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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橙小舞本想嗤笑一声,就凭他的本事,如何能保护得了她,可是一看到他那认真的眼神,顿时脸红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不再言语。
有这片心,已经比什么都可贵了。
等他们赶回怡心苑的时候,整个园子又成了菜市场一般,闹哄哄的挤满了人,连门口都站了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守着,看到两人的时候,眼神都说不出的怪异,但还是闪身放了他们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厅里的桌椅都被人搬了出来,在院子里布置了个法坛,太君和君夫人都到了,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正紧张地看着法坛前的那个道士做法,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大房二房三姑六婆八大姨的,还有燕家姐妹和一众看热闹的丫鬟婆子,愣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只有法坛前的空地上,五花大绑着一人,银发蓝眸,一身狼狈不堪,正是之前他们遍寻不着的莉莉丝。
“莉莉丝!你们想干什么?”
橙小舞惊呼一声,正准备冲过去解救她,却被两个道童打扮的人跳了出来,各持一把桃木剑,挡在了她的身前。
“这位施主请留步,家师正在做法降妖,请勿轻举妄动!”
“降妖?降什么妖?莉莉丝不是妖,你们快放开她!”
橙小舞气极,可当着太君她们的面,又不方便大打出手,这园子地方不大,挤了这么多人,若是动起手来,只怕要误伤一大片。她也只得按住火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若是再不放了她,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橙小舞,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太君在一旁重重地一顿龙头拐杖,怒哼了一声,“你自己管教不好下人,还想要造反了不成?”
“太君!——”
橙小舞急忙跑了过去,跪倒在地上。这天地人伦,既然她被罚在这里要过三十年,就不得不按照人间的规矩来走,就算是再怎么任性,也不能在这里动手,可她也无法坐视莉莉丝真的被他们处死,只得压着自己的性子,服软求饶。
“太君,我知道自己任性妄为,经常惹您生气,可莉莉丝真的是我的姐妹,不是什么妖怪,这些道士胡乱做法,会害死她的。我求您让他们住手,饶了她吧!”
君宇辰也跟了过来,跪在她的身边。
“太君,求您饶了莉莉丝吧!”
太君微微眯起眼来,扫视过两人,视线停在了橙小舞的身上,冷哼了一声。
“道长正在施法,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她若不是妖精,道长又怎么伤得了她?她若真是妖精,哼——”
橙小舞一咬牙,叩首拜了下去。
“太君,这道士根本是江湖骗子,信不得的。我敢以性命担保,莉莉丝绝非妖怪!”
“啊——”
莉莉丝突然惨叫了一声,橙小舞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那两个道童将两桶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倒在她的身上,弄得她一身淋漓,狼狈不堪,那穿着杏黄色道袍的道士更是念念有词,手中的桃木剑直刺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点在她的穴道上,让她连反抗挣扎的机会都没了。
“臭道士,你们在做什么?”
橙小舞又惊又怒,爬起身来跑了过去,挡在了莉莉丝身前,不顾她身上大肮脏,替她解开了穴道,随手一扯,那拇指粗细的麻绳就断成截截,莉莉丝倒在她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道:“主人——小心——”话没说完,已然昏厥了过去。
“莉莉丝!——”
第六十二回 斗法,殃及池鱼
看到莉莉丝惊吓受惊过度,晕了过去,橙小舞心底的火气顿时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狠狠瞪了那道士一眼,放下她站起身来。
“好你个臭道士,说!她到底是不是妖精?”
那道士见她眼神冷厉肃杀,如有实质一般,直刺入他的心中,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强撑着说道:“请施主稍安勿躁,等贫道施法完毕,便可看到这妖孽的真身了。”
“妖孽?”
橙小舞冷笑一声,“我看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
“小舞!——”
君宇辰叫了她一声,刚想过去,却被君宇凡和个家丁拉住,死死挡在后面,不让他上前一步,只能眼看着她一人面对那几个道士,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却又帮不上忙,急得四下张望,突然发觉,来了这么多人,闹得如此厉害,而隔壁的柳如眉和小卓卓,却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橙小舞看了他一眼,冲他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安心,然后转过头去,手中暗暗捏了个法诀,对着那道士说道:“既然你吹得这般厉害,就施法出来让我看看啊,看看到底谁才是妖怪!”
