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咳了会儿,才开口道:“让娘娘见笑了,拂摇身子抱恙,不能与娘娘见礼。还望娘娘海涵。”
拂摇,拂摇……
呵,这名字也在提醒着我,她真的是拂希的妹妹。
回了神,摇头道:“郡主不必多礼,皇上听闻你卧病,特让本宫来看看。”
她轻笑一声:“劳皇上挂心了,拂摇从小体弱,经不起折腾,休息几日便好了。”她顿了下,又道,“今日不曾给皇上请安,实在是拂摇不对。”
我忙道:“郡主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皇上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其实,对于北齐皇帝送拂摇来和亲,不管是夏侯子衿,还是太后,亦或是我,心里都怀疑着。那么,我不如趁此机会试探试探她。
她缄默了片刻,才苦笑一声道:“拂摇自知,皇上爱的人,只是拂摇的姐姐。 ”
她的话,说得我心头一惊,握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似一下子想起什么,忙道:“拂摇该死,怎好让娘娘站看说话?”
我才猛地回神,尴尬笑道:“没事,郡主不必起身,本宫自己坐便可。”语毕,过床边的凳子上坐了。
帐内之人随即又咳嗽起来,半晌,才稍稍平复下去。我不禁开口:“不如本宫宣了太医来给郡主瞧瞧。”
“谢娘娘,拂摇已经服过药了,不必麻烦太医了。”她的声音低低的。隔了会儿,才听她又道,“其实娘娘今日为何来,拂摇也略知一二。
我心头微微一惊,殊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她接着道:“娘娘能随皇上一道过上林苑,自是在皇上心中有着重要位置的。娘娘请放心,他日拂摇入宫为妃,也定会遵循长幼有序,会给娘娘恭敬有加。
我怔住,她以为我来是想提早给她一个下马威?呵,她真是要小看我桑梓了开口道:“郡主想多了,本宫今日只是因为挂心你的病,并无其他想法。”
她轻笑着,开口道:“娘娘说的是,拂摇多想了。”
自始自终,她的话都是淡淡的,我丝毫听不出,北齐皇帝让她来和亲,究竟是何用意?而她柳拂摇,又究竟是不是北齐皇帝想安插在夏侯子衿身边的棋子?
沉默了会儿,听她又道:“其实,若不是爹执意要向王兄举荐拂摇,拂摇本是不愿来天朝和亲的。姐姐生前最疼爱拂摇,拂摇又怎能……怎能陪伴在她爱的人身边?”
她说,她本不愿……
那么,如若被她知道夏侯子衿将她赐婚给晋王,想来她也是不会不愿了。
只是,听她一遍一遍地提及拂希,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郁,咬着牙道:“郡主的姐姐……呵,请恕本宫从未听皇上提及过,所以,也不知道。”
帐内之人似是狠狠一震,脱口道:“皇上他,从不曾提及么?”
我冷笑一声,他为何要提及?
听我不说话,她似乎很是失望。半晌,才又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请早点回吧。咳咳……”
我也不打算再逗留,只起了身道:“那本宫先回去了,郡主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来告诉本宫。郡主好生休息吧。”语毕,也不再看她,径直出门去。
她既然自己也不想做夏侯子衿的妃子,那也正好遂了太后的意。
到了外头,听朝晨突然道:“娘娘,您说那郡主是不是在装病?”
我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只因我要宣太医的时候。拂摇一直推脱。
我未及开口,便听晚凉道:“不会,方才在房中,奴婢确实闻到了药味儿。
且郡主说,她已经服过药的。”
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晚凉细心。再者说,拂摇装病为何?没有道理的三人走着,突然听得一人叫我:“檀妃娘娘。”
本能地回头,见眼前晃过那张水光银色的面具,在这漆黑的夜中,让我吓了一跳。身边的两个宫婢也是有些吃惊,却碍于面前之人,不敢叫出来。
他却从容地上前,轻笑道:“娘娘明知道本王的义妹是来天朝和亲的,娘娘却还能记挂她的病,亲自探视,您的这气量,着实叫本王叹服。”
他虽是说叹服,可,那语气我听着,尽是讽刺的意味。
我笑道:“来者是客,本宫不过是代皇上探视罢了。”
他的眸子微微收紧,说道:“娘娘真会说话。”
不知为何,隔着面具说话,让我觉得压抑。会让我冷不丁地,想起苏暮寒。
瞧着他,不悦地皱眉道:“王爷不觉得带着面具对人有失礼仪么?还是王爷长得有碍观瞻?”也不知怎的,话竟然说得如此大胆了。
他却是忽然逼近我,邪魅笑道:“怎么,娘娘好奇本王的长相?”
