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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应该提供给我们的食物给别人吃,太不像话了!”
乱七八糟?韩单蹙眉。
大叔急忙解释:“提供给这两位客人的食材是主厨自己单独购置的,绝对不是从给你们的部分里克扣出来的,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如果一旦发现这种情况,我们将会免除你们的一切费用。”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一只一只去数么?”稍微年轻一些的蓝衣丫头提高了音调。“这种餐厅还评得上什么‘全国最美餐厅’?真是笑话,单看对顾客负责的态度就知道有多烂了!”
“很抱歉。”大叔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客人有所不满,我们会尽量做好补救。希望您能提出您的要求,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浓妆女撇撇嘴:“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闹得不愉快。不如这样吧,公司里还有一部分职员有业务没能来,听说盛世公馆有吃住的套票,你拿一些我带给他们,这件事就算是一笔勾销。”
什么“部分职员”,她明明是得理不饶人,变相为自己讨要好处。韩单看着那张像涂了层石灰粉的脸,觉得十分恶心。
“对不起,庄小姐。我只是浮生餐厅的主管,住宿的部分在我的权限之外。我送给您一些本餐厅的自助餐就餐券可以吗?”
浓妆女皱了皱眉头,仿佛吃了莫大的亏似的,退让道:“算了算了,也只能这样了。”然后斜了韩单一眼,说:“你走吧。”
韩单望着主管大叔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觉捏了拳,慢慢向外走去。
明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餐厅虽然有一部分损失,但控制在可以忍受的小范围内;主厨和餐厅主管都不会因为违规操作而受到惩罚;那家公司的酒会可以正常展开,那两个女人也占到了便宜;而他们,也不需要负担什么责任。
然而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一种煎熬。
她捏紧了拳,因为太过用力而生疼。
有人说过,“无论碰到什么事,遵从自己的心。”
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当主管大叔再度看见她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两个女人难掩厌恶情绪,对她白目相向。
“喂。”韩单站在那个老女人面前,说,“靠这种方式拿好处的时候,你不觉得会良心不安么?”
“你说什么?”庄小姐柳眉倒竖。
“我说,把餐券还给人家,别给你们公司丢人了。”
“要说丢人我怕是比不过你,我劝你要穷就别来这种地方,要来就大大方方的吃饭,别干这种偷食吃的丢人事儿。”
“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这儿吃过东西了?”韩单挑眉笑道,“明明是你信口开河的诬陷人家来敲诈回扣。”
“抵赖都做得出来,你还要不要脸?”
“这儿没镜子,我看不见自己,不过我倒是看到你长着传说中的二皮脸,厚的翻开一层还有一层。”
“你以为你抵赖就行了么?这儿有多少监控……”
“那你调监控录像出来看呗~”韩单打断她的话,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她就赌对方也不敢将此事闹大这一条。因为大型的酒会需要很久的筹备,尤其是这种邀请许多重量级客户的答谢类酒会,必定要处处小心谨慎求个顺利。一旦请帖发出就如离弦之箭,再不能喊停。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哪怕不是己方的责任,也会被顶头上司大卸八块。
眼看时间快到了,调看录像这种事又耗时又费力,她不信浓妆女会做。
果不其然,对方冷哼一声道:“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我告诉你,今天这事要是闹大了,我能让这餐厅从上到下都换人!”
“好大的口气。”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沈律带着一丝嘲弄问,“不知道这位小姐想先炒了谁?”
“谁放你们进来我就炒了谁!”母老虎怒了,将礼券丢在桌上,“既然有人不愿意息事宁人,那咱们就按照协议来,赔款!”
