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花瓣上还沾着露水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点着灯准备早市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中央大街一阵踏踏的马蹄声把勤快的卖花女孩给吓坏了。
早上市政厅迎来了一道命令。
“今年的外来客名单?”厅长捻了捻自己梳理得光滑的小胡子,向一早就冲进来打扰他的手下皱眉。
外来客名单虽然算不上国家机密,但也不是谁都能查看的东西。
“正是如此,大人。这似乎是弗兰彻大人的命令。”
厅长刚接过随着信使一起带过来的签署令,冷硬的皮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就在他的办公室门外响起。
“打扰了,大人。”虽然嘴上客气,但是办公室的门还是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请您谅解,这是紧急命令。”高大的侍官站在门前,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希望您宽宏大量不计较我的急切。”
“啊……那是自然……”厅长匆匆忙忙的扶了一下眼镜,低头浏览:“看起来没有问题……”手里的文件该有的印鉴和签名一个不少。
他向一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拉开办公室右边的木头矮柜,从装满巧克力和薄荷糖的抽屉底层翻找了一阵,抽出一沓厚厚的纸。
在他手忙脚乱把不小心掉出来的薄荷糖捡起来塞回去的时候,厅长看到侍官的眉头似乎抽动了一下。
“今年的名单都在这里,如果您打算一户一户地拜访的话,我建议派多拉格跟您一起去,好带个路……”
“不用了。”侍官干脆地回答。“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他干脆地接过名单,立刻就行礼要离开了。
厅长巴不得他赶紧走,连忙把局促站在一边的手下推过去要送客。
对方还是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冷冰冰的脚步声迅速变小消失了。
厅长摘下眼镜:“一大早……多拉格,我希望能有杯咖啡……”
“我之前吩咐过唐娜了,估计这会已经和您的小面包圈一起送过来了。”多拉格殷勤地为他拉开办公桌后的大椅子。“刚才可真够呛……”
“可不是吗。”厅长夸张的叹了口气。“弗兰彻家都是怪胎,怪胎……”除了对黑魔法狂热的研究以外还傲慢自大。
“但是看起来训练有素。”
“训练!所以才会连一个侍官长都能这么无礼——我的咖啡呢?”厅长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不管是哪个倒霉的外地人招惹了弗兰彻家,都要好好做个准备……今天他们可有的忙了。”
就像他预言的一样,今天神圣皇都的住宅租贸区特别不平静。
穿着制服的骑兵一家一家地敲开了红顶房子的门,每一辆马车上都配备了精致而古怪的仪器。
贵族先生微笑着放下被他掀起一角的窗帘,从他所在的二楼看出去,一辆黑色画着家徽的马车正停在他们的小花园外。
“我敢打赌他们除了记忆体肖像以外,还带了不只一种测探黑暗元素的仪器。”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莱顿回答。
搜查比他预想的要快些。
现在他是不是该庆幸爱德和那两个爱惹麻烦的家伙再次乱跑了呢?那天的骄傲先生果然不打算善罢甘休。恐怕当天晚上那两个年轻人就提取了自己的记忆为他们画了很多通缉肖像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只有他和莱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伊斯愉快地目送莱顿下楼,视线停留在他昨天从花园里剪下的娇艳花朵上。
真是可惜,贵族先生遗憾地想。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和这个可爱的花园道别了。
花园门上的手摇铃声响起得很及时。
这片地区属于里城中心较远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异乡骚动通常都会发生在这里——所以这一次行动的指挥官,也就是今天早上亲自跑了一趟市政厅的侍官长霍尔拉斯包揽下了这一带的搜查。
他收回摇铃的手,等待房子目前的主人的回应。
大概时间还早,过了一阵子,前厅的灯光才亮了起来。
门开了。
出乎霍尔拉斯的意料,走出来的是个高大挺拔的年轻帅哥,如果那双迷人的琥珀色眼睛不是那么冷漠的话,估计神圣皇都超过一半的姑娘都愿意在祭典结束以后跟他一起离开。
他以为这个时候早起应门的应该是管家或者主妇。
霍尔拉斯向他敬了个礼,拿出搜捕令让眼前的男人过目。“祝您安康,先生。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公文看了看。
“希望没有造成你们太大的困扰,先生。”
“……我们当然理解。”男人把公文还给他,霍尔拉斯注意到他的手指很长很优美,但是有点苍白。
示意身后的人带上东西,霍尔拉斯跟着这个红发男人穿过花园。
前厅的壁炉看得出来刚刚点燃,烧得还不是很旺。
霍尔拉斯展开手里的文件。
“郁金香路216号……道格拉斯先生?”
