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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哇”是什麼意思?”
“你今年几岁?”她没理他的问题,逕自问道。
“三十四。”
“没想到我们竟然这麼年轻就结婚,难怪你会说用不著著急了。”前半句话解释了她那声“哇”的意思。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在病房裡响了起来,她疑惑的看著他,他则转头看向她包包放置的方向,然后走上前从她的包包裡拿起手机来接听。
“喂?”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因為听见男人的声音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以犹豫的语气问:“请问这是白小姐的手机吗?”
“对。妳哪位?”
“我是陈太太,请问白小姐在吗?”
陈太太是谁?涂圣疑惑的忖度著。“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妳有什麼事要找她?我可以帮妳转告。”
“没什麼,我只是看时间都到了,她还没来接妍妍,所以才打电话问一下。”陈太太说。
“妍妍是谁?”
“白小姐的女儿呀。”
涂圣猛然一震,血色迅速从他脸上褪去。“妳刚才说什麼我没听清楚,妳说她是谁?”他背对著病床,虚弱的开口问道。
“白小姐的女儿白歆妍呀,我们都叫她妍妍。”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下,一张脸白得吓人。
白凌她什麼时候生了孩子的?
这个孩子……是他的女儿吗?还是她和别人生的?
分开这几年来,难道她已经有另一个,可以陪她共渡一生的老公或爱人了吗?所以在他去温力雅开的饼乾店想製造与她见面的机会时,她才会拚命的避不见面吗?
“喂?喂?听得到吗?先生你还在吗?”电话那头的陈太太出声叫道。
“她多大了?”他哑声询问。
“谁?妍妍吗?”
“嗯。”
“两岁。”
听见这个答案,涂圣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是他的女儿……妍妍是他的女儿。天啊,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个女儿,她為什麼不告诉他,為什麼要瞒著他呢?
他的女儿……她长得是什麼模样,可爱吗?漂亮吗?是像妈妈比较多,还是像爸爸比较多?两岁的小孩应该会讲话了吧,她会叫爸爸了吗?
“给我妳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接她。”他迅速的对电话那头的陈太太说,迫切的想见到这个曾未谋面的女儿。
“请问一下,你是谁呀?和白小姐是什麼关係?”
“我是她老公,妍妍的爸爸。”
“啊?可是妍妍的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陈太太惊愕的脱口道。
他回头看著躺在病床上,带著一脸好奇表情看著他的白凌。太好了,这个女人竟然当他死了!
“她开玩笑的。”
“白小姐不像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况且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说的是事实?”
“给我地址,我会和白凌一起过去。”
“如果白小姐会和你一起来的话,那她应该知道我这裡的地址。”
这个陈太太的疑心病还真重,不过换句话说她的确够小心谨慎。
“白凌受伤撞到头,暂时失去记忆了。”
“真的吗?怎麼会发生这种事?她伤得严不严重——不对,我怎麼知道这是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谎话?”
这个陈太太实在是……
“妳听得出白凌的声音吗?”
“当然。”
“那我让她跟妳说话。”涂圣说完,直接按下手机的扩音键,对白凌说:“老婆,妳跟陈太太说我没有骗她,妳现在人的确在医院裡,因為撞到头而丧失记忆。”
“陈太太是谁?”白凌却问他。
“白小姐,妳真的丧失记忆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妍妍的保母,陈太太呀。”听见她的声音,电话那头的陈太太立刻焦急的问。
“妍妍的保母?妍妍是谁呀?”白凌一脸茫然。
“妍妍是妳的女儿呀,难道妳真的忘了一切?”陈太太惊呼的声音再度透过手机响起。
“女儿?你刚才不是跟我说我们没有孩子吗?”她震惊的看著涂圣。
“我只是想试试看妳是否真的忘了一切。”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然后关闭手机的扩音功能,再度将手机拿回耳边,“现在妳可以给我地址了吗?”
