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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陆队?去他办公室等吧。”他笑着迎上来,门卫这才放行。
那人没有在陆城办公室里多做停留,只要简单三两句客套的寒暄就离开了,留下祁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祁夏靠在陆城的办公桌上,抬眼四处看看,他的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卧室的门开着,衬衣叠好放在床上。她闭上眼睛想着那天发生的一切,心跳都在慢慢加快,她此时才明白,当时的自己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发什么,心底的快乐是掩盖不了的。
她的双手向后支着,脸庞微仰,脸渐渐地红了。
她右手触到放在桌上的东西,桌子上除了一部固定电话以外只有一盒拆开的烟,打火机也放在烟盒上,祁夏拿起来,忍不住抽一支出来叼在嘴里。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
“你怎么话只说到一半,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祁夏刚准备开口,就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让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不说了,我先挂了。”她慌忙挂断电话,靠在写字台上故作镇定地等着那个人推门进来。祁夏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不太牢固的笼子,几乎要锁不住那颗不安定的心了。她不由得用手抚着胸口,生怕心脏自喉咙里一跃而出。
她将手中的烟盒轻轻捏扁,门开了。
他熟悉的侧影出现在门口,祁夏只能看到他的后侧脸,他还在跟门外的人说话,祁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到他叫她小林。
她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
*
“你来了。”他看她一眼,祁夏迎上他的目光,看他慢慢踱至窗边,伸手去掏兜里的烟,却什么也没摸到。她顺手将烟点着,走上前去递给他。
他也不介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叫人心底一凉:“有什么事吗?”
“没有。”祁夏坦白地回答,她在心里搜寻着词句来表明自己的来意,却蓦地撞上他冷漠的眼神,她有些失去信心。所以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她的心里是一片让人发慌的空白,可他的怀抱让人迷恋,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想念他,她明白自己不是用心来记住他,而是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陆城伸出巨大手掌抓住她的肩膀,将两个人之间留出一点距离,他的唇上烟灰簌簌而落。
“我还没跟你提过我前女友的事吧。”陆城话语的尾音像一句沉沉的叹息。
“嗯?”祁夏垂下眼睛,圈起双臂抱着自己靠在窗玻璃上,她波澜不惊的表面让她自己都觉得难过,她想扯掉这张无济于事的伪装,她看着叼着烟的样子几乎忍不住吻他,可祁夏太了解陆城,所以她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
脑海中若有若无地再一次飘过那天的情形,祁夏听他在自己身边淡淡地说着往事。
很久远,配以沉沉地嗓音,在被失落淹没之前,祁夏勉强能把这一切当做一个故事。她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他口中的一个故事,在这样一个绝望的日子从他的唇畔滑落。
陆城脸上有些许落寞神色,但因为多年的训练和工作,他总是显得利落而挺拔,高大身材瘦削笔直,双眉犀利如刀,目光带着三分威严。
她贪婪地看着他被西装修出完美线条的腰身,突然意识到一向衣着随便的他竟然穿了整身的西装,她将目光略略上移,看到他坚实的胸膛。
“我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我的工作,但我不能放弃,它几乎是我生活的全部,所以,虽然我们已经订下婚期,却最终没能在一起。”陆城看着她的额头,他知道祁夏在看她,她的目光带着少女般的崇敬和暧昧,这目光让他全身火热。
但不知有什么,或许是这身太过合体的西装让他觉得缚手缚脚,他总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他将烟头丢在放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接着说:“所以现在,工作彻底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祁夏猛地抬头,她好像直到这一句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然后她微微睁大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可祁夏没等他看出端倪就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次,陆城感到唇上柔软的触感,在心里想,她第二次主动吻自己。可他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然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祁夏迅速松开手,仍旧用双臂抱着自己,别过脸去。陆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去开门,祁夏抬起头注视着他的背影,唇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没有任何回应,她如同在吻一个冰冷的石头,只有那烟草味道是真实而贴心的。
