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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舒冬的话,有一次她问我,把人的脆弱和无助都摆在脸上,你的无辜与不幸只能换来别人的怜惜,可你要那些怜惜能有什么用?
那句话像是生了根,发了芽。六年前的周未末脆弱而敏感,六年后的周未末至少还有尊严,至少还很坚强。
苏潜说:“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在想,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有那样的笑。”
第六十六章 靠近的温暖
第六十六章靠近的温暖
“怎么笑?”问着他,我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没心没肺的那种?”
苏潜轻笑两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我只笑,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苏潜又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敢说自己了解另外一个人的那个一定是个疯子,痴人说梦吧?其实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挖苦苏潜的意思,就是心里面有个疙瘩,总是让我想要把这些话顶回去。
“现在有结论了?”我有些好奇。
“还是没有。”
看样子苏潜的本事还不到家,没能把我看得透彻。当然我也想听听看在别人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过这种话从我大二开始就从来没有计较过了。到了最后我还是我,不是另外的谁,没有区别。
“呵呵,想要了解一个人通常要用很多很多年。”我说,“恐怕那个时候,大伙儿就都变了,和着你这么多年的分析理解全都白搭。”
苏潜问我:“那舒冬呢?”
“舒冬?”我想到了那个女人的笑,那才叫一个没心没肺,但是如果你仔细分辨,你就能看得出她那丝漫不经心里面透出的关怀和体贴来。“舒冬这个女人难懂。”
“我能看得出来。”他笑了笑。
我忽然从心里漾起一丝得意来:“可我懂她。”苏潜只是笑,没再说话。
其实我觉得我俩现在就纯属是在这鬼地方无聊的,都开始探讨起人生呀,谁懂谁谁了解谁的问题了,感情等我俩出去以后估计能开个心理诊所。
身边的水流声从我耳边一直响,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自己的狗屎运,如果我们呆的这个破地方连个下水管道都没有,恐怕我和苏潜早就闷死在这里了,哪儿还能有闲情逸致聊天打屁?
“苏潜。”我叫了他一声,他没回我。这孩子,跟我学走神呢?使劲儿用手掐了他一下,我又叫了他一句:“苏潜!”
“嗯?”他终于回了我一句。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你不会想睡吧?”
“还好……”
“还好什么!”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苏潜的手,他的指尖微微冰凉,不过好在还有温度,“你别吓我,我现在可什么都看不到。”
苏潜笑了笑,问我:“周未末,你冷么?”
“嗯……”我承认,这鬼地方阴冷阴冷,还有风从水流的源头方向吹过来,冷的我想骂娘。
“忍一忍就过去了。”苏潜说着,收紧了抱着我的手,“靠近一点就好了,很快就能有人找到这个地方。放心吧,萧何的空间构造解析能力很强,有他指导挖掘工作很快就能有人找到这里。”
我点点头,莫名的安心下来。
这个鬼地方又黑又冷,苏潜的怀里很暖。我本能的往他怀里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努力睁大的眼睛渐渐疲倦,终于闭着眼睛睡着了。
滴答,滴答……
睡梦中有水的声音从耳边不停的响,我心里慌的要命,总觉得一个怪兽在身后追赶着我。
面前的天空就像是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一股像血一样的东西要从那里面流出来了似的,这种暗红色看的我心惊胆颤。
我闭着眼睛拼命的向前跑着,可是越跑就越觉得自己根本就像是在默片里原地踏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更害怕,也跑得更加卖力。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漫上了心头,就像什么丝线缠住了我的脚,让我挪不开步子,就像很多很多时候的无可奈何。
那个怪兽欢呼着冲过来,边跑边跳,像是开心极了。
我想要扯开嗓子尖声惨叫,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终于那怪物越来越近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身子却猛然一轻。我吓了一跳,可却也因此从梦里醒过来了。
身边那么乱,居然一点都没把我吵醒。
有一丝光亮从头顶上方透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有什么人在我头顶上大喊大叫,隐约能听见那边在吵什么:“人在这儿呢!都赶紧过来!”
