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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张大床,又看了看他那极不舒服的睡相,笑了。
月光如水,倾泄而下,照耀在剩牛排如大理石般华美的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如刀刻一般,像是雕刻家手下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我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摸着他脸上细腻的肌肤,喃喃轻叹:“像你这样的男人,对女人而言,是灾难。”
看够了,我站起身来,打算再回去睡,手指却被人握住,剩牛排闭着眼睛如梦话一般轻问:“既然我是灾难,那为什么祸害不到你?”
我有些急中生智地回答:“就算是再大的灾难,也总会有幸存者。我这人胆小怕死,所以逃生能力很强。”
剩牛排坐了起来,抓住我的食指晃了晃:“那你为什么刚才又对我毛手毛脚的?”
“我是在判断灾难的级别,我好相应做出防范措施。”我简直有点佩服自己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出这样漂亮的借口出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跟熟饭邻居久了,沾惹上了他的痞子气。
“哦,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最后的判断结果是怎样?”
我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继续瞎掰下去:“如果你是台风,那么应该属十二级,如果你是冰雹,那么应该有拳头大,如果你是沙尘暴,那么应该可以淹没整个城市。建议所有雌性动物与你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以确保自身安全。”
剩牛排笑着说:“你想与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吗?好像有点不太可能。首先我们是同事,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上班。还有,忘记了我们打的那个赌吗?万一你输了,要给我做一个月家务的。”
哦,对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们两个人呢?都喝醉了吗?”
“醉了一个。”
“舒凡?我就知道。我醉之前就看到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阿彩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就算是舒凡一比二和她拚也一定拚不过的。唉,看来舒凡是被阿彩吃定了。”我内心替熟饭有些惋惜。
剩牛排一个劲地笑,就是不说话。
“喂,记得啊,愿赌服输。”
剩牛排点点头,重复着我的话:“嗯,愿赌服输。”
“那下星期上班的时候,你可要把牛肉干和巧克力还给我,不准耍赖。”
“谁输谁赢暂时还不清楚,明天问他们就知道了。”剩牛排往窗外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我摸了一下平台,有些凉,赶紧从床上扯下一席床单铺在上面:“天冷,小心着凉。”
“我还以为你会邀请我去床上睡。”
“当男人发扬绅士风度的时候,女人不应该阻止他。”
“哦,那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成全。”
“不客气。”
……
我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了,心里暗暗猜测着他是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同住一间房而没有同睡一张床。他的谦让是他的高尚,也许也是我的魅力不够吧。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在这个欲望泛滥的社会,两个异性同住一间房发生了点什么,这很正常,两个异性同住一间房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不正常了,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剩牛排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而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与众不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好像大家去买东西,商家给了你一个优惠价,你在沾沾自喜的同时会想知道他为什么单独给你打折。如果是因为和你交情深,所以给了你一个特惠,你会很高兴,如果是因为商品本身有瑕疵,才降价处理,那你就会觉得商家的诚意来得没有那么让人欣喜了。
*
第二天的早餐,四个人吃得各怀心事。阿彩看上去情绪不高,对盘子里的食物挑三拣四,不是嫌鸡蛋煎得太老了,就是觉得牛奶不够热。向来话多的熟饭一声不吭,只晓得埋头吃东东西,胃口惊人,他已经吃了一片吐司两杯牛奶三个鸡蛋四颗草莓,现在正在向第五块饼干发起进攻。
我不时地观察着他们的表现,想从他们的动作细节之处看出昨晚的蛛丝马迹,却没有看懂。如果他们昨天晚上有什么的话,按道理现在的阿彩就应该神采飞扬啊,如果他们昨天晚上没有什么的话,那熟饭干嘛板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剩牛排知道我心里的那点鬼主意,开口问道:“舒凡,昨晚你们睡得好不好?”
“一般般吧。你们呢?”熟饭又开始吃第六粒葡萄。
“嗯,很不错。”
熟饭指了指摆在我面前的布丁:“你要不要吃,不吃给我!”
