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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车喇叭不住的响着,她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可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忽然,头顶的雨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她茫然得转头,看到身边为她执伞的於一淼,满脸的焦虑和担忧:“安以若,你身体刚好,现在这样子,你不要命了!”
安以若全身发抖,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无神的望着於一淼。
於一淼被这样的她吓到了,也急了,不住地问:“以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好不好?”
她只是喃喃着:“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而此时远处的林牧之见到安以若安全地坐进於一淼的车里,才放心地消失在街角!
於一淼最后还是把安以若带到了她自己的公寓,拿了干净的衣服让她换洗了,又给她泡了热的姜茶。
“你趁热喝了,当心着凉!”
安以若怔怔的接过,低声的说了谢谢。
之前那样用力的哭过,此刻只觉得筋疲力尽。手中的姜茶温热的,可是心里依旧冰凉。
於一淼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们这样的情形,她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在她对面站着,陪着她一同沉默着。良久才听安以若问:“你怎么在那里?”
“我刚好买出国要用的东西!”
她抬头,头发上还淌着水,眼圈鼻子都红红的,声音也依旧哽咽,问着:“什么时候走!”
“后天!”
她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更加的凄凉了。
连於一淼也将不在她身边了,以后她是越发孤单了。之前那样恨她的欺骗,可是说到底那些怨恨和那么多年的友情相比,始终是微不足道的,只是自己一直不甘心就那样原谅和宽恕。
於一淼见她不想多言的样子,于是只好说:“你先睡吧,我先出去了!”
刚转身,就听见安以若说:“一淼姐,你别走,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谢谢那么多的童鞋的留言!知道还是有那温情常在(一)安以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心跳漏拍的一幕中缓过来,斜着身子,整个脸陷进林牧之的胸膛里。 仿佛是幻觉一般,竟然听到林牧之用如此轻柔而又妥协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明明跳的比他还要厉害。
林牧之低头看她怔怔的反应,以为她没有听清,怀抱圈得更紧了,颇有些动容的重复道:“我们以后不闹了,以后都不闹了,好不好?”
这样熟悉而美好的温度,不是她这段日子里一直期望着的吗?安以若微张着口,愣了半响,似乎是下意识一般的想要应下来,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当日决绝的话,今天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还有连日来的冷战,这样轻易的妥协,似乎又太便宜他了。
忽然,突入起来的狗吠声,不食相的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暧昧。
林牧之锁着眉,盯着脚下这个冲着他狂叫的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啊!”
安以若笑着看看那只狗,没想到这小东西够有护主精神的,知道她此刻“深陷危险”,于是她从林牧之的怀中挣脱出来,抱起这个小东西,“牧牧乖,我带你去吃东西哦!”
边说着边睨了旁边那人一眼,果真见林牧之黑脸。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每每想起他,着实是又爱又恨,所以才恶作剧一样改了狗狗的名字。可是这个恶作剧在当事人面前很快就遭到报应了——身后的林牧之环上她的腰腹,轻松的一提,她连人带狗,就被带进他的怀里再次束缚住,耳边是男子粗嘎着声气:“安以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居然和一只狗同名了!
安以若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松,怀里的小东西跳了出去。转身,涨红着脸对着他:“林牧之,你有点诚意行不行?前一刻还说不闹的,现在就这样大声凶我!还有,一直以来,难道都是我在闹吗?这三年多以来,你给工作的时间永远比我多。我一直都像你圈养的宠物,高兴的时候逗我一下,不高兴爱理不理!”
她向来不是爱翻旧账的人,可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竟然会越说越觉得委屈。眼角也酸涩的难受,说话也哽咽得断断续续,“你和别的女人传绯闻,我被人当笑话看,过后你对我一个解释也没有。你躲着我,避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我想给你节日的惊喜,你却当着我的面说你爱的是别的女人。你还当我像东西一样,大方的转让给别人!林牧之,我不知道一直来,你当我是什么!明明就是你开始找惹我的,可是我却觉得的我就像是你取回家的一个摆设!”
