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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娘心结心知肚明,可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何必耿耿于怀呢?总是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多好。
杜氏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敢当,他们嘴上叫着太太,心里还不知怎么骂我呢?”
“娘你多想了。”刘仁杰皱起眉头。
“傻儿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说不定心里怨恨你,说不定哪天还会暗中下黑手。”光看庶子那天表现,就让她反感至极。吃她喝她,还敢对她呼三喝四。
刘仁杰心中暗叹他娘难缠,陪笑道,“娘,你越说越离谱了。他们还不至于如此。”
杜氏听了这话,心中不悦,“我离谱?我是处处为你考虑,你居然这么说我,你……”
刘仁杰头大如牛,“好了,是孩儿错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唉。”杜氏深深叹了口气。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何必处处维护那些人呢?
“娘,您最喜欢五彩豆腐,多吃点。”碧玉用调羹舀了一勺给杜氏。
在他们母子争论之时,碧玉一言不发,等他们谈告一个段落后才转移话题。她深知在这种场合没有她插嘴份。无论帮谁她都讨不了好。
杜氏见这么乖巧媳妇,气消了些。吃了几口才道,“杰儿,你如今最重要是好好读书,这才是你正事,切不可分心。等下一次会试,你可要给娘争口气,一定要考上。”
刘仁杰嘴唇动了动,脸上有些为难之色。这种事可难说很,人家考了一二十年都没考上人大有人在。他怎么敢大言不惭保证呢?
碧玉忙笑道,“婆婆,相公定会尽力,这能不能中也要看命数。”
“这话也是,不过我家杰儿定是个能中命。”杜氏对此是深信不疑,对儿子充满信心。
刘仁杰只能苦笑不语。
回到房间,刘仁杰漱洗过后,将碧玉抱在怀里静默无声。
碧玉深知他心思,轻抚他脸,极力安慰他,“相公,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婆婆虽然企盼之心盛了些,但也是盼着你好。”
“可我真没信心能中。”刘仁杰苦笑几声,心中更怕让妻子失望。
“不中也不打紧。”碧玉并不强求这种事,“反正你也中了举人,在这小镇上没人能欺负我们家,这样我就觉得很好了。”何况她担心刘仁杰性子太过孤傲,为官恐怕不大妥。
刘仁杰心中大慰,压力小了许多,但还是低声问道,“你难道不盼着我做官吗?到时也好为你讨个诰命回来。”这是一个女子最大荣耀,难道她不想吗?
碧玉浅笑道,“我并不强求这些,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所求并不多。
刘仁杰松了口气,“娘子虽这么想,但我会努力,我会为你讨个诰命回来,让你风风光光。”
“我倒不在意,倒是婆婆辛苦了半辈子,是该让她风光风光。”碧玉抿着嘴笑道。
“娘脾气有些……”听到妻子处处为娘说话,他心里感动,“娘子,如果她有做不对地方,你看在我面上不要跟她计较。”有这种好妻子是他福气,他定会好好珍惜。
“那是自然,她是我婆婆。”碧玉笑眯眯道,“她养育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光冲这点,我会感激她一辈子。”
听了这话,刘仁杰喜上眉梢心中任何烦恼都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喜悦和安宁,将妻儿紧紧抱在怀里,脸上露出傻乎乎笑容。
隔阂
午后碧玉小憩片刻,起来时见小青脸色怪怪,不由问道,“小青,出什么事了?”
“没…没出…什么事。”小青低着头不敢看她。
碧玉不说话只是直直看着她,她抵挡不住挣扎了许久,低声道,“姐儿,姑奶奶送了两名婢女过来。”
“婢女?”碧玉心中一凜,“我们家好像不缺人手吧。”
小青眼眶一红,“说是服侍姑爷起居。”刘水莲欺人太甚,她家姐儿处处帮着她,她倒却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碧玉眼里蹭冒起火,这刘水莲安什么心?居然在这时候送婢女过来?难道是…“人收下来了?”
“是,太太收下,还…还挺高兴。”小青此时把杜氏也讨厌上了。
“是吗?”碧玉听了这话反而收起火气,神色变莫测,冷冷问道,“相公还没从铺子里回来吗?”
刘仁杰今日一大早就去铺子查帐,连午饭也没回来吃。
“还没回来。”小青声音有丝恼怒,偏偏这时不在家里。
碧玉低头想了半天深吸几口气,打扮妥当后去正房。
“媳妇,你来。”杜氏满脸堆笑招手让她过去,“这是你小姑送来人,你看看如何?”