我赶紧把东西推到他面前,惊讶地看着他狼吞虎咽。“阿彩,他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知道。”阿彩看上去很生气,“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什么都不清楚。”
啊?不是舒凡喝醉了吗?
阿彩接着抱怨:“还说什么只要喝一小杯酒就会头晕,结果一直到后来我喝醉了,他都没有醉。”
熟饭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说错啊,我的确只要喝一小杯酒就会头晕啊,只不过,我喝两杯酒也是头晕,喝三杯酒甚至一瓶酒还是头晕。表现都一样。”
“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照顾阿彩?”我心里痒得跟猫爪子在挠一般,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成其好事。
阿彩终于找到了控诉的机会,开始倒苦水:“昨天我醉得不醒人事,结果今天早上醒来一看,竟然睡在地上,而他却睡在床上打呼噜。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熟饭愁眉苦脸地说:“昨天晚上是你自己硬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你睡在地上,我也睡在地上吧?订这房间可是花了钱的,那么舒服的床,不睡多浪费啊!”
眼见着阿彩的面子越来越挂不住,我赶紧找借口将她拉到一边:“阿彩,舒凡这种男人从来都不懂得疼惜女人,你还是放弃吧!”
阿彩有些不甘心地问:“那你和那个韩忆呢?两个人和好了没?”
“好了,好了。”要是再回答两个人关系不和,我真不知道阿彩还会借此玩出什么花样来折腾我们。
“生米,为什么,你遇到的男人这么好,而我却总是那么倒霉?”阿彩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剩牛排在那里大声叫我,我跑过去问有什么事,只见他将一串钥匙递到我手心里,笑吟吟地对我说:“这是十八楼的钥匙,以后就多多辛苦你了!”
第十八章
从渡假村回来的那天晚上,阿彩失眠了,连带着我也无法入睡,强打起精神听她大诉苦水。
“生米,为什么?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打了一个哈欠,说:“他们不在乎你,你也别在乎他们就是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爱心泛滥的女人,一心就想着对别人好,如果没有人让我付出,我会疯的。”阿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倾吐着她有爱情遭遇,已经报销了我一整盒纸巾。
“你若真的爱心暴棚,不如去做义工,没事去看看孤儿院的小朋友,再不然去敬老院替那些老人家讲讲故事、唱唱戏,他们一定会用双倍的爱心来回报你的。如果这些让你觉得为难的话,你可以喂喂流浪狗什么的,我保证那些四条腿的畜生会比你那些两条腿的男人有良心,它们会时时刻刻盼望着你去看它们,绝不会嫌弃你。”
“那不一样,这些不是我想要的。”
是啊,阿彩的爱心仅限于对男人奉献,其它的人或者动物一概都在她的注意力范围之外。
“生米,我妒忌你。你长得并不比我漂亮,也没有我会打扮,学历也没有我高,更没有我能干,你天天沉迷在偶像剧里,对现实中的男人一副木木的样子,为什么他们却对你那么好?”
阿彩一向自认为在爱情方面的手段比我高明,能让她接连两次向我请教这个问题,实在是属于不可多见的奇迹,然而,她实在请教错了人,她在情场上虽然失败数次,但至少经历过实战,而我对爱情的看法一直停留在对偶像剧的YY和熟饭的各种怪论之间徘徊,不知如何取舍。并且,我个人觉得现实中对我好的男人与对我好的女人一样多,我也没有看出来那些对我好的男人有任何不良动机,他们只是同事,朋友,最多不过有些交情深浅的问题,而这些都与男女之事无关。
举个例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以同样的方式冲我微笑,我决不会认为他们两个人的微笑会有什么不同之处。
如果每天要研究那么多张面孔所呈现出来的每副表情所代表的含义,那该是多么辛苦的事情,而我,向来懒惰,非常非常懒惰。
“阿彩,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诚意,“与其为了男人彻夜不眠,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呢。在我看来,好好对待工作,比好好对待男人要来得实际一点,你认真对待工作,工作不会负你,你认真对待男人,男人却有可能在你心窝上插一刀。”
“也有不少女人在男人的心窝上插一刀的。”
“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就乖乖睡觉,明天努力工作!”我真的很累了。
*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又在电梯内遇上。
剩牛排今天没有涂古龙水,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柠檬味:“申谜,我今天要去看货样,就不去公司了。”
“哦。”我有气无力地回应到。他去不去公司我从来都不关心。
“我会在晚上七点的样子回家。”
“哦。”
“晚餐我想吃鱼。”
“你想吃晚餐关我什么事?呃……哦,知道了。那你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或者水煮的再或者油炸的?”我表现得像个标准的仆人。愿赌服输。
“原来你会这么多种做法?”剩牛排似乎很高兴。
“不,我只会红烧。不过你要是想吃别的做法,我可以上网去查。”
阿彩快要笑死了:“就你做出来的红烧鱼连流浪猫都不肯吃,还想试别的做法?”