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坚实臂膀修长双腿,他让她迷恋得无可救药的伟岸身躯。一颗眼泪静静滑落,她笑了笑,觉得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过尽千帆皆不是?”青颜道,“小心孤独终老。”
*
祁夏听他站在门口说话,他高大身影挡住了门外的人,但祁夏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但她默不作声地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布娃娃,老老实实地待在窗边。
他与对方简单交谈了两句,祁夏知道他工作很忙,这下自己就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今天,她就要结婚了。”他走到桌边点起一支烟,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嗯?”祁夏细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还在说刚才的故事,她明白他为什么穿西装了,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于是低下了头。
陆城接着说:“总有一些人,是不应该有太多牵挂的。”即使不抬头,祁夏也知道陆城在看着自己。
说到这一句,祁夏知道自己来错了。结果并不是自取其辱这么简单,是她逼他说出了最后的话。
“我的生活很麻烦。”他轻轻一笑,祁夏就想夺路而逃。
“我还有事。”陆城打开了门,“有时间再聊。”
*
祁夏坐在自己的车里,那一刻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她怔怔地看着偶尔经过的车辆。他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吧,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心有不甘?陆城从不说谎,他们坦诚相待,或许正是这一层原因,让陆城不加修饰地表明他的意思。
如一把锋利得毫无花巧地刃,自颈间悄然掠过,森森寒意让她战栗。
“你怎么回事?我们找个地方见面。”青颜在电话里吼。
“我的车子发动不了,你来接我。”祁夏伏在方向盘上静静说。方才是陆城先走的,她见他去隔壁敲了敲门,他的那位女同事迎了出来,两人并肩往走廊另一端走去。祁夏从没有这么难过,她知道优秀的男人身边不乏女人,但陆城是不一样的,而且,当同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出现多次,就不是“同事”或者“朋友”可以解释的简单的意义了。
“你在哪儿?”
“刑警大队门口。”
“你怎么……哦,我明白了,你在那儿等着我。”
祁夏挂断电话,车内狭小的封闭空间给了她安全感,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昏昏欲睡。她还记得要给韩启明答复,她记得后天就是青颜的婚礼了,她该送她什么,一块波斯地毯,一张大床?或者一个可爱的冰激凌机?像她曾经读过的一个故事那样。
正想着车门被人拉开了,青颜钻了进来,抬头的瞬间祁夏甚至希望过是陆城,他会用他有力的手掌将自己扯入他的怀中,霸道的吻,这中间所有的波折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有着暧昧而甜蜜的关系,不介意外人眼光。
青颜看着祁夏怔忪的眼神,叹一口气:“这就是你犯傻的原因?”
祁夏点点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许久祁夏问道,她坐在青颜的车上,窗外的风景温柔安静得如同平面画。
“明天去试了礼服就差不多了。”
“还没试礼服?”祁夏有些惊讶,这可是最要紧的事情。
“时间太紧嘛。”青颜笑笑。
“他的前女友今天结婚。”祁夏突然说。
“这难道不是好事?”青颜安慰道。
“我真怕我也成了他的过去。”祁夏静静地说,虽然神情落寞,但到底恢复了正常。青颜稍稍松一口气:“今晚在我那儿住吧。”
“他不生气?”祁夏调侃,眼角还挂着泪。
“他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都没空回来住。”青颜笑嘻嘻地说,“等结了婚就省事儿了,老夫老妻的。”
祁夏这一刻觉得老夫老妻的说法有一种从前没有察觉到的幸福感觉,好像颠沛流离的人生自此找到了归宿。
*
也许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等彼此变成了老夫老妻却依然深爱的人。祁夏在青颜公寓的卧室里淋浴,哗哗的水声之中她有想哭的冲动,想着想着眼泪就混合着温水流下来,祁夏明白自己必须足够坚决,就像青颜,最终放弃所有的倨傲和自由,甘于陷入婚姻。
在陆城拒绝她的拥抱的一刻,祁夏有了破釜沉舟的心。可冷静下来之后,她又被自己的自私和畏惧包围,不敢上前。
她关了花洒,敲了敲浴室的门,她知道青颜在看电视,她在浴室里叫她帮自己拿一件睡衣,她裹着浴巾站在门口等着。许久没有任何声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青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侧影优雅,她左手边的茶几上,手机震个不停。
祁夏踮着脚跑上前,拿起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想什么呢?我叫你也不答应,手机响也听不见。”
青颜微皱着眉头听她说话,眼睛里有一丝茫然,把电话接通就和对方聊了起来,说话声音很大。祁夏觉得不太对劲,但一时想不起来,就先进卧室找衣服去了。
*
这天晚上,祁夏与青颜并肩躺在床上,青颜手中翻过来掉过去地玩着一枚穿在白金项链上的钻戒,祁夏歪在一旁盯了她半晌。是怎么样的感情,对于青颜这样的女子,可不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就可以骗走的。
“怎么突然决定结婚?”