碧玉在下首位置坐下,脸上硬挤出几丝笑意,抬眼看去,一名女子风姿绰约、已有成熟韵味,一名娇弱怯生生、极让人怜爱。这人倒挑好,两种不同类型女子都选齐了。抿了抿嘴道,“婆婆觉得好吗?”
杜氏笑着点头,“好啊,这是你小姑一番心意,担心你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杰儿起居,专门送人过来。难为她想这么周到。”大户之家都是如此,她从小受教育也是这样,对这种事心中不足为怪。
“那要好好谢谢她了。”碧玉淡淡笑道,“下次我可要回份大礼。”最起码她将不再是刘水莲靠山。至于金氏和金家大太太那里她需要了解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作法。也不知这一举动是刘水莲一个人想法,还是金家想法?
杜氏没查觉出任何异状,“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婆婆说是。”碧玉声音越发淡。
“对了,她们俩以后就跟在你们身边伺候,你们还不快向少奶奶行礼。”
两名女子必恭必敬上来请安,碧玉换上笑颜,“都起吧。”
杜氏看着她微笑脸,满意直点头。不嫉不闹,是个贤良人。
杜氏让人带这两丫头住进后面下人房,还有两间空房子,拨给她们住正好。
碧玉陪着她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退下。
碧玉回房后,脸阴沉下来,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看着自己冒火双眼。想欺负她?那可没那么容易。杜氏真以为她是以夫命为天人吗?真以为她是被人随意捏来捏去面人吗?
小青急直跳脚,“姐儿,这可如何是好?您怎么不拒绝呢?”
碧玉嗤笑道,“拒绝有用吗?婆婆心里早就做好打算,我说什么都没用。”
小青恼怒异常,“太可恶了,当初不是说不纳妾吗?如今这又算什么?”这杜氏让她不齿,儿子房中事她也插手,管太宽了吧!
碧玉嘴角划出一丝冷冷弧线,“纳妾?这场面像是纳妾吗?只是服伺丫头,连通房都算不上。”
小青一脸鄙视,“我瞧着这两人是狐媚子,不是普通伺候人丫头,长成那样,再看看她们那双纤纤玉手,是干活手吗?”她不能对着杜氏大骂,但对这两丫头挑刺总可以吧。
“那又如何?”碧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小青急直跳脚,“姐儿,您就不担心吗?万一姑爷被勾引……”她都快急死了,她家姐儿为何还这么镇定自若,一点都不闹呢?如果闹一闹,说不定事情就有了转机。
“别胡说八道。”碧玉喝了口茶,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可难说很,您此时怀了身孕,正好给别人有趁之机。姑爷又血气方刚,这要是出了事,您可怎么办?”小青已经是成亲人,有些事清楚很。
碧玉脸色冷竣,“这种事我拦得了一次,能拦得了二次三次,以后无数次吗?”这种事主要看刘仁杰态度,如果他不想要,强塞给他也没用。如果他想要,即便她想方设法赶走这些人也无济于事。
“您意思是不去管?那怎么行?”小青脑子转飞快,“姐儿,要不我们送信给老爷太太,让他们过来说理。”
“急什么?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慌。”碧玉想看看刘仁杰表现再做决定。
“可是……”小青急满脸通红。
“去吧,到晚饭时再叫我。”碧玉突然觉得深深倦意,对什么都不想在意,好累好累。“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记住,不要把脸上神色带出来。”最后她还是不忘提醒一声。
这种日子真让她感到疲倦,为什么不能像她父母那般平安喜乐生活呢?没有任何人夹在他们中间,他们相携着白头到老。这种日子对她来说,难道是种奢求吗?
她对杜氏再恭恭敬敬,守足媳妇本分,视她如亲母。可她永远只在乎自己感受,眼中永远只看到自己儿子。别人想法根本不重要。可她作为媳妇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光一个不孝罪名,就能把她压死死,还会让娘家蒙羞。她还要再继续过这种日子吗?可一想起刘仁杰那张傻乎乎笑脸,她就硬不起心肠。那么冷淡一个人只在她面前流露出赤子之心,将真实自己坦露在面前。对她百般爱护千般疼爱,她真能舍下他吗?还有这孩子,她难以割舍骨肉……
“是,姐儿。”小青心中虽不高兴,但还是听话退下。
小青离开后,碧玉摸着自己肚子,神情复杂,脸色越发莫测。
刘仁杰兴冲冲从铺子里带了些新鲜小玩艺,准备给碧玉解闷用。
他先去正房见杜氏,杜氏微笑让儿子坐下,将两名丫环召过来见过主人。
两名女子脸红羞怯徐徐下拜,身段玲珑,容貌娇丽,千般温柔风情在这一拜中展露无疑。
刘仁杰脸色变了变,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太太谈。”他娘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弄这种人在家里?
