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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小桃花乐了,压低声音嘿嘿直笑。
穆衍风亦笑,然后流云庄的门众,都此起彼伏笑了起来。
于桓之挑起嘴角:“少主这般情急,莫不是想从今后,让我改称满伊姑娘为少夫人?”
“苍天啊……”穆衍风一愣,伸手拍了拍于桓之的肩,“小于别这么见外啊,日后唤满伊嫂子,对,叫嫂子。”
此时,决胜台上的有一场比武已经开始——欧阳无过对决苍梧派的葛桐遥。
葛桐遥是排名前二十中,除了丁蕊以外,唯一一名女子。
欧阳无过在之前的比试中大方光彩。尤其上午他最后一式胜招“万红如雨”,满天刀光剑影令人防不胜防,配以他诡秘的武功路数,竟让在座各位人人瞠目结舌。
比武台上铿锵作响。于桓之与穆衍风开了半晌玩笑,再将注意力转移到决胜台上时,不由露出讶异地神色。
一直被看好的欧阳无过,竟然招招被葛桐遥制住。因为身法不敌,欧阳无过的“万红刀法”竟然只施展不到平日的五成。
南霜见于桓之和穆衍风均将注意力集中在决胜台上,也随之望去。然而这一望,她是骇然大惊:“桓公子!”南小桃花轻呼一声,“这个葛桐遥……”
于桓之的神色沉静,而接话的却是穆衍风:“暮雪七式。”
南霜心中又是一顿,转头望着穆衍风道:“大哥也这么以为?”
穆衍风点点头:“欧阳无过将暮雪七式的招式融入万红刀法之中,而葛桐遥,亦将暮雪七式的招式融入九节鞭之中。她之所以能克制住欧阳无过,原因很简单……”
于桓之忽道:“不错,她的暮雪七式练到第六式,虽不算纯熟,然克制欧阳无过足以。”说着,于桓之又停了一下,沉声道:“霜儿,你与她交过手,以为如何?”
南霜愣了好半晌,才腆着脸道:“当时我便不是她对手。”
这个葛桐遥不是他人,正是彼时在万鸿阁与南霜交手的储轻燕。
储轻燕是欧阳岳的三夫人,明里柔弱,而暗地里,她的武功高深莫测。去年冬,于桓之带着南霜去万鸿阁夺《神杀决》时,便已然瞧出储轻燕的蹊跷。
储轻燕明里装出跟欧阳无过勾搭的模样,然而她暗地里,却是旁人安插在欧阳无过身边的内鬼。
武林大会前,于桓之和穆衍风便将这一年来,暮雪七式引出的几个关键人物做了一副关系图。其一是欧阳无过与师涯一伙,这一拨人目的明显,火候不成,尚不足为惧;而另外的几人,便正是处处给流云庄使绊子的江湖上隐藏的势力。
假计潜入流云庄中的杜年年,双重身份的储轻燕,或者说葛桐遥,以及那个为了试探转月谱与惊鸾曲的关系,从而打伤杜年年的黑衣人。
但是,这三人到底在为谁效命,却有不得而知。
所有的线索在此中断,仿佛石沉大海,无迹可寻。
而见着此刻葛桐遥在决胜台上的招式,于桓之似有所悟,他低低唤了声:“少主。”
穆衍风手中动作一顿,只凝神静听。
“前些日子,我派人潜在云上镇,探出一群可疑的江湖人行迹,你可记得?”
穆衍风心闻言,心中蓦地一紧,片刻回道:“怎了?”