青颜专心致志地玩那枚戒指,样式简单的戒指在白金项链上溜来溜去。
“你没听到我问你?”祁夏皱起了眉。
“嗯?”在她提高声音之后,青颜终于有了回应。她的笑容带着一点满足的悲戚,可她非要在那悲戚之中扬起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这笑容让祁夏觉得,无论如何,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场婚姻,是青颜所期盼的。
“我的听力越来越不好了。”青颜突然说,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我知道我在说话,但是我自己都听不清。”
祁夏震惊,她从没有听青颜说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是衰老引起的,似乎太早了。这下她听不到自己在浴室里叫她也有了解释。
“他知道吗?”祁夏大声说。
“知道。”青颜笑着说,很满足的笑容,也许是这无所不能包容的爱让她甘心跟他走,“我生怕有一天,自己错过了他,即使结婚,也再没有机会听到他说我愿意。”
祁夏潸然泪下。
“小时候受过伤,听力一直不好,最近情况突然恶化,我几乎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越着急就越听不清楚,所以我让他说两次,骗他说我不懂法语,其实我在法国待过好几年,要不也不会认识他。”
“可他不厌其烦地一次一次地将所有的话都重复两次,我就知道他爱我。”青颜将那枚戒指从项链上取下来,戴在无名指上,“我突然发现自己等不及要嫁给他,爱情突然重得无法承受,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向从前那样自由自在了,可他让我甘心如此。”
祁夏这一刻深感青颜的幸运,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让她甘心沦陷的人。
“你怎么样?韩启明的事情打算怎么办?”青颜转过脸来,换了笑容。
“我不知道,这两天尽量躲着不见他。”
“你那天不是去刑警大队了吗?没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也许我让他等得太久,他不肯给我答案了。”祁夏望着天花板,叹一口气,“我离他越来越远了,从前真是太任性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任性?能意识到这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青颜调侃她。
“别开玩笑了。”
“还有那位何总,留美博士,你打算怎么办?这两天连欣可是总问我。”
祁夏一时语塞,她几乎要忘记那个男人了,此时一想,脑海中首先出现的是他温柔的不经意的眼神,她想当时的自己是渴望从他那里获得安慰的吧,毕竟她失去了从前的韩启明,而他又和那个曾经的小少年如出一辙,只是到底不同。
这不是关键,而是她的心里已经装了别人。
“过尽千帆皆不是?”青颜道,“小心孤独终老。”
“我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如今听你这样一说,竟觉得可怕。可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不好。”青颜笑笑,“我已经给你的韩同学发了请帖了。”
“该死!”祁夏瞪起眼睛。
“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解决,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真要拖到千帆过尽?”
青颜的话一出口,祁夏就沉默了。今天,她真的触到了自己的心事,她以为,陆城就是属于她的那个港,可他拒绝她走近。只那么一点距离,却好像分隔在天涯海角。
她该怎么办,她如何才能抓住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他。
只拉着纱帘的窗口撒进薄薄的月光,她翻个身,看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