那道士犹豫了一下,突然发觉场中刮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将法坛上的黄纸席卷而起,像是被只无形的大手控制着一般,直朝他飞了过来。
那道士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些黄纸可都是他精心制作的,上面不但画有符箓,还经过药水浸泡,专门用来克制妖邪之物,原本以为用这些黄纸符咒和黑狗血,就足以让莉莉丝现形,不料闹到如今,莉莉丝尚未收服,又冒出来个如此厉害的女子,显然比地上那个小妖要强悍的多,竟然连驭风之术,都用得如此不动声色。
这等本事,莫说是他,就算是他的师父,清风观观主亲至,都未必讨得了好去。
他心下一慌,左支右绌,被那些如树叶般的黄纸逼得狼狈不堪,一旦有近得身的,只要挨上,就划破了他的道袍,等那风停黄纸落地之后,他的道袍,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几乎无法蔽体,露出里面的内衣和部分白生生的皮肉来,惊得周围的女眷齐齐叫了起来,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了。
那道士又惊又怒,心一横,咬破舌尖,喷出口血在掌中的桃木剑上,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扑上去就要跟橙小舞拼命。
“来得好啊!”
橙小舞简直求之不得,随手抄起那法案上的贡品摆设,就朝他砸了过去。
那道士还是有几分功夫的,身形晃了几晃,闪了过去,可在他后面看热闹的那些人就倒了霉,有的被烤鸭烧鸡打中,还有的被苹果梨子砸上,顿时哭天抢地,四处奔逃,整个园子乱作一团,原本就拥挤的地方,更是倒了好几个下去,被撞着踩着,哭声响成了一片,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太君让几个人护着,眼看着橙小舞和那几个道士大打出手,惹出这等祸事来,气得浑身发抖,戳着拐杖,厉声说道:“反了反了,这还像话吗?辰儿,立刻回去,写休书,这样的媳妇,咱们君家要不起!”
“不要!——”
君宇辰大叫了一声,刚想过去解释,脚步方才迈出,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用力地推了一把,他一个踉跄,就直朝着那道士的桃木剑摔了过去。
“辰儿!——”
“三少!——”
他听得周围一片惊呼之声,眼前却直看到橙小舞惊骇的面容,胸口猛然一痛,那道士没想到他会突然冲了出来,一时手收不住,再加上他扑出时的力道,那桃木剑直刺入他胸口,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橙小舞爆喝一声,一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君宇辰身子一软,刚要倒下的时候,橙小舞已经飞扑过来,将他接住,又急又痛地吼道:“呆头三你傻了啊,为什么要冲出来?”
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的面孔也慢慢模糊起来,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吃力地说道:“不——不要打了,娘——娘子——不要离开我——”
橙小舞忍不住落下泪来,冲着周围的人怒喝一声,“还不快找大夫来啊!”
再低下头时,却是无限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傻子,我是你娘子,怎么会离开你呢?”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般变故,捉妖没捉成,反倒伤了君宇辰。
太君和君夫人都吓了一跳,过来一看到君宇辰胸口插着的桃木剑,那洇开来的大片血渍,君夫人只喊了一声“我的儿啊——”便当场昏厥了过去。
太君强撑着走到君宇辰的身边,颤颤巍巍地说道:“辰儿你撑住,大夫很快就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君宇辰握紧了橙小舞的手,冲着太君微微一笑。
“太——太君,不——不要赶——赶走娘——娘子——”
太君拼命地点着头,老泪纵横,抓着他的手,颤声说道:“不会了,奶奶再也不会让她走了,只要你好起来,她怎样我都不管了。辰儿,辰儿你一定要挺住啊!——”
君宇辰努力地笑了一下,头一晃,终于还是昏倒在了橙小舞的怀中。
橙小舞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也不管太君了,冲着院中的人就大吼了起来。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他的,统统给我出去,滚出去!——”
“三少爷!”
