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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莎在那头一愣,马上很干脆地回答:“没问题。”
“我不知道我会请几天,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星期。”
李莎回答得更快了:“那更没有问题。
“你不打算问我请假的原因吗?”
“我相信你!”
我在这头哈哈大笑:“说给你听吧,好消息——我失恋了。所以我要去庆祝一下。”
第八十一章
我不知道自己一共睡了多久,每次醒来的时段都不一样,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黑夜,每睁开一次眼睛,我就会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开始吃东西,茶几上、地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我从超市里买来的水果和副食,随手抓到哪样就吃哪样,我不是觉得饿,而是觉得空,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占据着我的这副皮囊,我想用吃这种方式把内心空荡的地方填满。吃累了又闭上眼睛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睡去,昏天暗地。
猪一样的生活。
手机关了,电话拔了,门外有人来过,使命地按门铃,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理都懒得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跟谁述说我的失恋经过,不想有谁真实或者虚假地对我表示同情,也不想接受那些我现在并不需要的安慰,我只想变成一只不能感知自己痛苦不痛苦幸福不幸福的猪,吃和睡。
沙发是个好东西,我今天才发现它比床好多了,靠着沙发就像靠着情人的臂膀,睡得踏实。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它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丢下你跑掉,它更担心你会因为嫌弃它而把它丢到垃圾站。
我就这么在沙发上睡,在沙发上吃,在沙发上做梦,在沙发上放屁,恨不得把沙发改造成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它,就像蜗牛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它的那间房子一样。
我伤心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从头到尾没有流一滴眼泪,这并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十六年前的承诺,这个人都他妈的把我给踹了,我若是还守着这个什么破承诺傻呼呼地认为它是某种美丽的信仰,那我就真的是蠢得可以进精神病院了。我不流眼泪,是因为我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我也没必要死命挤两滴出来应应景,证明我真的失恋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剩牛排不可能长相厮守,我在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我甚至连假如他当面跟我提出分手而我要讲的话要做的表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连点预兆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分手,我不知道。理由很重要吗?分手就是分手,把理由说得再天花乱坠,那还是分手,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地挖个什么说辞来折磨自己。
出来混,迟早要失恋的。我的人生终于因为失恋而多了一段经历少了一个遗憾。
我在沙发上度过了昏天暗地的五天,重新去上班的第一天,我挑出了一套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然后仔细地给自己涂上了口红,抹了点胭脂,腰杆挺得笔直地回到了办公室。李莎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庆祝完了吗?”这个聪明而体贴的女人并没有用那种同情或者不安的眼神看我,而是把我当正常人来看,我很安慰。
“完了。”我回答得很干脆,“有什么工作尽管交过来,放心,我不会出错。”女人,总是在爱过之后,才会明白工作有多么重要。从今以后,我要努力赚钱,这样才能够在我想去海边吃我喜欢的烤鱿鱼的时候,自己掏腰包就可以飞过去。
下班后,正当我思考是要在外面大吃一顿还是回家吃泡面的时候,接到小马的电话,这丫头火烧火燎地在那头狂吼:“女人,你死哪去了。”
“我没死,还活着。”
“活着就赶紧给我现身,江湖告急!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着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
我似乎并没有被人绑架的本钱,虽然我现在有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房子:“怎么了?什么江湖告急?”
“我请你吃饭。”小马的回答有点不搭调。
半小时后,我在一家湘菜馆和小马会面了,这家伙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有点像特务。
说是请我吃饭,可根本就没有我拿主意的份,小马一个人拿着菜谱对着旁边的服务员叽哩咕噜:“荆椒鱼头,干锅鱼籽鱼泡,酱板鸭。。。。。。”
服务员小姐非常尽职地问:“小姐,这些菜是要辣一点还是不辣一点?
“辣点,越辣越好。”小马非常肯定地说。
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向视辣椒如洪水猛兽,认为它有损肠胃和皮肤的小马,竟然要吃辣的,并且还要越辣越好。“喂,女人,你怎么了,口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最近我好这口。”小马要求服务员把茶水换上,改成白开水,“你这几天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人,莎姐说你请假了,你不会是跑到法国去看你家那个剩牛排去了吧。”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我们分手了。”
“什么?”小马表现得很不平静,“什么时候的事情。”李莎的口风果然紧,没有把我失恋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亲人。
“前几天。”
“你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来的?”“他。”
“那你。。。。。。”小马掰过我的脸左看右看,讶异地说,“你咋还胖了呢,女人第一次失恋一般都会瘦一大圈。”
我苦笑:“你说过,我是女人中的异类。”
“为什么分手。”
“我没有问,也没有机会问。算了,别说这件事了,我不想谈它。说说你吧,你在电话里头跟我讲的那个江湖告急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不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合不合适,毕竟你才刚刚和人……”
“女人,婆婆妈妈不像你的个性。”
小马有点苦恼地说:“我男友要跟我结婚。”怪不得这丫头不敢跟我在现在说,估计是怕刺激到我。我笑笑说:“这是好事啊。”
“可是我现在不想结婚。”小马的眉毛快要打结了。
“那你就跟他说等一等。”
“等不了啦。”
“为什么?”
“我怀孕了。”小马一副快要愁翻天的样子,“我又不想结婚,又不想当未婚妈妈,怎么办?”
菜一样样地端了上来,小马埋头吃得热火朝天,根据民间“酸男辣女”的说法,我有点八卦地推断小马肚子里的应该是女儿。
“他太卑鄙了。”小马一边啃着一只酱板鸭的腿,一边跟我抱怨,“之前他跟我提过结婚的事,我答应了他会考虑看看,可是他太心急了,竟然跟我要阴谋,在套套上扎洞,结果我就有了。鸣呜呜。。。。。。生米,我不喜欢奉子成婚,好像那婚姻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多丢人啊。”
我把另一只酱板鸭腿扯下来,夹到小马的碗里,她现在是孕妇,凡事以她为先:“拉倒吧,这年头都是奉子成婚,不奉子成婚倒是稀奇事了。没什么丢人的!”
