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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屁颠颠地准备茶水去。
我步入外间,将水果端进里屋,在最大的一片西瓜皮下发现一小粒像极了瓜子的东西。我粘起它放在茶几上,果盘掩盖其上。
项富庆差人送上茶来。我刚端起茶杯,他轻轻夺了过去:“还烫着呢,我帮你吹吹。”说罢,撅起嘴在茶杯口上吹热气。
我站起身,四处看。
他放下茶杯,走到我跟前,突然搂住我,呼吸又急促起来。
“这点时间都等不及?”我嗔道,踩了他一脚。
“只是抱抱嘛。”他嘟囔道,揉了揉被我踩痛的脚。
“我还没想好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容我适应一下。”我蹙着眉告诉他。
“你还是忘不了他。”项富庆的话带着妒意,“死心眼儿。”
“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难道我会让你空欢喜一场?”我嗔道,“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这句话大大愉悦了他。他果然开心起来。
磨磨蹭蹭地喝完茶。他不断地问:“可以了吗?”
我摇头。
他恼火道:“至今为止,我连你的唇还没碰过。”
“碰过,你忘了。”
“没有。”他否定。
“当然碰过。”
“何时?”
“用餐时。”
“那不算。必须这样才算。”他撅着嘴凑上来。
我躲闪,他追逐。
“好吧,我让你吻,干什么都行,不过你得先去洗个澡。”
“糊弄我吧,上次就是。”
“这次不同,是我主动找你。”
“我早就洗过澡了。”他得意地笑。
“我没看见你洗不算数。”
“凤娇,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尔忠国以前就愿意,无论我让他干什么,他从不说不。你现在就不愿意听我的话,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对我呢。”
“好吧,好吧。让我先吻一下,证明你有诚意,我就答应你。”
我只得答应他,闭上眼睛。
他的唇凑上来,贪婪地吮吸着我的唇。
很想呕吐,硬忍住。
“闭这么紧,算什么吻?”他拿舌舔舐着我紧扣的齿贝。
混蛋,这还不够吗?
我瞪起眼睛看他:“小心我咬你!”
他嘿嘿笑起来:“你跟尔忠国平日里都是这么接吻的?”
“他不吻我。”我怒道。
“谁信?”他更加觉得可笑,“你也动不动就咬他么?”
“不关你的事。”
“你是不是拿我当他撒气呢?”坏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吧,我就吃亏一回,拿我当你的国哥哥罢。”说罢,差人打水准备洗澡。
项富庆蜻蜓点水般洗了澡出来。“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湿漉漉的光着身子便来搂我。
一个半小时快到了,可下一个暗号迟迟未递到。
我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项福庆急喘着,紧紧贴在我身上,颤抖着手剥我的外衣。
“先生,您的电话!”外间有人说话。太及时了。
“打发掉!”项福庆不耐烦地回道。
“是太太打来的。”
身上那人顿时老实,自觉地滑下。
项福庆前脚更离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进来收拾果盘。“请问尔太太是否还需要点心?马上就停止供应了。”
哦,苦等的暗号终于递到。下手!可以下手了。
“什么都不需要,谢谢。”
伙计立即离开。
我抓起茶几上的“瓜子”将它扔进我的茶杯里,续上水。
心里发毛。我随手拿起榻上的鹅毛扇扇了起来。
心慌地看着那颗咖啡色的“瓜子”沉到杯底,噗噗噗几下就化开,完全看不出存在过。
“凤娇,久等了。”他小跑着回来。
“是啊,心都等焦了。”我用力扇着鹅毛扇。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拿下我手里的鹅毛扇,讨好地扇风,然后扔了扇子,脱衣。
“喝茶。”我端起茶杯递到他唇边,“怎么接到太太的电话,就吓得满头汗,喝茶镇定镇定。”
他一点不怀疑,“我还真渴了。”说罢,喝下茶。
暗暗舒了口气。五秒钟后,我就解放了。
屋外毫无动静,令我我有些担心。既然暗号发出,说明行动已经得手。可这里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还没能赶到?
可是药效很快便会发作。一旦项福庆死了,屋外那些暗哨若来探访势必发现出了状况,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宪兵队出动。届时,我如何脱得了身?
