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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们就不觉得累,睡吧,一会儿他该闹着要吃奶了。”奚临轩将灯烛吹熄只留了一盏,灯光昏黄适合入睡。
小婴孩快满月了,形状长开了,眉眼与奚临轩很是相像,乌老太太也来看过,还跪地朝殿门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话,像是庙里为人祈福的经文。
小孩子带来的喜悦还没冲淡,宫里又有消息传来,范美人殁了,追封荣嫔,令太子及太子妃入宫守丧,这让卫林下着实有些为难,儿子还未满月不好折腾着抱进宫里,况且又是那样的环境,即便没沾染上什么不干净,可人多手杂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可留在东宫给宫人们照顾也放心不下,谁又晓得这些人到底是为谁效力的呢?
为难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将孩子带在身边,收拾停当出得殿门,只见一顶宫轿停在外头,几个小黄门低眉顺眼立在一旁,上了轿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偷偷掀开轿帘看,路两边的宫灯此时都灭着,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一下,这确实是平常入宫走的路,只是此刻却透着一股不祥。
不知转到了什么地方,轿子忽然落下了,外面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卫林下心里不安,一把掀开轿帘却被眼前的情景惊骇,就算此处连月光都被高高的阁子遮住,虽然那些人都无声,可那一条条倒下的黑影却让她瞬时明白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太子妃,无事,请您安心。”在这种场景之中忽然有人飘过来用轻松的语调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王龄,听到他的声音,卫林下放了心,放下轿帘不做声。
今夜,今夜之后,他们是生是死是个悬案。
丫丫,她的女儿,此刻有没有受到牵连?眼前忽然浮现在戎国主帐中看到奚临轩时的情景,那样的情形会不会在丫丫身上重现?
紧紧抱住儿子,卫林下心中祈祷着:奚祁,若你真的有福气担起这个江山,一定要保佑你姐姐平安无事!
轿子外头很快没了响动,轿子很快又被抬了起来,不过却是掉头。帘子外头有轻轻的脚步声,卫林下觉得那一定是王龄。
轿子是回东宫的,而且是直接抬到内宫她的寝宫前。
一只白皙的手掀起轿帘:“殿下说太子妃还未出产褥期,不该劳碌,请您早些安歇。”
卫林下下了轿望望四周,内宫守卫和以前一样,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
“王卿,号令东宫所有守卫及宫人全部集中在外宫,若有人闯宫而不抵抗者,斩。”卫林下说道。
“是,臣下领命。”王龄仍旧轻松模样。
卫林下坐在东宫议事厅,怀里紧抱着孩子,外头表面很是平静,像每一个安静的夜晚,可即便隔着殿门,她仍旧感受得到外头紧张,确切地说是惊惧的气息。
东宫所有人的姓名都系于一线。
平时夜里爱哭闹的奚祁今晚睡得格外香甜,表情也很是恬静。
天色渐渐泛白,天空被朝阳染得有些红。卫林下端坐一晚抱着孩子此时胳膊都有些麻了。
外面忽然有了些动静,卫林下望向殿门外,是王龄,他怀里抱着一个玄色的大斗篷走进殿来,卫林下认得,那是奚临轩昨早穿的那件,顿时,万箭穿心一般疼痛难忍。
“王卿……”
“娘娘不必担心,是小公主回来了。”王龄笑着将斗篷放在案上,解开,里头奚丫丫也正睡得香甜。
“殿下他、他没事?”卫林下着急站起来,坐得久了,一起来头有些发晕。
“自然无事,娘娘可以放心了。”王龄说道。
一夜香甜的奚祁此时忽然洪亮的哭了起来,就像那冲破层云的朝阳。
作者有话要说:叶弭大大的鬼故事,嘿嘿,不怕鬼的去瞅瞅吧。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最近都没有更新。明天开始只要无特殊意外会恢复更新。难受的日子要都头了。更难受的日子在后头。
第 52 章
东宫又安静下来,卫林下退回内宫安顿两个孩子,每每看到宫人们心有余悸的表情自己仍旧不禁有些悬心,那样的夜晚她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再次见到奚临轩是两天之后,一顶八抬大轿将她从皇宫的正庆门抬进了中宫,下了轿,身着常服的奚临轩临阶而立在等候她,面色似乎有些苍白,让卫林下有点心疼。
