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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娴只觉脑子里乱作了一团,随便应付了瑞姨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旁边正好有一家咖啡屋,她走了进去,心神恍惚的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不禁飘飞到了二十多年前……
提到苏烟这个名字,舒娴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另一个女人——苏沁。她的一生,都因为这个女人而改写了。
那年,她二十三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父亲的势力如日中天,自小的青梅竹马钟庆林,也从前线立功回来了。所有人都觉的,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她却也有着自己的烦恼。
从小到大,周围人都认为,她和钟庆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她也一直暗暗爱慕着,那个耿直英勇的男孩子。可是,钟庆林对她,却一直都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母亲告诉她,女孩子一定要矜持,绝不可以太过主动了。于是,她便一直咬着牙,等钟庆林先跟她开口表白。这一等,便等了十三年。
她已到了适嫁的年纪,而钟庆林也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功勋,父亲一再向她暗示,是时候结婚了,可这钟庆林不开口,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好意思问?
终于,在钟父五十大寿的那一日,她憋不住了。等宾客都散去了以后,她强自按压下心底的羞涩,对钟庆林问道,“庆林哥,我……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啊?”钟庆林有些讶异的样子。
钟父一直想与舒家结亲,对于自家儿子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已经气了许久了,原本说,一会儿就要去找他谈谈呢。
如今,见人家舒娴一个大姑娘都主动开口了,钟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立刻绷紧脸,对钟庆林吩咐道,“啊什么啊?快陪小娴去花园里走走。”
钟母也一直喜欢舒娴的乖巧懂事,当下便拉住了她的手,颇有深意的笑道,“小娴啊,跟庆林出去走走吧,随便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
舒娴红着脸点点头,“嗯,谢谢伯母。”
钟庆林被大家的态度,弄的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不过还是跟着舒娴出来了。可等他听完了舒娴一席委婉的‘求婚’之言后,马上就傻眼了。
“小娴,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能和你结婚呢?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啊!”
舒娴毫无例外的哭着跑走了,钟庆林也被父母和长兄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就该早点跟她说清楚啊。如今都耽误了人家这么多年了,又怎么能说不娶就不娶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钟庆林必须娶舒娴,还要在年底前完婚!
钟庆林被大家骂的委屈,被逼婚逼的更委屈。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要吊着舒娴的意思,而是他根本就没觉出来舒娴喜欢他。
这些年,虽然他也听见了些风言风语,可人家舒娴一女孩子都没出来说什么,他也不好跑出来喊‘我跟舒娴没关系啊,你们不许乱说’之类的话吧?
负气之下,他就这么冲出了家门,跑到了郊外的湖边散心。也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出来写生的苏沁。只一眼,便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他与苏沁的恋情,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周围所有人的反对。门当户对的观念,在当时那个时代,几乎是具有绝对的影响力的。
他的父母,以及舒家的父母,对他和苏沁进行了全方面的‘剿杀’。
他原先的职位,被别人顶替了。他被找尽借口的一降再降,最后终于变成了一个可笑的保卫科科长。
苏沁的父母,莫名其妙的下岗了。原本租住了好几年的房子,也突然要被房东收回。
至于苏沁,则被别人污蔑偷窃同学东西,让学校给开除了。
接踵而至的打击,几乎让钟庆林喘不上气来。他从未想过,部队之外的世界竟是这样的。
就在他的心,已拉成了一根紧绷的弦时,苏沁被人打伤到住院的消息,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声称要为舒小姐出气,将苏沁的脸打的肿的老高。最严重的是,她的左腿被铁棍砸成了骨折,医生说必须要做手术。
在那个时候,手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钟庆林的经济,全被家里给限制了,一时间,还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而曾经围着他打转的‘朋友’们,这会儿也都对他敬而远之。
生活的窘迫,人情的冷暖,让钟庆林失去了以往的风度。他在舒娴打给他的电话里,对她破口大骂,甚至赌咒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见她。
舒娴在那个电话后大病了三天。第四日晚上,她趁着家里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拨给了钟庆林,求他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要跟他解释,她从来都没有派人去打过苏沁。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顶着夜里的寒风,舒娴艰难的走到了,第一次遇见钟庆林的那个小树林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
这一晚,真的很冷。她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可是,期待中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最后,她终于两眼一黑,晕倒在了那里。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原先的那家医院,身旁是哭的双眼都肿了的母亲。
“妈。”她张开嘴唤了一声,喉咙里干涩的厉害,“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如果钟庆林最后还是去找她了,那她至少可以对自己说,看吧,他还是在乎你的。
舒母却大哭着趴到了舒娴的胳膊上,“我苦命的孩子呀!你就不要再惦记着钟家小子了!那个小王八蛋,昨天一晚上都守在狐狸精旁边,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舒娴慢慢的闭上了眼。这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许久之后,她才对母亲低声说道,“妈,你别哭了,让我自己静一静。你放心,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舒母又拉着她絮叨了几句,可见舒娴的状态实在不佳,最后只得抹着眼泪出去了。
伴随着门合上的声音,舒娴缓缓睁开了眼。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只可惜,里面却是一片的空洞。
费劲的撑起身,拉开了身旁的抽屉,她茫然的望了那把水果刀良久。
‘生无可恋’四个字,蓦地浮现在了舒娴的脑海里。她的嘴角边,勾起了一抹苍凉的笑容。
终于,亮光一闪,一切便都归于了沉寂……
屈 辱
舒娴的那一刀割的很深,显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再加上,舒母在出门时,特意交代了不要进去打扰她。故等到有人发现舒娴的情况时,她几乎已经不行了。
经过了近7个小时的抢救,舒娴才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来。舒家乱成了一团,舒父更是怒不可遏,扬言要让苏沁好看。
很快,舒家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手段。钟庆林求助无门,绝望之下,只好又回到家里寻求庇护。
钟父的态度很坚决。他可以豁出去,保下苏沁,但钟庆林必须斩断跟苏沁的关系,并且马上结婚。
钟庆林一下就懵了。苏沁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他,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又怎么能始乱终弃?
