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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贵嫔曾有意向我示好,那么这一次,她第一个要找的,必然也是我。
宫里的嫔妃,与千绯有过节的,无非是我与她两个。此刻,她不找我,还能找谁?
可惜了,我想明哲保身。
千绯啊,凭她一个,还动不了我。
苏暮寒给我出的,的确是个好主意。我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很快,便到新年了,那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朝晨有些疑惑,不解地道:“娘娘,此刻若是舒贵嫔前来,和她联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
芳涵喝斥她:“娘娘自有分寸,何须你来多嘴。”
朝晨吃了一惊,忙点头应声,又匆匆下去了。
晚凉扶我起身,取来衣服帮我换上。见芳涵自袖中取出一盒药膏来,踌躇了下,才开口:“娘娘,这药膏是昨夜祥瑞在您寝宫外的窗台发现的。奴婢已经问过景泰宫的人,貌似,不是任何人放的。昨夜皇上在,奴婢不方面进来打扰。”
我皱眉,瞧着她手上的药膏问:“是什么药膏?”
“伤药。”她似想起什么,忙问,“娘娘可有哪里伤着么?”
我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还在泫然阁是时候我曾经受过伤的事情。那时候,便是她悄悄将药膏放置于窗台上的。
忽然想起昨天白日里,被夏侯子衿推倒时撞伤的手肘。手不自觉地抚上肘部,不过是当时撞上的时候有些疼,现在早就没有感觉了。况且,这件事,除了夏侯子衿与我,并无第三人知晓啊。
窗外的药膏(2)二更
我隐隐的,觉出不对劲来……
若要说是夏侯子衿派人偷偷放在窗台上的,那就奇怪了。他只能吩咐李公公去做,可昨日,他没有那样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芳涵的眸中慢慢溢出紧张来。
“会不会……是谁放了忘记了?偏姑姑问起,一时害怕,故而不敢出来认领?”晚凉急急说着。
我朝芳涵瞧了一眼,她的手微微收紧,看来,她与我想的一样。
那药膏,单是瞧着盒子,便知是上乘之货。宫人们,还用不起这般昂贵的东西。若真的如晚凉所说,那么事情便棘手了。最坏的打算,景泰宫里混入了谁的眼线。既然这东西不是我给的,那么自然有别的主子赏赐。
“晚凉。”芳涵吩咐她道,“你下去,让祥和祥瑞一起,查查景泰宫的人,看看可有谁受伤。”
晚凉脸色一变,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芳涵低头瞧着手中的药膏,又开口道:“娘娘,把这盒东西如何处置?”
“你先收着吧。”
如果真的有人受伤,也好办了。问题在于,这药膏还是全新的,未开封过。怕只怕,只是寻常的赏赐,并不是因为那人受了伤。
究竟是谁呢?
我正想着,见朝晨进来道:“娘娘,外头成太医求见。”
“告诉他,本宫马上过前厅去。”
“是。”
朝晨退了下去,芳涵才问:“娘娘哪里不舒服么?”
我笑着摇头,我想,我该是知道成太医来作何。
你倒是识时务
前厅。
见我进去,成太医忙起身道:“檀妃娘娘吉祥!”
“成太医免礼吧,请坐。”我坐了,他才跟着坐了。
继而开口道:“皇上吩咐臣替娘娘去宫外走一趟,臣不知娘娘的先生住处,故此前来问问娘娘。”
我点了头,道:“城中长埭巷尽头,有座寺庙,本宫的先生便住在那里。先生姓苏。”顿了下,我又道,“成太医何时出宫?本宫让晚凉与成太医一道前去。”
如今我身为妃子,是不能擅自离宫的。只是我还有东西要拿,只能派晚凉前去。
成太医道:“既如此,娘娘便让晚凉姑娘准备下,臣午时出宫,未时之前需赶回来的。”
“好。”
待成太医出去,我忙唤了晚凉进来,和她简单说了出宫的事情。交予她一个装满了水的小瓶子,嘱咐她一定要交给苏暮寒。
如苏暮寒那般聪慧之人,只要见到那装了水的瓶子,定能猜出我要什么。
午后我正在房里小憩,便听得外头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只一会儿的时间,便有安静了下去,我便也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待我睡醒了,芳涵才告诉我,方才舒贵嫔来过,宫人们都按照我说的话,打发了她走。
芳涵扶我起身,道:“娘娘以为舒贵嫔在您这吃了闭门羹,她还会去哪里?”