“沉璧,快进殿来,外头冷,别冻着。”奚临轩挽着她的手迈过那高高的门槛。
卫林下确实不很舒服,她生了两胎,月子都没做好,又加上那一晚的担惊受怕这两天有些倦倦的。
宫殿很有气势,到处描龙画风,东西看着都是新换的,大概是奚临轩不喜欢旧物。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奚临轩扶她坐在铺的厚厚的榻上又顺手给她盖了条薄毯,“事情突然,累得你在月子里还担惊受怕,沉璧,以后不会了。”
“嗯,我知道。”卫林下
太监宫女们抱来了奚丫丫和奚祁,奚临轩逗了会儿孩子又被不停来回禀的太监们请走了。
卫林下有些担心,刚才奚丫丫在他怀里爬树玩,她看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是受伤了么?想找跟着他的丰收问一问,太监们说总管一直陪伴太子殿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空回娘娘的话,这事也一直搁在心上悬着。
在这中宫里睡了不甚安稳的一觉,被悠长厚重的鼓乐之声吵醒,太监眉开眼笑地回禀说,皇上下诏书禅位给太子殿下,此刻前殿里殿下正登基呢。
卫林下无法想象那副场景,不知奚临轩是怎样的心境和神情,只是忽然觉得这座皇宫很阔大深远,好像什么都能隐藏其间似的。
那一天,黄门太监们奔跑着宣旨。
太子妃卫氏为后。
皇长子奚祁为太子。
皇女为长公主。
直到那天晚上,丰收才终于得空来给卫林下请安,卫林下屏退左右问他奚临轩是否受了伤,丰收神情有些躲闪,最后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太上皇……”
“太上皇?”卫林下皱眉,“那晚,很是凶险么?”
丰收壮了壮胆子又瞧瞧左右才小声回禀:“娘娘,这事殿下不准奴才告诉您怕您担着心,可,那一晚,若不是乌颜律护卫,殿下可就……娘娘,这事奴才跟您说您知道就好,千万别……”
“乌颜律?”这个姓氏还真是不多见。
“嗯,听说是几年前降了的戎人,皇、太上皇见他用武有力就留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的,亏了他,否则殿下就……娘娘,您千万别说是奴才说的,否则殿下饶不了奴才。”丰收又叮嘱了一遍。
“丰收,你变得唠叨了,去吧,皇上这会儿应该又找你呢,就说我传你来给你赏赐吧。”卫林下笑着说道,丰收谢过急忙忙又跑了。
他走了卫林下就想着怎么去问问乌老太太有没有个儿子叫乌颜律的,如果有,那她可真是庆幸自己当年收留了老太太,还要重谢她一番。
除了这些,卫林下心里其实还有一些担忧,自从嫁进皇家之后一直有的担忧。
奚临轩做太子那会儿,不受宠又坐着轮椅,朝中权贵没有拿他做东床快婿的想法,今非昔比,一朝登基,九五至尊,也舍了轮椅,本就相貌俊秀,如今这情势,想必多少大臣要把掌上明珠送进后宫里了吧?
她和奚临轩是少年夫妻,一起同甘共苦过,可那也不过短短几年,他们都还年轻,未来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少变数,她也明白奚临轩的心思,他早早立太子是想安她的心,可这心,如何安得下来?不是不信奚临轩对自己的情义,可红颜易老……在后宫的长卷中总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初登基的奚临轩很忙,时常后半夜才回到内宫,天亮之前又匆匆离去,两个人连话都说不上两句,可他回来,躺在卫林□边她就会安心许多。
奚临轩开始论功行赏的时候卫林下也没闲着,她记起了栗薇姮,霍老太后指婚已经四年他们还未成亲怎么也说不过去,趁着论功行赏的机会正好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好容易逮着空和奚临轩提及,他眉一挑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栗小姐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了,眼见她沉璧姐姐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也好,让王卿双喜临门吧。”
“什么双喜临门?难道你又给他赐了门婚事?”卫林下皱眉,她还跟奚照庭保证过不会让栗薇姮吃亏,这一回头就……
“升官发财、洞房花烛,想歪到哪儿去了?”奚临轩笑,“况且,此次幸得霍王相助,就是不看王卿的面子也要看霍王的面。”
“就算不看他们,也要看老太后啊。”卫林下说着话眼神不自觉飘过他的身上,伤在哪里了?太上皇年轻时候起便领军沙场,手下的力道可想而知,若真的挨了太上皇的一刀可怎么挨得住?
