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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不是折腾人么!
从她一口一个“太后娘娘”就能看出来了。至于自己的亲姑母,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她脑子被猪拱了才会可怜诸邑公主。
她是以贵妃的身份被封为圣母皇太后的,再怎么“贵”的妃还是妃不是后,说到底就是妾,而诸邑公主可不同,她是唯一一个嫡出的皇室血脉,要是能有女皇的话,皇位保准是她这个嫡出长女的!自古嫡庶不两立,她就不相信太后会例外。
看了半天忽然在命妇堆里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娘……”雨竹做着口型。
崔氏心有灵犀一般的看了过来,见女儿活泼泼的朝自己眨着眼睛,不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丫头胆子不小啊,站在太后和公主旁边,下面对着密密麻麻穿普礼服的外命妇,还敢做些小动作。
“这便是你那长孙媳妇吧。”正想着,不知道那边是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呢,还是嫌腻歪了,终于引开了话题,转而关心起了德安公主身后的一个年轻妇人。
被点到的女子有些忐忑,头垂的更低了,但是高耸的肚皮还是让她十分显眼。
德安公主回头拍了拍身后女子的胳膊,很自然的回道:“正是呢,刚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一直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养胎,就不认识什么人……孩子脸皮薄,快别再盯着她了。”
太后不以为杵,仍然眉眼弯弯,慈祥的看了看她的肚子,温声道:“给我来祝寿的,我怎么就看不得了,还是去歇着吧,看她那么大的肚子我都担心得慌。”一边吩咐身边的女官将那女子扶到偏殿旁的暖阁歇息。
对待作为先皇长姐的德安公主,太后很自如的将自称改为了“我”,显得很是亲热。
坚持了一会儿,沉重的首饰和层层包裹的礼服已经让谢氏头上渗出了汗珠,脸色也白的吓人,雨竹担忧的看了一眼,只能伸手扶住她一边的胳膊,谢氏得了支撑,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雨竹的身上,直压得雨竹龇牙咧嘴。
季氏还没有诰命,所以跟着谢氏来的就只有自己一人,周边又连个能伺候的人都没有,更何况,在太后娘娘的寿诞上晕倒、请太医什么的,怎么说都不太吉利······实在是有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弄出点声响来吸引一下上头人的注意,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程国公夫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那里不舒服?”有人问了出声。
雨竹循声望去,正好见到笑意盈盈的诸邑公主。
太后也被吸引了注意,看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氏刚想开口,雨竹就赶紧撑着她往左边转了转,让谢氏苍白的面色从前头两个老夫人满是珠翠的高髻间露出来。
太后果然看到了,赶紧让谢氏下去休息。
扶着谢氏坐下,雨竹来不及喘口气,便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又打开偏殿的一扇支摘窗透气,等谢氏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了这才定了定心——看样子是不用请太医了。
“没事了吗?”旁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带着点点担忧。
咦,还有人。
刚才急慌慌的进来,坐下后又是一通忙乱,这会儿才看到刚才那个被扶下去休息的女子正有些无措的看着这边呢。
“周大奶奶。”雨竹满面笑容的回视过去,“劳你担心了,休息一下想是无事了。”德安公主的夫家姓周,这位又是长孙媳,雨竹虽以前没见过本人,还是喊了出来。
万氏很是了解的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雨竹那边老的老、小的小,忍不住说道:“既然老太太身子不舒服,那待会儿开席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在席上……总归不太好。”
雨竹眼睛眨了一下,脸上酿出一个甜笑:“谢谢姐姐。”根据《嫡妻是怎样炼成的》第五章第九条,打蛇上棍在拓展交际上可是必须的。
戌时一至,整个皇宫便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就连光秃秃的树枝上都给系上了不同颜色的彩锦,显得极其绚丽多姿。
皇宫上方的夜空被各色的烟花点缀的美不胜收,引得众人都跑到外头,看得目不转睛。
偏殿毗邻一个小小的花圃,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草木芬芳,万氏已经出去了,空荡荡的偏殿里头只有雨竹和谢氏两个人。
谢氏休息了好一会儿,又吃了点细软吃食,终于缓过了劲儿,望着窗外绚烂的烟火,幽幽道:“老了,不中用了,年轻时候大冷天的进宫朝拜,滴水成冰的天气,半点事情都没有······现在半天都坚持不住了……”
“您说什么呢,这不是还病着么,等您身子养好了,保管和从前一样。”雨竹轻轻的安慰道。
往常在家中,谢氏很是注重休养,从没有被逼到这般狼狈的地步,这会儿在这冷冷清清的偏殿中她竟然有些失神,隐隐显示出些脆弱来。
“…···尽会拣好听的说。”谢氏右手轻轻揉着膝盖,笑骂。却在雨竹蹲下替她按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
满室寂静中,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清亮的女声。
“程国公夫人在吗?”
