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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顿时呆了呆了,仿佛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想了想,又走到他跟前去看他的脸,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他,凤九天飞快地后退了一步,她摸了个空,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这才淡淡道:“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敢来打扰你。有什么事就让素姐去通报管周。你可以安心在此静养。”
她呆呆地看着他,好象有点回不过神来。凤九天唤道:“乔沙,吩咐管周传膳来齐眉阁。”
乔沙应声去了,她似乎有些不安,左右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有些怯怯道:“我要住在这儿?我不是……住方兴堂……”
锦素笑着扶她往屋内走,说道:“夫人住方兴堂是为了养病,如今病好了,当然要回齐眉阁住了!王爷可舍不得您在外面受苦!”
她这才笑了笑道:“对了,黄真人说我好了,就会有人来接我了。”
锦素扶着她在厅内坐了,说道:“夫人,您连日赶路,也累了,我先去给您沏杯茶去。王爷,这院子里,恐怕还要拨些人来才行。”
凤九天道:“这些事,你做主就行了。我会吩咐管周,总之一切照旧。”
锦素这才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凤九天立在门前,仍在打量她。她眼中的不安愈深,半晌才问道:“对了,刚才……那花瓶可是你扔的?”
凤九天道:“是我。”
她低低道:“好好的花瓶,怎么扔了?”
凤九天淡淡道:“我高兴。”
她呆了一呆,忍不住皱眉道:“你这喜怒无常的性子……还真是象极了他。”说着她又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发起呆来。
两个人静默了半晌,她忽然道:“九儿,那梅花开了还真香啊。”
三十六 游江(1)
凤九天眼光一动,问道:“你叫我什么?”她愣了一下,低下眼光没说话。凤九天又道:“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说话?锦素现在不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她不安地挪动身体,偷偷地打量着他,看到院子里的梅花,忍不住又道:“梅花开了好香啊。”
凤九天别过头去,看着她说道:“你在怕什么?我能将接你回来,就不会对你怎么样。黄参说你的情况已经稳定,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变故,你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当年你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到现在,后悔了么?”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你……长得好高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后不后悔,你懂的。”
凤九天这才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来,慢慢踱到门口,淡淡道:“他如今也在西藩,十年来,他一直在找你,你可想见他?”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仓皇地站了起来,连声道:“不,不,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凤九天若有所思地笑道:“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你慌什么?不过你也不用怕,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见他。只是……他就在宁西王府中,你当真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她抱住了头,脸色忽然苍白如纸。凤九天逼进她身边,冷笑着问道:“十五年了,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想他!”
她连连后退,急道:“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凤九天敛了神色,锦素管周已经传了膳来,凤九天这才吩咐道:“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你慢慢适应吧。不过……你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就一辈子不再出去见人!”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站起身直直地走了出去,只听见声音传来:“留几个人,好好侍候,这霁雪园,除了锦素,不许任何人出入!若出了半点差错……管周……”
管周面色一顿,连忙应道:“奴才明白,奴才即刻安排。”
众人连连应诺,锦素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人留用,其余的迅速地撤出了园子。凤九天出了霁雪园,牟汤立刻跟了上来,低声道:“王爷,游公子出门了。”
凤九天微微一怔,问道:“何时走的?”
牟汤道:“王爷进了霁雪园,他便走了,连午膳都没用。”
凤九天顿了顿,忽然笑道:“好。你去霁深园里传我的话,计嫱、春盈、花红好,一起去游都江。”
牟汤即刻吩咐下去,顿时霁深园里一阵欢呼。原本以为凤九天这几日定然忙得不可开交,定然是顾不上她们的,可没想到大年初一就让她们一起去游江!这下众女子高兴得不得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吱吱喳喳地出了门。三位夫人坐轿到了江边,凤九天早已经在游舫上了。这是一艘豪华游船,但因都江的横截面并不十分宽广,因此它做得并不庞大,但是精致远胜别家游船。宁都城的人都知道那是宁西王爷的游船,沿岸也早已经布满了护卫军,并有四只小船跟随在侧。
今天是新春佳节,宁都百姓见宁西王上船游江,都凑过来看热闹。顿时堤桥边挤满了人,一个头戴白巾的男人叫道:“哎,你们听说没?宁西王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呢!”他身旁站了一个蓝衣人,不禁打趣道:“美男子你也有兴趣,要是美女还可多看几眼!”
