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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么紧张，其实这一阵你大姑姑的酒，二姑姑的菜，霍哥的琴，澜叔的花，宗弟的香，五姨、六姨的甜汤、七姐的糕点我都已经好好地一样一样地尝试过了。”
“全……全部……”
“全部。”
“……………………”
虽然不怎么明白严凌和老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根据我那丰富的ACG经验和严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来看，估计这事十之###逃不了酒里有毒、菜中有药、音中有蛊之类，巫卜巫卜，既然离不开一个巫字，用药下蛊之类自是常事，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老司还真是做了很了不得的事啊……听听看，全部………………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神农氏尝百草吗？！
“他们在说什么？”阿ＫＥＮ大哥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在我和韩涅两人沉思，陶自得面如菜色的时候他还能抄着小酒瓶作一脸茫然状。
“就是说……算了，说出来不过平白替你增加负担……”停一停，想一想再摇一摇头，陶自得叹口气，“老司一出，谁于争锋啊！有谁惹祸能比他惹得更大……”
“估计不会有人了。”一路上几乎都默不作声的左安丞终于说了一句话，看看老司，连他都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仙都不理了吧……老司，你够狠！）
“嗯，这是？”我突然发现了桌上的异样，虽然我的反应可能是慢了一点。
堂屋中一张圆桌，桌旁围着一圈人，不算老司，共八名。因为人和人之间并不是规矩地挨个而坐，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但现在再仔细一看，桌旁分明还剩着五个位置，对应的，有五副空碗筷。
“这么说，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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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05）
“既然是巫卜世家，能算到这一步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吧。”陶自得无奈地回答。怪不得从我们进入这个村庄开始，就只看到这一间大屋亮着灯，其余的地方全都黑灯瞎火地仿佛村民早早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如是看来，对方根本一开始就是虚席以待候着我们自投罗网。
“但是少了一副碗筷。”韩涅疑惑地问道，“莫非他们没有算到严凌会来？”
“怎么可能？”严凌苦笑着回答，“那副蓝漆描金碗筷是专为我准备的。”
顺着严凌手指的方向，果然，在那被称为澜叔的人和宗弟的人中间有一副与别不同的碗筷，其余的都是红漆素筷，只这一副是蓝漆描金的碗筷，所以显得格外显眼，而这副碗筷又与那几个赫连家的人所使用的碗筷好象有着些微的不同。老实说，到底是哪里不同，从我这个角度其实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确实是存在着一些什么微妙的差异的，或许是……身份的不同？一个已经舍弃了赫连家和赫连家名号的人，与一群依然固守在赫连家，可以称作赫连家卫道士的人的不同？
“那他们没算到的人……”
“是我。”左安丞随意地笑笑。
“原来如此。老身便说怎的不过一顿饭工夫，转眼却突然多出一席来，想来尊驾是从那边过来的人。”从身后传来一把老迈的嗓音，两盏灯笼执先，一名穿着朴素衣衫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些刚才围坐在桌边的赫连家的人也在这一刻悉数站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柴谷山之行（五）
“奶……族长。”犹疑了一下，严凌对着那名老太太深深地行了一礼。
“凌云吗？快过来让奶奶瞧瞧。”老太太稳步走过来，对着严凌的方向道，严凌立刻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搀扶住老太太。灯光下，清楚地映照出老太太的面容，慈祥，恩威并具，只有那双眼，是闭着的，原来那步履稳健，面容沉静的老太太竟然是看不见的。
“是我……奶奶。”严凌说着，将老太太的手小心地合在掌心。
“拿开你的手！”从圆桌旁传来一声断喝，那个被严凌称作霍哥的年轻男子摆个一阳指造型指着严凌怒道（嘿，那姿势还真不赖！！），“已经放弃了赫连家姓氏与赫连家的人凭什么喊奶奶这两个字。”
“霍哥……”
“渠霍。”青年男子嗓门很大，老太太却只是冷冷的一声，似乎不仔细听都会听漏的音量，那男子却马上噤声不语了，悻悻地站好，不敢再多说只字片语。