不是好奇,是……
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窜在胸口,让我自己都说不上来。
男子离得我那样近,我迟疑了下,颤抖地抬手,朝他的面具伸去……
第017章 刺杀
指尖伸过去,那张面具却仿佛离得我好远。
我的心里,好似有一刹那的迟疑,那就像是当年在苏暮寒房里的纱帐一般,挂在我的眼前,没有阻拦,我却依然不会抬手去揭开。
那仿佛是一种在心里的禁忌。
可,对着面前的男子,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的眸子平静如水,他却并不抬手阻止我。
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阻止着我自己。
我有些懊恼,咬着牙猛地将手伸过去,却在将要触及的时候,一个身影闪动,那沉沉的剑鞘直直地横在我的面前,那人的声音传来:“檀妃娘娘请住手,王爷的面具,摘不得。”
我吃了一惊,见边上站着一个劲装打扮之人。竟然,是个女子!
韩王浅笑一声转身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请回吧。”
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怪不得他不阻止我,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是摘不了他的面具的。微微吸了口气,很奇怪,为何我会觉得释然?转身,笑言:“王爷让本宫觉得,像一个人。”
“像谁?”他问得漫不经心。
我摇头笑着,却并不答话。只看了两个宫婢一眼,抬步离开。
只是感觉像啊,面前的韩王,哪里像是久病之人呢?轻阖了双目,若是他的声音能再嘶哑一些,若是他的话能再淡漠一些,若是他还会咳嗽,那么,便是太像太像了……
像我的先生,像苏暮寒。
然而,我见到的韩王,又怠么可能会是苏暮寒?
如果真的是他,他怎么会不认我?
三人回了御宿苑,却发现夏侯子衿还不在。找了晴禾问了,才知是姚振元来了,正与夏侯子衿商议事情。姚振元是守卫皇城的将军,这一次上林苑狩猎,他定要先来此地驻守的。
晴禾退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叫住她,开口问:“晴禾,你可知韩王为何戴着面具?”她长年不住宫中,对这样的事情,也许会知道一些。
晴禾怔了下,才回身道:“娘娘,奴婢也只是听说,说韩王男生女相,虽骁勇善战,却因长相柔美,不足以威慑敌人,故此他每每上战场,都要戴上面具。只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是么?
只是晴禾也说是听说,那么还是有不确定是成分在里面的。难怪夏侯子衿见着的时候,并不多见惊讶。
遣退了屋子里的人,等了好久都不见夏候子矜回来,我倒是觉得固了,便自己上床去睡了。
翌日醒来,见身边还是空空如也,不丸吃了一惊,忙起身喊了人来。
晴禾侯在门口,听我叫,忙进来,问我道:“娘娘有何事?”
“皇上呢?他昨日未回来么?”他不回来,能去哪里?想起拂摇,我吓了一大跳,他不会是……
晴禾开口道:“皇上回了,只是来时很晚了,今早还赶回去早朝,见娘娘还睡着,便没有叫醒娘娘。嘱咐了奴婢,待娘娘起来,再和您说一声。”
今日还去早朝?那得多早就起身啊。晴禾还说他昨日回来很晚了,我真不知那姚振元究竟和他有什么话好说,能商议到了那么晚。
我随口问:“姚副将还在上林苑么?”
晴禾点头道:“是,明日便是三月初九了,姚副将要留下来安排侍卫的布局。这一次在上林苑的人多,且都是身份尊贵之人,皇上吩咐了,绝不能掉以轻心的。”
那是自然,若是那些贵客出了什么岔子,那便是天朝颜面无存了。
我也起了身,出去的时候,居然瞧见晋王,我有些吃惊,他倒是上前朝我道:“原来娘娘还在?”
我应了声道:“本宫正要回宫。王爷怎的在此?”
