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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最雪亮,谁好谁坏一眼就看得出。
她也跟王灵接触过,计谋诡诈尤在她之上,魏无涯这群莽货也不会撑到现在。
安蓝回到后院里心中一动,突然觉得最近会有故人来访,可是她眼皮跳得利害心绪不安,觉得这“故人”只怕与她不善。
她着实想不出还卒哪些仇人。
五里村每天都有人来找麻烦,每天都被王灵打发走,不过人气倒是越来越足。现下村子里最忙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王灵,一个是禾熙。
王灵坐在塔下与上门找麻烦的人唇枪舌战,同时应付十人也绰绰有余,禾熙则接了一大笔订单,每天都忙着炼器。
五里村的四相塔到底是哪一品还没有定论,王灵的名字却迅速在庆江城里窜红,甚至还有大姑娘小媳螟慕名前来瞻仰他的风采。
村子里太冷清了不好,太热闹了也不适应,还好来往的人都在离村一里的客栈里住宿,晚上不太吵。
村子热闹起来了,安蓝却甚少出门,她大多数还是在后院里坐着,有时候看会儿书,有时炼炼剑,更多时候却是发呆。
高中的时候她最喜欢发呆,特别是下雨的时候,那会儿的屁小孩青春荷尔蒙爆发,喜欢装深沉也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
说白了只不过是装装忧郁,提高回头率。长大了觉得不但傻而且浪费光阴。
安蓝很久没发呆了,这会儿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好像是在挂念什么。
“小红姐姐,过不久咱们就要出海了,你是不是要回离云派跟你爹爹说一声。”现在离云派应该山门大开了吧,尘绝出关,门里有两个元婴强者坐镇,不会有人敢去找麻烦。
“是该回家一趟,爹爹那里有海图,我们正好用得着。哼!小安子你放心,小红姐姐帮你出气,那尘绝不过才元婴期拽什么拽,我爹爹跟破庸可是八拜的交情。”
“破庸是谁?”听小红的语气应该是离云派的重要人物,比尘绝还要高。
小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哂然一笑,连忙转移话题:“爹爹见我化形了,肯定会高兴死。”
安蓝见她不说,也不再问,这些她会知道的,只是时间迟早而已安蓝整理了一些东西让她带着,大多是给夜神和昼天的。
小红有些不太乐意:“给它们做甚,你现在是离云派什么人。”安蓝知道小红是为她抱打不平。
小红姐姐还是心每着她的。
阿肥载着小红飞往云州,安蓝和小小留在了五里村。小小是个闷葫芦,两人在一起憋得难受,她便带着小小出去兜风。
她走在前面,小小跟在后面,小小现在比她还高,一人一兽一路引来不少人围观。
她们刚下山没多久,客栈里便有人打开了传讯镜。
传讯镜的那头正是那名美妇人。
“大人,她下山了。”
“多少人?”
“只有她和一只臭老鼠。”
“嗯,我知道了,你回到吧。”美妇人让人去五里村捣乱没想到,没想到反而成就了王灵的名声,心中十分郁闷,正有气没出发。今天安蓝独自下山刚好是个机会,她立刻去了西厢。
“丹妹,那人下山了。”美女人推门而入,见牡丹正在杏秀光洁的背刺着青,刺得是一朵牡丹,血沿着背流下来,牡丹舔入口中。
“下山了?很好。”牡丹鲜红的指甲掐入掌中,血沿着指甲流下来,却不是红色。
“杏秀,走。”
“是。”杏秀应了一声,声音十分僵硬,没有半点灵气,不,应该说没有半丝生气。她穿上衣服转过身来,面色苍白像是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她左脸戴着一张金色的牡丹面具,右脸上布满了无数的伤痕,扭曲丑陋的挂面原本秀丽的脸上。
她的双眸如一潭死水,没有半丝波澜,如不是牡丹叫她,再相熟的人也看不出这就是当年那个张扬跋扈的杏秀。
“丹妹,要不要我帮你?”美妇人问。
“不用,我要亲手把那贱人撕成一片一片!”说完便带着杏秀消失在房中。
她的态度让美妇人甚是不悦。
“等这事一了,便把她送到别院去,放在这里晦气!这屋子也烧了。”美妇人自言正语。
“要不是看在夫君的面上,这个变态的女人早撵出去了,她在我黎府住了一年,也该出点力了。”美妇人看了房间一眼,跟这样的女人互称姐妹真是恶心。
安蓝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就带着小小在山下兜了一圈,然后又爬了会儿山。正当她想下山里,背后突然扑来一股邪气。
看来是故人上门了。
她笑着转过了身却看到那刺眼得不能再刺眼的金牡丹。
此人还真是再魂不散。
安蓝望向她身后的杏秀,眉头紧蹙在一起,她背后的人已经不能称为人,跟死尸相差无几。
牡丹跟几年相比更变态了!