头顶上的土渣子和小石块哗啦哗啦的朝我们砸过来,我眯着眼睛不敢抬头,像认命了一样的扎在苏潜的怀里,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状况。
苏潜的手好冷呀。
我还在紧紧握着他的手,而他还有一条胳膊维持着紧紧抱着我的姿势,整个儿身子却已经僵直了。
“里面情况怎么样?”
“看不清,太暗了。”
“把石板撬开!”
“都过来搭把手!”
我听着这一丝如果不仔细听都完全听不出他们说什么的对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和苏潜有救了。
“苏潜,你说对了,他们真的来救我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肯定句。从开始的时候我就相信了苏潜安慰我的说辞,一定会有人把我们从这鬼地方弄出去的。
“苏潜?苏潜?”不管我怎么叫他,他就是一声不吭。我有些慌了,想要探探他的鼻息,生怕他就真的一睡不起了。
头顶上方忽然传进来一道强光,那种亮度让我很不适应,反射性的闭着眼睛,我只觉得有人把苏潜抱着我的胳膊拽开,又用尽全力将我拖出废墟。
“苏总还在下面!”
“都过来搭把手!”
苏潜?!
意识到这个信息,我强忍着刺眼的强光,勉强睁开眼睛。没过多久,我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混乱的现场,废墟一样倒塌的房屋,钢筋水泥裸露在青天白日之下,生满铁锈的铁架倒在你能看见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几个男人费力的把什么东西从大坑里弄出来,逆着光看不清楚,我虚乎着眼睛费力去分辨我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们把苏潜从大坑里拖出来,我终于看清他的状况。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暗红色,已经凝固风干了。他死死地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嘴角紧紧地抿着,胳膊维持着抱着我的那个姿势,身体已经僵直。他的手被人按下去,于是他眉间皱的更紧。
我看的胆颤心惊,想要走过去,脚下却没有一点力气。
天啊,苏潜!苏潜他居然……
我用袖子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抹了抹,有干了的暗红色粉末,是血凝固后风干才有的样子。但我可以完全肯定这不是我的血,都是苏潜的。
“快点快点!”周围的人们瞬间活起来,几个穿白衣服的家伙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我的头有点晕,眼睛也有些模糊。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知道苏潜到底有没有事。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是不是就不会伤的那么严重?
他说永远不会让我受伤,为什么就可以安心的伤害自己?我不明白了。这年头真的会有那么傻的人?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人呢?”
“苏总还有呼吸,小周律师没有昏迷。”
耳边乱糟糟的让我心烦,可是头越来越沉。什么人把我腾空抱起来放在一张摇摇晃晃的床上,我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天空,没有云,惨蓝一片。
转过头努力找寻苏潜的影子,在离我不远的那片空地上,有人为他戴上了氧气罩,还有人正在按压他的胸口。
我使尽全身力气坐起来,身边有四个人惊讶的看着我,像是看见怪物了似的。我撇撇嘴,努力回过头去:“苏潜他……”
“快躺下快躺下!”有一个人把我的身子按到床上,“苏总没事儿的,还有呼吸。”
听着,我似乎能稍微安下点心来。
可话说回来,把我拉到地下室里说服刘凯的人是他,用自己身子保护我的也是他,到现在让我能毫发无伤走出地狱的那个还是他。不管这点事儿怎么算,说到底,是我欠他的。
我闭上眼睛,感觉周围晃悠悠的,搞得我十分想吐。
又有几个人并排走在我身边,我偏过头去,只看见苏潜躺在担架上,带着氧气罩,还有呼吸。
有一个年轻女人冲到苏潜的身边,似乎吓哭了,拍着苏潜的脸拼命叫他:“苏潜,你这算什么事儿,赶紧给我睁眼!睁眼!”
