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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市北部的一座小岛,位于威尼塔泻湖中,从这里的码头坐船可以到达,岛上的朱斯蒂尼安宫内有琉璃艺术博物馆,是世界闻名的琉璃艺术代表景点。”Nek解释着,并提供他详细地图。“算算时间,她也许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在这里等?”
“不,我直接去找她。”彦子齐一刻都不想再等待,长途飞行已磨光他的耐性了。
彦子齐随后匆忙搭船前往慕拉诺,顺利找到琉璃艺术博物馆,却见不到姜红的人。
询问服务人员,对方告知他她刚离开,应该正前往码头等船。
他转身离开博物馆,匆匆忙忙跑往码头方向,生怕两人又错过。
忽地,他瞥见岸边一座小桥上有抹人影,赶紧停步,回头再望过去。
只见穿着T恤牛仔裤的熟悉身影背对着他,肩上挂了一只侧背包,一头长发束成马尾,任由海风吹拂,衬着前方海平面上一轮火红的夕阳,宛如一幅鲜明的画。
“红!”他迈开大步跨上小桥,惊喜叫唤。
倚着栏杆迎着海风,凝望湛蓝海面的姜红,听到叫唤回头探看。
“红,你可真会跑。”彦子齐喘着大气,见到她的刹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姜红眨眨美眸,非常意外在这里看到他,怀疑是幻觉。
彦子齐直接跨步上前,张臂便将她紧紧楼进怀里。
“红,我想死你了。”这一路上的奔波,令他深深觉得见她一面好艰难。
“我们才分开几天?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他大老远跑来见她,她内心其实无比激动,只是一时无法像他一样这么直接的表现出热情。
“苏蓉蓉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跟我回去好吗?”他语气几近哀求,再次害怕她会选择结束关系。
“她的事你确实要给我一个交代。”姜红推开他,想起那个女人的羞辱指控,令她不禁有些迁怒于他。
“跟我回台湾,你会看到我怎么处理。我很抱歉让她再次伤害你。”
“你怎么就没怀疑是我伤害她?”姜红故意负气道。被苏蓉蓉彻底抹黑的她,此时已成了全民公敌。
“红,我怎么会怀疑你?就算能提出一百个证据,我也信任你的人格,我只是没料到苏蓉蓉是这样的女人。”前女友的纠缠挑衅令他对她深感愧疚。
“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你可以借这几天好好处理跟苏蓉蓉的关系,甚至是那些之前没断干净的旧爱。”一向冷静的姜红不禁带着一抹责备道。
其实比起被苏蓉蓉挑衅谩骂,她更介意的是他跟前女友的纠缠不清。
“我承认这次是我的疏失,过去交往过的女人都能和平分手,上次苏蓉蓉刻意制造出绯闻,我虽不说却无法对她太过苛责,只是委婉提出警告,但这一次我绝不姑息,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他已运用权势打压苏蓉蓉,要她召开记者会对姜红的抹黑指控慎重澄清并道歉,且今后不许再对姜红或他造成任何困扰,否则他会断了她在模特儿界的所有后路。
“红,如果你不满意我对她的处置,说出你的心愿,我一定为你达成。”彦子齐告知所做出的处置,如果她不满意,他不惜对苏蓉蓉更严厉绝情。
“只要她道歉不再找碴就可以了。”虽曾满腔怒火,但她也不是爱报复的女人,他的处理方式她可以接受。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让她立刻向你公开道歉。”他拉起她的手,便要走往渡船口。
“我是要离开这里,但还不能跟你回台湾。”
“为什么?”以为她仍在生气,彦子齐一脸焦虑。
“小如没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她这才对他急匆匆的大老远追来而心生纳闷。
“她说你气到火山爆发,想躲我躲得远远的,我只能尽快赶来向你道歉。”可瞧她虽有些不悦,但并没他所想像的盛怒火爆。
“呃?小如这么告诉你?”姜红微讶,没料到助理会为了替她出口气而故意骗他。
蓦地,她扬唇笑了。
“有什么好笑?”她突然发笑,更教彦子齐困惑。
“你很在意我的情绪?”她因他的在意与心急感到欣喜。
“不只情绪,我当然在意你的一切,因为你是我决定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他神情认真的表示。
姜红怔愣的望着他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求婚?
“我这次赶去大陆是为了监工。”
“监工?”
