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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思细腻,必然早就发现了,兄妹情浅。
他答应母亲,一定会照看好弟弟,还有妹妹。
一定。
……
他知道,以苏家的势力和威慑,几乎无人敢公然挑衅。所以他放纵自己,沉溺于悲伤之中,甚至掉以轻心。但他忘了,江湖上,不但有恩怨杀伐,更有情仇孽债。
姓兰的女人。
阿兰。
当他脑中闪过这个名字时,从未有过的恐惧,心脏猛地抽紧,渐渐冰冷,寒彻入骨。
母亲“走”后,他曾在她的墓前发誓,父亲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妻子,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
……
、061 往事如烟,无端怨尤
一诺成真,自那以后,苏父纵有再多女人,也没有一个能长久,更没有一个能真正生下孩子。
所有送去苏父身边的女人,都是苏岩精心挑选,容貌上,都有几分相似于母亲。他就是要,父亲活在母亲的影子里,永远忘不了她。
只是,那些女人,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每每与父亲欢好,都必定及时服下避孕药。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些女人服下绝孕的药物,以免后患,但终究,于心不忍。
父亲的恩宠爱怜,总是过于短暂,身边的女伴,一个一个换,一时倒也平静无事。
除了那个,叫“阿兰”的女人。
她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她男人欠了钱,被道上的人打死了。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看父亲的眼神,真切炙热,或许,她是真的爱父亲。而父亲,似乎也有些动摇。
他看见,父亲为她亲自下厨,这是曾经,母亲才有的殊荣。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苏家的男人。若不是真心相与,父亲不会如此放下身段,亲手为她做饭。
他害怕了。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派人,连夜送走那个女人。
他准备好无数说辞,却曾不想,事后父亲从未问起。父子俩心照不宣。
后来,他无意间,听鬼叔提起过,那个女人被送走的时候,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后来,他派人去查,却再也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
……
时隔多年,他以为,一切恩怨都随风而去,烟消云散。可她居然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为什么抓苏盈,报复当年的事?当年那个孩子呢,生下来没有?
要钱可以,重回父亲身边也可以,只有一点,她的身份,只能是情人,谁也不能取代母亲的位置。这是他的,底线。
“岩哥,电话,对方打来的。”见他出神,十三出言提醒道。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从十三手里接过电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次相见,苏少爷可曾想过会是此番情景。”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尖锐的女音。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淡淡地问:“你想怎样?”一旁,十三已经开始根据电话,侦测对方的地理位置了。
“苏岩,你好狠的心,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下得了手?天理循环,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对方语气明显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刺耳。
苏岩微微一怔,有些不解:“我不懂你的意思。”语气一贯的淡漠。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他也听过。所谓成功,就是踩在无数人的尸体上,触摸太阳。这些年,不是在刀枪弹雨中厮混,就是在阴谋诡计里打滚,他一贯不相信报应,他的世界,只有成王败寇,而已。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远,你让我走,我也听话的走了……我是真的爱阿远,我只想留住这个孩子,就当给自己留个念想……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他,他身上也流着和你一样苏家的血啊……可怜他在我肚子里才五个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你怎么狠得下心肠,你如何下得了手?你根本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对方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甚至有些竭斯底里嘶喊。
“不是我做的。”他一惊,他是事后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之后便再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杀那个孩子,但对方的恨意不似作假。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年自己派人去查她的下落,却犹如人间蒸发。
“呵呵,堂堂苏家大少爷也会敢做不敢当吗?”对方笑得张狂,语气更是讽刺,不屑。
“这种事,我不屑去做,做了就不怕承认。”他不由轻笑,语气中也隐隐有了怒意。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不过,看来苏大少爷是不想要令妹的性命了……真是可惜了,苏小姐如花美貌,竟也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对方冷哼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苏岩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有些急切地问:“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杀苏盈。一旦苏盈死了,她就再没有要挟自己的筹码。
“苏少爷你放心,我待她不薄。十三个男人,一夜销魂。啧啧,真是难得,堂堂苏家小姐还是个处呢!”对方冷笑着,有些讽刺地说。
他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恐惧,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他忍不住咆哮道:“你到底想怎样?”