那样一大段话说完,安以若仿佛觉得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一直来,她都努力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她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早已经养成了一成不变的淡然。可是这些都是她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她很累了,也已经厌倦了伪装和故作的坚强。此刻,她甘愿卸下心防,卸下伪装,只为依靠她一直期待的那个臂膀。
林牧之有片刻的失神。印象中并不柔弱的安以若,此刻仿佛只像个被拔了刺的刺猬。 他的这些话,像是在林牧之心里插了根刺,突突地疼。
他单手托着她的脸,唇覆上她的眼,细密的碾转,吻去她的泪,声音或许是因为动情变得低沉:“安以若,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机会!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即使你厌恶我,我也不会放手了!”
她顺势靠近他的怀里,可是手却捶打着她的胸泄愤,“林牧之,我只说一次,我和煜城都过去了,现在我要的不是他!”
“可是。。。?”他想起顾煜城钱包内层的那张纸条——安以若的笔迹,写着她美好的希冀,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下定决心放手的。
“没有可是,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安以若言之凿凿的一句,让林牧之的心怦然一动,这样的答案,无疑是出乎意料的,又忍不住的欣喜。
在彼此坦诚的视线里,仿佛是看到对方真实的内心。
他稍稍的俯首,吻着她细碎的发,这样轻柔得触感,是久违的感觉。怀中的人也变得异常的温顺,任他游移到脸上,寻着她的唇,温柔缱绻的深入,继而又留恋于她的下吧,重温着昔日的感觉。他知道他放不开了,怎么会放得开呢,她是他的毒,她是他的药,她和别人勾了勾手,他都会抓狂,还要怎么放任她和别人天长地久幸福,除非这个人是他自己。
安以若一点一点的沉沦在他编制的网里,招架不住,节节败退,于是用仅存不多的理智推开他。
林牧之有点重心不稳,踉跄了一脚。仿佛被当头浇了冷水,面带愠色的问:“安以若,你又闹什么啊?”
“你不要以为就这样糊弄我!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爱的是陈浅吗?”
“别提那狗屁的事!”这件事,是他三十年的人生中做过的最蠢的事了!
“你把我扔在这里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你自作主张地把我让给别人!”
“以后你要离开,我也不会放手了,我会在你身上贴着林牧之专用的标签!”
“你还把我扔在这空房子里这么久,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安以若嘴角扬起得意的笑,“那好,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没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
还不等安以若说完,林牧之凑上前,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继而拿回主动权,说道:“安以若,你好歹也是个文艺青年,什么时候品位变得这么恶俗了?
“怎么恶俗了,我觉得《河东狮吼》很有内涵啊,应该列为男人必看的电影才对!”
林牧之不置可否的闷哼了一声。
安以若看面前的林牧之又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于是故做为难的踯躅着:“可是,我们约定的期限是三个月,现在好像只过去半个月多点,我是不是便宜你了!”
他抵着她的鼻子,愤愤道,“安以若,我现在真想掐死你!”这半个月就够他折磨的了,更不要说三个月了!
安以若的笑意更深了,可是肚子也在此刻有点煞风景的叫了。
白天连着晚上她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是被灌了几杯酒而已,刚才又和林牧之来了一场体力和脑力上的消耗,早就觉得饥肠辘辘了。于是便好不遮掩地对他说:“林牧之,我要吃东西!”
“好,我给你去做!”
说着他往厨房走,却被安以若拉住,“自从你不在家,我让冰箱也下岗了,所以里面一点东西也没有!”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总成吧?”
林牧之这样说,安以若便不厚道的开口了:“我要B大旁边的阿张臭豆腐,多加香菜和辣椒。一份“滋味斋”的蟹粉小笼,别忘了拿他们家特制的酱料。一份“陶然居”的虾仁薄冰卷,一份青年东路上粤式粥铺的大麦粥。就这些吧!”
