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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请你们把麦克风的音量转小,我这位同学对声音很敏感,你们七嘴八舌会吓到她。”金诗玉充当发言人。
唉!真命苦,为什么是她,菁菁的口才也不错呀!虽然话少了些,但往往一针见血,由她来应付口齿伶俐的记者才是王道。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非常认真地担任起“护花”工作。身后这朵花太娇贵,多少人宠爱呀!一点折损也不能,她比较“粗勇”,经得起碰撞。
“她才是大小姐吗?可不可以给我们十分钟访问。”
“你的同学很骄傲吗?她为什么不肯面对镜头?是不是丑得不敢见人……”一位长相不俗的女记者丢出攻击式问题,意欲借由激将法,激出女学生的傲气,让她正面对着镜头,好拍下她的模样。
可是没想到她的话一出,原本非常热情的围观同学纷纷倒抽了一口气,眼神惊骇地后退一步,怕被视为支持她言论的同伴。
感到讶异的媒体只觉得同学们行径怪异,并未多想。
但是,他们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再丑也不会比你丑,你不懂人丑心也丑,除了一根伤人舌外一无是处,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的父母不觉得生下你是一件相当羞愧的事吗?”敢向她宣战就要勇于接受后果。
“你、你……”好强的气势,即使她的脸被帽子遮住大半就让人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大小姐,别生气,他们是庸俗的小老百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真的不是她爱出锋头,要不是她挡着,秦同学一发起火来可是惊天动地,凡人难以消受。
金诗玉本来就是大嗓门的人,也没压低声量的习惯,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其实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那一句“庸俗”惹恼了不少人。
一时间,所有沉寂的声音又响起来,而且比先前更尖锐,其中夹杂着一些怒气,问话更犀利,也更不客气,根本是把受访者当成发泄怒气的对象。
更甚者,有人开始推挤,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他们想得第一手报导,把最新的八卦放上头版。
“谁敢碰我?”秦亚弓怒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金诗玉和田菁菁全力挡住镜头,不让人拍摄好友的面貌。
“有人扯我头发。”她噘着嘴说道。
“什么,扯你头发?!”死定了、死定了,这些媒体会死得很难看。
话一说完,有个摄影师为了拍到“大小姐”的脸,竟动手扯她帽子。
这下,不想动怒的秦亚弓真的火了,她美目一沉,娇颜染上阴天的深沉,周身的磁场产生变化。
诡风一扬,寒彻骨的冷意骤生,仿佛初雪降临。
“见过地狱吗?想与死神同行?一群愚昧又可笑的人,我诅咒你们,用幽冥之火,永生永世不得……”
“不——”
金诗玉的惊恐声被嘈杂的声浪淹没,无人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多惶恐,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秦亚弓身上,视线胶着,难以转移。
那是种无法置信的神情,坚定而冷漠的清嗓轻扬,群众的媒体记者瞬间笼罩在一股旋风四起的气流中,每张讶异的脸不满不解。
眼前的女孩明明是再普通的不过女大学生,为何给人的压迫感如此强大,仿佛她是天生的大小姐,不可造次、不可冒犯。
“不可以喔!亚弓,你这顽皮的个性要改一改。”
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像是晨曦割破云层,驱走黑暗,带来充满希望的温暖阳光。
一瞬间,诡异气氛骤消,清爽的风轻拂,让人感觉好舒畅。
一位清俊秀逸的温雅男子走竟,他笑得令人如沐春风,自然地伸臂一搅,将所有人的追逐目标拥入怀中。
镁光灯闪烁,按快门的声音不停。
“小……你几时回国的,怎么不叫我们去接机?”秦亚弓惊喜地往来者一蹭,娇嗔地发出埋怨声。
俊美无俦的男子笑着揉乱她一头秀发,而她竟出人意料地不生气。
“刚下飞机就来看我的小宝贝。”
“妈知道你今天回来吗?”嘻!嘻!可以嘲笑她“看”得不准了。
像是听见她的心语似的,他又温柔的笑了。“是你妈叫我回来,而且要准时三点钟出现,她说有落难的公主需要英勇骑士的解救。”