“报仇。”对方沉默了半响,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好,但我要先确定,我妹妹还活着,你让她听电话。”他闭了闭眼,有些虚弱地说。
对方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电话那边果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音:“哥哥,救我……”声音有些沙哑,必然是撕心裂肺地哭过。但他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盈?”他问了一声确认。
“哥哥,我好害怕……那些人吸了毒发了疯……我好怕……救我……”电话那边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充满了惊惧。
一阵声响,电话又回到了那个叫“阿兰”的女人手里。她冷笑着问:“怎么样,人还没死,这下苏少爷可以放心了吧?要说这苏小姐还真有点骨气,既不求饶,也不肯说一句你的坏话,果真是兄妹情深,羡煞旁人啊。”语气半是冷嘲半是热讽。
他微微错愕,苏盈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兄妹情深更是笑话,要不是为了母亲的遗嘱,要不是她也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他根本就不会去管,任由她自生自灭。他吸了一口气,沉声问:“说吧,要我怎么做。”
“上你身后的那辆黑色本田车,之后一切听我指示。记住,不许任何人跟着!”对方语气严肃的说。
他淡淡扫了十三一眼,十三会意,带着其他人离开。他径自上了车。
在他刚一坐下,并关好车门的同时,又传来对方的声音:“沿着这条路开,在第二个转弯处,右拐。”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然有人在附近监视着。不过这点小事,想来难不倒十三。
过了一会,对方又道:“很好,下车往前走一百米,确定没人跟着,你的右手边有一个小巷子,走到它的另一个出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照做。这条巷子很窄,也很黑,但是他从小接受特殊训练,夜视能力高于常人,即使是在微弱的月光下,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人埋伏于此。
“到了。”他淡淡地说。
“穿过马路,对面有家超市,门口有辆蓝色面包车,上去。”对方显得很有耐心。
“车门锁了。”他有些不悦地说。
“如此雕虫小技,还难得倒苏少爷么?”对方言语间有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小的钢丝,微微用力,车门便已打开。他刚一坐进去,对方便道:“钥匙在车后座,你开车,沿着这条路一直走。”
他在车后座找到钥匙,把车启动,便按对方说的,一直往前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赫然是一座天桥,对方突然出声:“下车,沿左边的楼梯下去,那里有个小区,不要走正门,你翻墙进来,不要被任何人撞见。”
他依言进去,入眼的是亭台林立,曲水流觞的高级别墅区。清池小区,完全建立在一个人工湖泊之上,有“水上江南”之称。
来的路上,他已经冷静下来,以阿兰一介女流,想要与苏家作对,根本就是有心无力、以卵击石。别说,平日里苏盈进出都有人跟着保护,就是她和林冰本身的功夫也是不错,要做得如此干净不留痕迹,只会是道上的人。
如果阿兰只是一个幌子,那她背后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借她之手牵制苏家,有什么目的。若他没有记错,清池小区最初是由齐氏名下的鼎峰地产承建的,那么,会是齐家吗?
齐氏集团在高端电子、建筑、地产、餐饮、娱乐,各个行业领域都有涉及,其中最出色的,还属安防设备。而清池小区就号称采用了全球最先进的电子安防体系。
他细心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虽然他并不认为阿兰及她幕后的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轻敌自古乃是兵家大忌。何况,经历过多年惊涛骇Lang、生死边缘的磨砺锤炼,谨慎,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使然。
“顺着清池水流,找到玄武方位的112栋。”耳边又想起对方的声音。
他不禁苦笑,一路上自己的行踪,对方都了如指掌,这样大的手笔,无非是萧、齐两家了。诚然,齐家的嫌疑更大些。那个齐宴阳,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这些年,齐家一直对苏家虎视眈眈,但多是暗地里的竞争,表面上的太平还是要粉饰的。听鬼叔说,齐家最近与风氏走得很近,终于按耐不住了?
