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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呢?他(她)这又是什么目的呢?
我赶紧打电话给剩牛排,问这个给我钱的人是不是他,不料却被他否认:“不是我。我已经给了你一张信用卡附属卡,没必要再给你另外存现金。”
“那这人会是谁?”无缘无故给我打钱,这人如果不是钱多了烧的,那就是圣人转世。
剩牛排沉思了好一会,就:“这人显然是认识你的,说不他(她)很快就会和你联系了。这笔钱数额不大,你先别动它就是。”
“哦,好。”我也很担心自己要是一不小心把这钱花光了,却冒出一个人来要我把钱马上还给他(她),我要是还不上,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申谜!”剩牛排问我,“你最近手头是不是很紧?”
啊?难道被他看出来了?我硬着头皮撒谎:“没有啊!怎么可能?我要是缺钱用,肯定会刷你的信用卡啊,嘿嘿,有人给我钱用我都不用,那我岂不是很笨?”
事实上,我的确很笨。我还没有学会心安理得地花男人给我的钱,虽然对方是心甘情愿的。
去超市买完菜出来的时候遇上了熟饭,他见我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看你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艳遇了?”
“艳遇?”我叹了口气,“遭遇还差不多!”
我们站着的那个地方,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橱窗,里面呈列的是一个叫“杰克。琼斯”的男装品牌。
我看着那些男装发了一小会呆,然后苦笑着对熟饭说:“我应该是男人,并且应该叫‘杰克’才对。”
“为什么?”
“因为我快要穷死(琼斯)了。”
熟饭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啧啧出声:“看来你最近花钱的确花得挺凶的,不过挺值的,你比以前好看点了。果然是人要靠衣来装啊。”
“装不下去了,再装我就得饿死了。”我再次念天地之悠悠般地叹了口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时尚的MM们都会比较瘦了。饿的。她们都把钱拿去买衣服和鞋子,于是就没有钱买吃的了,但是又好面子,所以只好说自己减肥减的。”熟饭看了一眼我的购物袋:“小白菜,土豆,鸡蛋……连点肉腥都没有,十八楼的就吃点这玩意?”
“哪啊。现在我可以不用去十八楼了。并且现在韩忆他妈来了,他的衣食住行都由他妈打理,轮不上我操心的份。”
“啧啧啧,我好像闻到了酸味哦!米,你这样对你婆婆是不对的。长辈,应该多多尊敬才对。”
我摆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掂了掂手中的购物袋:“谁说我不尊敬了,我可是花了整个身家在尊敬她啊。”
熟饭从我的购物袋里掏出一个土豆:“放心吧,你不会穷死的。”
“真有信心。”
“你会营养不良而死。”
我抬起脚就蹦他,一想到这双鞋花了我两千多块,又赶紧把脚收了回来,万一我要是反鞋子踹坏了,那岂不是很划不来?
熟饭正儿八经地对我说:“有没有兴趣做兼职?待遇不错的。”
“我哪来的时间做兼职啊。”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并且这份工作很简单,你之前也干过。现在韩姐住十八楼,相信你和她儿子没多少机会相处吧,正好可以空出来做兼职。”
人为财死,我的心开始有点松动了:“说来听听看。”
“当人女佣!”
不是吧,我难道就这么倒霉,只有当女佣的命啊?“谁要?”
熟饭痞里痞气地笑了:“我!”
第五十三章
我提着东西往家走,熟饭在我身后紧跟不舍:“喂,怎么样?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帮我做家务。”
我当场拒绝:“你找别人好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佣人这个职业,认为有辱尊严啊?”
我站住:“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职业,每一份工作都是值得人尊敬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做这份工?待遇很优厚哦!”
“因为我不想叫你老板,我不想看到你天天冲我着指手划脚。”
熟饭表示不满:“我像那种会对你指手划脚的人吗?”
