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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皓跑过来,附在耳边跟苏铭说了什么,苏铭便和他一起走了。两人神色有些异样,但叶暖并是不八卦的人,何况好奇害死猫,就也没多问。
叶暖扫了一眼厅内,却发现希惠一个人坐在角落。
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名门贵妇,就是富家千金。想来也只有自己和希惠,是异数吧。
希惠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神落寞,显然与这里的奢靡繁华格格不入。
叶暖的心,莫名地疼痛起来,不禁有些生气,那个苏岩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忙来忙去,居然把希惠一个人扔这里。
叶暖走过去,想要从身后蒙住希惠的眼睛,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旁边传来一个甜美,却过于尖细的女声——“你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谁带你来这里的?”居然有一个和希惠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她冲着希惠厉声喝道。
“我……”希惠看上去有些茫然无措,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见希惠一副软弱好欺的样子,那女人更是得意,盛气凌人地说:“我就说嘛,能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带你这种乡下妹来!是你自己偷偷溜进来的对不对,想钓金龟婿?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东施效颦,连衣服都穿反了!”
希惠有些委屈,咬住唇不说话。衣服是苏岩买的,她以前从没有穿过这样繁复的裙子。可是她穿了,苏岩连看也不看一眼。她穿错了吗?原来这样华美高贵的衣服,根本不适合她。这个世界,王子那么少,灰姑娘那么多。
……
、075 苏宴(四)
叶暖当然不是那种任由姐妹受辱,自己却袖手旁观看笑话的人,若是换做平时,她早过去赏她一巴掌,但在这里,如果打人,不管事实怎样都会变成自己理亏。
只见叶暖拿出手机,录下了这精彩绝伦的一段。既然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就让她没脸见人。找个时间传到网上,让她一炮而红。要知道现在的人最喜欢看这些爆人隐私的事了,就算她后台再大,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这时,一个年轻英俊略有些面熟的男子向这边走来,对那女人优雅一笑,说道:“采薇,你也来了,你哥呢,怎么没看见他?”原来这位仗势欺人的美女,就算齐家二小姐,齐宴阳的妹妹,齐采薇。而这名英俊男子,叶暖也认出来了,不是吴谋是谁?
齐采薇看见吴谋过来,顿时妩媚一笑,娇声道:“谋,好久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家的人素来不喜欢我哥,又怎么会邀请?我也是陪杨仟来的。”苏氏虽未邀请齐家的人,但齐二小姐却可以作为别人的舞伴前来。再者说,男人之间的恩怨,本不该过多的牵涉女人。对于齐采薇,苏家只要视而不见就好了。
吴谋会意一笑,温柔道:“哦,杨仟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
齐采薇笑容甜美乖巧,完全不复刚才嚣张刁蛮的样子,仿佛天生的表演者。她柔声道:“仟在那边陪朋友……我看这位姐姐衣服穿反了,好心过来提醒一下!”
