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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微怔。她今晨绾发之时,拿着两支玉簪犹豫了良久,几番考量之下,终是将自己的玉簪收进了怀中,用了郝诚送她的那支。苏俞想起昨夜情形,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她甚至暗暗准备了些解释的说辞,不料迟歌此时恍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一时间心里又觉得自己好笑,又有些莫名失落。
苏俞笑了笑,手下未停,开始为桌上几人分舀菜粥。
待得众人用罢早饭,早有领路的小厮候在了院门边。
成蓉十分兴奋,对那小厮道:“走,快带我们去。”
小厮笑道:“成小姐请稍安。”他略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红帖给成蓉看:“此次武威山庄之内共搭设四处擂台,成小姐请看,这是上午第一轮:少林派与卫南派安排在东边擂台,武当派与千山派安排在南擂台,紫云派与峨媚派安排在西边擂台,凌云岛与唐门安排在北边擂台……”
成蓉一把抢过小厮手中红帖,低头细看片刻,有些目瞪口呆:“一日四场,每场分四处擂台,这样算来一日便有十六场,那我们要去看哪几场?”
迟歌含笑道:“前几日看哪场都无所谓,精彩的都在最后两日,届时只会布设一处擂台。”
成蓉想了想,两手一拍:“那我们就去看少林派好了。”
迟歌与郝诚俱是点头同意。苏俞诧异地看了迟歌一眼,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各门派早在上届武林大会之后便已选定了本次大会的参比弟子,这些人足足准备了三年,因此在这第一日当中皆是精神百倍,潜力迸发。少林派与卫南派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便已分出了胜负。成蓉与苏俞又拉着郝诚与迟歌跑到还未决出胜负的擂台继续看别派比试,时间这一错开,一上午下来竟连看了四五场,成蓉与苏俞大呼过瘾。
到了午饭时分,成蓉坚决不肯吃武威山庄为大家准备的便饭,苏俞自告奋勇继续给大家做饭。
成蓉瞪着饭桌:“又是小芨菜?”
苏俞笑眯眯道:“对呀,你们摘得那样多,总得尽快吃完才是。”又帮郝诚夹了一大筷:“郝公子,诺,你爱吃的。”
郝诚含笑点头,夹起一筷小芨菜,闭唇缓缓嚼动,待咽下之后方开始说话:“今日下午参与比试的都有哪些人?”
迟歌正要答话,成蓉抢先道:“我知道!下午有上届武林大会冠首秦然的一场!”
郝诚“哦?”了一声,转头去看苏俞。苏俞立时想起前夜抱着郝诚大哭的情形,不免脸红。
郝诚唇角勾起,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又对迟歌道:“迟公子,我只知秦然是南阳千眉山庄的少庄主,却少有听闻有关千眉山庄的来历行事,不知迟公子可有详解?”
迟歌笑道:“惭愧,江湖之事我一向少有关心,来看武林大会也全属凑凑热闹而已。不过从这几日听闻来看,千眉山庄似乎行事极为低调,并未听说有过什么大动作。”
郝诚点头:“确然如此,千眉山庄地处南阳城内,若真有些什么,我们也不可能丝毫不闻。”又状似不经意道:“不过秦然与这武威山庄庄主千金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几人不料郝诚竟会关心这些闲事,一时都有些愣了,不知从何作答。星儿笑着插话:“公子,前几日我倒从庄内下人处听了些零星议论。”
“说。”
星儿道:“说是沈若云与她父亲置气,一怒之下独自离家出走。有一日,沈若云在一家酒楼用餐,结帐之时才发现身上银两不知何时被人窃尽。她拿不出银子来付账,不仅被酒楼老板扣在楼中,还遭众人百般嘲讽耻笑。就在这时……”
成蓉兴致很高:“那个秦然出现了?于是英雄救美替她解了困境?”
星儿双眼大睁:“小姐真聪明!”
苏俞一个没把住,“噗”地笑出声来,被口中菜粥呛得不住咳嗽。迟歌伸出右手在苏俞背上轻拍,与郝诚对笑摇头。
成蓉红着脸斥道:“哥哥你笑什么笑!”
星儿窃笑,又接着道:“秦然不仅帮她结清了饭款,还携了她一路同行。后来沈庄主手下之人寻到了沈若云的踪迹,两人这才分手。待在武威山庄重逢之后,两人便是眼下情形了。”星儿压低声音:“据说沈庄主十分乐见其成呢!”
郝诚边听边微微颔首,脸上渐露沉思之色。
成蓉惊叹不已,小脸上满是向往神色:“果真是飞来的缘份!”