“你不是像,而压根就是。”
“那我保证不对你指手划脚。”
“可我还是不想叫一个痞子老板。”
熟饭非常不明白地问:“那你为什么可以叫那个十八楼的家伙老板,免费帮他做了一整月的家务,而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这份兼职?”
“我在韩忆家里做了一个月的家务,并不是我受雇于他,而是我自己运气不好,打赌打输了,所以我在他那里做佣人这件事,从实质上来讲,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诺言。而我如果接受你这份兼职,那意味着我是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跟之前完全是两码事。”
“出卖劳动力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你在三水公司上班不也是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吗?”
“可是我不想卖给你,那样我会觉得我们之间变得不平等。”是的,熟饭是个很容易让我亲近的朋友,虽然我们总是吵吵闹闹,鸡飞狗跳,但是一直相处得很愉快,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压力,我可以不用总是在乎形象,也不必总想着去装小资逼着自己天天向上。如果他这个朋友突然变成了我的雇主,我担心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失去以前那份从容与自然。
然而他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有些受伤地说:“你可以当十八楼那个家伙的下属,可以为他做家务,甚至为了讨好他妈,把自己整得天天吃青菜土豆,但是却不愿意接受我这份兼职,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是他。”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道,“熟饭,我和你是朋友,如果你自己忙不过来,真的需要人替你打扫一下,我可以义务帮你的忙,但是如果扯上钱的话,我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会变质。”
熟饭马上抓到了我话中的漏洞:“你说你可以帮忙替我打扫对吧?”
“对。”我点点头。
“那就赶快吧!”他开始拉着我往家走。
“干嘛?”我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我似乎又上了什么当了。
“帮我忙去。我最近要赶一样东西,没时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你不用忙太久,一个星期就足够。”
古人说:言多必失。果然不是骗人的。
*
熟饭真的很忙,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好几个钟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早上的晨跑他也没有参加了,韩忆的母亲对此感到有些失望,奇怪的是,她也不再去那家贵得要死的茶餐厅吃早点了,而改吃小店内卖的青菜小粥、豆浆油条。钱包内的钞票终于可以不用赶着往外牺牲了。我很高兴。
这天早上,韩忆的母亲翘起兰花指喝粥的时候,突然冲着正在把油条往豆浆里泡的我微微一笑:“申谜,你是一个好孩子!”
我把豆浆洒了一地。我已经习惯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对我横挑眼睛竖挑鼻子,现在突然被她夸奖,我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甚至还有些发毛,暗自惴测她会不会像电视剧里常演的心机叵测的婆婆那样,用一些糖衣炮弹或者金钱什么的来砸我,试图劝我离开她儿子。
韩忆的母亲显然已经料到了我会有什么表现,她递了一包纸巾给我,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残局。“申谜,你爱忆儿吗?”
以前是韩忆问我这个问题,现在是他妈。对韩忆我可以插科打诨,但是对他妈,我必须面对。从正常的剧情发展,我应该含着热泪信誓旦旦地向这位未来婆婆保证自己是多么多么地爱她的儿子、希望她能成全我俩之类的。然而,我却蹦出一句:“我不知道!”
“哦?”韩忆的母亲显然没有想到她听到的会是这个答案,“为什么?”
“我听别人说,如果一个女人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她会很疯狂的,可是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很清醒。”
“你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一个男人了,又怎么能说自己是清醒的?”
我被问住了。
韩忆的母亲笑着摇摇头,神情和韩忆平时微笑的样子非常神似,我这才发现原来韩忆和他母亲长得很相。“我慢慢问你好了!”
“你喜欢和忆儿呆在一起吗?”
我脸红了,声音细细地回答:“喜欢。”
“那你想和他天长地久吗?”
我的胸口忽然微微有些酸意,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捂住它:“天长地久?应该不可能吧,像韩忆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属于我的!”
韩忆的母亲笑着说:“我可以不必再问下去了——你很爱忆儿!”