“白小姐真的丧失记忆了?”陈太太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嗯。”
“那妍妍怎麼办?以后谁要照顾她,如果她想找妈妈的话——”
“陈太太,我老婆只是失去记忆,并没有死好吗?”涂圣忍不住打断她,“麻烦妳,现在可以告诉我妳的地址了吗?”
“喔,当然。”
第二章
那是一个肌肤白皙,眼睛又圆又大,长得漂亮、可爱得像个天使的小女娃,她有一点点怕生,圆滚滚的眼睛裡充满了好奇,躲在妈妈怀裡偷偷地看著涂圣。
白凌虽然丧失了记忆,但是一眼看见这个开口叫她妈妈,伸手就要她抱抱的漂亮娃娃,天生的母性本能马上就跑了出来,她伸手将女儿从陈太太手中接过来,爱不释手的抱紧怀中的小宝贝。
这是她的女儿,她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女儿啊,自己怎麼会连这种事都想不起来呢?
她是这麼的漂亮、可爱、香喷喷、软绵绵的,所有第一眼看见她的人都会喜欢上她,而她这个生母怎麼可以遗忘自己有这麼可爱的女儿呢?她的眼眶不由得因自责而泛红了起来。
“妍妍,我是爸爸喔,爸爸。”涂圣也一眼就爱上这个可爱的小女娃,手痒的也想抱抱她,但是他一靠近,她就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害他只能激动又覬覦的看著她,柔声向她自我介绍。
“白小姐,他真的是妳老公、妍妍的爸爸吗?那麼為什麼妍妍会怕他?”陈太太狐疑的问白凌。
她转头看著涂圣,也想要问他这个问题,為什麼他们的女儿会怕他?
涂圣在来的途中便想过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这问题竟会由陈太太问出口。这个陈太太也未免太多事了吧?
“我们走吧,有什麼事回家再说。”他伸手圈著老婆的腰身,带她转身离开。
“等一下!”陈太太倏然挡住他们的去路,一脸认真的对白凌说:“白小姐,如果妳真的失去记忆了,那妳怎麼知道这个男人是妳老公?”
涂圣忍不住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总觉得她一定有企图,要不然怎麼会管这麼多?
“陈太太,请问妳儿子几岁?”他突然问道。
“你认识我儿子?”陈太太讶然的反问。
果然!
“我是个医生,如果妳儿子恰巧是我的病患的话,我可能就认识。抱歉,我老婆很累了,我们先走一步,再见。”说完,他揽著老婆走出门,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后,开车离去。
“你刚刚这样说好像不太礼貌。”车上,白凌秀眉微皱的指责他。
涂圣哼了声,“那麼她想抢我的老婆和女儿就有礼貌了吗?”
“啊?”她呆了一呆,茫然不解的看著他,“你在说什麼?”
“妳失去记忆,所以忘了她有个儿子的事。看她那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八成是希望妳能做她的媳妇,妍妍做她的孙女。”
“啊?”除了啊声,她惊讶得说不出其他的话。
陈太太想要自己做她的媳妇,妍妍做她的孙女,这感觉……好奇怪。
涂圣不放心的交代,“以后别再把妍妍交给她看顾了。”
她毫不犹豫的立刻点头。
他则是暗自鬆了一口气,因為天知道未失忆前的白凌和陈太太的儿子是什麼交情,他得趁她什麼都不记得的时候,先把可疑的敌人剔除才行。虽然这麼做是有点小卑鄙,但是人不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涂圣趁著车子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转头凝望著睡卧在白凌怀中的女儿,感动的说:“她好漂亮。”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白凌敏锐的察觉异样,试探的开口说。
“妳说得没错。”他沉默了一下,承认的点头。
俗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告诉她一切事实,以免让谎言充斥他们未来的生活。毕竟一个谎言可能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而一百个谎言又需要用多少个谎言才圆得了?那不是他想给她的生活,充满谎言的生活。
“什麼我说得没错?”她愕然的看著他,“所以这真的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们的女儿?”
“对。”
白凌嘴巴微张,呆若木鸡的看著他。
丧失记忆并不代表丧失了逻辑和思考能力,按照常理推断,如果妍妍真是他们的女儿,那他这个当父亲的,怎麼可能会在今天之前都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呢?
