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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这种冷门专业,人数本来就不多,还会继续读研的铁杆粉丝更少,比起其他大院的人才济济,当真是凋零得可怜。好在小也有小好处,大家彼此熟悉,关系融洽,这是大学院所比不了的。
成年人的饭桌上少不了酒精的身影,吃吃喝喝酒过三巡,气氛顿时就热烈了。包房里有人起哄着要行酒令,众人皆道好,也就只有历史系中文系之类的孩子才能玩这么神奇的游戏,比起划拳确是文雅不少。
江以宁记性好,素来不怕这个,今日也不例外,连胜几局玩得不亦乐乎。突然被人拍拍肩膀,转身见是秦清,旁边站着张语成,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很是忸怩。
“咋了?”
秦清笑而不语,与此同时整个包厢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像响声震天的音乐突然被人控制了开关一样,诡异,很诡异。
就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张语成突然拿出一捧花递给她,结结巴巴地说:“江……江以宁,我、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说完脸就红成西红柿一般,丝毫不复平日言辞之犀利,脸皮之厚实。
江以宁盯着那捧花,呆若木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我靠!要不要这么耍我啊!
当众告白目的通常有二。一、借由大胆直率的举动打动对方,毕竟小姑娘都是喜欢浪漫的。二、借由社会舆论的力量给对方施加压力,总不好太不给告白人面子。
江以宁是个俗人,一辈子被压在社会舆论的五指山下,游戏里再怎么洒脱,现实里不可能也用尿遁这么不靠谱的招数,所以此刻真正是为难到了极点,连带着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尼玛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一个两个都找上她,她脸上写着“我很有母爱”几个大字吗?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家谁都下不来台,这样的局面太尴尬了。
秦清第一个察觉出不对,呵呵笑了两声——江以宁暗道好假——开口说道:“小内害羞了啊,得了得了,你们俩出去单独说,我们保证不偷听。”
周围同样察觉气氛不对的群众没有明确发现症结之所在,听闻此言纷纷附和几句将二人推出门外。
餐厅包房之外是大堂,此刻生意还算不错,坐了不少学生,江以宁低头猛走,直到走出大门几十米远才停下脚步。一转头,张语成还抱着捧花傻乎乎地跟在后面,江以宁这才看清那捧花里全是娇艳欲滴红似艳阳的玫瑰。
张语成一米七八的个子比江以宁高大半个头,此刻比她还害羞,低着脑袋什么都不说,反倒把她给气笑了。
“说吧,谁出的主意?你自己的,还是秦清?”
江以宁明显看到张语成重重呼了口气,终于抬了头看向她,说道:“是我的意思,秦清不过帮了点儿忙。”
好啊,你小子,江以宁冷笑:“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当众给你难堪?”
张语成听闻此言反倒笑了:“你不是没给吗?”
江以宁冷哼一声:“那是没来得及。”
“哦。”张语成半天闷出个字。
平生最恨哦哦哦,哦你妹啊!
“那你答应吗?”张语成好似有所感应,立刻补充道。
江以宁一愣:“答应什么?”
“当然是……是……做我女朋友……”说罢,脸又红了。
夜晚的街道在各种霓虹灯的照耀下十分明亮,江以宁看着张语成轮廓分明的脸,一个干脆利落的“不”字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半晌方才吐出一句话:“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话音刚落,张语成原本明亮的脸庞顿时变得忽明忽暗,江以宁暗自揣测是否因为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才造成了如此特效——她倒是不怎么愧疚,感情这种事如何能够勉强?
最后张语成的脸色终于归于沉寂,默默点头:“嗯,做朋友吧。”
江以宁继续沉默。
“其实我早猜到会这样了,”张语成自嘲一笑:“和你同学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多看我几眼,每次偷看你目光都在别处。”
啊啊,男人一感性就肉麻,她最受不了了。忍耐,忍耐。
偏偏张语成好似心里藏了无数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犹如洪水决堤,不吐不快:“眼看最后一年同学时光也要消失了,我怕再不说以后要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现在说了立刻就后悔了,这又算什么?”
“我一直觉得我们能同学这么多年算是种缘分,现在想来也不过是有缘无分。”
“大概这就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吧。”
“真诚点儿说,虽然你长得好看又聪明,可是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吧。”
我勒个去,这都哪儿跟哪儿,当不了男朋友就当男闺蜜,立马开始说教了?江以宁打小口齿伶俐,最不爱被人占口头便宜,张口就要反击。
“你别说话,就听我说。”
草!被将军了!
