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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我手里那朵快被苏潜揉烂了的蘑菇,告诉我:“你去看看火锅底料熬得怎么样,我来洗菜。”
我红着脸,抬起头问他:“你行不行?”
“当然。”沈飞挑了挑眉,手下利落的冲洗蔬菜。我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用我家那把还算锋利的刀子,把苏潜挑的那块极品肥牛肉片成薄片,手法利落精纯。
我忍不住在旁边啧啧称奇,顺便送上掌声一片:“真厉害。”
沈飞笑眯眯的说:“嗯,我刀工出奇的好,在家里也负责切菜。我以前在饭店打工的时候大厨跟我说过,每道菜的味道好坏跟刀工也有关系,以前狠练过一阵。”
我用力的点点头,发自肺腑的夸奖他:“没想到你用菜刀和用手术刀一样厉害!”
我正说着,只听“砰!”的一声。
“别切手!”我惊叫一声,盯着那柄只离他之间不到0。01公分的刀刃,狠狠的擦了一边冷汗。
沈飞一脸狼狈的看着我,有些讨饶的叫我:“小末……”
“那个……我去看锅,你继续。”汗一个,我只不过夸他厨艺好医术也好,难道他以为我说他用手术刀切菜,用菜刀砍人了?
我到客厅里陪着剩下三个大男人喝茶聊天,乐的把苦差事都交给沈飞去解决。
舒冬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放慢了鲜嫩的肉片和各式各样的配菜。
舒大美人很没有形象的哇哇大叫,涮了一大筷子肥牛肉,塞在嘴里的时候居然还能说话:“唔,好吃好吃。这牛肉片真好,下次还去这家买,我喜欢。”
我又不像舒大美人这么猴急,只挑了一筷子羊肉放在碗里放凉再慢慢享用:“这肉是苏潜挑的,沈飞切的。”哦,其实我还忘了告诉她,这个肉肉各大超市均有销售,包装精良,价格奇贵,可随意挑选。
苏潜只是笑,席间沉默非常。
舒冬狠狠的吃了两口,一副饿死鬼的模样。她似乎烫的不行,呼呼的喝了两口橙汁,这才大声埋怨:“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不像话,鬼点子多,还会整人。尤其是老板的亲戚小孩,你连碰都不能碰。”
她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肥羊塞在嘴里:“你们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难搞定?”
江浩家的酷哥楚阳喝了口啤酒,似乎喝了点酒,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闷。他有些感慨的说:“现在谁家里不是一个小孩?大人都惯着他们呢。像咱们小时候,家里虽然也是一两个孩子,可家里能把孩子培养起来,上了大学找了工作就很好了。哪儿像现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错的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谁舍得狠狠管教?”
我一边吃火锅,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表示赞同。
抬头看了看,我那老同学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杯连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啤酒,脸色阴沉的吓人。再瞧瞧旁边这两个人,苏潜沉默不语,舒冬却激动的表示对楚阳的大加赞同。
沈飞呵呵一笑,说:“小孩子很任性,想和他们打成一片就要适当的讨好他们,甚至贿赂这些小东西。”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在看他,不过他说的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这跟我们和同事老板相处没有什么区别。”
舒冬仔细想了想,点点头,似乎把沈飞的话记载了心里。
“小末,你呢?在律所里工作的还习惯么?”