这才叫威严啊！我赞叹，看来刘茉茉和欧阳倩老了以后###不离十也变成这样，我又多了个膜拜的女神！！（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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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06）
“十年前我已经说过，凌云就算脱离赫连家还是我们赫连家的血脉，除了有我的命令之外谁都不得难为他，这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是……奶奶。”渠霍应道，听声音都知道他有多么不甘愿。
“叫族长！”
好像被人狠揍了一拳一般，渠霍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才从嗓子眼里缓缓地憋出声音来：“是，族长。”
一声奶奶一声族长，喜欢哪个不宠哪个很明显已经出来了，我再次暗叹。
“赫连釉枝管教不严，让尊驾见笑了。”收敛了满身的威严，老太太转过身来，对着左安丞的方向微微行了个礼，脸上带着这个年纪的老年人少有的盈盈笑意，仿若十七八少女一般的单纯与爽朗。
“哪里，这次是在下这边礼数不周，因为匆忙成行，所以来之前也未曾告知一声，冒昧之处还请见谅。”左安丞礼貌地回答着，也回了一礼。
嗯，这么说，左安丞和这位老太太是有些什么渊源吗？我托着下巴思考着这刚刚发现的事实。确实，灵媒和巫卜之间会有联系也不奇怪，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洛睿才会通知左安丞来帮我们？这样一来，严凌之前在车上说的那句洛睿不是局外人的话似乎也有了些隐隐的踪迹可循。洛睿认识左安丞，左安丞与严凌的本家有渊源，这其中必然存在着一些共通项，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联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唉，一想到那个被我晾在家里看家的某人，我就忍不住要苦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清楚地了解这个人哪怕一点点呢？总感觉越是挖掘就越容易迷失啊……
“这是演古装片吗？”阿KEN大哥还抄着他那个小酒瓶，脸上写满了纳闷。也不能怪他，这种事态发展，普通人都是不会理解的，大概也只有我这种『ACG控』和跟我这种『ACG控』处了十多年的韩涅还有总是沉稳『自得』的陶自得才会那么处变不惊吧！（说起来，这左排除右排除下来好像也就只剩阿KEN一个人不理解了……｜｜｜｜）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站在我身旁的韩涅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你终于意识到左安丞比你有气质了？”
“陶自得，你什么时候学会洛小桐那一手？”韩涅用阴险的目光来回瞅我和陶自得。
“我声明，我从来没收过这么一个徒弟。”我赶紧举手澄清事实。韩涅的意思我很明白，以前就说过，我们家那群老头老太长辈前辈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嘻嘻哈哈地没个正经的类型，过去我还可以用所谓世家就是出怪人的地方来勉强说服自己，可是看看赫连家的这位老奶奶，很显然，问题不出在世家这两个字而是出在我们家自己身上……家门不幸啊！！谁家的爷爷奶奶是像我们家那几个腰腿比年轻人健壮，思维比年轻人古怪，好听的话就听，不好听的话就装老态龙钟听不到，时不时闹腾点小事大事出来，讲话没重点，镇日就想馊点子……奇怪，为什么越说越觉得老司会和那几个老人家很合得来？如果让老司见着那几个人……真……可怕的……想法……（｜｜｜｜｜｜｜｜｜｜｜｜｜｜）
。。 。。
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07）
“不妨事。”老太太笑得像仙女一样，“你们来的目的老身大致上也知道了，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些牵扯，不是简单便可了结，想来还需要好好计议一番，诸位既然远道而来，又是这个时候了，不若就此吃顿便餐，歇息歇息，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说吧。”
吃……吃饭？我看看韩涅，韩涅看看陶自得、阿KEN，然后所有人一起去看严凌和左安丞。那种饭，谁敢吃啊？
“呃，我，我不饿。”
“我……减肥。”
“我有干粮。”
“我……”被所有人抢了对白，阿KEN大哥搔了搔头，苦着个脸左看右看，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在斋戒中。”（真……了不起的回答啊……………………⊙v⊙）
“不必担心。”挨个扫了我们一圈（虽然知道老太太其实眼睛看不见，但是我就是有种被人用了然的眼神扫过的感觉，相信韩涅他们也是一样。），老太太和缓地说道，“这只是一桌普通的菜而已，对于没有对赫连家作出不轨举动的人，赫连家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施以颜色的。”