她跟在担架旁边跑,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苏潜身上过。我也看明白了,估计这位就是苏潜的什么人了。看看人家,那么恩爱。
“周未末!”有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差点将我从担架上撞翻下去。
我移开眼睛看过去,才看见这莽莽撞撞的家伙可不就是我们家舒冬么。
“周未末。”她看见我还醒着,似乎安下心来,朝着我安然的笑了。舒冬还穿着那件礼服,在这破工地上,白的扎眼。
看看,还是我们家舒冬够沉稳,看见我还能睁眼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我听见舒冬这女人对我说:“周未末,别怕,没事。”
嗯,好呀,我不怕。怎么我忽然间变成幼小善良的天使了,所有善良的人们都害怕我受一点伤害?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出事的那个在另外一张担架上。
第六十七章 绝色苏唯
第六十七章绝色苏唯
一觉醒来,我已经躺在了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好像我这段日子和医院特别有缘分,尤其是这一家。
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九点五十了。要是放在平常,这点儿正好是所里忙疯了的时候。
赶忙坐起来给所里挂个电话,我一头虚汗,就怕所里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直接废了我,那我岂不是冤枉?
苏莫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举着电话举了好久,也该彻底死心了。给杨涛挂了个电话,那边倒是很快就有人接了,不过他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好像挺惊讶的:“周未末?”
“啊,杨律师!可算有人接电话了。”阿弥陀佛,能把这个大BOSS搞定就功德圆满了。BOSS大人说我能安心休养,我绝不多走一丁点脑子。
谁知道杨涛在那边反问我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呃……”怎么我感觉我的事杨涛已经知道了?
“怎么了?”杨涛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要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呢。怎么样,现在的状态还好吧?”
“还好,我就记得自己进了医院,后面的就不记得了。”说起来也是惭愧呀,那天被人从地下室废墟挖出来,看见舒冬了,我脑子里最后绷紧的那根弦就松开了,闭上眼睛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几天。想想都怕,没听人家演小品说啥么。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杨涛那边传来了另外一通电话的声音,他用流利的英文问了那边一句:“what’up?”
看来又有人来找杨大律师咨询了,我听他声音似乎离电话还很近,就跟他说了一句:“那杨律师,你先忙吧,我会尽快回所里工作的。”
“嗯,不急。等我空了就去看你。”杨涛虽然腾出空来应付了我一句,可他和那边说的更欢,有好几句就跟要咬人似的。我隐约听到什么accordingtomaritimelaw,大概又是什么国际海事官司找上他了。看看,同样是律师,杨涛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拼命找案子做,案子却主动来找杨涛。
感慨同人不同命的空当,为了节省我我并不富裕的电话费,我这边主动挂了电话,也省的杨大律师分心。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身穿粉红色制服的年轻护士端着盘子走进来,看见我醒了,她回头看了看楼道,不过什么也没说。
“感觉怎么样?”她问我。
感觉?想了想,告诉她:“嗯,还行。”
“我就挺奇怪的,怎么受伤的那个当天就醒了,你就那么特别昏迷了两天。”小护士伸手把架子上的点滴换了,可她还是告诉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比如我昏迷了两天,苏潜已经醒了。
在我还走神着的功夫,小护士已经把针头插到我血管里了。我没注意,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就只看见一块血顺势倒流回导液管里,看着真吓人。
小护士白了我一眼,吩咐我一句:“多休息吧,这瓶液快没了的时候你再叫我。按你床边的那个按钮就好了。”
抱着完全合作的精神,我老老实实的在雪白的病床上躺下,就是这个枕头太低了点,低的我有点难受。
朦朦胧胧的,我刚要睡着,手机铃声大作。赶忙接起来一听,却是郝大姐的声音,她那边似乎挺乱的:“小周律师呀?我想问问你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这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总是没人接,我都快急死了。”
昏迷了两天,能接她电话才怪呢。可毕竟是答应过她的事,没想到还是把这事儿给耽搁了。想到她的处境,我心里有些歉意:“姐,真对不住,我这两天住院呢。这两天我可能不方便走动,如果姐信得过我,我给你找个同所的律师帮你把事儿办了。其实也就是几张证明的事儿,您看成么?”
郝大姐倒不是那种光想着自己事儿的人,听说我病了,赶忙问我:“小周律师,你住院了?什么病?哪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