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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年轻了!贞媚,你现在几岁?二十三是吧?不管你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个男朋友,在你没有成为一个男人多年的妻子,和他长期共同生活之前,你是不会真正了解个中滋味的!这种感觉是很无力感、很无奈的!”
“婚姻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冲进去,里面的人想冲出来?”
“我是不会的,我爱大郭,毕生只有他一个男人。但是我不想打落牙齿和血吞,一个人躲在角落哀怨地掉眼泪,教自己当一个可以扛起半退天,让丈夫完全可以遗忘了你的存在的女强人,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他看到我,知道我需要他!”
“那就告诉他啊!你有权利要求他重视你!”
“贞媚,如果你的抗争只是换到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人,你要不要?”
“翠麟姊,爱情的功课我从来没有合格过,我比你还迷茫,怎么帮你?”
贞媚的咖啡喝完了,望着空留残溃的杯底,她的情绪也下沉了。
“还是有些事情你会看得比我明白,旁观者清,你可以帮我多观察着大郭。还有,对于婚纱的经营,也许你有你的见解,大郭说要和人合伙做结婚百货广场,钞票一砸就是几千万,有必要做这么大、冒这么大的险吗?他们竟然把人家富甲天下的大财团当成了假想敌,想和人家拚,拚得过吗?到时候可不只是满头包而已,可能会两袖清风、两手空空!”翠麟满脸不以为然。
“不会的!翠麟姊,你不用这么悲观。现在台湾最有前途的行业之一就是婚纱市场!你看经济这么不景气,它都可以发展得这么蓬勃,更别说景气的时候它会多热络,你也许不知道,肯花几百万来办一个婚礼的人多得让你想不透!一件婚纱一、两百万,珠宝行头几百万,其他的礼数和宴席就别说了!有人这样大规模地花钱是有目的的,尤其那些大家族,一个隆重、风光、够面子的婚礼,带出来的意义和关键性影响,完全不是我们一般小百姓可以想像得到的。所以市场商机就在里面褛!根据内政部统计,国内每年大概有十五万对新人结婚,每对平均在七十万办一场婚礼,算下来……每年花在婚礼上的金额就超过一千亿!日本人更吓人,平均每对新人要花两百万台币哩!”
贞媚滔滔不绝的模样看得翠麟忍不住摇头失笑:“哇!你和大郭在这个观点上倒真是一个鼻孔出气,满口一模一样的生意经!口沫横飞的,反而是我跟不上时代了。”
“我说的是实情,这块大饼香得很,不分一块多可惜!”
“那好啊,你和大郭去并肩作战,看看能不能成为台湾婚纱市场第一个女强人!”
翠麟笑着说,看着服务生为她们的咖啡续杯。
“我?女强人?算了!你不是说,才不要当什么打落牙齿和血吞,有事就扛起半边天的女强人吗?我也是!我真正的状况是边打退跑,找到好男人就披婚纱结婚!谁说我想一辈子在这边卖婚纱的?”贞媚的神色从飞扬又Down到了讪讪的黯然。
“好男人?好男人也有好男人的问题!”话题又回到了原来问题点,翠麟以一种老练的叹息下了结论。
“好男人也有好男人的问题。翠麟姊,你今天真是给我上了新的一课,虽然我并不是真的能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从来没有遇上过一个好男人!过去那十一个,没有一个是!”
“是啊,坏男人也有他很可爱的地方,不然,世上好男人少之又少,叫女人去爱谁?她又不能不爱、没有爱!因为爱是自发性的,就像山顶积雪融了要往下流,春风暖和了花芽就要爆开。我们女人呵!真的一生就放在爱情上!”翠麟无奈地,怕怕地说。
“是啊,翠磅姊,坏男人有他的魅力,好男人有他的问题,我们女人要怎么办?看来我这一辈子逃不掉要为男人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啰!”贞媚用哭腔说着,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来听听看,到底以前那些男人都是怎么一回事?”翠麟又问,明知道每次贞媚的答案都指不出问题的核心。
“没怎样啊,我都很投入、很认真,像你说的一样,掏心挖肺,但最后都是一个人躲起来痛哭几个晚上,分手了事。”
“你不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沧桑又这么多情!大家都以为你是一只倍受疼爱的美丽小鸟,到处飞来飞去,又快乐、又逍遥!我想……真正的问题是,你还没有遇上一个好男人,时候还没到,所以他还没有现身!”翠麟安慰她。
“好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那一个个带着女朋友走进婚纱店的,都可以算得上是好男人,因为只有好男人才肯和女人结婚,被她锁进围城裹去!我没这个本事,这辈子我是来还债的,因为上辈子我结了太多冤亲债主!”