“莱顿·阿加西。”
霍尔拉斯核对了一下。“……管家?”
莱顿让出走道让霍尔拉斯身后的侍官能走进前厅。
“这些先生有什么事吗?莱顿?”穿着晨袍的伊斯走下楼梯。
霍尔拉斯站偏一步,好让身后的侍官看清伊斯的脸。
不需要暗号沟通,霍尔拉斯也曾经看过记忆体显示成的头像。
眼前的红发年轻男人和这个穿着晨袍的灰发先生都不在寻找对象上。
年迈的老者,银发男子和金发血族,一个精灵……霍尔拉斯在心里排除了一半。
“只是例行公事,先生。”霍尔拉斯确定身后的侍官携带的仪器都没有反应以后,又翻了翻手里的名单。“上面登记的是4个名额?”
“我的侄子和女佣,先生。”
倒是个非常讲究的人。霍尔拉斯在名单上做了标记。“我能见见他们吗?”
“有什么问题吗?”伊斯看起来忧心忡忡。“我的侄子还没有起床,你知道年轻人总是喜欢睡懒觉……不过女佣多莉在厨房里……”
霍尔拉斯站在前厅里看了看,厨房里传来牛奶罐的碰撞声和煎锅的声音。
“不,不必打扰年轻的少爷了。”霍尔拉斯决定告辞。“打搅了您我再次抱歉——不过这只是例行检查,请您放心。”
既然仪器没有黑暗属性的反应,还上楼把睡觉的年轻人叫醒,那即使是霍尔拉斯也会觉得太过无礼和煞风景了。
他还有很多房子需要盘查。
弗兰彻家的探测仪器从来没有失手过,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在他们踏进花园的时候就应该有动静了。
不过谨慎的霍尔拉斯临走前还是让手下向厨房张望了一下。
直到红发管家把他们送出门,霍尔拉斯还是有些疑虑。
“有什么不对吗?大人。”
霍尔拉斯抚平帽子上的皱纹,缓缓开口。“兰尼,探测器真的没有反应吗?”
“探测器就和现在一样安静,大人。”
常年为弗兰彻家侦察的霍尔拉斯总觉得今天早上的工作进行得不对劲。
“厨房里确实是一个女佣吗?”
“我看了好几眼,一个背对着门口哼歌煮牛奶的女佣,她的裙子和花瓶里的矢车菊一样蓝。”兰尼觉得他的上司多虑了,既然探测器没有反应,那就能说明那家
人不过是和其他外乡人一样来神圣皇都看热闹的罢了——年轻的管家(可能是继承);敏感讲究的小说家;快乐的女佣和花花公子侄子。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霍尔拉斯看了兰尼一眼,上了马车。
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过对于自家的少爷,霍尔拉斯不能说完全没有疑问的。
毕竟神圣皇都的各种结界都没有异常的迹象,单凭一个年轻的贵族就想向大祭司申请全城排查还是太狂妄了。
安南大魔法师的魔法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拿出手。
如果真的有少爷口中的“邪恶血族和长着翅膀的魔族”的话,城里其他的大魔法师早就行动了。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拿着公文让他们一家家的排查——在霍尔拉斯看来,这个签署令不过是教皇卖弗兰彻家一个无伤大雅的面子罢了。
侍官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不管是那个年轻得过火的管家,还是那位看起来很神经质的主人。
错觉吗?希望是……
……╮(╯▽)╭╮(╯▽)╭╮(╯▽)╭╮(╯▽)╭……
在霍尔拉斯离开后的短短几分钟内,一向效率很高的卡帕多西亚就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你说那个严肃地侍官长还会不会二次检查呢?我们无法再接待他了……”伊斯已经换回了浅驼色黑色夹绒外套,头发和脸也并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个灰发绅士是我从一本传记里看到的,发色和我的外套很相配。”这房子的书房里有些有趣的书,伊斯随手就拿了一本书的插页来“借鉴”了。不过他还是注意了一下,发明六种押韵诗歌的人物应该挺冷门,而且还是三百年前的。
卡帕多西亚闷不吭声地把最后一个伊斯很喜欢的骨瓷杯子收进他随身携带的空间里,没有理会得意洋洋照镜子的贵族先生。
管家正在郁闷中。
弗兰彻家的人居然把莱顿的脸做成了肖像搜查通缉,这让卡帕多西亚感到很不愉快。