“我想把这条项链修复,弥补曾经的过失,才能好好向你求婚。”说着,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饰品盒。
打开盒子,拿出一条琉璃珠项链,姜红见了惊诧不已。
“这是……”接过琉璃项链,她惊讶地瞠眸仔细审视。
这条琉璃珠项链是她很重要的创作,被苏蓉蓉当她的面毁损破坏了,怎么还能完整重现?
即使是她自己,也无法再手工烧制出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作品。
“之前我从张韵如那里拿走你捡拾的碎琉璃珠,送到苏州厂让高级技工做修复,因每颗琉璃珠都严重碎裂,要完成修复并不容易,这事已拖了好一阵子,我才赶去大陆监工,拜托数名高级技工连夜完成。
“其实如果要表达诚意,应该是我亲自做修复工作,但我在琉璃方面也只有幼稚园程度,无法再将‘光华’重现。”彦子齐解释。
姜红瞅着完美无瑕的琉璃珠项链,完全看不出碎裂的伤痕,即使由她来修复,也无法修复得如此完美。
她早说服自己将这条被恶意毁坏的项链放下,没料到他会如此在意,且放在心上,甚至为她修复完好。
他给她的不是复制品,而是原原本本、独一无二的真品。
她霎时心窝一暖,眼眶发热。失而复得,更显得弥足珍贵。
“这条项链是我在这岛上的工坊烧制而成的,我曾跟师父来威尼斯居住半年,那半年让我的心境有了很多的转变。我曾经对母亲抛下我有很深的怨怼,即使多年后得知她病逝,我仍无法真正原谅,在那半年我想通了一些事,才创作了‘光华’,以怀念母爱光华的心情去烧制,所以当你提到你母亲喜爱这条项链,我才会割爱。”姜红轻敛眼睫,神情淡然的回忆往事。
“对于欺骗你的事我很惭愧,请你原谅我。”彦子齐轻握她的手,一脸惭愧。
“如果没有这条项链,我们也不可能有所牵扯。”她抬眸望他,露出一抹释然的淡笑。
也许,这是已逝母亲因她的谅解感到安慰,在无形中牵起他们两人的缘份。
“这么说你就是愿意原谅我了?是不是也愿意接受我另一份更重要的诚意?”彦子齐从另一边的口袋掏出一个小饰品盒,看起来很适合装戒指。
打开盒子,果然躺了一枚闪亮精致的钻戒。
“红,我想被你套牢,而你再也不用担心任何女人觊觎我了。”拿起戒指,他拉起她的左手道。“这枚戒指是我请意大利设计师手工制造,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除了你,没有别人能戴上。”
说着,他将钻戒直接套上她中指。
第10章(2)
曾经,风流潇洒的他认为女人只是种必需品、装饰品或短暂的收藏品。
可以多看、多用、多品尝,却不能长久收藏。
但她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她成为他想珍藏一辈子的精品,想小心翼翼呵护的艺术品,他心甘情愿为她收起浪荡的心,想成为她的专属品。
对于他无预警的求婚,姜红颇为意外,她以为以他的个性不会想被婚姻所束缚。
过去的他多情风流,对他的善变她刚开始无法信任,直到感受到他的改变与他对爱情的认真执着。
他真诚爱上的是她的本质,他包容她一切优缺点,注意时尚品味的他却从未要求自己改变穿着打扮配合他。
他喜欢真真实实、自自然然的她,让她可以相信他不会变心。
而爱情并没有分散她对琉璃的热忱投入,反而促进彼此的情感交流,甚至借着琉璃感性地表达爱意。
“红,你可不许拒收,否则我不惜跳海逼你同意。”她只是怔望着他,看不出她的情绪是惊喜或困扰,令他很紧张,不禁语带威胁。
“对不起喔!我应该要感动得痛哭流涕才是,只是我有点被吓到了。”她这才漾起柔和腼腆的笑靥。
“你有时候慢半拍的情绪反应很让我提心吊胆。”见她展露美丽的笑容,彦子齐才松了口气。
“因为我一整晚都没睡。”她一半是太过惊喜反应不及,一半则是因为有些恍神。
“那先找间旅馆让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就回台湾。”他再度拉起她的手。
“我说了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都已答应他的求婚,怎么又别扭起来?