小马在啃第二只鸭腿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一个微笑以示感激:“可是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跟我耍手段呢?并且还是这一招。”小马曾经在单位上教那些想结婚而男方又一拖再拖的未婚女同事,在套套上扎洞,然后以子逼婚,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男友用同样的招术来对付她。
“哦,你这应该叫‘阴沟里翻船’。”我很同情她,却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小马非常不满地说:“哎,你别在那里幸灾乐祸好不好?我该怎么办?”
“嫁吧。”
“我不要。”
“那就把孩子拿掉。”
小马尖叫起来:“你太残忍了。它是一条生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它。”
“丫头,嫁吧,你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这个孩子。你之所以不想嫁,是因为气他对你用了手段,而不是气他这个人。而他之所以会用这一招,也证明他真的很想娶你。现在这世道,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一无是处除了你找不到别的女人了,那么他这么做,恰好证明他爱你。”
“我看中的男人当然不会一无是处。”小马立即为她的男友维护。
“那你还犹豫什么呢?”我有些感慨地说,“丫头,你在感情当中一直那么清醒,偶尔发一次昏(婚),也不错啊。”
小马听完我的话,吃完了整桌子的菜之后,对我说:“生米,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当我的伴娘吧!”
当我们走出包间时,发现熟饭和一个女孩子也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吃饭,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好像还不错,突然,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一把端起桌土的水杯泼了熟饭满身湿,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而熟饭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嘿。”我和小马前去打招呼,小马冲着她表哥诡笑,那女孩子为什么生气?”
熟饭十分平静地说:“她跟我说很多人夸她‘脸蛋长得像天使,身材长得像魔鬼。’我只是很好心地提醒她那些人说反了。”
我翻了个白眼:“看吧,都是你那张嘴惹的祸,受到教训了吧?”
熟饭笑嘻嘻地说:“受到教训了:以后和女孩子吃饭千万别来湘菜馆,她们吃了辣椒之后会上火的。”
第八十二章
我看了看熟饭身上被茶水泼湿的外套,好心地提醒道:“那你还要记得要多带一件外套。”
小马看到桌子上的酱板鸭还没有动,乐滋滋地坐下,然后把这道菜挪到自已面前,筷子也不用,直接用手撕:“我现在发现找越来越喜欢吃酱板鸭了。”
我也越来越肯定小马肚子里的应该是女儿。
熟饭把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然后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米,好久不见,你好像变得像女人了,居然还化了妆。”
我也坐了下来:“是啊,我们的确有很多天没有见面了。怎么样,离家出走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吧?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搬走了,太不够哥们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熟饭似乎比我还耿耿于怀,“你跟十八楼那位一声不吭去了海南,我想跟你打招呼也找不到人啊,后来我是想打电话跟你说来着,可我把握不好时间,万一我这电话打过去,而你们正在什么什么,你们不恨死我才怪。怎么样,海南之行玩得很开心吧?”
“是啊,很开心。”我说。只是开心之后却是痛心。
小马偷偷地冲熟饭使脸色,示意他别跟我提这件事,而熟饭根本就没有看懂,他接着又问:“是不是很快就要喝到你和十八楼的喜酒了?”
我没有回答,心又变得空落落的,我从小马手中抢过半只酱板鸭开始狂啃,气得小马冲着她表哥挤眉弄眼。
熟饭看着我,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忠告地说:“米,男人的爱情是很容易消失,或者很容易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去的,你那么喜欢十八楼那位,就早点和他结婚吧。别信小马这个半调子师父教你的那些破玩意,她自己不结婚,所以想多拉一个人下水。”
我无言地冲着他微笑,安静得出奇。
“哥!”小马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说,“谁说我不结婚的?我现在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你准备好红包等着喝喜酒吧。”
“哇,你要从良啦?”熟饭的声音有点大,邻桌有不少人开始往我们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声地议论着,估计把我们想像成了特殊人士。
小马丝毫不理会那些人的误会,大大咧咧地说:“是啊,那你什么时候上岸,改邪归正啊?”
熟饭恬不知耻地说:“我要是太早结婚了,会让很多mm们伤心的。米,你说对不对?”
“对,太对了!”我毫无意识地附合着,自言自语地说,“男人是永远放不下自己身边的桃花运的,为了让一个女人开心而让别的女人伤心,太没天理了。”
熟饭终于查觉到了我的一丝不对劲,他伸出一根筷子,正要往我的脑门上敲,却又把手缩了回来:“米,你是米吗?”
我抬起头来看他:“当然是我。”
“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呢?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你居然不跟我斗嘴了,怎么回事?”
“有你们兄妹在这里自相残杀,我又何必多嘴?”
“不对。”熟饭还要说话,被小马拉住,兄妹俩私底下指手画脚撕杀了一番,终于停战。
等我们走出这家湘菜馆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夜风夹杂着湿意吹在人身上,一直寒到心底,冷得人直打颤,已经是春天了,可为什么天气还是这么冷呢?也许,我真的要去买床电热毯了。
出租车的生意特别好,我们站在门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空车,小马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好像是她男友打来的,似乎在是催她回去,这丫头最后被催烦了,凶巴巴地冲电话大吼:“你要是再罗嗦我就不回去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问小马:“你平时都是这么跟你家男友说话的吗?”
“一半一半。”小马不以为意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对他太凶,不够客气?嗨,生米,老夫老妻就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