我拢了拢衣衫,笑道:“不是还有姚淑仪么?她的位份虽比荣妃低,可她得了太后的欢心,可也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啊。”
芳涵点了头,倒是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见一个宫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下道:“娘娘,荣妃娘娘来了,奴婢还说您身子不适么?”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惊,千绯?
与芳涵对视一眼,朝那宫婢道:“不必,请她进来。”
她来,是迟早的事,我又何必躲。免得,她真的以为自己踩在了我的头顶上。
芳涵为我取来外套,才扶了我出门,一面又小声道:“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有些事,您可得忍着点儿。”
知道她是关心我,朝她报以安心的笑。
过了前厅去,才进门,便听见宫婢尖锐着声音道:“这是什么椅子呀,这么硬,可叫我们娘娘怎么坐?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添些炭,冻着了我们娘娘,看你们谁担待得起!”
心下冷笑,果然是千绯调教出来的人啊,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边走边道:“本宫这里的椅子没庆荣宫的软,暖炉的炭也没庆荣宫的多,荣妃若是怕磕着,冻着,就该老老实实地在庆荣宫待着,哪儿都别去。”
那宫婢听见我的声音,到底是吃了一惊,忙回身,讪笑着:“奴婢见过檀妃娘娘。”
千绯起了身,回眸瞧着我,冷着声音道:“几日不见,你愈发伶牙俐齿了。”
我笑:“本宫一向如此。”走上前,自顾自坐了,也不请她坐下。她的脸上拢起一层尴尬,随即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识时务,知道这个时候该离谁远一点。”
她口中的谁,无疑是舒贵嫔。
作者题外话:猜猜那药膏是怎么回事,o(∩_∩)o…
姐妹情深(1)
我不说话,她更加得意了,话说得眉飞色舞:“也是,本宫如今怀了帝裔,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与本宫作对!好啊,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儿上,也念在本宫与你的情分,本宫会先留着你的荣华富贵。不过本宫要你知道,低贱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有出头机会的!别以为穿上件漂亮的衣服,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你会看见本宫步步荣华,看见本宫得到属于本宫的一切!”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指的什么?后位么?
笑话,她哪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我桑梓从小到大最不怕的,也就是她了。十六年来都没怕过,我如今会怕她?
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我一字一句开口:“你真以为本宫不与舒贵嫔联手是怕了你?呵,只是本宫以为,凭你一个,根本动不了我!”
“你!”她被我气得脸色都变了,疾步上前,厉声道,“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本能地退了半步,她瞧着我,得意地笑:“怎么样,还是怕本宫吧。”
无知的千绯。她有何惧啊?只是她若在我宫里有个好歹,真正难对付的,是皇上和太后。
正说着,宫婢上来沏茶。
我低咳了一声,道:“不必沏茶了,免得荣妃娘娘吃坏了什么,将罪名推在景泰宫的人头上。”
听闻我如此说,宫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忙慌张地应了声,下去了。
千绯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再狠心,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我不语,只笑。
姐妹情深(2)二更
她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啊。
呵。
会不会,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凭什么相信她?
她忍受不了我的沉默,欲冲上来,她身边的宫婢急忙扶住她,小声道:“娘娘,您小心点儿!”
经宫婢这一提醒,她才似幡然醒悟。脸上的怒意却不减,压低了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狐媚之术迷惑皇上!瞧瞧你那张平凡的脸,怎能入得了皇上的法眼?”
她是真气极了,都不自称“本宫”了。我不自觉地笑,她嫉妒,嫉妒我的平凡,嫉妒这样的我还能留得住夏侯子衿。
我上前走了几步,在她的耳畔笑道:“纵然你长得再美又如何,如今的你不能侍寝,还能指望皇上天天留宿庆荣宫么?别忘了,他是个男人。”
“你真不知羞耻!”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这样就叫不知羞耻么?我什么都没做,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看来千绯,真的很好激怒。我想,我该收敛了,免得她腹中的帝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给自己惹祸上身。
她指着我,手指颤抖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得意,要知道,宫里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她猛地转了身,扶了宫婢的手道,“润雨,我们走!”