江以宁无奈,跟着张语成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聊,听了很多话,也想了很多事,最后走到学校北后门分道扬镳。
刚踏出两步就被叫住,回头,站定。
张语成表情很纠结:“我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江以宁深吸一口气:“滚回去睡觉吧,明天还上课呢!”
、第 42 章
第二日上课的时候没见到张语成,众人看她的眼光也有些奇怪。江以宁心下了然,真能豁达到坦荡无愧、行事如常的地步那就不是凡人,而是圣人了。
下课后直奔宿舍,江以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相思扣打电话,嘱咐了一下后事,哦不,是沧海天涯的琐事。相思扣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比起不要、等闲、甚至段天涯都要稳重许多,不该问的事也不多问,绝对是一把手的最佳人选。随后又上QQ给段天涯留了言,毫不意外地没有收到回复,这姑娘神出鬼没的技能也练成神了。
打开游戏登录寒露号,七杀帮没人在线,江以宁窃喜,此刻她有种做贼的感觉,偷偷摸摸溜到洛阳,逐一给寤寐、云冷、过儿、仇如梦各自发了封飞鸽传书,内容不尽相同,大意却是相近,无非要暂A一段时间,理由嘛,不是有现成的考博吗?
霜降号她是不打算上了,有相思扣打理一切,她很放心。宴席图纸材料大多放在帮会仓库,也不需要转交。沧海天涯不比七杀帮人员稀少,这个时间上线也是会碰到熟人的。
秦清一大早就起了,看着江以宁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玩游戏,几次欲言又止。江以宁火眼金睛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不搭理她。比耐心,就算不能称王称霸,她也算个中翘楚。
“小内……”秦清首先打破僵局,表情尴尬。
“干嘛。”哼哼,忍不住了吧。
“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江以宁挑眉:“他都告诉你了?”
“嗯……”
秦清一脸“我有罪,你惩罚我吧”。
江以宁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以后别做这种事就成了。”
秦清立刻如释重负:“你不生气了?”
江以宁哭笑不得,她哪只眼睛看到她生气了?她明明是无奈好不好。发生了这种事情,难道她还得笑靥如花,让人如沐春风吗?
秦清再三保证今后一定以室友的意愿为转移,绝不犯革命立场错误,江以宁拼命挤出一个笑容,方才让她安心。
秦姑娘今日有约,若不是碍于江以宁,早就冲了出去,得到宽赦后健步如飞离开了宿舍。江以宁微笑着目送她出门,转眼一关门就垮了脸。秦清是心安了,谁又来开导她呢?
有游戏相伴的时候,从未觉得独自一人呆在宿舍能无聊到让人抓狂。看看小说,又看看电影,复习了一下课本,再规划了一下科研计划,甚至练了一篇字,仍未到她平日的休息时间。夜晚的时间如此之长,恍若恒河沙数,无穷无尽。
八点半,不早不晚,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门。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隐隐约约能听见远处马路上汽车轰鸣的马达声。即将入冬的时节还残留了几分夏日的温暖,无月,无影,无风。
江以宁临时起意出来散步,只披了薄薄的一件风衣,倒也不觉得寒冷。一路漫步,身旁的路灯照得花草树木影影绰绰,颜色深浅不一。这个时点小路上肯定还有依依不舍的小情侣们在缠缠绵绵,她无意惊扰这些爱情小鸟,只捡大路走,反倒一个人都没碰见。
天色昏暗,泛着幽蓝,远处因为城市里灯光的照射又显得微红。零零散散几颗星星懒散地挂在帷幕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迷上游戏之后她很少在这样的晚上欣赏夜幕下的校园,昨日因为张语成更是连道路都没仔细看清,如今得此良辰美景,不知是否算是因祸得福?