“好,一切按照合同来。”沈律面无表情的说。
“你算老几,这儿轮不到你来插话!”浓妆女见威胁不成,恨声到。
沈律的目光停在她脸上,片刻,勾唇一笑。那笑容带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由打个冷战。
“忘了自我介绍。虽然在集团占股不多,不过碰巧,这个度假村是我名下的产业。”他微抬起下巴,“在下,盛世,沈律。”
就如同谍战电影在最后时刻揭穿谁才是真特务一样,观众中的浓妆女明显吃了一惊,冒出一个“你……”字之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观众则显得很是淡定。
韩单在一瞬的惊讶过后抬头,用淡淡的目光回望他。
在他说出“盛世,沈律”四个字的时候,她所认识的那个冷漠倨傲的男人又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他曾给过她那条项链上花式字母“S”。
盛世公馆每间别墅门牌上的字母“S”。
约在酒店见面的雍容华贵的母亲。
能轻易让下属臣服的手段。
有人曾说过;别人怎么看你,取决于你站立的高度。
就像她猜到的一样;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毫无背景的新任总监。
而她无法想象的是,那个庞大的多元化产业集团“盛世”;才是他脚下的基石。
然而,像是一道被越想越复杂的脑筋急转弯,公布答案的时候,心里除了那一瞬的惊讶;更多的是“原来如此”。
原来;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盛世会按照违约金付款并提供给你们与此次相同的一切服务,按照合同,日期在两方协商后另行定夺。那么现在;请两位离开。”男人很客气的逐客。
从门外传来的谈笑声由远及近。
看样子;晚餐的客人到了。
浓妆女顿时神色大变,尴尬陪笑道:“别……沈总,有话好说。我们刚不知道用餐的是你,而且这餐厅确实是我们包场在先,我们也只是按照合同要求餐厅将其他不相关人员请出去……”
“当然,你们没有错,错在我。所以我非常愿意承担这次活动失败的责任,按照合同要求一分不少的赔付违约金。”他答得冠冕堂皇。
“沈总。”那女人几乎要哭了,“客人已经来了,我们也不可能临时再做地点变动,而且你们的餐厅的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
他环顾四周:“真可惜,看来这些菜要浪费了。老刘,关门挂歇业的牌子。”
“别关……拜托你……求你了,这次搞砸了我真的会被炒……”hold不住的庄小姐一把抓着沈律的袖子,真哭了。
“有个不被炒的办法,要听么?”
泪眼婆娑的点头。
“主动辞职。”他说的认真。
韩单一头黑线。
这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皮相里面装着的,其实是一只刻薄尖酸的危险生物来的。
惹到他之后,后果很严重。
见对方已然脸色煞白,韩单心有不忍,于是劝道:“客人都来了,好好的生意不做多可惜。”
“我的客人只有你。”他毫不在意。
她一笑,“好容易来一趟,难道我们要把时间都浪费在争勇斗狠上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中年男人从三三两两的进场人群中缓步走来,停在几人面前。
“灯光稍微调暗一些会比较好。”低沉的男声带着些鼻音,很有质感。
“好的秦总。”浓妆女答的飞快,连忙指使身后的跟班与主管大叔去后台找灯光师去了。
“我们走吧。”韩单小声对身旁的沈律说。
“好。”他挽着她走出两步又停住,微笑询问道:“抱歉,请问,您是汉唐实业的秦总么?”
“你是?”对方转脸看向这边。
而当韩单看清那人的一瞬间,瞳孔猛缩。身体做出的下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偏过脸,然后悄无声息的后退半步,想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度假区的负责人,沈律。”他率先伸出右手。
“沈滕的儿子。”对方与他握了手,“好久没见过你父亲了,改天一定要约个时间好好打一场球。”
“呵,原来秦总也喜欢高尔夫。”
“我和他是老对手了。”他笑笑,“会场布置很有氛围,餐点看起来也很不错,这里经营的很有特色。年轻人到底还是想法多啊。”
“不过是没头没脑的瞎折腾,要不是有秦总这样的客人照顾生意,早就关门大吉了。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千万不要见怪。”
“哈哈。”男人笑声爽朗,“沈滕养了个好接班人。”
“今天您的客人很多,我就不打扰了。”
“去吧,别因为跟我聊天怠慢了姑娘。”说罢余光掠过边上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忽然停住。
那目光里除了惊讶,还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慌张。
而韩单却恢复了面无表情,略一颔首避开他的视线,然后随着沈律向外走去。
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仓皇的,像是一场逃离。
本就不惯穿高跟鞋的她几乎是在每一步还未踩稳之前便迈出另一只脚,忽而脚下重心一偏人便歪向左侧,手肘被人一托才勉强站稳。
“怎么了?”身旁的沈律察觉到她的异常,问。
“没事。”她勉强笑笑,补充,“刚吃的太饱,运动运动。”
“你的脚……”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我有点累,沈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夜风从海上吹来,呼啦啦的从两人中间穿过。
此刻,她的神色,像是山崖上凌寒盛放的花朵。
坚定,柔弱,却又拒人千里。
视线静静的停在她脸上,片刻,他放开了手:“好。”
司机已在门外等候。
三人一路沉默。
看着韩单走进那扇白色的门,沈律靠在熄了火的车门上,向驾驶座伸手:“有烟么?”