林牧之拿了车放在一边的车钥匙,“好,你等着!安以若,如果我买来你却不吃完,我再跟你算账!”
她看着林牧之离开的背影,笑到在绵软的沙发上。这四样东西,差不多在B城市区的东南西北了,原本也只是想开玩笑,没想到他当真去买了!她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充盈着幸福。
幸福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爱的过渡(一)
安以若终究是因为淋了雨,那天晚上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的呓语,从一个梦掉入另一个梦里,梦中依稀是那些昔日熟悉的场景,主角无一不是林牧之。所幸索性於一淼一整晚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出了虚汗,第二天的时候也好了大半,只觉得全身发软,筋疲力尽。
仿佛如一场涅槃,心里的伤痛也和那场高烧一样退潮,不复当日那般深刻了。也许失恋如同一场上风感冒,伤过痛过,到最后还是不药而愈。
於一淼说:“我还以为你会病糊涂呢,现在你预备怎么样?”她昨晚断断续续的听安以若讲了些,也明白了大概了。
安以若笑的苍白而无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能因为身边少了个人,就不过日子了啊!”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开心就睡一觉,再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她知道,一段感情带给你多大的伤痛就曾带给你多大的快乐,更何况,她和林牧之的事情也并不是完结,只是暂停而已。所以她只好像斯嘉丽一样迎着朝阳在泥泞里站起来,重新生活。
只是再整理心情过另一段生活之前,和林牧之之间还有未了的事。
纵使万般的不愿意,她还是打了电话给林牧之,一起回大宅。
在父母面前,他们倒是表现了难得的默契,恩爱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说是为了以后的上班方便,搬回他们之间的住的“景都”。
林母见他们反而比之前还和谐的样子,乐的高兴,只一条,以后隔半个月还是回来吃饭。
林牧之在旁边并不搭话,也一再的她给的眼色。安以若虽然为难,但是又怕回绝了让林母起疑,最后还是答应了。
整理了东西后,林牧之开车送她回来,理所当然地往“景都”的方向开,却听到几乎沉默得与空气融为一体的安以若,不着任何情绪的说:“送我到“丽泽花园”吧,我以后会住於一淼这边!”
她原本是想打算另找房子的,也许是三个月,也许以后更久都会用得到。只是一时之间,也难找到合适的房子,就只好接受了於一淼的提议。
林牧之有着片刻的惊愕,转头看安以若,她只是歪着头也没看他,沉默的靠在窗上,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说。
他的手把着方向盘,收回目光注意着前面的车况,依旧往“景都”这边开,“你还是住在那里吧,你上班也方便点!我搬出去!”
她只轻声的嗯了一句,知道他狡兔三窟,甚至可能还有红粉金屋等着,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车停在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安以若下车去取后备箱里的东西。
她的骨折刚复原,而东西又不轻,拿在手里的时候有些吃力。林牧之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我帮你拿上去!”
她却闪到一边,语气冰冷:“我自己可以!你还有事要忙,先走吧!”
他怔怔的收回了手,唇线微抿,愣在原地许久,望着安以若亦步亦趋,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不由挫败地死命的踢了车一脚。
人说自作孽不可活,也许是他活该净身出户!
“景都”这边的房子空了许久,仿佛没了人气。四周都积了些灰尘,桌上茶几上摆的花早已经开谢,枯黄耷拉着。冰箱里的事物还是她出事以前放的,早已经过期了,发霉发臭。冰箱门上还贴着便条,林牧之那日出差前的字迹,嘱咐她记得吃饭之类的,此刻看来只觉得可笑而讽刺。
安以若闭上眼睛,却仍然能够清楚的想起林牧之那一天在厨房里为她做饭时候的画面,也似乎依旧能够嗅到弥漫在房子每个角落的那股淡而浅的的烟味,那是属于他的味,可是如今回想起却有这几分人去楼空的凄凉。
她把那些腐坏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