……
、062 阿兰的背后
苏岩沿着青石小桥顺流而下,为了更好地熟悉地理环境,刻意放慢了脚步,走了大约15分钟来到112栋。
这里每一座别墅都有一个单独的院子,清水环绕,因为是人工湖泊,水温由电脑控制,所以即使是秋意渐凉,莲花也开得正好。略略扫过,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院子里约摸有十几个人,一律的黑色劲装,显然都是练家子。见他来,便有一人过来把院门打开。那人将他引至别墅前,便转身离开。
“苏少爷,别来无恙。”听声音,是那个叫阿兰的女人。早在他走进院门的时候,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他淡淡一笑:“谢谢,想必将来也是无恙。”
他细细打量她,与当年的憨讷纯朴完全不一样,一头长发卷成酒红色的大波Lang,浓黑细长的睫毛如蜘蛛腿一样妖娆带毒,脸上是厚厚的烟熏妆,虽然隐隐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比之当年更添几分嫣然妩媚。
对于这个女人,他隐隐有些愧疚。如果当年她没有遇到父亲,会不会永葆那份纯善,和别的女人一样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如果当年他没有执意送走她,她会不会还是那个幸福知足的小女人。他不知道当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但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心中满腔的仇恨。
“苏少爷倒是自信得很,不知苏少爷觉得我这地方如何?”阿兰笑容冷艳地说。
“还不错,看得出来,齐少爷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他一边扫视着厅内众人,一边试探地问。除了两间紧闭的房门,这里一共有8个人,气息平稳有力,身手明显比院子里那些好得多。
“不愧是苏家大少爷,看来齐某这点小玩意,是入不了您的眼了。一路上电子眼108个,已摧毁94个,我该感谢苏少爷手下留情么?”一阵击掌之声想起,一间房门被打开,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那人俊美如刀刻的脸庞成熟而坚毅,微抿的唇形透出几分邪肆。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将他眼中的桀骜不驯很好的掩盖,不得不惊叹,一个人,竟可以将狂放与儒雅结合得如此完美。
他一愣,很快恢复如常,冷冷道:“没想到苏某的家事,竟劳齐少爷如此兴师动众,还亲自赶来。”虽然早已料定此事是齐宴阳在幕后操纵,但是想不到他会公然现身,是打定主意让自己有去无回,还是根本不惧与苏家撕破脸皮?
“苏老爷子的风流韵事,齐某一个做晚辈的,本不该过问,只是阿兰在我手下带场子也有些年头,也算安分守己,既然都求到我这了,那么我借几个人给她,也是应该的……至于苏小姐的事,齐某实在抱歉,如果事先知道,齐某是决计不会同意的。”只见齐宴阳径直走向真皮沙发,优雅地坐下,从水晶矮桌上端起一杯红酒,在指间慢慢把玩。
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哀痛地说道:“不过事已至此,那13个人,就任由苏小姐处置吧。”那叹息声,就好像是真的再为苏盈惋惜一样。
苏岩脸色一寒:“我妹妹呢?”话音刚落,便听见那间紧闭的房门内,传出一阵东西破碎的声响。他淡淡扫了一眼齐宴阳,只见那人挥手示意,便有一人快步将门打开。
房间内灯光昏暗,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隐约可见一女子静静地躺在那张宽大床上,面容有些模糊。他一愣,那是苏盈吗?虽然急于知道她的情况,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而一旁的齐宴阳则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微微笑着摇曳着杯中深红如血的美酒,摆出一副悠然看戏的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那房间走去,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脸,居然是林冰。她赤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默如死。她闭着眼睛,面色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