“你别老听那些算命的给你乱洗脑,洗得自信清洁溜溜,把自己都否定掉了!你这么少见的漂亮、甜俏又有人缘,会有人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的!”
“别安慰我了,我已经把自己当死会了。”
“那就把死会当做活会标啊!”
翠麟看看脸上的卡地亚钻表,又说:“我不和你聊了,宜宜和平平已经回家了。大郭说今天晚上要回家,我得回去了。”
“这么恩爱情深的,还说什么冷不下去、热不上来!”贞媚眼里泛着艳羡和落寞的光芒。
“我好希望是这样,你祝福我吧!”
翠麟拿了帐单往外走,脚步是匆促而轻快的。贞媚望着她的背影,只感觉自己更落寞了。
第二章
贞媚回到办公室,只问了小莉一句:“有事没有?”
小莉摇头答No,她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打。
“喂,麻烦请周丝凌小姐听电话。”
那一头,很快来了正主儿,贞媚七情上脸,表情生动地灿笑起来,配合著愉悦的口气招呼道:“啊,周小姐,近来好吗?我是凤凰于飞邱贞媚,怎么那么人都没有消息?我一直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一旁罗颂唐对着启华挤眉弄眼的,表示对贞媚刺探商情的勇气、技巧无比赞叹之意。
他们不知道电话那一头怎么应付贞媚的刺探,只听得贞媚又笑说:“是吗?我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生意没做到无所谓,没看到你穿着白纱当新娘子才叫遗撼呢,别把我看得那么现实、那么功利好不好……。”怎么会搁下来了呢?你们是天生一对……。
“那怎么行?我请你,我请你吃晚饭,再好好聊,大家朋友嘛,同样是女孩子……。”
“好,那么六点半,在你说的餐厅见。ByeBye。”
二人好不容易听完了这一面之词,等贞媚挂断了电话,颂唐马上开腔:“雪特嘛,什么时候不约,约六点半!六点半还能办事吗?”
“你去死啦!狗嘴吐不出半句人话!”
小莉晬他一句,再对贞媚问:“哟,老板娘是怎么笼络你的?还是对你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精神讲话?出去喝个咖啡回来,马上追客户!”
贞媚回答:“化悲愤为力量嘛,与其顾影自怜,不如埋头工作打发烦恼!”
颂唐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谁欺负你啦,我替你摆平他!”
贞媚没搭理,拿了皮包交代小莉:“我去设计师那里看看,然后陪一个客户吃饭。”
“是那个周丝凌吗?”小莉问。
贞媚点头。
“这个Case倒是值得追,周丝凌好像很阔气的样子。不是早已谈出眉目,怎么又停摆那么久?不是给别家做了吧?”
小莉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谈,不免好奇再探究。
贞媚回答:“她告诉我不是这么一回事,应该不至于骗我,否则也不会提议请我吃饭。”
“哇考,雪特嘛,你这种业务!客户请你吃晚饭?”颂唐鬼叫:“我看你可以到外交部做官了!还干什么企画、什么门市!抢我们小市民的饭碗嘛!”
“我走了,好好招呼着。”贞媚不理他,扬扬纤纤玉指向众人打招呼,便离开公司。
的确,她看过很多婚事谈到一半搁浅的例子,男女双方因为筹办婚事的看法相左而争执,甚至分手部是见怪不怪,但是,关于周丝凌和张杰亮这一对的状况,她还是有着挡不住的强烈好奇,当然,也加上了她不想失去做一个大Case的企图心所使然。
六点半,她准时到了那家气派辉煌,中庭里有着怀抱竖琴的天使雕像、流泉飞瀑的欧式庭园西餐厅。
周丝凌一向摆着富家千金的身段,果然还没有到。但是已经订了座位,贞媚不慌不忙随着领台小姐缓步走到桌边坐下,发现这可是整个餐厅中最好的位置。
等了二十分钟,周丝凌来了。
一袭粉蓝连身洋装,一件墨绿欧式风衣,露在衣服外面的每一吋肌后都像是自小泡在牛奶浴缸里洗出来般的幼嫩、细致。她的五官不是顶出色,至少比贞媚逊色四、五分,但是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使她与众不同,别具韵味。
“业绩还好吧?像你这么勤奋,公司一定嫌钱。”
周丝凌没有为迟到表示歉意,只是说出这样一句充满优越感的开场白。
贞媚见多识广,满脸甜笑回应:“赚钱也是老板的,不过,交到朋友可就是我自已的!我顶高兴能再见到你,周小姐!”