“该你了,要不要我帮你,好妹妹?”项福庆戏谑的声音响在耳畔。
“我自己来。”
我慢慢地松开腰间的细带,绸缎的长裤坠落脚下,露出亵裤。
他张开嘴,贪婪地看着亵裤下露出的双腿。
我解开一粒粒盘扣,褪下,露出粉色的肚兜。
张开的嘴闭起,喉结上下颤动。
我停下:“下面的事情你来帮我做吧。”我妩媚地一笑。“累了。”
他又张大了嘴巴,急吼吼地上来。
我绕开他,躲到桌后,“抓住我才行。”
“小妖精。”他嗔道,疾步追赶过来。
我轻轻旋转脚步,摆弄起几个标准的芭蕾舞步,他喘着粗气过来抱住我。“我的心肝宝贝。”
我推开他:“我在国外习过芭蕾舞,想看吗?”
“日后再看,现在得做正事。”
“急什么?来日方长。”我想显得老练些,但是说这些话时,脸上灼热起来。
“你害羞什么?”他搂紧我,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我腹部。一双手颤抖着解我肚兜上的系绳。
“小心我咬你!”我突然怒道,攥住他的胳膊。
“咬吧。尽管咬。让我要了你,什么都答应你。”
我暗自着急,这药效怎么还没发挥作用?太慢了。不是说立竿见影吗?
“抱我到床上。”我再次推开他。
“遵命!美人儿。”他横里抱起我,将我送到床上,身体随即压了上来。
“疼啊,轻点儿。”
“哪里疼?”
“脚,你扭着我的脚了。”我叫道,“你看着挺斯文,怎么这么粗鲁?”
“我哪里粗鲁,温柔着呢。”他撩起我的肚兜,头钻了进来。
大惊,我伸出手推他,正好摸在他腹部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啊!”我大叫着腿脚乱蹬,
“啊!”他也一声惊叫,跌落床下。
“又欺负我!”他从床下露出半边脸来,捉住我的脚踝。“小时候就这样。哎,今天我可不能任你欺负。”说罢,双手用力,钳住我的脚踝。“看你还怎么蹬?”
“踢死你!”我用力挣扎着,心想莫不是尔忠国骗我,这该死的毒药为何这么久还不起作用?
“使劲蹬吧,现在可没有那个小霸王护着你。等到没力气了,看你怎么蹬?”他得意地嬉笑着,看我惊慌失措。
脚被他提着,使不上劲,用力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摆脱他的手。
“劲儿使完了?该我了。”他更高地提起我的脚,唇吻上脚趾。“多美啊。”
“恶心!”我怒道,“松开,我怕痒!”
“我若不松开怎样。”他的目光移向我的脚,深情的目光竟像在看自己的恋人。
我用尽力浑身力气又是一蹬,逃离他的束缚。
“游戏结束,办正事!”他不再迁就我,扑过来,再次将我压在身下。
动作熟练地剥去我的肚兜。只剩下最后一道防御——文胸。
他笑起来:“中西结合啊,真有你的。”手又上来剥文胸。
“项富庆”我大叫一声,“你的保镖进来了。”
“谎话。没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手不停下。
“可能不是你的保镖。”我煞有介事地看向他身后。
他一惊,警惕地回头。我一拳砸过去,在他的腮帮子上狠狠擂了一记。
吃痛。他狠狠地瞪着我。“你真的惹我生气了。”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翻转过去,骑在我身上。“你既然来,就是愿意和我好,现在这样算什么,耍我吗?”他用力扯下我的亵裤。唇贴上去。
“啊!”我没想到他会吻那里。大叫起来。
突然,他不动了,好像一下子没了力气。
我立即将亵裤拉起来,连滚带爬地翻下床。
他滑下床,捂住腹部,脸色发青。“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你在我茶里放过什么?”我冷笑。
“你都知道了。是、是尔忠国派你来的?”
“是。”
他使劲摁住腹部,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歹毒的女人,原来你在装可怜,居然连我都骗了。”
“我没想骗你,是你自己自讨苦吃。”
他的手猛地伸过来,“叫人来,快点,我饶你不死。”他的脸因疼痛扭曲了,冷汗淋漓。
我鼓起勇气踹开那只求救的手。
他挣扎着,猛地扑过来,脚被他攥住。
我浑身哆嗦,吓得连迈开腿的勇气都没了。
“求你,看在同乡的份上……救我一命。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毒药无药可解。你不该当汉奸。”我不去看他的眼睛。但是心底一个声音呐喊着:“你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亲手毒杀了一条生命!”