我被豆腐烫了嘴,含含糊糊的回答:“还不错,杨涛说给我机会跑案子,下礼拜陪他开庭。”
“杨涛是个好律师。”金口玉言的楚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不表示赞同,也不否认。
从这个话题开始,我们又聊了很多。
“对了,你叫舒冬?”楚阳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来,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
楚阳忽然笑了笑,说:“我认识一个叫舒丁的人,和他相处了三天,听了舒冬这个名字不下三百次。”
他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下去。舒冬冷这一张脸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跌入冰点。
第五十一章 两败俱伤
所有人尴尬的僵持在一边,我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们,生怕舒冬暴脾气上来直接把桌子掀翻了。
楚阳无辜的环视一周,见到每个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眼见就要发飙的舒冬,很白目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打圆场:“没怎么没怎么,她今天本来就有点不对劲。嗨,早知道咱就不吃火锅了,火气大。怪我怪我。”
舒冬似乎也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我今天发神经,没事儿,别往心里去。”
我伸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舒冬的手,她转头看我一眼,小表情冷的快要结冰了。
她忽然站起身来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完,舒冬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了。
我从来没见过舒冬在人前那么失礼过,在别人眼中,舒冬知性,大方,有一种说不出的人格魅力,永远谦和。而今天,只因为楚阳提到舒丁,她就发那么大的火气,我倒是要好好想想她和舒丁之间的问题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了。
楚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大概是从来没有女人会用这种态度对他。江浩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和楚阳,似乎情况转变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吃饭吧?”我小声的提出建议,楚阳还是没什么反应。
沈飞最为从容,任凭我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人家照样安心的吃饭,顺便给我夹了不少菜。
江浩沉默良久,不知怎么着,忽然间一口把自己杯里的酒干了个底朝天。他放下杯子,跟楚阳说:“我醉了,回去吧。”
楚阳看了我一眼,也站起来说:“那今天就打扰了,你们慢慢吃。”
我看见这两个主要的客人要走,赶忙站起来问他们:“才吃了这么点,怎么就要走了?”
“江浩醉了,我怕他在你这耍酒疯。你不嫌麻烦我还嫌丢人呢,你说是不是?”楚阳表现的很大方,可我还是隐约觉得楚阳想走是因为舒冬的问题,江浩要走……似乎和我有关。
从今天傍晚见到江浩开始,我就觉得他很不对劲了。
我送他们两个出了门,转过头,发现苏潜也僵在一边,一脸哭笑不得。
“你也要走?”我有些不悦。
“没有。”他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重新坐下:“那就吃饭。”
留下的两个人也并没有给这屋子带来多少生机,我们三个默默吃饭,连火锅里煮的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都比我们的动静大。
苏潜先一步走了,沈飞留下帮我收拾了东西,九点多的时候也走了。
我推开舒冬的房门,看见她沉默不语的在窗边抽烟。每次她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都会抽上一根,虽然看舒冬抽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可短暂的迷惑之后,我还是清醒过来,走上前抢下了她的烟。
“别抽了。”
舒冬转头看我,忽然间扯起一抹笑,问我:“怪我么?”
我摇头:“一定有原因的,你平时很冷静。”
她笑了笑,笑容落寞的让我心疼。
“谢谢。”舒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窗外的天空。
她在谢我没有深问,她在谢我没有怪她,她在谢我给她自由。
这一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多说,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入眠。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舒冬离开的关门声惊醒的。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觉得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也被这么一条网圈住,每个小虫都想奋力挣脱这些轻柔的束缚,可每个人都是徒劳无功。
收拾好东西,坐车直奔律所。
昨天晚上收到沈飞的短信,他说让我别为任何事发愁,都会好起来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有的事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问题会越滚越大,伤的也就越深。
到所里的时候,杨涛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开庭需要准备的材料。我从苏莫那里拿到了副本,跟着杨涛上了车。
“笔记本带了没有?”他系上安全带,还是没忘了我的结案报告。
“带了,还有一些证据副本。”我拍了拍自己的包,看见杨涛冲着我点了点头,看样子我的表现终于及格了。
杨涛发动了车子,想了想,跟我说:“你有没有仔细研究过卷宗?”