黑衣青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着,递给他。
他狠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唤道:“巳。”
青年下车,像他一样站在身旁,也抽着烟,并不答话。
“你有那种,预感到会后悔,却不得不去做的事么?”
青年侧脸看向他,仿佛问询的表情。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到了现在忽然变得这么复杂。”他自嘲的笑道,“或许复杂了的只是人心。”“我现在好像能感受到了,你那种想说而不能说的感觉。”
黑衣青年低头淡淡一笑,一把抢过他指间的烟,掐灭塞回沈律掌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钻进车里,开车离去。
天光暗了下来,他看着手中半截烟蒂,露出一个苦笑来。
“让我收手么?”他将手掌捏紧,苍凉一笑,“可惜,来不及了呐。”
飞驰在夜路上,司机微微弯起唇角。
从进入沈家做他的司机开始,看着他露出过这样犹豫和为难的表情,已经过了多久?
久到让他忘了,原来这个被教育成只记得失不论对错的冷漠男人,也会有这样难以抉择的时候。
想说而不能说,是因为那个姑娘吧?
黑衣男子的手指从喉咙处起始的那条深长疤痕向下,直到左胸口停住。
那里,用刺青铭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而手指碰触到它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温柔成海。
我的声音和你一起走失了,但我不想找它回来。因为我深信,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会陪着你,穿越黑暗,驱走孤单。
我将你的名字刻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希望有一天,当它停止跳动的时候,你能知晓,然后,再度与我重逢。
夜色渐浓,韩单赤着脚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海水似一双温柔的手,抚过脚背,又慢慢收回,好像一种安慰。
走累了,便坐下来。
高大树木脚下安放着的灯透出暖黄色的光,听着海浪有节奏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
本以为那些有关于他的记忆早已被自己从生命里剔除,却发现它们如同跗骨之蛆,早已深入骨髓。
转眼已近四年。
当年那场荒唐到极致的交易就像一场吞心噬骨的噩梦。
然而此刻,审视自己的内心,除了那一点心酸苦涩之外,再没有了爱恨。
在没有相遇之前,他们只是在遥远空间里存在着的陌生人。
在相遇之后,他们依旧回归到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再无瓜葛。
甚至连相遇也只是人为造就的交集。
这个从她生命中缺失了的男人唯一教会她的事情,就是在松手之前用掌握的筹码尽可能的获取最大利益。
她与他,已然两清。
海风汹涌,摇得树木哗哗作响。
身上的热度快速流失,韩单蜷起腿,将头埋在臂弯里。
不知道坐了多久,忽而肩上一重,脊背覆上一层柔软的温暖。
她抬头,沈律正站在她身旁,而她身上,是一件睡袍。
“晚上凉。”
“谢谢。”
他挨着她坐下,问:“睡不着?”
“嗯。屋里有些闷,出来散散心。”她侧脸盯着他看了片刻,噗嗤一笑。
“怎么了?”
“KL的沈总和盛世的沈总,果然很不同,现在看起来高大威猛多了。”
见她调侃自己,沈律亦笑道:“本来以为你不追究了,没想到躲在这儿放暗箭呢。”
“小的哪儿敢。”她吐吐舌头,“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希望沈总能答疑解惑。”
“你想问我为什么去KL?”
“嗯。”
“为了丢掉头上那道盛世光环。”
“……开玩笑的吧?”
“做木偶一点意思都没有。”
“在K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