他紧紧攥住我的脚踝,爬过来。“我撑不了多久,现在叫人救我还来得及。凤娇,求你,你不是残忍的人,从小善良。我跟你无冤无仇,放过我吧。”
我有些诧异,尔忠国说这是剧毒,见血封喉。可他为何迟迟不死,害得我这个杀人犯亲眼看着他痛苦地死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突然冒出这句话,大概安慰自己不必良心不安吧。他是汉奸,他该死。我不断提醒自己。
“辛凤娇!”他大叫,但是声音很虚,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会以为老板在跟女人风流快活。
没命令,谁也不敢擅自闯入看活色生香图。
“我不是辛凤娇。”我闭上眼睛喃喃道。他不必跟我提什么故人、乡亲的。我不认识他,从来不认识。
他突然发力拽我的腿,将我拖倒在地。但他的手随即松开了。
我急速后退,防止他再抓我的脚。
他抬起眸,露出绝望的神情。“你好狠毒啊,辛——”他突然变了神色,好像毒性大发。
我惊恐地后退,看着他在地上挣扎着,翻滚着,手指深深地抓挠着地面,抓出血痕来。
他仰躺在那里抽搐,急促地喘气,接着越来越慢,听不到吸气的声音。
“算命的说……我会栽在……女人手里,没想到应验了。更没想到……是栽在……你手里。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辛凤娇一模……一样?”
“快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辛凤娇?”我大惊。到目前为止,他是这个时空里第一个发现我不是辛凤娇的当代人。可是他就快不行了。
我惊慌地晃动他的身体。
如果他能分得清,尔忠国更应该分得清。
难道辛凤娇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令他区分得开我与她的不同?
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项富庆眸里升起一抹孤寂的失落,僵硬的手指拂上我的脸颊。“你、你为什么……跟她……一模一样?”气息很微弱。
如果不是我听力好,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太低、太弱。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我焦急地问道。
项富庆苦笑着,唇在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口大口的黑血涌出来,异常恐怖。
我倒退几步,不敢再靠近。
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似乎有所不甘,仍想坐起来,但只能瞪大了眼睛。那双曾经风流不羁的眼睛此刻被落寞和哀伤填满,越睁越大,仿佛很想代替手努力抓住什么。
目光渐渐涣散,却更显痴迷地看着我。他是否在想看到的是辛凤娇为何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再也不动弹,放大的瞳孔死气沉沉地看着我,带着临死前残留的疑问。
他死了,再也给不了我任何答案。
我颓然坐到地上,突然感觉很冷,阴风嗖嗖的感觉。
死人,死人可怕吗?他死得并不难看,我害怕什么?
那种感觉——很诡异。
小院里不断传来沉闷的声音,听不到其他声响。我想是尔忠国带来的人正在对暗哨下手。
可叹那些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成了刀下之鬼。
尔忠国的人姗姗来迟,可好歹、总算来了。
屋里有了动静。
尔忠国蒙着脸,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不动,等宪兵来抓吗?”他低声怒道,面罩上只露出一双眸,很冷,很酷。
我一直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将我拎起来:“人已经死了,还看什么看?”
我的身体在颤抖,手脚亦冰凉。
“没用!”他嘀咕一声,找到我的外衫和长裤扔到我身上,又扯下床单盖在项福庆的尸体上。
我哆嗦得厉害,根本穿不了衣服。
尔忠国哼哼了一声,只得过来帮我套上衣裤,然后将我扛到肩上,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头也不回朝身后“噗”地扔过去。
我木然地伏在他肩头,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站着的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像幽灵。
这晚如此不同寻常,无风也无月,窒闷而阴森。
囚鸟
第二天报纸不起眼的角落里刊登出三井洋行投资部主任项富庆暴毙的消息。没有过多报导,只字片语地分析此人之死应属私人恩怨。
我不知道项富庆属于哪一类汉奸,但毋庸置疑,他必须死,且死有余辜。
每天都有很多生命死去,尤其战争年代,人之命,如蝼蚁。
即便是项富庆这样在日本人面前大红大紫的人,一朝死去,仇者快,亲者未必都为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