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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可能会反。”
苏俞惊出一身冷汗,却也恍然大悟,难怪左青云要死死把住兵权,原来不过也是为了保住左家一门的性命。
不过苏俞如今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些东西在你手里,左青云他他是不是会会会杀你?”苏俞吓得话都说不顺了:“不对,他他他肯定会杀你,他现在不就要杀你吗?”
萧君远苦笑:“所以说现下的情形当真是团乱麻。我虽则打定主意放弃仇恨,但若现在去向左将军和婉儿解释,他们必也是不信的。毕竟关乎一门存亡,谁也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斩草除根是最干净、明智的做法。”
苏俞紧紧皱眉,忽然眼前一亮:“萧大哥,我那日听迟歌说,他父母如今尚在人世,尉迟将军与左将军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兼又间接也是被左将军害得几欲灭门。如果我们找到他,是不是能在左将军面前说上句话?”
萧君远显然十分震惊:“他们还活在人世?”
苏俞点头,又将迟歌说的尉迟夫妇怎样救苏芜脱身、后又失去踪迹的事情讲了一遍。
苏俞看着萧君远:“苏芜不信迟歌的话,她觉得那些市井传言是真的,以为迟歌是他的灭门仇人之子,所以她擅自走掉,又混进宫中,想要自己来想办法报仇。萧大哥,你……你信迟歌的话么?”
萧君远沉默了。
想到方才在院中匆匆一瞥看见的迟歌面上的惨淡神色,再联想起苏俞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他轻而易举地推断出迟歌与苏俞之间必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想迟歌一定是狠伤到苏俞了,以苏俞对待感情的态度,她必然也毫不拖泥带水地回击了过去。然而此刻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神色,她在为迟歌担心,虽然她自己可能并未察觉。
萧君远满心苦涩:“我信。苏芜她……必然也信。”
苏俞惊到了:“苏芜也信?”
“她若果真相信市井传言,何不直接想办法杀了迟歌报仇,又何必混进宫中去查探当年案情真相?”
苏俞只觉自己脑中有一道白光霍然闪过。果然是局中之人看不清局中之景,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同迟歌竟然都没有想明白……
不不不,苏俞摇头,或许迟歌是明白的,从头到尾,糊里糊涂的就只她自己一人罢了。
萧君远看着苏俞的脸,苦笑了一下:“俞俞。”
苏俞回过神来:“啊?萧大哥。”
“你上次说的那块玉佩,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苏俞刷地站起身来:“那块玉佩,迟歌一直帮苏芜收着,我现在就去要来给你看。”
苏俞蹬蹬走回院中,迟歌并没有离开,正埋首伏在石桌上。听到脚步声,他猛然抬起头来,眸中光芒乍现,小心地看着苏俞:“俞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今天上午兴冲冲地拿了个桃去厨房洗,木想到停水了,就顺手一放,跑回客厅去玩~
等一会儿水来了,妈妈叫我去吃那桃,我玩高兴不想走开了,就说不吃不吃不吃。
我妈开始说:“你真的不想吃吗?那么大的桃哎,红得真是欢喜人呀,水汪汪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省略形容词无数。
我震惊了,冲到厨房去看我那只桃,它分明还是那只又小又青的破桃TAT
心的选择
苏俞其实很想对迟歌笑一下,却怎样也笑不出来,她只好放弃,转目四顾了一番。
迟歌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苏俞的脸色,此时方哑声道:“俞俞,四周都布了千眉山庄的暗哨,你放心。”
苏俞心内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迟公子,那块玉佩确是萧大哥的,你猜得没错,他就是苏芜的哥哥。他现在想看一下苏芜的玉佩。”
迟歌唇线紧抿,一言不发地掏出玉佩,左手捉住苏俞的手,右手拈着玉佩送进她的手里。
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苏俞的掌心,她甚至回忆起了他的手抚在她脸上时,她所感受到的那层薄茧。苏俞飞快地收回手,转身便走。
她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掏出萧君远送她的玉佩,将两只手比放在一起,盯着两块玉佩发呆。她忽然觉得这世上因缘种种委实诡异,正如这两块与她根本毫无干系的玉佩,此时却都静放在了她的手心。
门内传来一声轻咳,苏俞立即回过神来,推门走了进去。