“喔!”真可恶,又被妈赢了。
“别失望,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你就能赖着我撒娇了。”再看到这张天真无伪的笑脸,他才真有回家的感觉。
身在异乡,游子总思乡。
“真的?”她双眼发亮,喜出望外。
“呵……我赶走吗?你妈表面贤良,其实凶得很,她威胁我赶快把她肩上的担子接过去,她要退休……”唉!真是任性的女人,把自家人当下人使唤的个性始终不改。“好了,不多提了,回家再说。”家务事不用摊在众人眼前,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还满可怕的。
“嗯!好。”秦亚弓难得温顺的点头。
可太好说话的大小姐却让旁边两个人寒毛直竖,惊出一身冷汗。金诗玉和田菁菁从未看过她这一面,竟瞠目结舌的呆住。
“抱歉了,各位,我们家小公主太害羞,不接受访问。你们若不嫌弃,欢迎改日来寒舍泡茶。”他温醇有礼的说道,十足十的绅士风范。
“害羞?”大小姐是这种人吗?她刚才的气势明明十分惊人,威慑得人心一颤。
可是男子的笑容太迷人,大家都瞧得有些失神,浑然忘却先前的评价,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两人走得顺畅。
若无意外,他们会顺利地回到家。
但是,意外来了。
“该死的小白脸,把你的狼爪子给我拿开,谁准你碰她了——”
第7章(1)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乍见一双男人大手搭放在女友肩上,给人轻浮印象的莫西雷真的红了眼,他像是一头有人在他面前挥着红巾的公牛,提足逛奔。
心里的嫉妒意漫过理智,打过拳击的他毫不迟疑的快拳挥向对方的下巴,又快又狠,不见留情。
对方不知是吓呆了,还是太有自信,竟不避不闪,含笑以对地直视他,眼中一派的淡定。
“莫西雷,你想干什么?”他发什么神经,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猛地收拳的莫西雷惊恐的大喊,“你跑过来做什么,知不知道我差点打到你?”他的心脏紧缩,脸色铁青,不敢想象自己若慢了一步,让蓄力挥出的拳头落在她脸上 ,她的下场会如何,可恶!她干什么护着妖里妖气的妖人,那个娘泡秀气得不像男人。
“我才说你这人莫名其妙,脑袋被蛀虫啃了。人家又没招惹你,你一身杀气想吓谁?”泰亚弓不客气地戳他肩头,盛气凌人。
“他碰了你……”女友声一大,他气势就全消了,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孬样。
“有谁规定他不能碰我?他还抱过我、亲过我、帮我洗过澡呢!”连尿布都换过,这点她没说出口。
“什么?他抱过你、亲你、还洗……我杀了他……”他都还没享受过特权,小白脸竟敢捷足先登。
粉嫩拳头往他脑门一槌“你敢动他一根寒毛试试,要是我小舅舅有半点损伤,我就把你装稻草的头打爆。”
“哦!会痛呐!你干嘛维护一个外人……呃!小舅舅?”他、他是……大小姐的小舅……
傅轮缐慢三秒的莫西雷豁然怔住,两眼瞪如牛眼、放大再放大,用着老旧电脑般的速度慢慢消化讯息,“完了”的结论在脑中扩大一百倍。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小舅舅。”他要敢点头就死定了。
“可是他……不一样了……”他面上微笑,指着叫人认不出的体型。
“哪里不一样?小舅舅只是瘦了一点点,明明是你眼拙,还找借口替自己开脱!”对自家人,秦亚弓相当袒护。
什么才一点点,分明很多好不好!她护短也护的太明显了。
莫西雷迟疑的瞧着变化极大的清俊男子。他刚搬来的那一年,她小舅舅已在国外求学,他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偶尔一、两次逢年过节时看过而已。
自从大小姐搬出家里后,他就少往秦家走动,加上演艺事业繁忙,碰不到他的面试正常的事。
因此他对她小舅舅的了解主要来自相薄,从出生到出国前,圆滚滚的身材叫人印象深刻,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笑得很和善的那尊弥勒佛。
杜千岁曾是体重破百的大胖子。
“嘘!小公主,你的声音太大了,大家都笑了。”怎么这大小姐脾气都没变。
记者们被这逗趣画面吸引住,居然也一脸好笑地扬起嘴角,忘了他们正在做现场连线的采访。
若撇开男主角的身份不提,这倒是一对相爱的小情侣,女的虽专横,却蛮横得很可爱,让人想到家里爱使性子的小女儿,即使恼她不听话却又疼如心肝,气不起来,只想宠她。
而男的嘛!更不用说,根本是被爱冲昏头的傻子,傻里傻气的,女友一撅嘴,水眸轻睐,他就气短的矮了半截,任打任骂,像个受气包。