【第165章 意外】
紧跟着门就被推开了,一道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雨竹一怔,反应过来赶忙扶着谢氏站起身来行礼,恭声道:“请公主安。”
诸邑公主笑着让她们免礼,然后关切的看了一眼谢氏,问道:“老太太身子怎样了,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谢氏扶着雨竹的手站了起来,含笑谢过:“人老了身子便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歇了一会儿已经不碍事了。”
“还是小心些为好。”诸邑公主笑容清淡,微微提高了声音:“甄太医,进来吧。”
便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低头走进来,颤颤巍巍的要给老太太请脉。
谢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带了几分勉强,她知道,自己不是病,只是不知道这太医能看出几成。
再次谢过公主,谢氏仲直手腕……
“…···身体虚弱,还需调养……无甚大碍。”甄太医睁开紧闭的双眼,收回手,恭敬的回道。
诸邑公主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这才说道:“刚才老太太身子虚弱,以后不仅仅是吃药,还要多动动走走才好。”她忽的灿然一笑:“看我在草原上过了这么久,成日里风吹日晒的,身子反而好得很……回来才知道,原先下面的那些皇妹们这些年居然去了好几个,可见拘在这金屋子里娇养着,也不尽是好处。”
谢氏眼神闪烁,似乎听得很认真·却是一句话也不接。
诸邑公主打量着雨竹,眼中浮出淡淡的兴味,笑道:“这是程二夫人吧,长的可真好。”
雨竹正悄悄打量着束手站在诸邑公主身后,满脸风霜的老妇,猜测着她的身份。听到声音,连连摆手,声音中也带上了些惶恐:“比不得公主。”心中暗暗纳罕,现在这个时候·宴席怕是正到高潮,诸邑公主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怎么会到这儿来?
“哟,还和我谦虚呐。”诸邑公主笑着站起身来,牵过雨竹的手细细打量,“真跟朵水灵灵的花儿似的。”
被牵着的手敏感的感觉到了粗糙,不是茧子,要不是雨竹这世从小注意,将肌肤保养的如嫩豆腐一样,还真感觉不出来。
看来这公主在蒙古日子过得很好·雨竹装作害羞的垂下眼帘,心想,即便她没有去过蒙古,也知道蒙古草原上的风有多凌厉,太阳有多暴烈,晴好温和的天气不是没有,但是少的可怜。再有就是水少,即便是贵族怕是也没法子像在中原一般一日洗几次澡······这般艰苦的环境再加上和亲公主的尴尬身份,诸邑公主还能保养成这样,实在是不简单。
这个时候谢氏解围了·她虽然不知皇上打算怎样安置这个公主,但是却十分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在宫里说的,笑道:“妾身觉着已经舒服多了·正打算去正殿,公主可要同行?”本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没成想诸邑公主却款款的站了起来,搭着身后老妇的手走近了几步,露出袖子的指甲鲜艳欲滴,“那自然是好,我来这儿一是不放心您的身子,二便是累了歇息一会儿·现下结伴同去也好·省的独自走夜路还有些心怯。”
雨竹扶住谢氏的一边胳膊,暗讽·没一句是真话。
虽然心中隐隐感到不对头,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对方可是皇上的嫡姐呢!
