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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女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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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一阵死寂之后,他才答道:“图已经画好了,照着上面的款式制成礼服,你一定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没有骂她,怨她?为什么……她宁可他怪她,或者是大肆地宣泄此刻哀伤的情绪,也好过他这样仍是充满关心的回应。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潸然而下,沾湿了衣襟。
“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诀别的礼物。”他的话让她万分惊愕,一时间没听懂其中含意。
诀别?永别的意思吗?
仇恨的恶魔终于斩断了两人间最后的一丝温存……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终于失去了他……
她失声痛哭,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想抓住他的衣袖。
然而,唯有轻风从她指尖滑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临淄王妃来到的时候,绫妍正坐在窗前发呆。
她想哭,眼泪却似乎早已风干,眸中只剩干涩。
“我听说,韦大人的母亲去世了。”临淄王妃轻声道。
绫妍怔怔点头,关于这件事,她实在难辞其咎。
“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临淄王妃关切地问:“韦大人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可知道?”
离开?他真的今世再不愿与她相见了吗?
的确,是她害得他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心中的怨恨,恐怕比她丧姐之时更甚吧?
可她始终不能相信,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后的结果,末了竟连一句“珍重”也没有……
“今晚便要起程,你不去送送?”临淄王妃又道。
“我还有事要做……”绫妍抚摸着几案上的图册,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藉口有事,其实是想逃避。
“什么事如此重要?”她将那图册一掀,“准备大婚的礼服吗?你真的心甘情愿做王爷的侧妃?”
“王妃不想接纳我吗?”她察觉到她怪异的态度。
“没有哪个女子会愿意自己的丈夫纳妾,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就算要纳,也要纳一个任我摆布的乖女孩,而不是王爷心头所爱。”临淄王妃冷冷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赌气嫁给王爷?韦大人才是世上与你最相配的人哪。”
  第9章(2)
“可他害死了我的姐姐。”绫妍忍不住厉叫,“你教我该怎么办?”
“上官大人是太平公主所杀,与韦大人无关啊。”
“可他没有为我姐姐求情,没有及时呈上证据……”
“证据?”临淄王妃眉一挑,“你是指那份遗诏吗?”
“王妃你……你怎么知道?”绫妍愣住。
“我都听王爷说了,之所以没出示那份遗诏,只因怕太平公主杀人灭口。”
“此话怎讲?”她瞠目。
“太平公主要自立为帝,自然不能让先皇的遗命昭示天下。”
“可她最终还是让相王登上了帝位啊。”
“那是后来的事,之前谁知道太平公主会怎么做?或许她就真的豁出去拼个两败俱伤?当时,只能防患未然。”
“可是……我姐姐终究丧了命。”绫妍摇头。
“傻瓜,你还不懂吗?”临淄王妃叹气,“韦大人当时一心要保护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啊。”
“我?”她僵住,心头一片茫然。
“你之前保管遗诏,还知道内容,韦大人为防太平公主对你不利,宁可牺牲你对他的信任,将遗诏烧毁——”
是这样的吗?千帆没有保护好她姐姐,最终竟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哪怕所作所为会换来她的憎恨,陷自己于无情,他亦甘愿?
不不不……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如此幸福的女子,有这样痴心的人默默守护着自己。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有些茫然无措。
“想知道答案吗?那你得亲自问他。”临淄王妃浅笑,“今晚酉时开船,你还来得及。”
赶到码头的时候,她一眼便望见那青色的孤影。
感谢上苍,让她及时到达,这似乎是近日来,她唯一比较幸运的事。
一切疑惑即将解开,她忽然有些紧张,生怕事实并非临淄王妃所说,那等于是把她彻底打入地狱,失去最后的希冀。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韦千帆猛然回眸,对视她的双眼,刹那间,两人均是心神激荡。
绫妍缓缓朝他走去,只觉得每一步都像在悬崖边上,心潮起伏。
“王妃对我说,”她低声道:“你没呈上遗诏,是为了我?是吗?”