“啊?”怎么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得如此肯定。
对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与忆儿天长地久,却还选择和他在一起,这不是爱是什么?我还敢说,你比忆儿身边的很多女人都要爱忆儿。”
“不会吧?韩姐。”
她接着说:“打个比方,有一个陷井,有个人不小心掉了进去,而另一个人是明明发现了这个陷井,却还是跳了进去,谁比较可怜?”
“后面那一个。”我明白过来,“你说我就是那个明知道是陷井却还自己往下跳的那个人?”
韩忆的母亲点点头。
“那我岂不是很笨?”
“恋爱中的人本来就全都是傻子,只是程度不一样而已。你笨给我家忆儿——不亏。”她又翘起兰花指夹起一根咸菜放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我家忆儿人长得帅,性格又好,又加上家境不算差,所以他从小到大都很讨女孩子喜欢,尤其是这些年,他回国之后,身边围着他转的女人就更多了。我见过几个,说实话,不是很喜欢。这次忆儿跟我说:‘妈,这个申谜不一样哦?’我一好奇,就跟过来看看啦。这些天相处下来,忆儿没说错,你的确不一样。”
我被夸得晕头转向:“怎么不一样了?”
“你够普通!”
我晕倒了。她倒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韩忆的母亲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普通,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像很多人一样,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可非要把自己看成一只凤凰,或者拚了命地想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凤凰。”
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还有,你很自爱。忆儿给了一张信用卡给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拿它买过自己的东西,就连和我出去吃早餐,都是掏的自己的钱。如果我猜得没错,我这些天带着你四处逛,应该快把你的积蓄用光了吧?”
“呃……是。我本来就是穷人。”
“是啊,你穷,但是你很有志气,这点我很喜欢。”
“韩姐,说真心话,如果你再这样带着我逛下去,我难保就会人穷志短了。”
韩忆的母亲哈哈大笑:“放心吧,你既然通过了我的考验,我自然也不会再刁难你,太小资的生活,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那意思我以后不必苦哈哈地过日子了对吧。明天我要吃鸡!
第五十四章
没多久,剩牛排的母亲就回了乡下,她说她还是不习惯大都市里这种嘈杂的生活,还是乡下那种云淡风轻的日子比较适合她。
临走前,这位妇人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申谜啊,以后忆儿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不过,申谜呀,忆儿他从小就离开了爸爸,后来才十六岁就一个人漂洋过海去法国留学,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什么亲人陪在他身边,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抱怨过,但是我明白——他肯定受了不少苦,心里也很寂寞。申谜呀,你别把我这些天对你的挑剔往心里去啊,做妈的不都想自己的儿子能找个好老婆嘛!以前那些女人看上忆儿,不是图他长相俊,就是图他的工作好,再不然就是图他大方,肯替人花钱,所以啊,那些女人我都不喜欢。但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能给忆儿幸福的。”
我没心没肺地咧着嘴傻乐,然后帮忙把行李搬到车上:“韩姐,你这评价会不会给得太高了一点?”
“我看人不会错的。”剩牛排的母亲肯定地说,“前段日子晨跑的时候,你那个邻居舒先生,可没有少说你的好话。一个人如果能有像舒先生那样的朋友,是这个人的福气,俗话说‘物以类聚’,这正好说明她本人也是个不错的人。我走了,你们有空要回来看我!”
什么?熟饭这些天都在韩姐面前说我的好话?我怎么不知道。
正说着呢,熟饭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满头是汗:“还好,还来得及。”然后把一个大袋子递给剩牛排的母亲:“韩姐,这个送你在路上慢慢吃!”
对方打开袋子时满眼的惊喜:“啊呀,是牛肉干和巧克力,还有栗子蜜蛋糕,真是太谢谢你了!”“哪里哪里?不用客气,下次再来啊!我们还一起去跑步。”
“好……”这位年轻的老太太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哭花了妆容,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剩牛排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又笑着向我们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了,这对母子渐行渐远……
“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大姐。”熟饭感慨着,转过头来,冲着还在发愣的我晃了晃:“回神啦!你未来婆婆走了,以后你的日子又可以恢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