这还是雨竹头一次在宫中待到这么晚,烟花虽然已经不放了,但是整个皇宫还是灯火通明,长廊的檐下整整齐齐挂着晶亮的琉璃灯,上面细细绘着不同的寿字,远远望去,竟然有种天上人间的感觉。
“真是奢侈,一个人都没有还点这么多灯,也不知道一个晚上要耗多少蜡烛。”诸邑公主皱了皱鼻子,明明已经年岁不小了,却显出几分少女的俏皮,“草原上蜡烛贵的很呢,所以天一暗基本就早早睡了···…多少年没回来,都有些不习惯了。”
雨竹仔细一看,她的眼睛虽然在笑着,可里头却像是有细细的火苗在燃烧,幽幽忽忽,在这秋风习习的晚上还真有些人。
刚感到身上寒毛有些起立的架势,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喧哗,竟然是她们要去的乾宫方向!
感觉到雨竹的手紧了紧,谢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吩咐道:“莫担心,
不要乱看,也别说话。”
等她们走进大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等看清来人后,目光基本都集中到
诸邑公主的身上,谢氏便趁机拉着雨竹走到一边的人群中。
“程老太太来啦。”有人打着招呼。谢也微微笑着:“刘夫人。”又和旁边认识的几个老夫人点头致意。
你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身子可要当心呢。”又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史氏。
谁没个三灾八病的。”谢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来的路上就听到动静。”
史氏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有些骚动的外命妇们,声音低了低:“德安公主的长孙媳妇刚刚摔了一跤,这会儿怕是有些不好。”
雨竹愕然,怎么会这样?看万氏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会这般不小心,而且看她那么大的肚子,怕是有六七个月了吧······据说这会儿的孩子最稳当,但是如果摔的重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胎儿。
一旁有人道:“什么叫怕是不好啊,听说脸色惨白惨白的····…而且不是摔的,是撞的。”声音里头有些微微的幸灾乐祸,听得雨竹直皱眉,居然是郑夫人,看来郑家还没怎么伤筋动骨,至少官位是保住了,真是……让人遗憾,她还记得在登州时候郑夫人高傲的嘴脸呢。
“撞到?”谢氏惊讶道:“刚才才见了她,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给撞到了,哪个这么大胆子?”
郑夫人见这消息引起了关注,笑容更盛了些,刚要说话,就被身边一丰腴圆脸的夫人止住了,“郑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说着眼睛还瞥了眼上面。
顺着她的目光,众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太后已经回来了,秀美的脸上还满是温和的笑容,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表面上罢了。
旁边坐着皇后和四个宫装美人,都是原先四皇子的妻妾。其中一个特别妩媚娇艳的女子是慧妃,慧妃旁边那个肤白若雪,冷冷清清的是端妃,另两个一位是昭仪,一位是婕妤,比起前面两个妃子,她两人的容貌相对逊色了很多——看来自家表哥还是挺颜控的,因为除了还在做月子的容妃出身比较高之外,其余妃嫔的家世并没有相差很多。
皇后也有些惴惴,此次宴席是由她负责筹办的,前前后后花费了不少心思,本想着好好讨太后欢心,看能不能抬抬大皇子身价······谁知道到晚上居然会出这种岔子,想想刚才德安公主铁青的脸色和太后冷冰冰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心惊……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雨竹托着沉重的脑袋极其无语,貌似孩子是保住了,可这寿宴可是砸锅了一半,本来皇后还想撑撑场面,可随着德安公主的愤然离席,太后的脸色是彻底的阴了下去······
雨竹伸手撩开帘子,接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马上程巽勋沉稳的侧面······她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皇宫这鬼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
嘟了嘟嘴,正想将帘子放下,忽然就听到一声短促的马嘶。
雨竹抬起头,正好撞到程巽勋看过来的一双黑眸里······偷看被抓到,雨竹马上自欺欺人的放下帘子,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要往下咽,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惊的她一口水就喷了上去——
“对······对不起。”雨竹结结巴巴的看着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程巽勋,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拭。
心里哀叹,这下可真是悲催了,男人最重面子,她这下可是真的在脸面上动土了。呜呜,会不会被揍啊,她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男人是怎么练剑的······
程巽勋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就感到脸上到处肆虐的那双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