那白巾男人笑道:“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宁西王的侍妾也个个都是美人儿!你说,宁西王生得那个样子,不知道跟他的侍妾站在一起,谁更好看?!哎,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宁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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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游江(2)
此时游船在江面上缓缓地行进,船头上走出一个人,白色的锦袍上隐约可见暗金色的刺绣,他立在船头上,发如漆墨,随风轻舞,面色如玉,却冷漠如冰。那白巾男子大叫一声:“哇,肯定是宁西王!今天我可见着大人物了!”
人群里顿时一阵骚动,更多的人挤到了堤桥边,嘈杂声中只听见一阵惊叫声:“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人群里东跌西撞地挤出一个丫头来,被旁边的人一推一挤,哪里还站得稳,眼看一个跟头就要栽到地上,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用力地拖到了一旁。她定睛一瞧,忍不住喜道:“盍泚公子!”
拉她出来的,正是盍泚,见了她,他也是一脸喜色,连声问道:“姑娘,你可是君家的丫头?!”
她连忙道:“正是,我是二小姐的丫头燕儿。盍公子,方才多谢您出手相救!”
盍泚打量着她笑道:“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你……怎么只身一人在这儿?你家小姐呢?”
燕儿吓得一拍脑门,连声叫道:“糟了!刚才我和小姐,还有表少爷一起出来逛逛,本来都好好的,不知道谁说看到宁西王了,大家就全部往这边挤,小姐……小姐……不见了。”
盍泚神色一紧,四下张望了几下,仍然不见蒋俨和君亦休的影子,不由得着急起来,吩咐道:“燕儿姑娘,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了,就到前面那一棵树下会合!”
燕儿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两个人连忙分头去寻。盍泚心里一阵紧张,今天他本来去申公方家拜年,还没吃午饭,蒋俨突然派人来传话,说找机会让他和君亦休见一面,让他午后来都江堤桥。他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饮宴,匆忙告辞出来,在这堤桥边游荡。突然见到宁西王的游船上了江面,他也没什么兴趣凑热闹,却怕人聚得太多,惟恐错过了蒋俨与君亦休,于是就在这堤桥边反复地走来走去。哪知,他巧合救了燕儿,却没看见君亦休的影子。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可让他如何心安?
越想越觉得着急,眼看堤桥已经走到尽头,仍然不见君亦休,他急得无法,害怕她已经被挤到堤桥边上去了,只得冲到堤桥边去拉开那些人,边走边高声叫道:“君姑娘!君姑娘!”叫了几声不见回音,恍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女子的背影,恍似君亦休,他情急之中大叫道:“亦休!亦休!”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回音:“盍泚公子,你在找我吗?”
他回头一看,君亦休竟然站在堤桥下,正笑着对他招手。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的夹袄,底下是浅白的罗裙,依然是一张清新素颜,平静优雅。他心中一荡,急忙奔上前去,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肩头喜道:“亦休!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
她淡淡一笑,轻轻拂开他的双手,说道:“以为什么?以为我被挤到江里去了?”
盍泚失笑道:“是我……太紧张了。对了,刚刚我看到燕儿,我们分头去找你,说好了去那边的树下会合。蒋俨呢?”
