。”
这理由沈七能接受,男人眼里孩子总是比妻子重要的,正因为这个理由她能接受所以才更难受,“都是为了子充,那你以后还不偏心她啊”。沈七撅起嘴巴。
“有你这么个醋筒子,谁敢偏心啊?”韩琛捏了捏沈七的鼻子。
“哼,不偏心你还把我撇开那么久?”沈七开始翻老账了。
韩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七,“孤以为你喜欢琼林苑,所以没去打扰你。”话虽这么说,沈七却知道他是故意惩治自己,却不能反驳,只能兀自生气。
两人回到府里,沈七还在赌气,“王爷还是去你的慧娟那儿吧?我才不是醋筒子呢。”沈七故作大方。
“既然夫人这么大方,那孤就代慧娟多谢夫人了。”韩琛夸张的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沈七在内房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跺着脚跑出去,“你……”她本以为韩琛真走了,却看见他正站在门口,那关门声是他从内关门造成的。
韩琛看着沈七笑,她低着头只怕脚趾尖都红透了。到后来韩琛亲昵的哄了她许久,才让她笑颜绽放,这一宿自然是春风入罗帷,落英缤纷。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洒进屋的时候,韩琛就起身了,他惯了早起。沈七看着他要下床,立马用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身子贴在他的背上。
韩琛轻轻的掰了掰沈七的手,她咬着牙不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韩琛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转身将她拥在怀里,又躺下。“怪不得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
沈七大概能听出韩琛语气里的不悦,可她却极高兴,刚才她抱着韩琛的时候,真怕他挣开后离开。这府里,规矩极大,韩琛很少晚起床。“这不是挺好吗,至少英雄还能躺在温柔乡里,总比马革裹尸来得强。”
韩琛皱了皱眉头,“没有英雄的马革裹尸,哪来的温柔富贵乡?”一句话将沈七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韩琛起床。
韩琛举步要迈出寝房的时候,沈七在后面试探的将手放入他的大掌内,见他没有甩开,便嘴角上翘的弯起手指,握住他的手,韩琛顿了顿,但最终还是没挣开,两人就在下人们捂嘴偷笑中手牵着手往西花厅去用饭。
沈七翘着的唇角在看见罗氏和赵氏二人后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握着韩琛的手却更紧了。
“妾身给王爷、王妃请安。”二人躬身行礼,身边的子充也奶声奶气的问安。
沈七一见这群人就没好心情,烦透了那晨昏定省的规矩,她知道自己这般做派落了下乘,可她实在不想强颜欢笑,所以只能撅着嘴。
还好钱儿伶俐,早备了见面礼上来。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杀了沈七一个措手不及,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她又赌气出走,所以这些礼数都没顾上。这一次虽然沈七没吩咐,但钱儿好歹是大家出来的丫头,对这些都明白。钱儿给子充封了一个长命金锁和两锭如意金元宝,给罗氏和赵氏分别封了一匹花开富贵缎子并一副翡翠镯子。
韩琛拿眼看了看钱儿,又瞧了瞧沈七,暗示她连个下人的风度都比不上。沈七撅了撅嘴,那罗氏是明眼人,看着沈七不高兴就要起身告辞,却听韩琛道:“一起用早饭吧。”
沈七听他这么一说就又要发作。韩琛在她这儿歇息的时候,早膳就要几个人一同用,去她们那儿歇息的时候,她沈七总不能自降身份的跟着过去吧。这在沈七眼里那便是这几人抢走了她和韩琛独处的时间,心里哪能乐意。
沈七本带发作时,却被韩琛一把握住手,按着她不让她起身。沈七不悦的看了看韩琛,却觉得他眼里的神色冷得吓人,仿佛他看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敌人,这让沈七有些惊慌,那不悦也就忘记了。
席间,韩琛问了问子充的功课,他们娘俩儿一一答了,又问了问赵氏的身子可好,那赵氏娇娇弱弱的应了,听在沈七耳朵里都是刺耳。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么,只拨拉白饭。”韩琛的声音从沈七的头上响起。
沈七没抬头,只埋着头继续拨拉白饭,韩琛为她理了理鬓发,又道:“原来兰陵人还有这种爱好,喜欢用眼泪做调料吃饭啊?”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戏谑。
沈七那是一个委屈啊,她本来就很难过了,韩琛还这般打趣她,她的泪珠子滚得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