他轻笑道:“今晚皇上要宴请朝中大臣。要明日才会过这边来。所以皇上让本王来这边作J告。”夏侯子衿自然是想的周到的,毕竟这里还有儿位贵客的。
我点了头,朝前走了儿步,忽然开口:“本宫忘记了,皇上说要吃芝麻团子的,晚凉你留下吧。等明日皇上一早来的时候,就给皇上准备看。”
“是。”晚凉点头,便站住了脚步。
朝晨欲开口,却见我朝她横了一眼,忙噤了声,与我二人朝外头走去。
朝晨自然是觉得奇怪的,为何当初做芝麻团的人是她,我却要晚凉留下来。呵,自然是为了晋王。
回了宫,先去了熙宁宫,和太后说了拂摇的事情。太后的脸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晚,夏侯子衿忙着宴请文武百官,而宫里有资格去上林苑的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嫔妃,所以这一晚,都想着第二日该如何打扮着自己。
而我,遣了祥瑞去帮我准备了一包迷药,他虽然有些吃惊,却也不敢开口问我为何。
终于,到了三月初九。
皇帝生辰,天气是愈发的好了,狩猎啊,最是合适了。
这一回,我不能再与夏侯子衿同上御驾了,就是过了上林苑,也不能再住御宿苑了。御驾后面,是太后的凤撵。而后,是姚淑妃,再者,才是我。
我以为千绯该是不会去的,却不想,她倒还是去了。
众人到了上林苑,下了轿撵,换了简单的马车,再往狩猎场去。我才惊讶地发现,皇上夏侯子衿已经在御驾上换了装束了,此刻的他,一身玄色盔甲,显得愈发威风凛凛。
透过马车的车帘,远处的猎场可以隐约看见用铁网网了起来。才想起夏侯子衿说上林苑里多的是凶禽猛兽,那我进去之时,确实要小心了。
猎场外头,是一大片的空地,沿着空地周围搭起了一圈席子。各国贵客,还有朝中的大臣们都已经入座。
夏侯子衿与太后坐在了正中的位置,而嫔妃们的席子,则都设在他的身后。
我坐了下来,本能地朝北齐的席位上瞧去,终于。瞧见了拂摇的身影。今日天气虽好,风却很大,她身上披了斗篷,隔了太远,我根本瞧不清楚她的样子。
她只安静地坐看,偶尔见韩王俯身与她耳语几句。
目光,再缓缓地扫视一遍。在看向南诏席位的时候,微微一震。那南诏皇后的衣服,那熟悉的颜色……
猛地想起昨日在林子里遇见君彦的时候,那仓皇离去的身影……
原来,竟是她!
蓦地,看向君彦。
他的神色淡淡的,只举杯浅饮着,仿佛昨日的事情本就没有发生一般。继而,又想笑,是啊,哪里发生了呢?他和南诏皇后的事情,谁也没有瞧见。就如同谁也没有瞧见我见了舒景程一样。
微微吸了口气,纵然他真的和那南诏皇后有私情,又哪里是我该去管的呢?收回了目光,才想起,晚凉可是一直留在上林苑的呢。正想着,便听边上的朝晨小声道:“娘娘,晚凉。”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晚凉正侍立于晋王的身边。太后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倒是我,有些讶异,晚凉既能在那里,定是晋王的意思。
不免,又看了拂摇一眼,晚凉啊,日后事事,都要看你自己了。
又过了会儿,才见一个侍卫从猎场里头起着马跑出来,跳下马背,朝夏侯子衿跪下道:“皇上,里头都准备好了。”
只见夏侯子衿起了身,笑道:“今日狩猎不以林中百兽为目标,朕已经命人在林中放入大量兔子,入林之人需要射得兔子方算彩头。”
他的话音才落,我明显瞧见席下百官们个个露出尴尬的神色,我瞧见顾大人的脸色尤其难看,想起他那奏折上,还拼命地要夏侯子衿不要责怪顾卿恒谏言一事,我都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晋王的嘴角染起淡淡的笑,而显王,依旧平静的样子,丝毫瞧不出其他。
夏侯子衿又道:“射得兔子最多者,朕会重重有赏。今日,谁都可以入林,届时在八林处会有为各位准备好箭矢,每人箭筒里的箭矢上都做了记号,好方便行赏。时间以太阳下山为限。”
语毕,便听得底下之人都窃窃私语着,那些王公贵族个个跃跃欲试,谁都知道,今日的夏侯子衿是不吝赏赐的。
那侍卫退了下去,另有一人牵了一匹马上前来。只见夏侯子衿上前,纵身跃上马背。我忍不住身子微动了下,却见他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我小声道:“臣妾需换了衣服再去。”
他的嘴角一笑,也不再看我,只接过侍卫递上前的箭筒和弓箭,大喝一声,马儿朝猎场狂奔而去。
保护他的羽林军忙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