“我们俩分开过一段时间。”涂圣看著前方的路,一边开车一边缓慢地解释。
“分开过一段时间?”她眨了眨眼,怀疑的重复他说的话。
“对。”
“什麼意思?我不懂。”她摇头,随即轻皱了下眉头。她的头还是有点晕、有点痛。
“离婚。”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白凌倏然呆住。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们俩现在根本就不是一对夫妻,而是两个已经离异、毫不相干的男女了?
“妳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復合吗?”他突然开口问。
“啊?”她克制不住的又愣了一下,整个人显得迷茫又不知所措。
“我想和妳復合。”他又说了一遍。
感觉女儿在怀中动了一下,白凌反射性的低下头来看她,然后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话就这样从嘴裡冒了出来。
“是為了孩子吗?”
“不全然是。”他说。
“那是為了什麼?”语气一顿,她眉头紧蹙的改口,“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我们是為了什麼原因而离婚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是我的错。”
“你背著我搞外遇吗?”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
涂圣闻言差点没把车子开去撞安全岛。
“妳不要污小摇!彼缓闷牡闪怂谎邸
她理所当然的说:“你自己说是你的错的,既然是你的错,除了背叛婚姻搞外遇之外,我想不出男人还会犯什麼错。”
“我太忙了,时常忙到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点让妳很不满。”
“可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会為了这种事就和你离婚的人。”白凌纳闷的反驳。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从这一刻起重新开始。”
他独断独行、逕自决定的说话语气,让白凌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从这一刻起重新从朋友开始做起。”她稍微修改了一下他说的话,把两人的关係定位得更明确。
“為什麼要从朋友做起?我们明明就是夫妻。”涂圣不满的抗议。
“已经离婚的夫妻。”她提醒他。
“已经离婚但仍相爱的夫妻。”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白凌惊讶的看著他,怀疑的问:“仍相爱?”
“我对妳的爱从没变过。”
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麼。
“而妳,”他接著说:“我在妳的皮包裡发现我们俩的合照,如果妳真的已经不爱我的话,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这就是我们仍爱著对方的证明。”
天知道当他无意间发现这件事时有多惊讶、多高兴。离婚都已经两年半多了,他们俩竟心有灵犀的同时在皮夹内留著两人的合照,这不是爱是什麼?
“也许我在没丧失记忆之前的确还爱著你,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对不起,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有点不高兴,但是这是实话——你跟其他跟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什麼不同。”她有些犹豫又带点歉意的对他说。
“当然有所不同。”他不赞同她的看法,“至少妳知道我们曾经是一对夫妻,而且妳还替我生了个女儿,不是吗?”
说话的同时,他将车子开进车库裡,然后打上档,拉起手煞车,将车子熄火。
“我指的不是对对方的了解程度,而是在感情上……或者该说感觉上……”她还在想该怎麼说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感觉上?”
“对,感觉上。”她点头,“不过我不知道要怎麼说——”她话未说完,嘴便被他俯身靠近的唇瓣覆住,吻去她嘴裡剩下的声音。
白凌倏然间僵住,却无法挣扎的将他推开,因為她怀裡的小天使睡得正香甜。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那麼想推开他,因為他的唇好柔软,专属於他的男人味也好迷人,而且不知為何,她竟然有种想念的感觉。
慢慢地放鬆下来,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放纵自己回吻他,然后在同一瞬间,听见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接著感觉到他温柔的吻倏然变得灼热而激狂,吻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就像开始时一样的突然,他抬起头结束亲吻,然后抵著她的肩膀用力的喘气。
她也跟他一样气喘吁吁,心跳又快又急。
车裡除了两人的喘息声外,听不见其他声音。
过了一会儿后,涂圣抬起头来,双眼明亮的凝望著她,语音粗嗄的开口问她,“现在的感觉是不是不同了?”
她能说什麼?只能红著脸瞪他,无言以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