无论如何,她都要听他亲口道出实情,否则,这辈子怎么样她也不会甘心。
韦千帆俊颜泛起淡淡涩笑,终于承认,“那又如何?毕竟我最终还是害死了上官昭容。”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她忍不住啜泣,哽咽不能成声。
“绫妍——”他柔声答,“无论我的理由是什么,结果都牺牲了上官昭容,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自私地只想保护心上人,不惜连累无辜,因为在他心里,没人比她更重要。
这大概,就是他亦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
他有什么资格向她邀功呢?死去的人,毕竟是她至亲的堂姐……
“你知道我会原谅你的——”绫妍落泪道:“假如你告诉我实情,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可我倒希望你恨我,这样,至少能减轻一些我的负罪感,”他沙哑地回答,“假如让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跟你在一起,那么我这辈子……这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
“千帆……不要走……”抛下所有矜持,她开口哀求,“留下来——”
他一怔,脸上有着一抹酸楚。
“听到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他微叹。
“千帆,你答应了?”她上前一步,想牵他的手,他却回避了。
“不,绫妍,”他摇头,“船要离岸,我得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满脸错愕不解,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千帆,你其实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恨我错怪了你?”
“能得到你的原谅,我此生已无憾,怎么会反过来怪你?”他轻笑。
“那你为什么还是要走?是恨我没让你跟母亲见上最后一面吗?”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急得眼中泪花乱转。
“我的确遗憾没能见娘亲最后一面……”他徐徐道:“但就算见了,又能怎样?她终究还是会离我而去,那一面,或许会让我更加伤心。”
“那你为什么还是要走?”她的眼泪滴落,不愿放弃的继续逼问答案。
“绫妍,别忘了,在这场宫变中,失去的,不只是你的亲人,还有我的。”他望着苍茫江面,言语中满是凄凉,“虽然,我与韦后不像别的姐弟,感情不深,但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是我引入了敌军,夺了她的性命——”
她僵住,没料到他竟是这番心境。
“绫妍,我想弥补自己的罪过,替死去的姐姐做一点事,所以我得离开……”
“为什么?”她依旧不解。
“姐姐生前罪孽深重,我怕她死后得不到解脱,会被打入地狱,永世受黑暗之苦。听说,栽种菩提树,能助人超生。我打算去九九八十一个地方,栽下八十一棵菩提树,替姐姐消罪……这大概是我今生,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他笃定道。
“千帆,你真相信,人死后还会有灵魂吗?”他的执着,让她感慨。
“我相信有——”他转身,浅笑地看着她,“或许这一切,皆是世人的精神寄托,但唯有这样的寄托,能让人知道善恶,相信永恒。”
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流过一股暖流,仿佛严寒之后的冰雪融化,这段混乱不堪的日子总算拨云见日了。
“我跟你一起去——”她脱口而出。
“绫妍,给我一些时间……”他却退开一步,“我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独自去赎罪,若有你陪伴在身侧,哪又算什么赎罪呢?”
若有她在,那就不叫赎罪,应该叫享乐了吧?
这刹那,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他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去整理自己的心情,直到有一天,所有痛苦与愧疚都烟消云散,他们才能真正在一起。
而这漫长的等待,或许就是上苍给予他们的考验,考验他们这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否够坚实。
绫妍强忍心中的不舍,终于放开了他的衣袖,看着他登上船,扬帆而去。
他站在船头,没有道别,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与她四目相对,从凝望渐渐变成远眺。
江水在夜色中与黑暗融为一体,她看不到天与地的交接线,只觉得他似乎离开了她的世界,消失在迷雾中。
风从四面八方刮来,河上芦苇轻轻摆荡,月色迷蒙。
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流泪,无论他去多久,都要等待。
可他们真的还有见面的一天吗?她不知道……只盼上苍垂怜。
  尾声
延和元年,睿宗李旦传位太子,退为太上皇,李隆基即位,改元先天,是为玄宗,不久太平公主欲发动宫廷政变废玄宗,李隆基先发制人,赐死太平公主,尽诛其党,改元“开元”。
这日正值皇后生日,宫里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繁花绽艳,一派绮丽祥和之景象。
两个当差的小宫女守着长生火烛,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聊。
“咦,那个美人是谁?”忽然,其中一人瞪大眼睛,满目惊艳。
“哪个?”另一人跟着东张西望。
“就是披着一件素色斗篷,行过牡丹从的那位,好漂亮的人物,好像仙子下凡似的。”
“哦,你说的可是上官小姐?”