君亦休道:“表哥也和我失散了,刚刚人太多,我也叫不答应。既然你和燕儿说好,那我们就过去等她好了。”
盍泚笑着道了一声好,两个人慢慢地朝堤岸另一边的树下走去。盍泚正在想如何开口,却听君亦休道:“盍泚公子今日怎么也来凑热闹吗?宁西王游江……想不到有这么多人来瞧。”说着,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那个伤口,是她内心里最深的秘密,虽然她已经接受了所有的现实,但伤口终是伤口,还是会痛。
盍泚却并不知她的心事,只是听出来她的语气里隐隐的忧伤,不由得心中一紧,思忖道:“我不瞒你,是我托蒋俨约你出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君亦休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原来如此,我说表哥怎么一大早就来拜年,还极力说服爹爹,要带我出来走走。”
盍泚连忙道:“你别多心,也别怪蒋俨,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当面说比较好。”
君亦休道:“我怎么会怪表哥?本来我也觉得应该见你一面,好好地把话说清楚。上次……是我太失礼了。”
盍泚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她,忽然轻声叹道:“亦休……你为何不愿嫁我?是因为我……哪里不好?还是因为你妹妹……”
君亦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眼中的期盼和热切忽然灼痛了她,她连忙别开头,低低道:“你没有什么不好,你就是太好,我才不能……嫁你。对不住,这是我的错,不怪你,更不能怪圆儿。她对你是一片真心……”
盍泚眼光一暗,打断道:“你别说了!她是一片真心,那我呢?你……难道看不到我也是一片真心?”君亦休有一丝慌乱,欲言又止,终没说话。盍泚自嘲地笑道:“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到底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太好,也能成为你拒绝嫁我的理由?!”
三十七 灯谜(1)
君亦休心中一闷,见他目光忽忧忽愤,似有不甘,忧伤渐生,不忍心再去瞧他,转眼见到宁西王的游船已经行到前方,内心里那一根弦,忽地疼痛,只得狠下心来,说道:“盍公子不会不不必如此,是亦休对不住你。如果你真心当我是个朋友,就别再问为什么。亦休祝你将来,能寻到一个真正的如花美眷,知心之人!”
君亦休转身欲走,盍泚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亦休,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觉!在百士坛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后来在梅花庵,蒋俨说你是他的表妹,你知道吗,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高兴。”
君亦休打断道:“你别说了!”
盍泚拉住她,不让她挣脱,仍然热切道:“亦休,你懂我的心,你明白的。品茗会上你说出我的琴音隐怀之意,我就明白,你是懂的。在这世上,黄金易得,知音难求,我盍泚从那时开始,就很清楚,此生,非你不娶!”
君亦休眼眶一热,低头道:“你别说了,我懂的。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我……我福薄,注定此生,无缘与你相知相守……为何,为何你不早来?”
盍泚怔住,疑惑道:“亦休,此话是何意?你是怪我,没有早去府上提亲?我当时确有要事,必须赶去知州!”
君亦休连忙道:“我不是怪你,只是这世上的事,失之毫厘,却会差之千里。盍公子,你我,确无百年之缘,就算是亦休对不住你罢。你……切不要再对亦休挂怀!”说完,她再不犹豫,挣开他急步往树下走去。远远地看到蒋俨与燕儿,紧绷的情绪才慢慢舒缓下来。
燕儿见到君亦休毫发无伤,喜出望外,拉着她的手叫道:“小姐!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今天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君亦休点了点头,蒋俨抬头见盍泚站在桥的另一头,望着他们发呆,心知有异,却不便多问,只得说道:“表妹,我看此处也是太杂了,我先送你们回去。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没办法跟姑姑、姑父交待了。”
君亦休笑道:“表哥不必客气了,我们自己能回去。” 说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盍泚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表哥,盍泚公子……是个好人,我……我没有用,伤了他的心。拜托表哥,替我多多劝解,他心思直爽,但过于执着,我怕他……”
蒋俨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他为人执着,为何你却执意不肯……”
君亦休连忙道:“姻缘之事,一厢情愿终难成。表哥,亦休此生,不会再嫁人。其中缘由,关系到我君家兴衰,请恕我不便明言。你就当我自私一回吧,盍公子,值得更好的女子与他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