叶暖错愕地看着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样子,震惊无以言表。一旁希惠却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叶暖一愣,也追了出去。
西子湖畔,秋阳高照,微风徐徐。
湖水平静,紊乱的是人心。
日暖风轻,沉重的也是人心。
叶暖抱着希惠,任由她伏在自己肩上失声痛哭,或许,哭出来会好些。
良久。希惠抬起头来,红着眼,脸上湿润未干,妆容却是没减。她看着叶暖,突然笑了笑说:“小暖,还是你聪明,这妆画的都是防水的。”
“希惠……”叶暖有些说不出话来,满眼疼惜地看着希惠,她错了吗?还是苏岩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没事,小暖陪我去把衣服换过来,我们重新进去!”希惠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难掩忧伤。第一次那么认真喜欢一个人,第一次用尽全力想要接近一个人,就这样放弃,她可以认命,却不会甘心。她灿若繁星的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决。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不是红颜枯骨,也不是生死别离,而是执拗地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如明镜地看着自己飞蛾扑火。每每弄得伤痕累累还不知后悔。不肯学乖。
君心似石,妾心如水。希惠相信,终有一天,水滴石穿。
叶暖也相信,善良又坚强的女孩子,终会收获她的幸福。
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对未来多做憧憬,便看到不远处一个绝美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略显纤瘦的女孩。她的脸上异常干净,未施半点脂粉,素颜白皙。长密的睫毛下,轻轻掩着一双剪水双瞳,闪烁着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光芒,又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唇色浅淡如水。美眸流转,顾盼生姿,光华倾城,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她身上火红的吊带长裙,颜色鲜艳如血,更衬出她肌肤胜雪,细腻如瓷。下摆处有一圈蕾丝,纤纤玉足踩着一双细长高跟的白色凉鞋,显的华美高挑。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欲遮还羞,露出完美的锁骨。素雅的手上拎着一个亮黑色的皮包,上面镶满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整个人微微苍白,柔若无骨。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美得恰到好处,让人沉沦。
她静静站在那里,就像一枝傲雪的红梅,伫立在幽深的山谷之中。纤腰不盈一握,长卷的黑发高高绾起,妩媚天成。长裙下摆处细细的褶皱被清风吹起,微微波动。静如娇花照水,动如弱柳扶风。仿若是凌波而来的仙子,不似人间颜色。
似乎察觉到被窥测的目光,她侧过头来,淡淡扫了这边一眼,勾唇一笑,风华绝代。
叶暖一愣,只觉这绝色姿容,熟悉万分。明明呼之欲出,却又一时记不起。
希惠却是身子一颤,脸色惨白,似惊喜,又似凄然,颤声道:“惜儿姐姐?”
连惜?叶暖一惊,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个人,这个名字,曾像噩梦般如影随行,她一心摆脱,拼命逃离,可是当那人真的出现,近在咫尺,她又为何还会感到不安?
那美人却是微微蹙眉,漫步走来,淡淡道:“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连惜。”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好听。
不是连惜?叶暖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这时却有一个男子向这边走来。
只见他身材欣长,五官轮廓分明,俊美如刀刻,一副儒雅的金边眼镜将黑眸中的深邃与玩味很好的调和。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似笑非笑,亦正亦邪。
看见男子,美人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齐,你来了,刚才……那两个人?”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齐宴阳。
齐宴阳也是一笑,温柔道:“刚才的两个人是苏铭和林皓,他们对我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摆平了,嗯,困在电梯里,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苏、齐两家不和,已不是什么秘密,难怪之前,苏铭会那么着急的离开。
美人微微颔首,突然侧眸看向希惠和叶暖,很是认真地问:“惜儿,是谁?她跟我很像么,为什么似乎每个人都把我认作她?”她的眼睛,是那样澄澈,那样无辜,仿若孩童般纯真。
叶暖一愣,希惠似乎想说什么,叶暖阻止她,淡然一笑,抢先道:“不好意思,我想,我们认错人了。”那人是不是连惜,叶暖无从知晓,但既然她不愿承认,叶暖乐意成全。
……
、076 她,不是连惜
美人微微错愕,转而问那男子,道:“齐,连惜,究竟是谁,我想知道。”她灿若明星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像是挣扎,又像是决心。
“你就是连惜,连惜就是你!”一个魅惑好听的男音响起,似乎有些激动而微微颤抖。一半霸道。一半温柔。
叶暖回头,看见苏岩,只是他的眼中,不再是自己。她的唇边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眼神却淡漠无比。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再担心,被人当做替代品。可是为什么,隐隐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在坍塌?
原来,齐宴阳毕竟是低估了苏铭,他虽精于各类电子设备,却未能困住苏铭多久。苏铭脱困以后,便带着苏岩来找他,却不想在这撞见“连惜”。
“你是谁?”美人侧头打量着平白出现的美貌男子,突然认真地问。声音酥酥柔柔的,很是好听。
“苏岩。”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当她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一颦一笑,她还是当年模样,只是为什么,独独忘了自己?