“上官小姐?原来,她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前任尚服?”
“没错,想当年,她主持尚服局的时候,设计的衣衫首饰,那是前所未见的好看。就连我们宫女的衣裳,也是清闲可人,哪像现在这般普通。”扯扯上衣,说话的宫女怀念不已。
“那她为何卸任?”
“听说……”她一脸神秘,凑近耳语,“被皇上看上,要被封为侧妃……”
“啊?可她现在明明不是娘娘。”
“听说她本已答应,大婚礼服都快做好了,决定忽然反悔,要迁到宫外庵里居住。”
“皇上竟被悔婚?天哪,有这种事?好没面子,难道皇上不会怪罪于她?”
“说来奇怪,皇上倒没有生气,反倒答应了她的要求。”
“为什么?”
“或许是皇后替她说了不少好话吧,谁知道呢?总之,这位上官小姐是个传奇人物。”
“怪不得她与皇后娘娘关系会这么好,平时不见进宫,今天皇后生日,她便露面了。”
两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时,她们议论的对象已步入皇后宫中,屈膝请安。
“祝皇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绫妍盈盈笑道。
“你啊,好久没进宫了,少了个说话的人,本宫怪寂寞的。”皇后也就是当年的临淄王妃,亲手将她扶起。
“听说皇上纳了不少嫔妃,什么丽妃,刘才人……”她调侃了起来,“娘娘还愁寂寞?”
“本宫可真后悔,当年若让皇上纳了你,兴许还没那么多麻烦。一心想找个任我摆布的乖女孩,但什么丽妃,刘才人,全不是省油的灯。”皇后轻叹,“不过,以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倒也不必在乎这些争宠之事了。”
“绫妍还得多谢娘娘呢,若非娘娘,我也没有今天的自由自在。”她俏皮道。
“自在?”皇后眉一挑,“真的?本宫还以为,你一直在苦等一个人呢。”
仿佛触到她心尖的伤痛,本来舒展的笑颜,霎时有些凝敛。
“韦大人此刻身在何方,你可知晓?”皇后又问。
绫妍茫然摇头。
已经两年了,世间都变换了新的容貌,他却依旧没有消息。
那九九八十一棵菩提树,他是否已经栽种完毕,赎清了愧疚的罪?
她想他念他,却不知该去哪里倾诉相思,只能默默等待,犹如身处无奈的望夫之崖。
“今日,你送给本宫的,是何礼物?”皇后忽然道。
“哦,绫妍绣了一套鸾凤被褥,希望娘娘能有好眠。”她双手献上礼物。
“你的技艺越发精湛了。”皇后点头称赞,“所谓投桃报李,本宫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哦?”绫妍意外,“娘娘也要送我礼物?”
“而且,是你一心一意盼望的东西。”
此言一出,她更为惊奇,只见皇后指手一抬,立刻有宫女捧着盘子入房,递上一幅画卷。
然而细看之下,那并非画卷,亦非刺绣,而是……
“蜡缬?”绫妍失声叫道。
没错,如此熟悉又遥远的感觉,把她带回多年前的那一天。
这蜡缬,不是普通的蜡缬,而是能够缔造出不只蓝白二色,色彩缤纷的蜡缬。
当今世上,除了他,再无人懂得的技法。
“这是哪儿来的?”绫妍急切地问。
“地方官员所赠,本宫已派人打探过了。说是制作这幅画卷的匠人,今日申时会抵达京城,就在你们分离的那个码头……”
顾不得再听皇后说下去,亦顾不得宫廷礼仪,她转身便飞奔而去,裙摆随风扬起,脸上虽落泪却带着欢笑的容颜。
已经两年了,她一直一直守在这里,好几次,她寂寞绝望得差点失去了希望,然而她强迫自己坚持下去,撑到今天。
她时常站在他离去的码头,幻想他的船会忽然出现,然而总是一次次的失望。但现在,她终于等到了他,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告诉自己,这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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