但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他最后还是被迫和苏沁分开了,可却并没有和舒娴结婚,而是娶了一位外使馆高官的女儿。
他恨舒娴。是舒娴的自私,毁了他的幸福。
当舒娴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她每天疯了似的在医院里大哭大叫,旁人的劝解,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的脑子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钟庆林居然宁可娶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都不愿要她!
而卓茂山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她的生命。
高高在上的卓家公子,步伐沉稳的走进了病房,单膝跪到了她这样一个疯女人面前,声音平静的说道,“舒娴,我已经爱了你整整十七年。并且,愿意将这份爱无限期的延续下去。你……可不可以把自己交给我?”
他的声音很沉着,可是手里的戒指却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是紧张至极。一如十七年前,这个男孩问她可愿扮他的新娘一样。
这一刻,舒娴终于潸然泪下。救赎来的太迟,但总算还是来了。
带着几分逃避的意味儿,她很快便嫁进了卓家。然而,谁都看得出来,她其实并没有真正接受卓茂山。
卓茂山对舒娴是真心的,他不愿意强求她。因而,在婚后,他一直都是与舒娴分房睡的。
他已经给予了舒娴最大的包容与关怀,只可惜,舒娴却像钻了死角一般,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
日复一日的单方面付出,终于也让卓茂山感到累了。
他开始害怕回家,开始夜不归宿了,可舒娴却继续视若无睹着。终于,卓茂山在某次醉酒后,不小心跟一个舞女发生了关系。于是,便有了卓曜。
舒娴是在一年多以后才知道的这件事。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个昏天黑地。爱情与婚姻,她居然没有一样经营的好。
她没有去质问卓茂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卓茂山出轨了,可错的那个其实是她……
一个阴雨密布的晚上,她独自出了家门,在寂静的街道上,拨出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着电话,舒娴呜咽着说出了自己的痛苦与迷茫,用近乎卑微的语气,哀求钟庆林出来见她一面。
钟庆林沉默许久后,忽然怪异的笑了,“你要我去安慰你的痛苦,可谁又来安慰苏沁的痛苦?”说罢,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舒娴泪流满面,不死心的再次按下了那串数字。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陌生男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将她拖向了旁边的草丛!
舒娴在瞬间的惊慌过后,马上便按下了拨打键,然后将电话扔出去,大声的尖叫着,剧烈挣扎了起来。
只要钟庆林接起电话,必然能明白她现在的处境。
那个男人马上捂上了舒娴的嘴,醉醺醺的,恶声恶气的说道,“再、再叫,我就杀了你!”说着,竟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从小娇生惯养的舒娴哪里见过这个?
在挨了男人几巴掌,甚至胳膊也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过后,她终于不敢再叫,也不敢再挣扎了。
不远处,电话仍在嘟嘟的作响着,舒娴从开始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
钟庆林真的不肯理她,为了苏沁,他连她最后的求救电话都不肯接……
终于,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个连脸都没有让她看清的男人,粗暴的扯下了她的裤子,不顾她的呜咽,将她的两腿大张了开来。然后,扣紧了她的腰,用力向前挺入。
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可言,完全就是一种野兽的本能。一次次的索取,伴随着因舒爽而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嘿嘿声,成为了这一晚舒娴最后的记忆。
终于,她在那无休止的钝痛,以及巨大的屈辱和恐惧中昏死了过去。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医院里,身旁是双眼血红的卓茂山。
这一刻,舒娴是多么的希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的酸痛,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的确是被人强‘暴了。
她原以为,这会是他们婚姻的结束。可没想到,在这次的事情过后,卓茂山对她的包容与疼爱,反倒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点。
舒娴却不愿再拖累卓茂山了,在几次同卓茂山商量离婚无果的情况下,她只得违心的对他大发脾气,“就算你不介意,我还介意你!你居然跑到那种地方去鬼混,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回来?!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她就这样把卓茂山赶出了病房,可卓茂山却并未离去。
那个铁铮铮的男人,竟是在舒娴的病房外,跪了整整一夜。男人的自尊,医生护士们的窃窃私语,他全都顾不上了。
待到次日朝阳升起,双眼通红的舒娴哭着打开了屋门,抱着他的头呜咽道,“茂山,茂山……”
卓茂山缓缓抬起手,用力的搂紧这个让他爱惨了的女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人生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苦尽,甘来。
由于舒娴的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打胎,卓茂山只得带着她到其他城市待产,以避开人们的流言蜚语。
十个月以后,舒娴生下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可这个孩子却是她耻辱的象征。
年轻气盛的舒娴,果断的将女儿丢进了孤儿院。然后,便打定主意,要和卓茂山好好过日子了。
卓茂山却是爱屋及乌,不忍舒娴的女儿在孤儿院受罪,所以就偷偷的将这个孩子交给了即将出国定居的秦姓好友,托他们代为照顾。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晃,便是经年。
也是天意弄人,当年的三对新婚夫妇,此时竟没有一对圆满的。
钟庆林的妻子,终于不堪忍受丈夫的心有所属,而远走英国。
苏沁在结婚九年之后,才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为她取名苏烟。已是国企中层的苏爸爸,在一气之下申请外调,除非过年,否则决不回家。
而舒娴和卓茂山的日子,却也并不顺心。
舒娴的身体连遭重创,已经不适宜再怀孕生子了。卓茂山考虑到舒娴的感受,遂不愿将卓曜接回家中。
他将早些年因飞机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