绣月和香凝也都跑了过来,看着君宇辰的模样,都忍不住失声大哭了起来。
橙小舞咬着牙,瞪了她们一眼。
“哭什么哭,他还没死呢!我决不会让他死了的,你们快去准备伤药,催着大夫赶紧来,我先送他进去。”
绣月和香凝哭着连连点头,急忙照她的吩咐去做。
太君呆呆地看了好一会,突然佝偻下身子,纵然有柳妈搀扶着,仍然像是走不动道了一般,摇摇晃晃了几下,疲惫至极地摆了摆手。
“快去催催大夫,无论要多珍贵的药材,都一定要救活辰儿。”
蓁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去。
君宇凡和君燕飞对视了一眼,招呼着园子里的人散了开去,又跟着太君一起出去,一路上安慰着她,说了些吉人自有天相的话,便也各自回去了。
第六十三回 急救,一脉相系
君宇辰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口上的桃木剑尚未拔出,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洇湿了他胸前的衣衫,青色的长衫上猩红的血渍,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橙小舞跪在床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苍白的面孔,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若是她没有跟那臭道士打架,就不会造成那么混乱的局面,更不会累得他为了担心自己,而贸贸然冲出来受伤。
“呆头三,傻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张百草提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一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到君府来的次数,简直比原来一年都要多。
只是这一次,他一看到君宇辰的伤势,顿时吓了一跳,把了半天的脉,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橙小舞的心一凉,追出去拦住了他。
“张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他拔剑疗伤?为什么不给他开药?”
张百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药医不死人,我只是个大夫,不是阎罗王,管不了他的生死的,三少奶奶,还请节哀顺变吧!”
“你胡说!——”
橙小舞暴跳起来,差点又想动手了,可是手伸到半空里,想起君宇辰来,终于还是放下了,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恳求起他来。
“大夫,求求你,再给他看看,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张百草摇摇头,冲她拱了拱手。
“对不起,恕老夫无能为力,这把剑已经刺入三少爷的心肺,非人力可以挽回,三少奶奶,你还是告诉太君一声,让她们也来瞧一眼,三少爷,怕是过不了今夜了——”
他绕过了已然呆若木鸡的橙小舞,叹息着,走了出去。
这个怡心苑,只怕他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我不信!——”
橙小舞面色煞白,突然冲回了床边,望着气若游丝的君宇辰,死死地盯着他胸前那可怕的剑伤,喃喃地说道:“呆头三,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月老爷爷说过,我要在凡间三十年,三十年,你都要陪着我,不可以离开我!”
她猛然扑了上去,摒指如风,飞快地点了他伤口周围的几个穴道,一咬牙,手上一用力,将那桃木剑一把拔了出来。
“啊!——”
君宇辰痛呼一声,身子挺了一下,又倒回了床上,胸口喷出一道血箭,溅得橙小舞一头一脸,她却毫不在意地将掌心覆在他的伤口上,运足了内力,输入他的体内,止住了流血,帮他维系住心脉,堪堪地吊住了他的一口气。
这番事说来简单,却几乎耗尽了橙小舞全身的力气,好容易处理完了,看到君宇辰的伤口不再流血,方才从站在旁边已然看得呆住的香凝手里接过金创药给他敷上,自己却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床上。
“三少奶奶!——”
香凝惊呼一声,急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你怎么了?”
橙小舞轻轻摆了下手,勉强盘膝做好,调息了一下,虚弱地说道:“你看好房门,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就算太君她们来了也不行。”
“这——”
香凝迟疑了一下,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拦得住太君和夫人她们。
橙小舞见她如此犹豫,厉声说道:“你可听好了,这关系到呆头三的生死,如果被人打扰了,那他就真的救不活了,知道吗?”
香凝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赶紧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橙小舞深吸了口气,看了眼君宇辰,他依旧在昏迷之中,只是脸色没有之前那般的难看,可是气息仍是微弱得随时都会消失。
就算她不懂得医术,也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用内力维系住了他的心脉,可那并非长久之计,若是不能尽快给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