200章 准备出海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安蓝和牡丹都只不再是##派的弟子,所以对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小小看出来者不善,全身的毛发立起来,根根分明如同一尖针。
“今天我看还有谁救得了你。杏秀杀了她!”
“是。”杏秀木然的回应一声,身子向前一纵,向安蓝杀来,她无声无息出没鬼魅,速度居然和安蓝相差无几。
她的招式带着血煞之气,安蓝越是交手越是心惊。杏秀在离云派弟子中并不算特别出众,可是她现在连接了安蓝十招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越战越勇。
她的双目如一潭死水,不管安蓝如何以语言相激,她都不为所动。
“翻江倒海。”翻江倒海是《云海缥缈录》第二重的剑法,云海滚滚翻涌而来,化做万千小剑向杏秀射去,这云还里有一百零八把剑云剑,炼至三重是一千零八十把,炼至四重就是一万零八百把。
杏秀发发出一声尖啸,云剑震开,安蓝早料到她有此举,指挥着两把云剑悄悄的绕到后面,咄咄,云剑穿透杏秀的身体,血不断得流下来,但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一个劲得与安蓝搏杀,被踹飞被打倒都立刻站起来,丝毫不觉得疼。
“你竟然把她炼成活尸。”安蓝鄙夷得向牡丹啐了一口。
阴尸宗舟炼尸手法是将则埋下去没有腐烂的尸体挖出来放在阴穴里温养淬炼。而牡丹竟然是拨话人当阴尸来炼。人不成,尸不成,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恶心了,安蓝真的恶心了,杏秀可是她的徒弟!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我,背叛我。”牡丹呵呵的笑着,那美艳的容貌落在安蓝眼里却如同腐烂的花,充满恶臭。
这女人疯了,早就疯了!
“看在同门的份上,我送你超脱!”她踏前一步,脚下生出一团冰色的火焰将杏秀团团围住,火焰窜上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杏秀却没有任何感觉,她不人不鬼连痛觉也失去了。
紫阳诀专克邪魔,冰色的火焰映在杏秀那双毫无生气的眼中,转眼间成一片白灰。
“住手!”牡丹大喊,可是已经晚了,火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牡丹眼看着杏秀变成一团白灰,脸拧在一起,如同画上的夜叉。
“安蓝,还我徒儿命来!”牡丹手曲成抓,那红色的指甲触目惊心。
“她还有命吗?”被牡丹炼成邪尸杏秀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牡丹为了一己私利到底害了多少人。
今天留她不得!
“枉我师尊师叔看在往日情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悔改,投身邪门,今天我就为他们清理门户。”
“哈哈,情面?!他废我修为害我被人欺凌,这也叫情面?!”
有些人总是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她这样想,安蓝也不会再跟她多说什么,只是她说她一身修为被废,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修为被废,丹田被毁绝不可能这么快就修回来。
她这身邪功来历蹊跷!
云海再次翻涌起来,一百零八支剑呈尖椎形向牡丹冲去,牡丹冷哼一声,手中的黑针化为一条百米大黑蛇,安蓝被震得全身发麻,牡丹的功法太过邪门,难道……
“你竟然把自己也炼成活尸?!”
“哈哈。”牡丹狂笑不止,双眼渐渐染成血红色。
“你都是你害的,纳命来!”虚空之中出现一只黑色的牡丹,牡丹之上是一只女魔神。那女魔神左手执一面青铜古镜,右手只着一把三尖叉。
未着寸缕,体态妖娆。
只是看一眼,这魂儿就要不自觉得飘过去。安蓝的魂像是被什么勾住要硬扯出身体一样。
安蓝诵着镇魔咒,金色在咒文包裹着她的身体,她的神魂渐渐回位。
这是哪一派的邪功,好生利害!