星儿起身收拾碗筷,点头道:“嗯,这年头,真真是缘份满天飞呀!”又转头对郝公子道:“公子,有关另一段飞来的缘份,您要不要听?”
成蓉一愣,突然跳起来要去抓星儿,星儿大叫着往厨房跑去。
郝诚摇了摇头,含笑看向迟歌:“淘气丫头,迟公子见笑。”
迟歌含笑摇头:“怎会?蓉儿与星儿十分有趣。”他随意将手搁向桌上,不防苏俞同时伸手去收拾他面前碗筷,两人指尖顿时碰在了一处。
迟歌收指握拳,苏俞目光落在迟歌虎口裂伤处,又迅速移开视线,将桌上剩余碗筷摞放到一处,端了它们便往厨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阳光灿烂,瓦现在要去血拼江湖~~
草是多么勤劳的草啊,这么早就起来更新呀,请大力拥抱我~
我的完结文:
背影成双
秦然是下午第二场,场地定在东面擂台。苏俞一行干脆从第一场时便守在此处,顺便观看陆门弟子陆迢与杨家堡弟子杨俊过招。
从外表来看,陆迢长相偏柔,杨竣眉间隐有英气,皆是相貌不俗之人。二人不仅长相出众,身手竟也十分了得,各持一把雪剑,打得难分难舍。众人初始还看得有趣,后来却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只因这两人交手已经好几百招,优劣态势却毫无明朗起来的迹象。更甚者,两人丝毫不显倦态,手下力道未减一分。
苏俞狂晕:“他们俩这样打下去的话,天黑之前打不打得完?”
迟歌失笑:“看起来打不完。”
台边计时的小厮已经燃起了第五炷长香,台下观众渐渐不耐起来,有人开始喝倒彩:“都是爷们儿,何必如此拖泥带水,是胜是负早早分个清楚,你们这样打下去,等下秦少庄主还要不要上台?”
台下闹闹哄哄,台上两人却皆是十分淡定,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仍是你一招我一式地打得冷静无比。郝诚与迟歌对视一眼,俱是含笑摇头。
成蓉有些急躁:“大家分明都是来等着看秦然的,这两人如果一直打下去要怎么办?”
苏俞眼珠一转:“嘿嘿嘿嘿嘿……”
郝诚饶有兴趣地看着苏俞,不知她为何傻笑不止。
苏俞抿唇止笑,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哧啦”擦燃,运足全部内力,猛地往台上扔去,正巧落在厮缠在一起的二人身上。眼见着火势不减反升,苏俞得意非凡:“武威山庄的火折就是好用哪!”
迟歌、郝诚与成蓉三人同时愣住,迟歌拉着苏俞后退半步:“俞俞,你做什么?”
台下众人也都被此变故惊住,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正跳腾着避火的二人。苏俞等的便是这一时机,她抽出被歌握住的手,大步上前,逼近台沿,脆声道:“你们两个先停一下!”
陆迢、杨俊二人被中途打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苏俞。杨俊手负向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俞:“这位姑娘,你为何要放火?”
陆迢全无耐心:“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捣什么乱?”
苏俞笑眯眯道:“我可不是来捣乱的。话说,你们再这样打下去,便是打到明天也打不出个结果来。”
“那又怎样?”
苏俞道:“我们都看出来了,二位英雄神功盖世,又是势均力敌,在武艺之上是比不出个结果了。”
苏俞话说得好听,陆迢脸色稍缓:“所谓有始有终,比不出便可不比了么?”
苏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武分不出胜负,咱们不如再比比文的看看。”
陆、杨二人一愣,杨俊又问苏俞:“怎么个比文法?”
苏俞想了想:“这样吧,我来提问你们来答,我只出一题,谁先答出者为胜。”见二人并未反对,苏俞仰头看着二人,开始报题:“这是一道字谜:前面站着一只驴,驴身边还有一只驴,猜三个字。”
陆、柳对视半晌,茫然看向苏俞:“不知道。”
苏俞两手一摊:“两只驴。”又小声加了一句:“还是两只倔驴……”话音一落,人群轰然大笑。
成蓉笑得气也转不回来,郝诚偏过头去,肩膀颤抖不止。
杨俊微愣,陆迢脸色青红交错,上前几步逼近台沿,怒喝道:“岂有此理!武林大会非同儿戏,岂容你等黄毛丫头在此胡闹!”
迟歌脸上笑意未止,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苏俞半挡在身后。
苏俞扒住迟歌胳膊探出个头来,两眼扑闪:“我可没把武林大会当作儿戏,其实胜负早已分晓了嘛,你们还打什么打?”
