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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终归是有的,我也没必要躲着你。”
她抽回开门的手,转回身子面对着顾煜城。车内没有开灯,也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她只当下面的那段话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对白。
“煜城,我的初衷一直都没有变过。无论是当年还是今天,我都希望你能幸福,真的幸福!关于过去的种种都是我们俩心中郁积的结,时至今日,怕是谁都不曾解开,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过去,是最无奈最心痛的词。也许她心中始终还有一个角落是放着他的。而顾煜城,如此种种都在证明着他的难以忘怀,可是他越这样放不下,她的心中的罪孽便不由地多了一分。
很多事情,她依旧选择让它们成为秘密。她没和他说分手的实情,也没和他说她曾经那样后悔,更没有和他说她曾回去找过他。现实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顾煜城一字一句的听清了安以若的话,心中再无他想——从过去到现在,他努力地逼着自己恨她,却始终控制不住想她,她难道不知道,她所谓的幸福对他而言已经成了空想,没有了她生命中只剩荒凉。而她却还是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希望他幸福?难道真的可以说不爱,便不再爱了?
“你,走吧!”
明明的六月的天气,但是顾煜城的声音却让安以若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迟疑了几秒,终究什么也没说,开了车门,从包了拿出伞出去了。
不等她站定,顾煜城的车就开走了,溅起的水花四散。
安以若愣在原地好久,看着顾煜城的车在逐渐在她视线中隐退。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安慰自己以爱的名义来完成这场仪式,接受悲伤,容纳疼痛。
很多时候,爱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又无能为力。
到家的时候,林牧之果然没回来。
手里打包的粥还是温热的。安以若看了墙上的挂钟,算着时间,把还留着余温的粥换了保温杯装着,好让林牧之晚点回来的时候吃。
想起粥铺出来的时候见着傅琦,她的心里的疑惑逐渐的变大——没道理傅琦回来,林牧之的飞机却晚点啊?可如果他是处理私事去的,他就更没道理瞒着她了,他们本来就是互不干涉的。越想着,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也许真是她看错了也不一定。
看看外面的风雨天气,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手机在手中转了几圈,她还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林牧之打个电话。
她调出他的通讯录,怔怔地看着那串数字,不长,但是她始终都没记住。
她按下拨号键,良久,听筒里只是优雅礼貌的女声告知电话占线。看了时间不早,索性也不再打了,收拾了东西洗漱睡觉。
花了好长时间才睡着,可是依旧不安生。睡梦中总是关于回忆的场景和片段,身处迷雾中一般,可是似乎却又清晰的听见顾煜城的声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爱我,永不会离去。
她拼命的想靠近,可是却似乎被什么拉着回来。
浑浑噩噩间,安以若似乎觉得身边脖子耳边尽是极麻极痒的感觉,像什么东西滑过,惹人战栗。
她睡眼惺忪,半开半眯着看清正在她身上作怪的林牧之,似乎也已经洗漱好了,换了干净的睡衣。
“做什么梦了,迷迷糊糊的呓语。”虽然问他,嘴却剥夺了她说话的机会。狠狠攫住她的唇,身子伏在她身上,面颊贴着她,唇舌堵着她,似乎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安以若刚醒来,又被林牧之这样强势的挑逗着,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才想缓口气,却被他趁机更为凶狠的吻进去,湿热的舌捆绑着她。安以若分明觉得林牧之的举动带着不安分的烦躁,却不知道他大半夜发了什么疯。
她的睡裙一边的肩带早已经滑下,露出大半个肩。林牧之的手也无规律的在她身上游离侵略,安以若在意识没有被他的欲望吞噬干净的时候,伸手推他,却被他提前察觉到反握住禁锢着。嘴边也一寸一寸的往下,在她的颈上,锁骨身上烙下一个个印记。
安以若越发觉得林牧之的不寻常。她依旧挣扎着从他身下挪出。嘴里的话也因为林牧之霸道的吻变得支离破碎:“林牧之。。。我。。那个在!你放开!”