“你很会说话,事实上也很热忱,所以我才喜欢你。我们不一定非谈生意不可,是不是?”
周丝凌把风衣交给服务生,又做主点了最贵的套餐,贞媚一一含笑接受。
“你知道,这个位子,是我和杰亮常常在一起吃饭的地方。”
丝凌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语气里仿佛有着哀吊的悲凉,贞媚心里一醒,打蛇随棍上问道:“是啊,张先生怎么没来?”
贞媚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就是寻找用丝凌和张杰亮婚事停摆答案的最佳起点。
果不其然,丝凌忘记了所有的优越感和骄傲,讪讪地说:“我们已经两个礼拜没有通话,也没有见面了。”
既然丝凌都直说了,贞媚认为不必再装腔作势,平静地问她:“你们吵架了?”
“岂止是吵架,我们已经吵翻了。我不找他,他不理我!”
丝凌的声调、情绪同时激动高昂起来,忿忿不平地低声怒骂,也是在抱怨。
“吵得凶也是偶尔会有的,吵架也是一种沟通嘛。看你们好几次来店里都那么好,甜甜蜜蜜、如胶似膝的,教人多羡慕!怎么会吵那么久?”
贞媚安慰道,心底可不自主地想起颂唐说的,周丝凌和张杰亮长相互克的话。尽管他常常胡吹乱绉,说话也很夸张,但凭他能一口说中自己的情路多磨这一项,她对他的话也不得不相信几分!
“总而言之是理念不合。真该死!真的就应了人家说的那两句老掉牙的说法“了解愈多,歧见愈多”;因为误解而在一起,因为了解而分开!”
精致丰盛的套餐送了上来,周丝凌自然是胃口全无,一心想着满腹的不如意,不断抱怨、诉苦着。
她的话,教贞媚慎重、认真地忆想起张杰亮的形象,让他能以尽量清晰的模样在眼前浮起。
也是一个好男人吧!英俊、年轻、温文儒雅,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走进婚纱店来簿办婚事。他说话不多,都是丝凌在做主。这样一个温和的好男人,竟然翻脸就抛下一门婚事,倒是有令女性感到难以思议的性格和冷酷?
他竟然是这么酷的一个男人!连优越、骄傲的周丝凌都可以弃之不顾,教她没撤──贞媚一迳痛快地、一厢倩愿地想像着、猜测着,虽然无法掌握真正的答案,但看周丝凌的模样,女方处于弱势大致没错。总不会是丝凌想甩了他吧,这样也不至于要找自己这样一个半陌生的朋友诉苦啊!
“不会这样的!都打算结婚了,怎么想到那么悲观、严重的地方去?”
贞媚还是尽力安慰她:“男人有时候也要人哄、要人让,让他一次,也许就换他疼你一辈子,划得来的。让他嘛,这样僵下去,多痛苦!”
“你很了解男人?”丝凌抬起脸,眼光中问出一丝希望的光。
才怪!我懂个鸟蛋!贞媚在心里反对式地暗骂,不过表面上还是说:“我也不了解!不过,一个人如果不想被自己主观的想法孤立,就应该去试试别的办法或方式嘛!”
“叫我向他低头,我办不到!”丝凌顽倔地低喊,一抹泪光在睬中闪烁。
也许这就是关键所在之一吧,如果张杰亮真的是那么酷,丝凌也死不低头,当然僵局合屹立不摇!
“问题是,你爱他、你还要他,不是吗?”
贞媚不想用什么大道理再去说服或安慰,只是一针见血指出重点。
果然这不是丝凌的痛处!她低头咬着下唇没说话,冷场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我丢不起这个脸!邱小姐,你知道吗?好多人都知道我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现在橿在那里,他竟然不肯让步,还要我去求他!要我叫谁去求他?我爸?我妈?我那些三姑六婆的亲戚朋友?还是我那些幸灾乐祸的同事?我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