杨俊拉着陆迢往后一步,眼里起了些兴味:“这位姑娘,你倒是来说说看,为何胜负早已分晓?”
苏俞见杨俊脸上带着抹浅笑,立时放下心来,从迟歌身后哧溜钻出,指着二人衣衫道:“诸位请看,方才我扔火折之时,分明正正扔在他二人中间,如今杨大侠身上未见一处焦黑痕迹,陆大侠下襟却被烧了半块,这样还不叫胜负已分了么?”
台下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叫道:“果是杨大侠技高一筹!”
陆迢猛地转头去看杨俊,怒道:“你明明答应不会让我的!”说罢冷哼一声,纵身跃至台下,拨开众人便走。杨俊看着苏俞,苦笑摇头,跟着纵身一跃,疾追陆迢而去。
众人追看着二人背影,皆是大笑出声。
苏俞径自傻笑不止,没注意到人群忽然一阵涌动,足下立时不稳,跌撞着往一边倒去。早已侧步等在前方的郝诚双手一伸,顺势将苏俞接入怀中,好笑地看着她:“俞俞,小心一点。”
迟歌不着痕迹地收回方才与郝诚同时伸出的右手,目光静静落在苏俞头上玉簪之上,仿佛这才注意到它。
苏俞扶着郝诚胳膊站起,回头去看迟歌:“他们干吗要挤……”
迟歌移开视线,冲着台上微微侧头,淡淡道:“与秦然对决之人已经登台了。”
秦然的对手是韶山派弟子阮骑兵,显然他已早秦然一步等在了台上。
众人正自交议间,忽然有人喊道:“秦少庄主来了!”人群霎时沸腾,齐齐侧目往外看去。
苏俞下意识地反转头去,踮起脚尖四顾一圈之后,脸上蓦地露出喜色。
秦然今日着一身暗线绣团纹玄衣,墨发以玉冠束起,更显得丰神俊朗、英气逼人。他止住脚步,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的沈若云说了句什么,沈若云点了点头,径自往旁边走去,在一棵树下站住。
秦然目光虚落,微蹙着眉看向挤作一团的人群,足下忽而一个劲点,玄衣身影如展翅鲲鹏般疾掠而起,双足在空中交踏一下,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人群纷纷转回身来,轰然叫好。
郝诚略眯着眼看着秦然,又转头看向静立在树下痴痴看着秦然的沈若云,低声叹了口气,眉目间竟似有惋惜之意。
秦然冲着阮骑兵微微颔首:“请。”
阮骑兵也不是多话之人,立即拔剑,口中低喝一声,脚下腾地而起,身躯升至半空,斜旋着向秦然逼去。秦然仰身往后微倒,避开阮骑兵手中长剑。阮骑兵毫不迟疑,手中长剑一抖,剑尖直追秦然而去。秦然仍然没有拔剑,身形往右侧略偏,躲过阮骑兵攻击。
阮骑兵一剑空刺,往后疾退几步,稳住身形,右足点地旋飞而起,手腕疾转,挽出一朵剑花,剑走偏锋往秦然右侧刺去。秦然仍然没有出手,还是闪身避过。阮骑兵竟似早已料到秦然走向,右掌一推,长剑瞬间已换至左手之手,剑尖恰恰等在秦然胸前。秦然面无表情,完全不去挡剑,身躯就地一个回旋,人瞬间移到了阮骑兵身后。不待阮骑兵反应过来,秦然右手已经紧钳住他的手腕,指间猛一发力,阮骑兵手中长剑哐当落地。秦然忽然收回右手,阮骑兵立刻收不住势地往前扑倒而去。
秦然轻叹了口气,再闪至阮骑兵身前,右手迅疾伸出,扣住阮骑兵手腕助他站稳身形。待得阮骑兵站住,秦然早已退至两步开外,双手反负身后,玄衣下摆在空中翻飞着落下,渐渐静止不动。
阮骑兵错愕看着地上长剑,抬起头来看向秦然,正对上秦然含笑俊颜。
秦然微微向前探身,微笑道:“承让。”
阮骑兵面色初始还有些不自然,很快却又笑了。他后退一步握拳施礼:“秦少庄主果然名不虚传,阮某虽输无憾,受教了。”话毕又是一个长揖,轻巧跃下擂台,转身离去。
台下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秦然甚至连剑也未曾碰触一下,便在三招之内败了对手?
秦然回身,对着众人含笑颔首:“见笑。”说话间走下台来,脚步如风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