萧君远接过玉佩,两佩相扣,果然严合无缝。他微颤着手分开两块玉佩,将它们比放在一起,默然看了半晌。
苏俞正想说话,萧君远忽然变了脸色:“俞俞,帮我取一副纸墨来。”
苏俞诧异于萧君远大变的脸色,却还是依言去取了砚台,磨了墨,将宣纸铺在床上,把蘸饱了墨汁的笔递给萧君远:“萧大哥,给。”
苏俞不解地看着盯着笔尖发呆的萧君远:“萧大哥,拿着呀。”
你磨墨,我写字,恍忽中恰是期盼已久的生活。萧君远强掩去眼中那一抹痛色:“不用笔。”他将两块玉佩都沾上墨汁,先以一块玉佩在纸上按下墨印,再以另一块覆上那块墨印,慢慢拿开了玉佩。
苏俞惊得说不出话来,纸上两印相叠,赫然显出一小段文字:“苏家如遇变故,无论事出何因,尉迟绍可信。事情万般复杂,远儿、芜儿切记,不可向任何人报仇,要好好活下去。”
萧君远沉默良久方道:“我想,爹娘的意思是,如果两块玉佩不到一处,我与苏芜便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世秘密,大可一世安稳下去。如若到了一处,我们便是知晓了身世,也须要遵丛父命,放弃仇恨。”
苏俞眼圈通红:“所以,苏将军的意思是,不管怎样,只想你们兄妹能好好活着。萧大哥,等我们找到尉迟将军夫妇,想办法解了左将军的心结,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萧君远默然点头。
苏俞看着纸上的字呆了半晌,直到萧君远出声唤她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萧大哥,这张纸……给我好吗?”
“好。”
“那,萧大哥先休息一下。”苏俞拿起那张纸和苏芜的玉佩,转身往门外走去,她一步步向着迟歌走去,走到半路却忽然顿步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迟歌看着苏俞的背影,搁在桌面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天色由青转白,渐而大亮,再至日上中空,又入黄昏。苏俞手里抓着那块玉佩和那张白纸坐了整整一天,任何人来敲门都被她拒在了门外。
苏俞坐在桌前继续发呆,直到青青来叫晚饭,她才猛地站起身来:“你先去给萧大哥送饭。”话毕大步往外走去。
苏俞在院边愕然止步,怔看着仍像昨夜那样埋首伏于石桌上的迟歌。
迟歌闻声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露出少见的疲惫无力神色,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俞,轻唤了声:“俞俞。”
苏俞走到他身边:“迟公子,你昨夜至今……一直在这里?”
迟歌点头:“嗯。”
苏俞紧咬下唇,慢慢将手里的玉佩和纸递了过去:“迟公子,萧大哥的玉佩和苏芜的玉佩相叠加印,出来的就是这个。你把这个给苏芜看一下……她必什么都明白了……从此不会再误会你……不过,萧大哥说苏芜其实本来就没有不相信你……我昨夜想了一整夜……”
迟歌接过玉佩和纸,低头看了半晌方缓缓抬起头来,打断苏俞零乱无序的话:“等一下。俞俞,你的意思,是要帮我与苏芜解清误会么?”
“嗯……”
迟歌不住点头,他上前一步,逼近苏俞身前:“好,好,你继续,你昨夜想了一整夜,都想了些什么?”
“那日无意中听到你与苏芜说的那些,确实刺激到我了,我一时反应过激,从头至尾都不给你说话的机会。”苏俞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应该会成熟一点,其实不是,我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样的任性、不讲道理。”她抬头看着迟歌:“迟公子,我现在好好问你,你有什么苦衷要告诉我的吗?”
迟歌结舌,现在苏俞肯心平气和地来听他说话,他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
尉迟家的事情算不算苦衷?可是这个他早就告诉过她了。芜儿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苏俞半晌未得到回答,反而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没有的话,可真是太好了,我真害怕自己重犯一次曾犯过的错误,往别人鲜血淋淋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她笑了一下:“迟公子,等你跟苏芜解释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等她肯配合你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宫来。我想,由我来出面,会更合适一些。”
迟歌手上的白纸被捏得哗哗作响:“往别人鲜血淋淋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你指的是萧君远吗?”