金甲银皇一枪扎在魔神身上,那魔神散开又重新聚集起来。
“龙凤和鸣。”金龙与冰凤成两股,一个冲向魔神,一个冲向牡丹,牡丹败,魔神受伤立刻展开遁术逃遁,安蓝追之不及,让它逃了。
“跑得真快。”这魔神必是寄居在牡丹体内。牡丹一死,只怕那魔神又要再寻别人。
又是天妖,又是魔神,这世道真要乱了。
魔神最记仇,只怕日后会来找她的麻烦。
来就来吧,杀了也是为天下苍生除害。
“你这具尸体已经成了绝佳的炼尸材料,看到两位师祖的份上,我就还你死后一个清静。”安蓝用火将牡丹烧了。
“尘归尘,土归土。你生前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后化作春泥护这一山树林生长也算是有了个善终。”安蓝一挥手,吹起一阵风将牡丹在骨灰吹散到山野间。
她站在原地颂了九遍镇魔咒,才带着小小缓缓踱回了五里村。
她和牡丹的恩怨终于了结,这女人争了一辈子,争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五里村的事渐渐平息了下来,客找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位姓吴的世家弟子甚至还在山下买了一块地,修了个别院。
庆江城也因为五里之外的那个山村,繁华起来。
小红和阿肥三日之后便回来了,小红拿着一张兽皮,这兽皮足有三米长,上面画着海图。安蓝粗略地看了一下,海图上竟然绘制了近万座岛屿,密密麻麻,看花了她的眼睛。
安蓝在图上找了两半天才找到普愿岛,从炎夏出发,最段的路线也要经过九百多座岛才能到达。
“小安子,这是你师兄让兼给你的。”小红递给她一对铃铛,那铃铛上左刻着一个“殷”字,甘割着一个“敬”字,安蓝将铃铛系在腰间。
子敬送这对铃铛寓意着:师尊和师兄与你同在。
白殷衣和子敬还是一如往常地对她。
她笑了,真的很开心。
“小红姐姐,咱们准备一下,去泽州。”最近陆续从各地传来天妖作乱的消息,时不待人,安蓝伤已好,准备立刻出发。
要出海当然要找船,此去万万里要找一艘坚固耐用的好船。神水宫在泽州侯宜宣那就是地头蛇,找他准没错。
泽州临海,天很蓝,晚上的星星也特别亮,不过云比较低,好似挂在枝头,一伸手就能抓到一般。
海风很大,空气中都有咸咸的味道。
安蓝依例先去口尝了泽州的美食。堰州重调味,菜食多以麻辣为主,而泽州更注重原汁原味,全在一个“鲜”字。
以前常与朋友说要去游海南把海鲜吃个够,可是终因工作忙碌而未能实现,她现在到了海边,此炎夏却也不再是彼炎夏,说不上遗憾,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好在小安子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往事能只追忆,眼前才要更加珍惜。
神水宫在一个岛上,外人不能随意入岛安蓝只好传询给侯宜宣。
“你来泽州了?等等,我出来找你。”跟侯宜宣一起来的还有师雄,他跟在侯宜宣身后,见到安蓝呵呵地傻笑两声:“妹子,你好啊。”
“谁是你妹子。妹子,别理他,这赖皮熊硬要跟着来,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安蓝笑着行了个礼:“师大哥好。”
她现在不是门派弟子,不能称师雄为师兄。
师雄听着这声大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妹子,大哥为你接风。”
晚上又是满满一桌海鲜,海鲜性凉,所以吃海鲜的时候大多都配着姜汤和黄酒,酒过三巡,师雄又自荐向导要带安蓝游遍泽州美景。
安蓝本不是为游览而来的,又不好拒绝师雄的盛情,便递眼色给侯宜宣求助。
“去,要游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陪着游你算哪根葱,付完饭钱赶紧回宫去,别打扰我们兄妹聊天。”
“死猴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要你来得吗?是你自己来的吧。让你付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两人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是安蓝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安蓝掩嘴而笑。”实不相瞒,我其是要急着出海办事,此番来探望大哥,也希望大哥能帮我找一艘坚固耐用的船只。”
“咱们妹子用船你可要上心,不要白白堕了泽州侯氏的名声。”
泽州侯氏?!难道说侯宜宣还是世家子弟?!
安蓝猜的没错,侯宜宣的确是世家子弟,侯家在泽州也算是大家族,侯家最厉害的手艺莫过于造船,可以说,这海上行走的大船有七成都是出自侯家。
“好了,你留下来给钱,我就带妹子先走了。哈哈。”侯宜宣带着安蓝离开了酒楼,有师雄在,有些事讲起来始终不方便。
师雄也很识趣没有再跟,只是撩开雅间的窗子对着街道上的安蓝说:“妹子,等你回来了,哥哥再带你游玩。”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