“真的吗？”一起用这样的眼神投向严凌，我们看到严凌停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是马上点头？这个停顿很令人在意啊！！
“这个，老奶奶，食内真的无毒吗？”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内容，好像是说对于善蛊的人家如果直接点破，或许还能获得生机，也不管那到底是真话还是胡诌，我赶紧问道，“里面没有下毒或是下蛊吧。”
愣了一下之后，赫连家的老奶奶爽朗地放声笑起来：“老身刚才不是已经说过饭菜无毒了么？”
“所以才要问有没有下蛊或是其他东西，除了饭菜，还有酒、容器、摆设等物，甚至是熏香。”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韩涅很容易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有大家族铁板钉钉的规矩，尤其是一族之长，其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不容抗驳的真理（像我们家爷爷就曾有一次一言九鼎地说要搞个效仿美国四总统山的大型村民泥塑作村庄标志，结果弄得那一阵一村子人都人仰马翻地陪他玩泥巴……。），而与之相对的，便是族长长老之类居高位者的每句话都必须是真实而不含有欺瞒成分的，所以很多时候，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这些人可以说是相当擅长钻言语空子的类型。
“明白了。那么老身保证，在诸位对赫连家的私人事务进行干涉或是做出损害赫连家的事情之前绝对不会对各位不利，这位小哥你看如何？”
“还是有漏洞可钻啊~”陶自得也明白了我们的话，“什么是私人事务，什么是损害，这些概念都太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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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从天而降的帅哥哥（208）
“大胆！”叫作渠霍的年轻人听到这里朝桌上重重一拍，“严凌，这就是你带回家来的人，对族长如此不敬！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是赫连家的人，就该趁早把这些人都赶出赫连村。”（嚯，好一招见龙在野！。）
想来他已经是彻底否定了严凌赫连家的身份，所以才会用『严凌』这个名字而不是『赫连凌云』来称呼严凌。
“抱歉霍哥，正是因为了解赫连家是怎样的存在，赫连家的人又是怎样的人，所以这个保证我也很想要到，如果洛……洛桐不提的话，我也会亲自向族长要到这个保证，族长……”
“呵呵。”老太太笑着抽出手来拍拍严凌的手背，“凌云处事果然还是那么稳妥。”
“是奶奶以往教导得好。”严凌低下头去，神情看起来有些愧疚，“对不起，奶奶……”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十年前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赫连家，十年后也自然一样，你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而已。”老太太伸出手，抚摸着严凌的脸颊轮廓，“医科念得怎么样？”
“凌云没有学医。”
“哦？奶奶还以为你脱离赫连家以后或许会受制于严家，看来奶奶还是小看你了。那么，奶奶再问一句，你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后悔吗？”
“不，完全不会。”严凌停止脊背，斩钉截铁地回答，“凌云就算不济，也是赫连家培养出来的，赫连家的人须对于自己选择的路贯彻到底是凌云至今还记得的教诲。”
“很好。”
望着那慈祥的老太太和一看就很谦恭孝顺的孙子，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于是低声问陶自得：“严凌到底是念什么系的？”
早知道严凌不是念医科的，这在那次郊外特训讲鬼故事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了，但是他到底是念什么的，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音乐？民俗？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应该是适合他那初看有点柔弱细看又充满坚韧和魄力的气质，对了，还有一点神秘。
“这个……”停顿了半晌，陶自得低低笑了一下，“其实我听说，他念的是……”
“什么？”韩涅和阿KEN也凑过来听。
“是体育。”
“体育……”
“体育？”
“体育！”
“哎，我听司大人这么说过，而且听说专修……”
“田径？”
“篮球？”
“足球？”
“是……掷铁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