苏俞不说话。
迟歌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打算去弥补他、补偿他吗?”
苏俞紧紧咬唇,抬起头来直视迟歌的眼睛:“事实上我确实很想弥补他。然而这世上没有回头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可能去逆转它们。”苏俞脸色苍白,“萧大哥当然会得到弥补和补偿,他当然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些全都不应该由我来给他。”
迟歌的手慢慢止住轻颤,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么我们……俞俞,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往日种种,有生之年我总偿还得清。”
“我们……我也来说清楚好了。我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你留我在身边别有用意,我把自己的身世、以往得罪过或是结交过的人全都琢磨了不止一遍,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个头绪。最后我只能这样猜想,你不清楚我究竟是否真是苏芜的妹妹,想把我留在身边慢慢调查。”
苏俞使劲咬了咬唇,止住眼中泪意:“但我没想到自己被算计得这样惨,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是苏芜的妹妹,还把我当成接近萧大哥、进入朝廷的跳板。”
苏俞还是忍不住涌出了眼泪,她飞快地抬手拭净:“迟公子,这些……离安心啃口苹果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讨厌极了。”
“原来你的心结在这里,”迟歌的手扶上桌沿:“那么,关于我与苏芜的解释,你其实也不想再听了……对么?”
“虽然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我约摸也能看得出来,苏芜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苏谨将军在世仅存两位遗孤,萧大哥受了很多苦,所幸他的妹妹还有人宠、有人护,这样真是很好。”
迟歌面色苍白,不住点头:“萧君远的幸福会有别人来给,苏芜也有人宠有人护,这么说来,你已经预见了这兄妹俩的幸福生活,那么俞俞,你自己又打算怎样?”
“我?”苏俞想了想,强忍着泪意笑了:“我不是说过么,爹娘给我留了很多很多的银子呀,我会……”
苏俞话未说完,书房的方向蓦然传来青青的惊呼声:“萧公子,你怎么了?萧公子!”
苏俞愣了一下,面色忽而大变,疾步冲回书房,扑到萧君远身前,被他唇边鲜红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萧大哥,你怎样?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萧君远转头看着青青:“青青,你先下去。”
青青犹疑着退出门外,萧君远掏出他从前送给苏俞的那块玉佩:“俞俞,昨夜,你忘了拿这个了。”
苏俞咬唇,不接。
“俞俞,听话,拿回去。”
还是咬唇,不接。
萧君远慢慢收回玉佩,紧紧握在掌心,目中一片绝望:“俞俞,是不是昨夜我死在那处山洞内,你才肯真正原谅我?”
苏俞愕然:“萧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死在山洞内,我便永远是你的君远,活着走出来,我便只能做你的萧大哥,对不对?”
苏俞沉默半晌,缓缓抬起头来:“苏谨将军惨遭灭门之祸,我难以想象他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留住你和苏芜的性命。人生在世,或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但如今在我看来,什么也重不过活着二字。我曾在爹娘坟前跳崖,这件事情已经够我后悔终生了。”苏俞紧紧盯着萧君远的眼睛:“萧大哥,我不想再听到生与死这样的话。”
所谓覆水难收,他与她之间,左婉茹是无法抹去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从现在开始连续日更两周的话,正文就会完结,亲们多冒泡呀,么么么~
大家先看文,我去回复留言,乃们的留言真是妙趣横生,再么~
缘起缘灭
萧君远递了一折,称左婉茹被歹人所掠,他在前往营救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却仍是未能将她成功救回来。同时他以伤重不能习武的理由上递了请辞折,尚成昊暂压不发,萧君远仍行统领之职。
萧君远与迟歌当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苏府,两日之后他们便一道回了禁卫兵营。萧君远虽暂时不便习武,然而排阵练兵的事情仍然够他忙碌不堪。
青青常见迟歌独自静立在苏府院中,默然不语。苏俞开始回避与他照面,更惶论深谈,偶有对话时她也完全不肯再提及二人之间的话题。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即满,迟歌搬回了副统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