站在图书馆前望着漆黑的大楼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好,打道回府。
沈教授是名优秀的老师,有着丰富的学识和卓越的个人魅力。江以宁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博士生导师人选,尽管她并没有太大的选择权。这个周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动了江妈,得到了考博的许可之后江以宁兴高采烈地回学校向沈教授报信。随后的日子就积极地参与到了考试备战和初步课题研究当中。
秦清很是忧虑,觉得江以宁走上圣斗士这条不归路她有一部分责任,江以宁解释了半天未见成效,只得作罢。
一切计划步上正轨之后都会轻松很多,江以宁有时也能从繁忙的任务当中解脱出来,这些空闲的日子不可浪费,她再次披上马甲投入了剑网三的怀抱。这样优哉游哉地玩着游戏,一晃就到了寒假。
'队伍''柳意欢':不对不对,你要把木板捡回来,不然没有足够的木板你就掉火海里去了
'队伍''云醉月微眠':哦
读条,捡木板,“呼”地一声火焰燃烧,将七秀的身影吞没在岩浆中。
'队伍''柳意欢':踩在脚下的木板你捡什么,走过了的才捡
一、二、三。跨到第三块木板上,第一块还没捡,回头去看已经烧起来了。
'队伍''云醉月微眠':师父……
'队伍''柳意欢':……放弃吧,为师带你去巴陵
霜降不能上,寒露不能上,算来算去只有这个小号可供她享受游戏的乐趣。柳意欢这段时间被自己捡来的徒弟折腾得够呛。打怪用治疗内功,骑马掉到悬崖下面,分不清东南西北,任务做了一百遍都不能完成,偏偏还拒绝自己带她刷怪,说什么要脚踏实地,锻炼操作。照他看来,锻炼一百年云醉月微眠也还是个小白。
当初令无数八卦众热血沸腾的二男争一女的大剧由于江以宁的临阵逃脱而不了了之。她这次回游戏没有通知任何朋友,假装小白赖上了无辜的柳意欢小朋友。柳意欢和风凉交情匪浅,她却不好去打听风凉近况如何。
一执百念生,自作还自受。她和风凉都是如此。
巴陵的乱葬岗僵尸遍地,虫蚁横生,是继李渡城之后又一大谈情说爱圣地。
'队伍''云醉月微眠':哇!师父它打我,好可怕啊!
一个毒尸缠上未满级的小七秀,高挑的御姐形象也挽救不了她薄如蝉翼的血条,江以宁操纵着云醉月微眠满地乱跑,勾引蛇虫鼠蚁无数,柳意欢气急败坏。
'队伍''柳意欢':别跑!你跑什么!你跑了我怎么打!
'队伍''云醉月微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师父快救我
'队伍''柳意欢':叫你别动!听到没有!
'队伍''云醉月微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听师父的,我不动
江以宁乖巧地将双手抬起,脱离键盘。只见粉红色的云醉月微眠顿时淹没在泛着青绿色光芒的怪物群中,瞬间化为了尸体一具。
'队伍''云醉月微眠':(大哭)师父,我死了
'队伍''柳意欢':跑!我让你跑!早干嘛去了!
'队伍''云醉月微眠':师父,人家错了,你别生气》_《
'队伍''柳意欢':我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收了你这么个逆徒!
'队伍''云醉月微眠':传说每一个逆徒背后都有一个二十四孝师父,可是你没那么高大啊……
'队伍''柳意欢':再说就逐出师门!
'队伍''云醉月微眠':(捂嘴)
柳意欢话说得凶狠,也只是吓吓她而已。事实上这句话自从她拜入师门以来听了不下千八百遍,早就不以为意了,只是配合一下小朋友,满足他的自尊心。
最后这位脾气略显暴躁的师父磕磕绊绊,千辛万苦,历经九九八十一种磨难终于将他的徒弟拉扯到了70级。等级毕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弄一套配套的装配。
'世界''柳意欢':十人普通战宝黑牌子和七秀散件,来的进组
时隔数月,遍地英雄战宝迦兰碾压团,人民大众早就不将普通战宝的装备看在眼里,通常便宜了那些初出茅庐的新手。随着游戏时间的推移,装备的普及是难以避免,并且早就能够料到的,并不能够让江以宁产生丝毫惊讶之感。真正让她惊讶的是柳意欢脱离侠骨,成了无帮派人士。这个事实就像一只蚂蚁在她心里爬来爬去,无数次让她想要询问真相,又无数次将快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了下去。暂且不说她怎么掩饰自己知道柳意欢过去的帮派,单说每个人都会有不想提及的往事,她就不应该追根刨底。
组满十个人,向着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