“看什么?”奚临轩察觉到她的眼神便问。
“看陛下好像这些天太过操劳,好像瘦了。”卫林下敷衍道。
“叫什么陛下,听着刺耳,本来叫什么便叫什么!虽是这种地方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改得没了生气,卫沉璧,你听到没有?”奚临轩虎着脸。
卫林下便掩嘴笑:“这脸一沉,当真是面如寒潭秋水了。”
“等我睡醒了再与你算账。”奚临轩轻轻一推她两个人就并排躺下了,脸对着脸,连气息都扑在对方脸上,奚临轩摸摸她的脸道,“人家都说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还得月子里养才能好,这两回都没做好月子,我寻思,等奚祁断了奶我们再生一个,这回可得好好养着。”
“好,这回就算山摇地动我也不动。”卫林下说道。
奚临轩睡了,长长的睫毛形成了一片阴影,可惜却遮不住眼眶下那黑眼圈。
这些个操心烦心的事大概不会有头儿了。
因为是卫林下提及的为王龄完婚之事,所以奚临轩把这撮合的事儿交给了她,卫林下着人宣了两人进宫,王龄大概最近也是忙得够呛,平日里轻松潇洒的神情也带上了些倦意,栗薇姮站在他旁边,微垂着头,大概是害羞。
卫林下把这事说了,王龄躬身行礼说“下臣遵旨。”并不见得怎生的高兴。
栗薇姮的脸更加的红。
本想与栗薇姮闲话几句家常,想来却不知说什么,只得将两人一并遣出,又唤来太监赏赐了许多东西去。
在卫林下心里,王龄是她的恩人,若没有他一路保护,也许自己也撑不到戎国主帐前就做了孤魂野鬼。
这些个事情还没完,又有一个人来到了她面前,一个让卫林下绝对意想不到的人,而且还是深夜来访,以一种鬼魂现身的方式,吓得襁褓中的奚祁哇哇大哭。作者有话要说:征集下意见哈,是植物人比较好呢还是死动物人比较好……哦活活
第 53 章
卫林下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训人:“得亏没人看见,否则被当成刺客有你受的,那么多好日子干嘛非挑了个月黑风高夜?”
来人随意瞧了瞧殿内,一点也不在意那几个被她点了穴木头样杵着的宫人。
“好日子,好日子来我就得给你又跪又拜,白白给你占了便宜,又只能说虚伪客套话,无趣,卫沉璧,我是来告诉你件事的,大事。”她在奚祁床边坐下,仔细端详一番对着婴孩说:“小太子,我是太清,是个道姑。”
“大事?什么大事?”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太清卫林下正一头雾水。
“就是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非说是我爹的人非要把我送给奚临轩当小老婆。”太清说道。
太清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卫林下疑惑更甚。
“好啊。”卫林下道。
太清一双美目狠狠剜了她一眼:“奚临轩,也就是你自己当个稀罕人物宝贝着,在我心里眼里,比卫沉璃差远了。”出口的话仍同几年前那样干脆。
“那你也得先告诉我你那个地缝里冒出来的爹是哪一位神仙哪?”卫林下问道。
“记得借咱们小木屋还留了一锭银子的那人么?就是他,我在云游的时候,某一天他就忽然出现了,拿了一幅跟我长相差不多的画像说是我娘,还说观里的师叔们也说是,死拖硬拽把我弄到那个什么北军中候府,反正,就像天师显灵一样不可信。”太清不屑说道。
卫林下仔细回忆了下,那个人,似乎见到太清的时候满脸的悲戚,难道真是?北军中候,那是掌握京城禁卫的官职,虽只三品可重要性实在不可小觑。
“既觉得不可信为何还待在那儿?”卫林下问道。
太清哼了哼:“还不是为了你,我可不想卫沉璃死了唯一的妹妹。他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一个祠堂里对着牌位发狠,说皇帝当年逼死他妻子,所以他要报复,把皇帝最不喜欢的儿子扶上皇位,我想了想,最不喜欢的,舍奚临轩其谁啊?成了还好,要是不成,你和奚临轩还不都得被砍成肉泥?我待着好歹能给你们通个风报个信,别做了冤死鬼。”
“也就是说,此次逼宫,北军中候是大功臣,不仅是大功臣还是大忠臣,把女儿送进宫来呢。”卫林下笑着说道,心里却迅速盘算着,若按太清所说,她去请旨追随奚临轩北上那日在上书房里见到的那位可不就是?如果他真是早早盘算好了,那此人的心思和表面功夫可真不是普通人能比,连太上皇都骗得过。
此人危险。能助奚临轩逼宫,自然就……
“你疯了?这种人还忠臣?奸臣,大大的奸臣。这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