“呀,娘娘您小心,您慢点儿!”润雨紧紧地扶着她,一惊一乍地叫着。
望着她的背影,我缓缓咀嚼着她方才说的话,宫里的女人,不止我一个。看来,我的话给了她警钟了。趁她怀孕,多少人会借机往上爬。她就是再愚笨,我都如此说了,她也该明白了。
她还能指望谁?还能盼着谁?
手微微收紧,嘴角一点一点地笑开。
千绿。
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她们不是姐妹情深么?这一次,就让我看看,究竟情深至何处?
作者题外话:嘎嘎,昨天的问题很激烈啊,恩恩不错~~~
看看千绯那妞要干嘛了?o(∩_∩)o…
桑梓,桑梓。
望着千绯气极的样子,我缓缓地笑了。
她如今,算是忙了。
要防着宫里的嫔妃们趁虚而入,要积极地留住皇上的心,又要担心肚子里孩子的安危。
我倒是替她担心,她头脑简单,究竟能熬多久?
“娘娘。”芳涵上来为我添了茶,侍于一边,低声道,“您拉绿美人出来,是想要她保护荣妃?”
我接过茶杯,低头浅饮了一口,抿唇微笑。
千绿的手段可比千绯高明的多,我并不是瞧不出来。她潜伏着,究竟为何,我还不知道。只是这次,关乎千绯的安危,端看着她会否出手了。
坐了会儿,见朝晨与祥和进来。
祥和跪在我面前,脸色略带着难看,低了头道:“娘娘,奴才已经仔细排查过了,景泰宫里并未有人受伤。”
“娘娘,都查过了,一个不漏。”朝晨肯定地说着,继而又抬眸,朝芳涵瞧了眼,才又开口,“除了晚凉,她出宫了。”
晚凉。
芳涵的脸色依旧,没有动容。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浅声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是。”
“是。”
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与芳涵两人。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道:“待晚凉回来,奴婢亲自去验伤。”
“不必了,姑姑。”我起了身,行至窗台边。
芳涵跟过来,却是不再说话。
抬手,轻推开窗户,清冷的风登时卷了进来,湿漉漉的,有些阴冷。透过窗子,便能瞧见院子里的宫人们,寻常的脸色,瞧不出异样。
微微吸了口气,或许便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那人并未受伤。那盒药膏,不过是随便赏赐的东西。这样的话,事情便棘手了。
如此一来,景泰宫里的人,谁都有可能是。
不知怎的,突然心惊起来。身边之人,是我最不愿去怀疑的。
无论是晚凉,还是朝晨,如果要查她们。那么我最该查的,应是芳涵。
可是
猛地阖了双眼,我不想……不想去怀疑她。
“娘娘。”芳涵轻唤着我,伸手关了窗子,又道,“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睁开眼睛,看她一如既往的淡然的样子,我浅浅一笑,却是什么都不说,转身回了寝室。
芳涵没有跟着来,我独自一人,傻傻地坐在房中。我突然想起,让晚凉去取药,究竟是对,还是错?
继而,又想起苏暮寒。
想起他的病,可有好点?
记忆中,那纱帐后的身影,仿佛越来越清晰。
他的话,犹记在耳边。
他说,多少人对入宫避之不及,我倒是想得开。
不由得笑。
反正,我在哪里都会很辛苦,宫里,宫外,不外乎一道墙而已。
起了身,行至案几前,用戒尺将宣纸抚平了。提笔,蘸了墨汁,想了想,写下自己的名字。
桑梓。桑梓。
我喜欢听苏暮寒唤我“梓儿”,我渴望夏侯子衿叫我的名字,也许只是,我一直想做着自己。即使入宫,也不愿被淹没在这深宫后院,不愿消失于他的三千粉黛之中。
写了好多好多的纸,时间过的愈发的快了。我才想起出宫的成太医,还有晚凉。
唤了宫婢进来,问了她时辰。
居然已经过了未时了。
我大吃一惊,成太医说过的,未时之前,他定赶回来。
出了什么事情么?
搁下笔,急匆匆地出去,瞧见芳涵暗沉的脸色。看来,她也是起了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