“舅舅,你没瞧见我在生气吗?”她一跺脚,满心不悦。
得知她脾性的杜千岁轻声一哄,“有什么事,回到家再说,这儿人多,不方便。”
秦亚弓没好气地斜眯一眼在场的记者媒体,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舅舅的意思。家务事是关起门再算账,不是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看笑话。
唯恐天下不乱的噬人鲨最嗜血,只要有一点血腥味,马上一滩而上,将猎物啃食的尸骨无存,半点渣渣也不留。
“还有你,莫西雷是吧?我记得你以前很爱抓我们家小公主的马尾。”她每次都哇哇大叫打越洋电话告状,叫他快点回来,用他的大吨位压死坏邻居。
“呃,那时……不懂事……”他只是觉得她的头发黑又亮,摸起来滑不溜丢。忍不住就拉了。
在纽西兰长大的莫西雷见惯了高鼻的的金发女郎,因此一瞧见陶瓷般的东方娃娃便爱不释手,以捉弄她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没关系,别对我挥拳就好。今非昔比,我可挨不住你一拳。”说完,他笑着一眨眼,神情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对了,这些媒体你应该应付得很顺手,开路吧”杜千岁有点狡猾地将大明星推上战场,他知道想要顺利脱身,多少得使点小手段,反正当炮灰的人不是他,他何乐不为。
只能说杜家人都有一些腹黑基因,他此时眼底流窜的笑意,竟和胞姐杜千桃有七分神似。
“没问题,我来打发他们”敢挡路,我就学摩西劈开红海。痞得有格调的莫西雷选了最简单的方法,他利用媒体的好奇心,朝他们身后大喊:孙维莉,你也来了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孙维利有种挖陷阱给他跳,想利用舆论的力量逼他认了她平空捏造的关系,那他借她的名字一用也只是刚好而已,谁叫她把他当软柿子,任意搓圆搓扁。
如他所料,记者一听见孙维利也来到现场,摄影机一架架调转镜头,麦克风纷纷转回,屏气凝神地等着经典画面。
可是等了许久仍不见天后现身,终知受骗的众人才赶紧转过身。
只是,人早已坐上一旁等候的车子,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
在杜家的老宅,如今秦万里夫妇居住的西洋楼房里,金诗玉双手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眼角还飚出一滴泪。
相形之下,田菁菁就含蓄许多,她挪了挪眼镜,唇角微勾,不像她的同学捧腹大笑,夸张得让人觉得她快把内脏笑出喉咙。
“你笑够了没?左边倒数第三颗蛀牙该拔了。”大嘴巴。
“我……哈……他居然要打你小舅舅!哈哈……太好笑了,好大的乌龙……”天哪!肚子笑得好疼。
“一点都不好笑,谁叫有人的脑容量跟恐龙一样只有鸡蛋大小,我正考量是不是要拜托脑神经外科的江叔叔帮那个可怜的家伙动个刀,免得他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亚弓狠狠瞪向某人,只见某人长腿一缩,装没听见她的奚落。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不用拘泥在鸡毛蒜皮小事上。莫西雷自我调侃。
“不就是笨死的嘛……”反应快的金诗玉顺口一接,随即感受到两道探射灯一照,她咂舌,“我是说太瞎了吧!他为什么认不出你小舅舅?”
璀璨眸子转为阴森森。“我也想知道,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外表会变,人的本质不变,眼睛是灵魂之窗,只要用心看,哪会认错人。
“我能喊冤吧!大小姐,小舅舅减肥前后反差那么大,我一时眼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谁叫我眼中只容得下你”真要认得出来才有鬼,少了三、四十公斤重量,都是以个小学生的体重了。
“少花言巧语,顾左右而言他,你怒气冲冲的横来,是想给谁难堪?”要不是她挡得快,可怜的小舅舅就被他击倒在地。
他讪笑的摸摸鼻,装傻。“我是太想见到你,却见一群记缠着你,结果一脸喜悦憋不住就扭曲变形,让你以为穷凶恶极。”
扑哧!旁边的人听不下他编出的天大谎言,冷不防笑出声。
“嗯哼,你当我今年只有三岁吗?找个好借口让我不打爆你的头。”她太生气了,不想原谅他。
莫西雷一脸痞相,笑眯眯地靠近她。“我吃醋嘛!你瞧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大醋桶三个大字,看着女友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