“你很好看。”美人嫣然一笑,微微露出细白如玉的牙齿,淡淡道:“但我不是连惜,虽然很多人将我错认是她,但我不是。”柔弱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坚强。
苏岩一愣,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被打消。这些年,不乏有人冒充惜儿,她们接近自己,别有用心。
那些人外貌上兴许相似,却从来没有惜儿的神韵。
可她偏偏不承认,她一定就是惜儿,他的惜儿。
那个曾经伏在他膝上,长发随意洒落在肩头,像猫儿一样乖巧温柔,又慧黠多情,多愁善感的女子。那样芳华倾城,独一无二。
他看着她,明媚的阳光下,笑容甜美的她,眉间却有着淡淡的哀伤。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去了哪,又为什么会失忆?
他还来不及收敛唇边的苦涩,那边齐宴阳已经插嘴道:“苏少爷莫不是认错了,这位是慕容小姐,齐某的未婚妻,慕容淡萼。”语气中满是挑衅,微微嘲讽,很不友好。
苏岩一愣,目光看向慕容淡萼,像是询问。
慕容淡萼微微一笑:“齐,在开玩笑呢。”顿了顿,又补充道:“三年前我意外落水被齐所救,醒来后什么也记不起,无处可去,他收留了我,笑说要让我做童养媳。”慧黠的眼中,满是俏皮。
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
应该,也只是应该。
凡是应该,多有变数。
“慕容小姐,可愿做我今日的舞伴?”苏岩一笑,名字并不重要。何况他早就觉得,惜儿的名字不好,太悲,不吉利。
慕容淡萼温柔一笑:“好。”淡淡一个字,便已注定了故事的开始。转而又对身侧的英俊男子,轻声说道:“齐,你先回去。”
叶暖听见苏岩低声对苏铭说了一句——“你先送杨小姐回去。”
暖日和风中,希惠的身子却瑟瑟发抖,僵硬移不开脚步,几乎是被苏铭拽着走。
叶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这样的安排,既是残忍,又是慈悲。
残忍的是,他究竟将希惠置于何地,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慈悲的是,希惠不必亲眼目睹他们,旧爱重逢,你侬我侬。
苏岩走过去牵起慕容淡萼的手,她微微错愕,却没有拒绝。
如玉的男子,如玉的女子,携手西湖,占尽风流。
她是不是连惜,叶暖仍有一丝怀疑,一切都来得太过巧合。但在这一刻,叶暖突然明白,是与不是,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苏岩信了。他的心,已经丢了。
走的时候,慕容淡萼回头看了叶暖一眼。
叶暖突然想到一句话: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时过境迁,失而复得,只怕是不太符合苏岩现在的喜悦之情了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世事总是如此。
如果仔细些,就会发现,叶暖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漠的弧度。慵懒莫名,却妖冶异常。
把最好的笑容,留给亲人。把最美的笑容,留给对手。
笑容,是天下最好的伪装,它最能迷惑对手。
这一刻起,苏岩和慕容淡萼,便是她的对手。
齐宴阳走了,临走的时候,看了叶暖一眼,有些玩味。
命运伸出了手,任谁也逃脱不掉。
是缘,是孽?故事的结局,谁都无法预料。
只是这杭州,怕是要变天了。又或许,不只是杭州。
……
叶暖看了看身前的两条雨花石小路,左边是通往酒店,右边可以回去学校。
离开或留下,再简单不过的选择。
她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她是那么孤立无援,那么卑微无助。这样的的自己,要如何保护身边的人?她必须,站在离对手最接近的高度。而眼前的宴会,无疑是最好的云梯。
叶暖笑了笑,收拾情绪,向左边走去。
再次走进这奢华厚重的宴会厅,叶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风雪。叶蓁。苏岩。慕容淡萼。便是众人全部的焦点。
“叶小姐,一个人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笑容或许掺杂了几分不明的意味,但是绝无恶意。
叶暖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一脸温柔无害,锐气尽藏,别有一番成熟的意味。
她微微错愕,却很快恢复平静,笑问:“你认识我?”她知道,上流社会的交际,不一定是为了精神上的刺激,或是肉体上的欢愉,有时候仅仅是一种需要,相互利用的需要。现在的她,正有这种需要。多一个盟友,多一分退路。
那人摇摇头,微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叶小姐本人比照片更加漂亮……在下孙懿,不知叶小姐有没有印象?”
叶暖一愣,这个人她绝对没有见过,但这个名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