“嗯,还可以。”我有些心不在焉。
杨涛不悦的挑了挑眉:“什么叫做还可以?看过就是看过,没看过就是没看过。”
我有些无奈,回答:“看过了。”
“有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杨涛问我。
我想了想,说:“今天不是第一次开庭,而且我发现你对这件案子采取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拖。”
杨涛张狂的笑了笑,摇头晃脑:“不错,你能看出这个来,证明有栽培的价值。”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杨涛,等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
杨涛也不着急,手里打着方向盘,一副轻松写意:“正如你所说,我们的诉讼策略就拖延。现在我们这边扣着东升200多万的货款。拖延三个月,这笔资金就能周转一次,即便是华莱的账户被冻结了,对我们来说损失也不是很大。”
“可我不明白,拖着这个案子,就只为了周转这笔资金?”我看着杨涛,他说道案子的时候,眼睛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来。
“当然不是。”杨涛慢慢给我解释:“作为被告一方,我们可以用很多手段来拖延这个案子。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策略,运用得到,就很可能改变案件进程,甚至翻盘。”
“这也算是诉讼中的一种技巧和战术了吧?”我看着他,心里暗暗感叹,什么时候我才能像杨涛一样,用自己的经验和技巧扭转乾坤,让一个完全不可能胜诉的案子起死回生。
杨涛轻笑一声:“如果你认为拖延案件进行的过程只是战术的话,那你对这个手段的认识可能还停留在战术层面。其实,拖延这一招运用得当,很可能改变原告对案件的评价,对律师的信任程度。时间久了,也会动摇原告胜诉的信心,甚至有可能让他撤销诉讼。”
见我还是不明白,傻乎乎的看着他,杨涛笑得很贼:“这和下棋没有什么区别,当对方正在深思熟虑,马上就要灭掉你半壁江山的时候。如果你打断了他的思路,打破了对方的先手,将案件进行的节奏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这时候的局面对我们就更主动更有利。懂了吧?”
“你是知名大律师,我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我有些小声嘀咕,总觉得杨涛似乎在有意无意传授我技巧的时候,又有些嘲讽我的无知。
“我把这个案子拖了八个月,这期间东升作为上市公司接受过一次中期审计,其中重大诉讼事件被披露。这么个关乎200万的案子哪个老总看了不头痛?谁不想早点结束?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可我不明白:“真的有这么大把握么?今天是正式开庭的日子,你认为东升方面会撤诉或者要求和解?”
杨涛手里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险些让我撞在挡风玻璃上。我还惊魂未定,傻乎乎的看着杨涛,他似乎有些尴尬,不想承认自己刚才因为聊天几乎犯了走错路的低级错误。
他干咳两声,转移我的注意力:“东升会如何做我不知道,不过今天休庭之后,一切都会有分晓了。”
我听他言之凿凿,点点头,好像自己被杨涛灌了迷魂汤一样,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我们很快就到了省中院,法庭里人不少,看样子东升和华莱的案子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杨涛坐在被告代理人席位,我则坐在角落里等着做庭审记录。
喧闹的法庭在审判长陆续就位的一刻变得鸦雀无声,我看了看坐在原告代理席的上的江小北,她正用含恨带怨的表情看着杨涛,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微微摇头,心里想这美女又是何苦呢?杨涛天生长着负心薄幸的皮相,光看他那双桃花眼就知道女人跟着他肯定只有受气的份儿,大家又何苦去计较一个杨涛呢?
书记员宣布开庭之后,原被告开始陈词。
我在庭下翻看案件记录,发现杨涛做出宁可让华莱一方输掉侵权官司,即使眼睁睁的看着远航企业破产,也绝对不让荣生、东升轻易收回200万货款的姿态。
大概东升那么也从其他途径听到了这个消息,从开庭到现在,原告的气势相对弱了很多。
我心里暗暗佩服杨涛,能将官司打到这个境界,不愧是本市十大优秀青年律师。
席间休庭,江小北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盯着杨涛。
法院重新开庭,我们却意外的听到江小北一方被代理人要求撤诉,庭外和解的请求。
杨涛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他在旁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江小北将自己开庭时的种种主张推翻,像是某种复仇的快感,或者像是戏谑自己的猎物。
杨涛和华莱的代表说了两句话,握了握手,转身朝我走过来。
见我还在拼命的整理庭审记录,杨涛呵呵一笑,有些得意的问我:“怎么样?我说调解,就肯定调解。”
“庭外和解事情就简单多了吧?咱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