我指着剩牛排说:“他不是猫,是老鼠,并且还是试验室里的那种小白鼠。”
剩牛排点头微笑:“是啊,我也很好奇连流浪猫都不肯吃的红烧鱼是什么味道。”
阿彩转过头来问熟饭:“舒先生,你喜欢吃鱼吗?”
“我喜欢吃鸡蛋。”
*
下班后,我来到剩牛排的家,用他给我的那串钥匙打开房门,发现里面的布置与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他所住的地方会如凡尔赛宫一样华丽,到处充满着来自异国的浪漫气息,而实际上,整个装潢简洁明了,黑白相间的线条是房间的主旋律,显示出主人的刚毅与果断。
门的背后贴着一张纸条:“欢迎你来到这里。”落款处还画着一个笑脸。
到别人家里做帮佣,怎么都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我撇撇嘴,找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晚餐很简单,一条红烧鱼,一盘洋葱炒鸡蛋,一份青菜。等我把它们端上桌的时候,剩牛排回来了,一进门,他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感叹道:“有人做好了饭等自己回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松了一口气:“大功告成。我可以回家了吧。”
剩牛排招呼着我:“一起吃晚饭吧。”
“不必客气了。我回家吃。”
“何必那么麻烦。”剩牛排又拿出一套碗筷,“最重要的是,吃完饭之后,你还要洗碗。”
“不会吧?”
“这是我们当初讲好的条件之一啊。并且现在说大功告成实在太早了一点,洗手间里还有我换下来的脏衣服没有洗,地板还没有拖,窗户……哦,这个等到周末再擦吧。”
“喂,你不必把我使唤得这么狠吧?”
“我这是在成全你做一名言而有信的女人。”
现世报来得真是快,如果我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么个苦果,那天晚上就应该我睡平台,他睡床。
*
晚饭后,当我在厨房里刷碗的时候,剩牛排坐在那里看电视,当我辛辛苦苦趴在地上擦地板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家里连个拖把都没有,只能用手擦),剩牛排听起了巴赫,当我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晒的时候,剩牛排已经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睡着了。
呀呀呸,我原以为你是个时时护花的绅士,没想到却是个压榨人的恶霸地主,但愿你做个恶梦。
我终于忙完了一切,轻手轻脚地准备溜走,却被剩牛排叫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啊?”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苦不堪言:“十点都已经过了,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剩牛排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茶几上:“拿去吧!”
第十九章这是一张信用卡的附属卡,耀眼的金色显示出它的尊贵不凡,我笑吟吟地拿起它左瞄右看:“打赌一场,没必要付我薪水吧?”
“是啊,打赌一场,所以这张卡不是给你当薪水的,而是让你用来买菜、买日用品的。以后我需要什么东西都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去商场给我买回来。以后晚餐吃什么菜你自己做决定好了。”剩牛排的回答让我觉得他同我一样小气,并且比我更懒惰。
我立刻失去了刚才的热情,心不在蔫的问:“你这张卡上能刷多少钱啊,别告诉我到时候替你买卷卫生纸都会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