“可能……”于桓之一顿,“失策了。”
决胜台上长鞭震空,击中欧阳无过的腹部。欧阳无过闷哼一声,脚遁地回飞,凌空身影一闪,忽然出现在台的另一侧。
穆衍风怔住:“这是……”
这是暮雪七式的第二式落雪无声,于桓之比武时用过,穆衍风比武时也用过。可穆少主,于魔头会这一招都不足为奇。比试至今,欧阳无过会暮雪七式这件事一直是不为人知的。而此刻在台上,葛桐遥竟生生逼着穆衍风使出一计“落雪无声”将其秘密暴露无遗。
穆衍风的手忽然紧握在桌角,他低声道:“我明白了。”停了一下,他又说,“静观其变。”
“冬天,我与霜儿在万鸿阁,误入了一个书房。”于桓之道,“书房贴壁处,放着瓷瓶玉器,冰凉刺骨。玉石虽天生性凉,可冷如冰也颇为蹊跷。我回来时留了个心眼,将万鸿阁三院图谱拿来看了看。”
于桓之垂眸,为手边空了的茶盏斟上滚烫的茶,“那书房旁边,空了一块地未用,如今想来,应该是冰室。贴着一间冰室,玉器自然寒凉。”
听了于桓之的话,穆衍风心中也凉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武林大会会出事,因此之前便开始多加防范。
前些日子,他们已然派人在云上镇搜到一群行踪诡秘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于桓之安插了些人在山下。
武林大会开始至今日,这群人布局布阵,打算在决胜的最后一日,再到天平山顶来。
穆衍风与于桓之想过,这群人很可能是用来干扰视线的,但这么些日子,他们却未在天平山顶的众比武人中查出任何蹊跷,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
本来,在江湖上,于桓之与穆衍风一直未探得的那股势力,便是几个会暮雪七式的人。而今天,葛桐遥,抑或可称为储轻燕,暗中以“暮雪七式”将欧阳无过推到不堪的境地,便证明了她就是那股势力中的人,也证明了山下的那群江湖人果然是幌子,而任凭于桓之与穆衍风如何防范,也阻挡不了那群人上山。
穆衍风刚才说“静观其变”,是决定按兵不动,毕竟会暮雪七式的人太少,若出了端倪,合武林众人之力,亦可将其灭掉。
可如今看来,事情并非想得那么简单。
于桓之说“失策”,其实并非真正“失策”,只是他以为:虎毒,尚不食子。
“那书房,是欧阳岳的。”于桓之道,“因此那冰室,也是你叔父,欧阳岳所用。”
穆衍风眸光一紧,淡淡地说:“叔父他一生匿居万鸿阁,唯一两次出门,一次是去天水派,为欧阳熙提亲,一次便是这次的武林大会。”
“他去天水派提亲,为的是谣传的水镜。少主,可还记得水镜克的是什么?”
“化火符?”穆衍风大怔。
“不错,化火符。”于桓之道,“化火符是可助人闯过暮雪七式冰火两重天的法宝,可化火符威力过强,亦容易反噬。被反噬者,需常年留住于冰室之内,或者有水镜中和其力量。”
话至此,于桓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欧阳岳之所以一生未踏出万鸿阁,大抵是因为他修炼暮雪七式时,借用了化火符之力受到反噬,需要长年留住在冰室之内。
若一切真是欧阳岳为之,那么此事便已然陷入绝地。
于桓之一直以为万鸿阁的人,都听命于欧阳无过,哪里知道,欧阳岳果真是真正的掌门。
而此刻,葛桐遥将欧阳无过逼入不堪的境地,让整个武林都知道他偷学武功,便是要让他孤立无援。
可此前成立的新暮雪宫,背后的支柱恐怕也并非欧阳无过,而是他的父亲,欧阳岳。
新暮雪宫加上万鸿阁,其势力庞大,即便是合武林众人之力,也会打得两败俱伤。
天边的风,仍是清清朗朗的,可于桓之的心,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他抬眸朝万鸿阁那一角望去,欧阳岳坐在众地址中,脸色掩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晰。而就是这个人,将台上,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入绝境。
去年秋,南九阳便让南霜以水镜为名,嫁入万鸿阁。
谋中谋,计中计。以水镜引出的欧阳无过,自始至终便是一个幌子,一个挡箭牌。而将这个挡箭牌玩得逼真玩得畅快的,竟是欧阳无过的父亲,欧阳岳。
周围武林人纷纷愤然怒斥欧阳无过,在江湖众人为着正义,为着尊严理论一方武功的时刻,欧阳岳却不着痕迹地笑了。
世事变化可以很快的。于桓之忽然觉得:原来世上有很多事情,经不起一刻的波澜。原来有许多我们以为能掌控的事情,可以在刹那间乾坤扭转,天翻地覆。
一刻也不能等了。
既然葛桐遥将欧阳无过逼入了绝境,既然自己已然看出欧阳岳的阴谋,那么欧阳岳,也绝不会再给自己从容应对的时间。
“少主。”于桓之忽然起身,朝着东边投来诧异目光的江蓝生点了点头,“你护着霜儿和满伊姑娘走。”
穆衍风脸上表情大怔,他转头瞧见江蓝生已然朝这厢走来,而欧阳岳,却绕到了凉棚之后。
决胜台上台下有些纷乱,但场面却并未失控。
“走。”于桓之又低低地狠狠地念了一声。
南小桃花闻言也不由怔住,她抬手拉了拉于桓之的袖子,问道:“果真出事了?”
南霜的声音很好听,虽不如萧满伊的清亮,但无论在哪一刻都是喜气洋溢的,都能令人心生温暖。
穆衍风也站起身来,平静地望着于桓之:“你走,我留下。我帮你们挡着。”
外面有些闹,每帮没派都在议论纷纷,并没有人注意到流云庄的凉棚下,是怎样的山雨欲来。
“衍风,你们怎么啦?”萧满伊也起身问道。
穆衍风又道:“你那天说认我做大哥。今日听大哥一句又如何?”他平静地望着于桓之,“何况这里这么多人,我若走了,谁来保护?”
