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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楼主,属下陈九求见……”
“陈九到了,不知道他查到些什么……”夏沐风立刻站起来,“青衣,我先不吃饭了,你快把陈堂主请进来。”
青衣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便引着一个人进来了。
这是个高瘦的中年人,一张脸长得极其普通,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内敛。
他一进门,便对着夏沐风行了一礼。
“属下陈九见过楼主。”
夏沐风冲他挥挥手。
“陈堂主,不必多礼,赶紧坐下吧。”
陈九道了声谢,便坐下了。
“陈堂主,你来找我,想必是查到了些什么吧?”
“楼主,属下无能。到现在都还没能查到上官怀远母亲的来历,只知道她叫白心琪,是上官怀远的父亲上官云飞一次远游之后自己带着两个丫环找到上官家来的。上官云飞不愿见她,她找到上官云飞的父亲,跟他在书房里谈了一个时辰。之后,上官云飞的父亲就硬逼着上官云飞娶了白心琪进门。”
夏沐风点点头,等着陈九继续说下云。
“属下也没能查到在上官怀远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次从上白心琪那里换下的仆人,全都被上官云飞换到了自己身边。他们人不多,本来总共也就五个人,病死了一个,又老死了一个,现在也就只剩下三个人了。他们的口风都很紧,什么都不肯透露。但是属下另外查到了一件事,那个一直跟在上官怀远身边的赵妈是在上官怀远三岁那年进的上官家,当时她是在厨房里负责洗菜洗碗的。有一次厨房人手不够,让她去给白心琪的院子送了一次点心,之后,她就被白心琪从厨房要走,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上官怀远五岁那次,白心琪把自己院子里所有的仆人都换掉了,但是却独独留下了赵妈。她是除了白心琪自己的那两个丫环之外唯一一个没有被换掉的下人。”
夏沐风用指尖轻敲桌子:“这个赵妈是不是因为从小照顾上官怀远,所以才没被换掉。”
陈九摇头:“我本来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再一查,却发觉一件很奇怪的事。虽然在上官怀远三岁的时候,赵妈就被白心琪要走。但在上官怀远五岁之前,他并不是由赵妈负责照顾的,他是由上官夫人自己和上官夫人的那两个丫环照顾的。五岁之后,上官怀远才是由赵妈照顾的。”
夏沐风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可就奇怪了,这赵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留下来的……”
陈九接着道:“楼主,上官怀远八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属下倒是查到了。”
夏沐风眼睛一亮:“上官怀远八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九对着他道:“跟上官怀远五岁时那一次不同,上官怀远八岁时那一批从白心琪院子里被换下的仆人,上官家一个也没留下,一人给了一笔钱,都遣走了。属下找到了其中的一个,他就候在门外。楼主,你与其听我说,倒还如让他亲口说给你听,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直接问他。楼主你心思慎密,想来能从他的话里发现很多我注意不到的东西……”
夏沐风笑起来,对着陈九赞道:“陈堂主,你想的真是太周道了。”
青衣机灵的推门出去,很快便领着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夏沐风看看这个中年男人,发现他身上的穿戴不错,一双手却是极为粗糙。
陈九请那个男子坐下,对着他道:“李易,你把你之前对我说的事,跟我们楼主再说一遍可好……”
这名叫李易的男子点点头,对着夏沐风道:“不知道你想让我从何说起?”
夏沐风对着他道:“你想知道,你在上官家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李易答道:“我在上官家的时候,是负责专门替上官家大夫人打理她院子里的花圃的。”
夏沐风想了想,问他:“你难道就只管上官家大夫人院子里的花圃?上官家别处的花圃你不管的吗?”
李易点点头:“我就专管大夫人院子里的花圃,别处的我不管。”
“上官大夫人院子里的花圃能有多大?有必要专门请一个去管吗?”
李易道:“大夫人院子里的花圃确实不算太大,但花圃里种的花却很难伺候,既怕热又怕冷,既怕干又怕湿,一个不注意,就活不成了。在我去之前,听说已经请了不少的花匠去了,可是都没有人能成功的把花种活。我去了上官家之后,上官夫人的贴身丫环白羽给了我几粒花种让我试种,我费尽心思,才总算让那几粒花种发了芽,这才能留在了上官家。”
夏沐风立刻追问道:“那是什么花?”