两人依依不舍看着刘仁杰,临走时还眼送秋波,勾人心魄。
“娘,这是什么意思?”等她们一走,刘仁杰心急问道。
杜氏脸上堆满笑意,“这是你大妹送来侍候你起居,我见她一片孝心就收下了。”
“娘,我不需要人侍候。”刘仁杰脸涨通红。
杜氏笑道,“如今你媳妇不方便服侍你,总得有人服侍你,我见这两人还算老实,不会闹出什么妖蛾子,再说她们卖身契在我手里,量她们不敢乱来。”
刘仁杰皱紧眉头,“娘,您说过不会给我纳妾,您忘了?”只要想起妻子说话,他就满心惶恐。
“我没忘,这两个只是侍候主人丫头,只在媳妇不方便时候服侍你,你收用了也不用抬举她们。”杜氏心里算盘打当当响,只是不知别人会不会配合她?“我会事先让她们服下不能生养药,没有孩子她们翻不出天去。过个几年她们年纪也大了,就发卖了她们,再买几个年纪小回来侍候。”
见他娘算头头是道,刘仁杰浮起深深无力,脑中想起妻子一向爱笑脸从此再也没笑容,或许还有可能离开他,他心中一阵刺痛,“娘子已经知道了?”
“是啊,你娘子是个好,也不吃醋拈酸,这也是帮她分担些责任,何乐而不为呢?”杜氏这话说真是轻松,她还真以为碧玉是她心目中贤惠端庄不会吃醋好媳妇。
刘仁杰只觉心头一阵阵发疼,语气不知不觉强硬起来,“娘,送她们回金家去。”
杜氏讶异,“这是为何?难道她们不中你意?”
刘仁杰丝毫没留情面,说毫不客气,“是,我不喜欢这么妖娆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玩物,千人枕万人尝,我嫌恶心。”
杜氏蹙了蹙眉,“又不是纳妾,不需要这么讲究,这又不花钱,白送……”
刘仁杰对他娘这种心思恼怒不已,“娘,除了娘子,我不喜欢别女子贴身侍候。”
“什么?”杜氏心中一惊,脸色不悦道,“难道你被她给勾住心魂了?不行,这……”
刘仁杰淡淡截断她话,“娘,我一直记得您从小对我训诫,女色害人不可沉溺其中,我一直铭记于心。如今您怎么反而给我找女色呢?难道希望我沉溺其中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杜氏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这两个只是微不足道女子,怎么算得上女色?”
刘仁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精光闪过,“娘,您想想,大妹为何凭白无故送人过来?她以前跟您可并不亲近,自从嫁进金家后,也没有送过东西出来。此次超乎寻常举动,您就没有怀疑过吗?”
他就不信这席话引不起她戒心,再说刘水莲送人过来目地绝不会单纯吧,恐怕确没安什么好心吧。
杜氏果然被打动,心里不安,“这……不会吧,送两个女子有什么害处?”
刘仁杰存心引她怀疑,慢慢道,“这两名女子是什么人?您问过吗?”
杜氏心七上八下,“这倒没有,她身边侍候媳妇子说只是两个寻常小丫头。”
“您真这么觉得?只是寻常小丫头?”刘仁杰眼睛眯了眯。
“这好像不大像。”杜氏沉吟半响,却不肯承认里面有猫腻,“就算不是,又有什么问题?”
“娘,我好像记得大妹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出嫁吧?她难保心中对您怀恨…”他这话没说太透,留下无数遐想给杜氏。有时候话说半露不露效果反而是最好。
杜氏果然中计,开始朝不好地方想去,“那死丫头,我给她挑了这么好一门亲事,她当初还不肯嫁,整天哭哭啼啼要我退了这门亲事。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就算要讨好我们,也没见她送过一样值钱东西给我啊。我明白了,她什么都不送偏送两个女人来,肯定是想离间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