大概是听出安以若语气中的微怒,林牧之才真正的偃旗息鼓,不再强迫着她。从她身上翻下靠在床的另一边。
卧室内只留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严实的窗帘拉着,看不出室外的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是深夜还是凌晨。
刚才和林牧之体力上的抗衡,让安以若缓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你大半夜有病啊?”
林牧之没说话,习惯性的去床头摸烟,拿起来,似乎想起什么,又放下了。
安以若看他似乎有事,于是口气不像刚才那般不善。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睡吧!不早了!”他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地情绪,他起身关灯,拉起被子躺下。
以若本来想和他说给他留了粥,看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于是也吞回肚子里。
安以若被林牧之这样一折腾,所有的睡意都荡然无存。卧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翌日,安以若起来的时候,林牧之还在睡。
她去厨房准备早餐的时候,看到昨晚置粥的保温瓶已经空了,而且还是洗干净了放在餐桌上的。昨晚的愠怒才算是减少了半分。
自从之前林牧之和她说过早餐这事之后,安以若现在早上也省事多了,通常她熬点粥,买点包子就完事了,也不会像以往那样还要准备中西双份的。
她把林牧之的那份早饭留好。他胃不好,可偏偏饮食又经常没有规律,赶时间,忙工作,通常都敷衍了事。所以她顺便留了字条。
她去浴室收拾林牧之换下的衣服,准备顺道带到干洗店去。习惯性的把他衣服口袋的东西掏一边,在外套的口袋中,她摸索出一张纸片,仔细看,原来是一张VIP席入场券,貌似是一部电影的首映礼。
安以若觉得奇怪,他难道还投资电影不成。只是这电影导演好像是新人吧——陈浅,也不知是男是女,何妨神圣。不过这电影名字《缘错》倒是听着有几分文艺的调调。
安以若也没坐他想,把林牧之的那些衣物收拾好装袋。把那张入场券放到卧室的床头,好让他醒来看到。
电脑前做了一上午,安以若只觉的腰背脊椎都僵硬的难受。
吃了午饭后,和於一淼在楼下的茶室小聊一会,才踱回办公室。
还是午休的时间,实习生小染的办公桌旁依旧是为着一圈的人。大家絮絮叨叨也不知再说些啥。
於一淼看那阵仗不由发笑:“小染的八卦时间又到了。咱也去围观一下。”
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再说什么“美女导演”“才女导演”之类的。
大伙看到是於一淼和安以若来了,纷纷作鸟兽散了,主讲人小染看到他们也有点不自在了。於一淼笑着说:“小朋友,你怕啥啊?现在午休时间呢!”於一淼看了电脑屏幕上的那人问她:“哦,在说陈浅啊?这女人挺有能耐的!”
安以若原本对八卦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听到於一淼提到陈浅那名字,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张电影首映会的入场券,她不由也问:“是拍《缘错》的陈浅吗?”
“是啊,你认识?”於一淼问。
“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啊!”
於一淼不由鄙视她:“安以若,亏你还是做媒体这一行的,这些消息也不知道。她算是刚刚回国的海归女导演吧。《缘错》不久前在国外拿了个奖回来,反响还不错。好像说近日要在B城首映的。毕竟是外来和尚好念经啊,这不片没上映,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哦。看来这位女导演还真很有本事啊!”以若也附和着。
“哪是有本事,据说本人经历也很有故事,年纪轻轻在嫁了一个老外,如是离了婚回来的。《缘错》说是改变自她自己经历。”
“你看看哪一个有才的导演,人生经历是简单几笔的啊,自己没有故事,怎么能将故事给别人听呢”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的故事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断网之前更文,有错字请见谅哦!!