因为这意味着至少在短时间内——至少在离开神圣皇都前,他都不能再使用那个老头子的形象了。
这让有低调癖的卡帕多西亚很不适应。
伊斯当然知道他在郁闷什么,不过他向来认为自己的闷骚管家还是年轻帅气的样子比较搭配自己的形象。
“好了。”贵族先生拿起手杖,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好一阵子的房子。“啊,对了……”
伊斯看向厨房,隐隐约约的歌声还在继续。
他打了个响指,声音戛然而止。
“浪费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矢车菊。”伊斯摇了摇头,和管家一起走出门,来到阳光下。
“迷人的天气。”贵族先生弯起嘴角。“我们该出发了——把迷路的孩子接回来,然后去萨卡。”
我没有姓
伊斯和卡帕多西亚在早晨第一次大钟敲响前出城的时候,艾德里安和费雷斯还在爬那个该死的楼梯。
红龙不是傻瓜,他很清楚自己的体能,从迈上第一级阶梯到现在所花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绕着这个城堡外围散几圈步了。
一定有古怪。
费雷斯烦闷地耙了耙依然嚣张竖起的粉红色短发,又把身后的肉球往上提了提。
无奈费雷斯从小就只对直来直往的厮杀比较感兴趣,体术他擅长,但是在魔法上其实不说一窍不通但也是见不得人的。
虽然龙天生就拥有强大的魔力,但还是需要引导和发掘。
所以除了与生俱来的驭火和魔抗以为,“其实在魔法上他就是一个睁眼瞎。”(贝洛原话)
从小就是法术课逃课惯犯的偏科龙费雷斯虽然知道现在八成是闯进了某个法术陷阱,但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这就是为什么费雷斯力量强悍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被贝洛放上战场的原因。战场毕竟不是竞技场,无数看不见的敌人和阴谋,还有杀伤力不大却足以牵制龙的魔法太多了。
红龙还太年轻。
费雷斯狠狠踹了栏杆一脚。
他一动,身后的艾德里安就发出细细的呼噜声,费雷斯停下脚步。
这胖小子是单纯还是傻大胆?这种情况下居然睡着了。
还是自己难道有保姆的潜质?
不过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在安静得诡异的阶梯上,有一个自己以外的声音陪伴总比静谧得让人窒息的环境更容易放松些。
虽然那个声音是白痴到极点的打呼声,虽然肩膀的感觉有点诡异……靠!
“喂!”
费雷斯的吼声把艾德里安的魂吓飞了一半,被惊醒的小龙本能地一下子收紧了爪子。
“……放开我的脖子。”费雷斯咬牙挤出声音。
这肉球是想掐死自己吗?
慢慢回神的艾德里安没有发现身边有险情,这才放开了死死箍住费雷斯脖子的爪子。
“为什么要吓唬我?!”小胖龙质问。
他正梦到自己果园里大丰收呢。
红龙用鼻子很响地哼了一声。
艾德里安这才发现费雷斯肩膀上有一摊可疑的水渍。
自己好像……睡得太熟了……
那不会是口水吧?
呃。
“我们爬到哪了?”赶紧转移话题。
“还在原地。”费雷斯没好气地说。“醒了就滚下来。”
艾德里安正好趴累了,很干脆地放开爪子飞到空中伸了个懒腰。
“那现在怎么办?”艾德里安也看出来情况不对劲了。
虽然睡着了,但是根据……恩,费雷斯肩膀上的痕迹来看,应该过了不短的时间。
这么久还看不到楼梯的尽头,难怪费雷斯停下来不爬了。
不过艾德里安完全看不出来这个阶梯上施了什么法术。
红龙干脆转身坐到阶梯上休息。
艾德里安也飞到他身边,胖乎乎的身体一坐下显得更圆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相处了整整一夜后,红龙终于想起来要问他的名字了。
“艾德里安。”小黑龙说。
费雷斯皱起眉头。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艾德里安无聊地揪着楼梯上地毯的绒毛玩。
“我们见过吗?”费雷斯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艾德里安眨眨眼。
“见过呀。”
看到费雷斯眉头越皱越紧,小胖龙提示:“在帕格拉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