李易摇摇头,答道:“我不知道那花的名字。在去上官家之前,我没有见过这种花,我离开上官家之后,也再没有见过这种花。我曾经问过上官夫人,她跟我说这花是她家乡的一种花,这种花在她的家乡遍地都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名字,大家就叫这些花‘小白花’。”
“这花长什么样子?”
“白色的花瓣,花蕊也是白色的,花开之后大概有小孩子的半个手掌那么大,香味非常好闻。不过这种花只在每个月月圆的时候才开花,三天之后花就会谢,到下一个月月圆的时候又会再开。要是照顾得好,不分季节,每个月月圆的时候都会开花。”
夏沐风想了想,这才开口问李易:“上官大夫人很看重这些花吗?”
“大夫人非常看重这些花,她怕人伤了那些花,特别叮嘱过我,除了我以外,不许让任何人碰触这些花……”李易答道,“每次花开她都不会错过,总是早早就带着她的两个贴身丫环白羽和白芙待在花圃边上等着花开,有时候看着看着,她们三个都会哭……”
“哭?为什么她们会哭?”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次曾经听见上官夫人对着那些花叹气,跟那两个丫环说,‘谷里的小白花花瓣要更大些,香味也更浓些,月圆的时候开得整个山谷到处都是,香气弥漫,不知道有多美。’那两个丫环一听,立刻就哭,跟着上官夫人也哭了,三人抱作一团哭了很久才停下来……”
夏沐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对着李易道:“现在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上官云飞才会把你们整个院子的人全给遣走了。你说的越详细越好,你把你听道的看到的,都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李易点点头,便开始讲了起来:“那天,上官夫人带着怀远少爷在练功房里练功。到傍晚的时候,出门去买东西的赵妈回来了,一听说怀远少爷被上官夫人带进了练功房,就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叫她去吃饭她也不肯,一直站在练功房门口等。”
“等我们这些下人吃完了饭,上官夫人才带着怀远少爷从练功房出来。当时怀远少爷的脸色很奇怪,非常的白……”李易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怀远少爷本来皮肤就很白,当时就更白了,而且除了白之外,还有一种很晶莹的感觉,我当时远远看着,就觉得怀远少爷的皮肤看起来像块玉一样。”
“赵妈一见怀远少爷这样,突然就变得很生气,一把把怀远少爷从上官夫人身边拉走,很凶的指着上官夫人说‘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娘,你想连他也一起害死吗?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连你孩子的命都不要了吗?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娘。’”
“上官夫人当时就脸色一变,让白芙按住赵妈,又让白羽掌赵妈的嘴。这白羽看着娇弱,手劲却大的出奇,一巴掌,就打得赵妈嘴角淌血。怀远少爷一看赵妈被打得流血了,急了,狠狠一脚就踢到白芙腿上,把白芙踢倒,又跳起来狠狠还了一个巴掌给白羽,手劲一点也不比白羽小。打完了,拉着赵妈就要走。”
“上官夫人当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把拉住怀远少爷不许他走。怀远少爷就抬头看上官夫人,跟她说‘娘,我已经按你的要求继续练功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上官夫人一听,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可是赵妈的脸色却比上官夫人还要难看,她把怀远少爷搂进怀里,对上官夫人说‘我不许你再让他练功。’上官夫人对赵妈说她才是怀远少爷的母亲,她想让怀远少爷做什么,不用赵妈管。就在这时候,白芙看到我们几个了,她就走过来呵斥了我们几句,让我们马上回屋去。我们几也就回了屋子睡觉去了,可是才睡着了没多久,我们几个就被怀远少爷的哭喊声给惊醒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冲出屋子去,结果就看到上官夫人不知从哪里找了根棍子,死命的在往赵妈身上打。怀远少爷直挺挺的站在旁边,又哭又叫,却一动也不动。脸上又红又肿,好像是被谁给打了。怀远少爷一边哭,一边求上官夫人,说只要她能放过赵妈,想让他干什么都行。可怀远少爷越这么说,上官夫人就打得越狠,赵妈被她打得都快没声息了。我们几个站在旁边看着都吓呆了。我当时心里一惊,立刻偷偷溜出院子,去敲了二夫人的院门,求开门的人去跟老爷说大夫人的院子里快闹出人命来了。”