“呵。”于桓之忽然轻蔑一笑,“这种关头,管他人性命作甚?”他顿了顿,“尽力而为便好,你是少主,将来会是盟主,先保全自己。”言语间,于桓之已拉过南霜的手,将她往穆衍风身边推去:“她是我的霜儿,亦是你的妹子。”
语音刚毕,于桓之已然纵身朝决胜台上掠去。
“诶,我说你们……”江蓝生这才来到流云庄的凉棚前,他蹙眉望着于桓之疾速的身影,扬扇将他们一指。
可他话还未说完,只听“砰”一声破空巨响,扬起满天的灰尘。
第84章 。。。
*
天平山顶,不知哪一处忽然炸响,在于桓之身影掠出的那一刹那,满天扬起烟尘。穆衍风一手抓着南霜的手腕,一手牵起萧满伊,大喝道:“跟我走!”
然而右边的手腕却猛地挣脱开,南霜睁大眼,愣愣地瞧着前方模糊不清的地方,咔嚓的碎裂声,木台的爆破声一阵阵传来,“桓公子……”她唤了一声。
声音很静,亦很飘乎。
四周只静了半刻,忽然间风声鹤唳,惊扰不断。满天的灰尘模糊了视野,爆破之响接连响起,处处都有人呼喊的声音,求救的声音,逃窜的声音。
春晖依然剧烈且美好,然而阳光怎样也照不透这一场纷乱。
南小桃花只在原地呆了瞬间,忽然她一把推开穆衍风,顿地飞身而起,朝于桓之先前的方向找去。
“霜儿!”穆衍风大吼一声,正要去追,却被江蓝生拦下,“你……”
“事态不明,南姑娘自有桓公子保护。你切莫追去送了性命。”江蓝生沉声道,他回眸望着高空,眉间一蹙,忽然道:“现在走。”
也不知从哪里洒出一阵幽蓝的粉末,在流云庄前散出一道屏障。
丁蕊闪身出现在流云庄的凉棚后,蹙着眉看了眼穆衍风和萧满伊,唤道:“公子。”
江蓝生点了下头,与穆衍风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这花魔粉,只能挡一盏茶的时间。”
穆衍风带着萧满伊离开的那一瞬,回头朝决胜台前处望去。又一声炸响,莽莽浓烟中可见血迹。
南霜落在浓雾之中,只觉周围人群作鸟兽散,不时传来兵器的碰撞之声。
她放眼望去,只能模糊见着方圆三尺内的物什,形同眼盲。此刻的天平山顶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也不全知晓,只知有人在这里埋了炸药,要将江湖一干人等赶尽杀绝。
浓烟处,仿佛有个身着白袍的身影,衣袖口处血迹斑斑,南小桃花大骇,连忙赶上前去,唤了声:“桓公子?”
那人扶着决胜台立木,闻言身子一僵,这才渐渐回过头来。
南霜见着那人是欧阳无过,不由退了一步,赶紧要逃。然而为时已晚,欧阳无过拼了力气,腾跃翻身拦在她的面前。
“南水桃花?”他的嘴角勾起一笑,目光却望四周飘移,“怎会只有你一人?”
南霜抿着嘴唇,目光落在他的腰腹处。烟雾太浓,四周太吵杂,她只隐隐见得欧阳无过的腰腹处有血迹渗出,“你受伤了?”南霜一惊,抬手指着他的伤口, “我瞅着像是被炸药弄的。”
“你……”欧阳无过闻言却不理会,将袖袍一拂,问道,“出口在哪里?”
“啊?”
“我问,从哪里逃离天平山顶,最安全?”
南霜心中亦是一沉。欧阳无过此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既然这山顶的炸药是事先埋好的,那么每条下山的路,便已被封死,唯独一条可以全全而退。
从天平山下山的路共有五条,五中取一,风险太大。
“我也不知。”南霜摇了摇头,又皱着眉担心地往四周望去,“我是来找桓公子的,我担心……”
“霜儿!”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南霜尚未辨清那声音来自何处,只见眼前一道身影掠过,一人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握牢,带着她连退三步。
于桓之眼中怒火中烧,抬着望雪刃直指欧阳无过,“你对霜儿做了些什么?!”
欧阳无过勾唇一笑,“于桓之?呵呵,好眼力!”
“你——”于桓之勃然大怒,望雪刃似感受到这怒气,在他的指尖飞速旋转起来。
他正欲上前在欧阳无过身上搜出解药,南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