希望看到各位亲的留言!!呵呵 。。。新看官觉得行,就收藏吧。。。。。
婚姻过敏(二)
安以若完成最后一个字符的时候,正是凌晨,窗外星星密布。
她并不是什么文思泉涌的人,没有灵感的时候,写稿子好比难产,半天都挤不出几个自己看出中意的句子。所以每完成一篇文章,她就像是完成一场战争一样虚脱。重新再浏览了一遍Word,确定没有错别字了才保存好。
旁边杯子里的泡的茶早已经凉透,墙上的挂钟的指针也过来12点。而林牧之依然未归。
按说她对这种状况早已经习惯,他忙起来,应酬起来没日没夜都是经常的事,只是这几天说不清哪里不对,他的晚归让她觉得有点不安。
那日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没了那张电影首映会入场券的影子,想来似乎被林牧之收拾好了。她不是不好奇,林牧之和那个陈浅的关系——能够让他出现公众场合的人,定是关系不同寻常的。
她重新给自己泡了杯茶,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
曾经一个知名的两性专家说的,一个称职的妻子最起码每个礼拜有三天给丈夫等门。可对安以若来说,别说是一个礼拜三天,就是一个月三天也没有过。於一淼常常说她没有身为已婚妇女的自觉,看来还真的是说对了。
午夜的电视台,从头至尾基本都没啥好的节目。
安以若从新闻频道调到电影频道,又调到电视剧频道,始终觉得无味的很。林牧之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收看一个娱乐新闻的重播,尽是一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
林牧之进来的时候,看到她似乎有奇怪,但也只是公式化得问:“怎么还没睡?”
“写稿子晚了,就没睡!”
他“嗯”了一声,表示会意。
此时电视上正说到《缘错》的首映新闻。之前听於一淼说陈浅之后,她特地上网查过她的新闻,无非也就是像於一淼一般的官方新闻,至于私人的事也都是讳莫如深的。
果真是丰姿绰约的女人——那么多的闪光灯下,居然还能从容不迫,笑得适宜。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尽是气质和优雅。
有美貌,有才能,有气质,有事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就值了!安以若心里想着。她转头,看林牧之也站在一边看,于是有意又无意地问:“你认识吗?这人说是徐静蕾第二呢?”
她仔细留意着林牧之眼中的神色,但是他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只在电视的屏幕上停留片刻,答非所问的说:“我洗澡了!”留个她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这算一种默认吗?安以若原本心中就认定他们是相识的,而林牧之这样子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他越是那样平静,她就越觉得他们之间又猫腻。
可是即便那样,她心中还是一片云淡风轻。是因为不够在乎,才不那么在意吧。更何况,她也没那么矫情得想装样子,摆架子。谁说的,考验一个男人的忠诚如同考验一个猴子的忍耐力一样不现实。
林牧之似乎心里真的藏着什么,凌晨多的时候,安以若分明感到他连续辗转反侧。他平常都是把自己的心情隐藏得很好的,很少像现在那样,有出位的时候。
安以若闭着眼静观其变。后来似乎感觉到他掀起被子,她猜他定是起来抽烟,烦躁起来,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于是她说:“大半夜抽烟不好!”
“吵到你了?”林牧之重新躺好,半晌后,手横过来,拉了她枕在自己手上,头刚好凑在他下颚,她发间沁人心脾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安以若也没抗拒,任他抱着,低声的问:“你最近工作不顺心吗?”
“没有。是其他事!”
简单得几个字,让安以若的关心像是落在海绵上,轻飘飘又被反弹回来。他们之间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关心也好,冷战也好,似乎总是以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应对。
既然他不愿回答,那么她也不好热脸去贴冷屁股,只是;说:“那早点睡吧。”
“恩,对了,以后晚上晚了不用等我了!”
她的作息习惯,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工作什么的也很少带回家,晚上若不是有意等他,恐怕也不好熬到这么晚。看她那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心疼的。
“知道了!”她想难得自己当一回称职的妻子,奈何对方并不领情。
在他怀里觅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以若于是也不在说话。
烦躁郁闷这种东西其实也是相互作用的,安以若连着几天对着处在烦躁中的林牧之,她自己的心情也变的不安生起来。明明是一个屋檐下的生活,愣是拆成一个人一个半圆。这样的生活,安以若很习惯,但似乎也很厌倦。她不知道这是审美疲劳还是婚姻过敏?
于是於一淼隔天下班后拉她逛街的时候,她也没拒绝。两个人的消遣,总比一个人无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