“老爷很快就出来,冲到大夫人的院子,把她手上的棍子抢下,叫人马上把赵妈抬到屋里去,又立刻派人去找大夫来。老爷看到怀远少爷肿着脸,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哭,冷着脸对着大夫人说了一句‘这世上居然会有你这种女人’就伸出手在怀远少爷身上点了几下,怀远少爷立刻就能动了,哭着就跑进屋里看赵妈去了。老爷也跟着进去了,一个劲的安慰怀远少爷,说赵妈不会有事,可怀远少爷就是哭个不停。直到大夫来了,说赵妈受伤虽重,但是不在要害部位,养上半个月就会渐渐好转,怀远少爷这才不哭了。他跟老爷说,等赵妈伤好了,能动了,他要带着赵妈搬出去找个院子单住。”
“怀远少爷这一提,大夫人自然是不肯的,但是老爷立刻就同意了。大夫人把老爷叫到书房里,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他们吵什么我本来是听不到的,但是中间有一次,两个人的声音都特别大,我这才听到了两句话。夫人说‘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上官家,你别忘了公公的遗愿’。老爷说‘疯了,真是疯了,我爹想振兴上官家想得疯了,你又是为什么也会疯得这么厉害’。”
“第二天一早,我们这些下人,都从管家那里拿到了一笔钱,让我们各自回乡去。我们心里都清楚,这肯定是老爷不想让那天发生的事传出去。等我收拾好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怀远少爷一个人找到我。先是给我鞠了一躬,又拿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他跟我说,他非常感激我救了赵妈,又夸我花种得好,让我拿这三百两去做花木生意。”
“我拿着这三百两做本钱,买了种子和花苗,培育出了一些珍奇品种的花木。现在,我也算得上有钱了……”说到这里,李易停了停,对着夏沐风道,“如果没有怀远少爷,就没有我李易的今天。我听这位陈爷说,八方楼里什么都能打听得到,如今怀远少爷下落不明,我想出钱请你们帮我打探怀远少爷的下落,要是他有难,我会尽我之力助他。”
夏沐风微笑着道:“好。你的钱我们八方楼就不收了,要是我打探到上官怀远的下落,自然会派人通知你。不过我还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李易点了点头。
“上官怀远他跟赵妈很亲吗?”
“非常亲,他们两个相处的就跟亲母子似的。相比之下,怀远少爷对待大夫人就非常疏远了。”
“我听说上官怀远他男生女相,相貌极美,这可是真的?”
李易点头:“怀远少爷长得跟大夫人颇有几分相像,大夫人已经长得很美了,怀远少爷却比大夫人还要漂亮几分。我第一次见到怀远少爷的时候,他七岁都还不到,就已经长得极为漂亮精致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叫了他一声小姐,被白芙好一通呵斥。”
“你跟上官怀远相处了也快两年,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怀远少爷是个很可爱也很聪明的孩子。他在人前都是少年老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又乖又听话,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就已经进退得宜。可他在院子里的时候却是调皮捣蛋得很,又上房又爬树,不玩到白衣服变成黑衣服,他是不会罢手的。每次赵妈为了捉他去洗澡,都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满院子追,又是拿好吃的哄。有好几次,赵妈才捉他去洗完澡,他一转头立刻就又玩得一身灰。”
“赵妈他是不是一直都很反对上官怀远练武?”
李易摇头:“不是的。那时候怀远少爷每天都练功的,他在院子里扎马步也好,练剑或是练别的什么也好,赵妈都一直在边上陪着他的,没见赵妈她反对过。”
“大夫人的院子里不是有练功房的吗?上官怀远他为什么不去练功房里练功,却反而在院子里练?”
“怀远少爷平时练功都是在院子里的。每个月大概只有一两次会进练功房去。不过每次怀远少爷去练功房里练功,他都会要赵妈给他上街去买些什么东西回来,先把赵妈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