“我临时来这里,是因为师父在琉璃博物馆展示的作品意外受损,Nek通知我尽快来帮忙修复,离开前因一时联络不到你,所以才要小如转告。”
“她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彦子齐听了一怔,否则他不会这么焦急赶来。
“小如应该是在帮我试探你的真心。”姜红再度笑了,他急着赶来确实令她惊喜感动。
“所以你不是因为气我才逃出国?”他进一步探问。
“我是气你的前女友上门找碴,但我可不会选择退缩逃避。”她姜红一旦爱上,岂会轻易放手。
“红,你又吓到我了。”彦子齐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地搂抱住她。“张韵如也太可恶了。”他忍不住抱怨着。她几句谎话就害他心惊胆颤,长途奔波,甚至一直害怕安抚不了她的怒火。
“谁教你的风流帐波及到我的工坊。”她咕哝着。
“完了,我让人花了那么多时间才修复好一条项链,苏蓉蓉这次摔碎你好几个作品,我该怎么弥补赔罪?”她嘴上没计较,但他知道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那几项半成品没这条项链对我的意义重大,如果你想赔罪,跟我留在这里几天,我修复师父的作品,而你亲手烧几个花器赔我。”她提出条件,想借机留下他。
“这样就可以?”她的宽容令他不免讶异。“可是,我的手很拙。”他烧一百件也抵不上她一件的半成品。
“没关系,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她仰脸看他,柔柔一笑。
他亲手烧制给她的琉璃项链已成为她最宝贵的一件收藏。
“红,你才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品。”他黑眸盈满深情,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随后覆上她美丽的唇瓣。
两人搂着彼此热吻,海风拂过他们的发与衣摆,海鸟翱翔海平面上,一轮橘红的夕阳映着他们相依偎的身影。
“齐,今天不研究婚纱了?”姜红看见彦子齐坐在工作室翻着她的作品集,不免有些意外。
回台湾之后,他就开始拿婚纱目录来工坊吵她,半强迫地逼她一起欣赏,她却完全兴致缺缺。
“红,你想挑婚纱了?!”听她主动提到婚纱,彦子齐顿时神情振奋,忙弯身从公事包掏出一本新目录。
“这是西班牙设计师的婚纱礼服,你看看,穿起来多Sexy!”他拉她坐在身边,开心向她介绍各式高雅、性感、艳丽、个性美的独特礼服,此刻的他不像晶煌总经理,十足像个婚纱公司的业务员。
“我说过了,要结婚可以,别想叫我拍婚纱照、穿礼服、我不想弄得像只凤凰供人展示。”面对百万手工礼服,她依旧一脸意兴阑珊。
自从她答应他求婚后,他开始热衷于婚礼的种种准备,尤其期待和她拍下令人艳羡的美丽迷人婚纱照。
他找了国内外知名的设计师,幻想她穿下各款时尚礼服的动人模样,却没料到她竟誓言不穿露肩露背、束腰束腹的婚纱,甚至不要婚宴,只想穿牛仔裤公证!
“红,什么事都可以依你,这件大事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我爸爸不可能同意他唯一的儿子终身大事公证了事,你也知道晶煌在业界名气很大,我爸的人脉更是广阔,随便一宴客也得一、两百桌以上。”彦子齐知道父亲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精简过头的婚礼,好言软语的试着说服她。
“你爸的想法你自己去处理,我才不配合别人的愿望需求。”姜红撇撇嘴,摆明这事没得商量。
她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过度张扬,搞得非要全世界都知晓不可,太过虚荣奢华的排场她不敢恭维。
“这不只是我爸的想法,更是我的愿望。可不可以成全我这一生一次的请求?为我穿婚纱,我想看最美丽的新娘。”彦子齐拉她坐在腿上,柔声哄着。
“不要。”面对他的请求,她有些心软,却仍坚持立场。
“好吧,婚纱的事下次再讨论。”他没因她的拒绝而放弃,打算跟她卢到底。“我今天其实要问你别的事。”他拿起放置一旁先前在看的作品集。
“我的作品你之前不都看过了。”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红,你知道你第一件展出的作品是被谁所收藏的吗?”彦子齐翻阅的是她早期的作品集。
“不知道,当年是师父代我出售的,他说对方会是个好收藏家,我也就没过问,虽然有些不舍得,但给懂得欣赏的人收藏,比留在身边还有意义。”想起卖出第一件作品时的满足成就感,她欣慰一笑。
“我原本想买回你第一件展出的创作,所以四处打听,发现对方仍小心收藏着。那个人其实生活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