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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概可以分为三类,一种是着重精神的爱,一种是灵欲一致,两样不能缺少,最后一种是沉迷于肉欲之中,芝芝是属于第三种。所以,当她一旦遇上了汤尼,而偏偏汤尼又是做爱专家。于是,芝芝便陷进去,翻不出。
她想了一整天,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汤尼!只要汤尼仍然肯要她,那么,就算把她打个遍体鳞伤,她仍然甘于忍受。
她穿着一身黑衣,黑斗篷连着帽子,脸上架上一副巨型眼镜,盖住了半张脸,再拉上帽子,她几乎变了蒙面人。
她乘着史夫人不留意,便跑出去,坐的士到汤尼的酒店,鬼鬼祟祟地乘电梯上6楼,找到了608号房,她敲门,她低叫,她旋门球,没有回音,而门也推不开。
这时候,她可着急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分,用力拍门高声叫:“汤尼!汤尼!”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虽不满却很有礼貌:“小姐,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里面的人呢?”
“里面好象没有人。请问你找哪位?”
“李汤尼!”芝芝问:“他在哪儿?”
“真对不起,整天有不少住客来了又走,客人的姓名我记不住。不过我知道608号房是没有人住的!”
“为什么没有,前天还有!”
“那么,一定是他在这一两天内搬走,我只不过是替客人拿行李的侍役,详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请到楼下的询问处,那些接待员一定知道客人的去向。”
芝芝立刻跑到询问处,那儿有一位挂着职业性笑容的小姐站在柜面旁。
“608号房的客人是否搬走了?”
“请等一等!”她翻开一本部,用手指划着:“对的!李汤尼先生已经退房。”
“什么时候走了?”
“昨天下午一点钟。”
“他去了哪儿?”
“他只是退房结帐,没说去哪儿。”
“他有没有留下信,便条或者说话?”
“没有。”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芝芝非常焦急:“赶快给我查他星洲的地址!”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任何地址,甚至不知道李先生是星洲来客!”
“你没有看他的护照?”
“护照?没有啊!”
“你撒谎,他由星洲来,怎会没有护照。刚才那使役说你知道汤尼的事!”芝芝突然疯了,急得发疯:“你把他藏在哪儿?”
“小姐,请你说话尊重些。”
“尊重你这种人?快把汤尼还给我!”芝芝拿起登记簿向她的头拍下去。
“小姐,你再不停手,我可要报警了!”接待员接近愤怒……
史天宏由警局把芝芝保释回家,罪名是无故殴打酒店职员。
史天宏怒火冲天,把芝芝推向椅子里:“你为什么要打那女人?你为什么在公众场所闹事?你忘了自己的身分?”
“什么事,”史夫人连忙跑出来:“你最近一定疯了,无缘无故又骂女儿。”
“她才疯了。她去酒店打人。你说,为什么要打人。”
“那女人把汤尼藏起来,她是个坏女人,她想抢走汤尼。”芝芝呜呜咽咽。
“汤尼?你还好意思提那男人?你闹的丑闻还不够多?非要闹个满城风雨不可?我看你呀!给那坏男人迷疯了!”
“汤尼不是坏男人,他是爱我的。”
“爱你?他人呢!我不管你们爱不爱,一句话,由今天开始,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离家半步。”史天宏对妻子说:“你可要好好看守她,不能再让她闹事。”
“我知道。”史夫人很担忧:“我看,芝芝心情不好,不如让她到外埠散散心。”
“好主意。”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找不到汤尼,我永远不会离开香港。”
“你想留下来,可以。但是不准再闹事。”
芝芝自然一千个承诺。白天还好过,但是一到晚上,午夜梦回之际,她就会记起汤尼,同时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饥渴,她抱着软枕,在床上不断的颠覆,突然,她整个人由床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声大叫。
一晚过去又一晚,那漫漫长夜,那抑压的情欲,令芝芝步向疯狂的阶段。
把汤尼找回来,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中午,她对镜梳妆,发觉眼睛围着个大黑圈,皮肤松弛,头发干枯,嘴唇发白。
她捧住脸,瞧着镜子里的影子,她喃喃地说:“这女人是谁?难看死了!”
于是,她涂上了最红的胭脂,一层又一层的粉盖在面上。深紫的眼影膏,深红似血的口红。
看过日本的艺技没有?她化妆之浓,就象那种女人。
她拉开房门出去,史夫人守在门外,她看见女儿的“新奇”打扮,吓了一跳!她象戏台上的花旦,难看得很。
芝芝走过她身边,史夫人立刻拉住她;“你去哪儿?”
“找汤尼!”
“你忘了爹地怎样说?他要你留在家里多休息,不要出去。”
“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去?我又不是囚犯。”芝芝拉长了脸:“别挡着我,我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不要去,芝芝,你擅自出去,你会令爹地生气的。”史夫人用手紧拉住她。
“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能让你出去,你会闹事!”
芝芝举起手中的巨型手袋,一连向史夫人的头部拍了五六下,史夫人终于晕倒在地上。
芝芝立刻拼命地逃出家门。
佐治正在书房绘画,突然管家进来向佐治报告:“少爷,有一位李太太要见你,她已经在大厅等待。”
“李太太?我不认识姓李的太太?她会不会是想妈咪的!”
“她指明要见少爷!”
佐治放下工作,由书房走进大厅,一看,他整个愣住了。
史芝芝化妆之浓之怪,眼神之憔悴,前所未见,她好象换了另一个人。
“芝芝?”
“佐治!”看见他,芝芝感到光明来临,她非常兴奋。
“找我有事吗?”他不敢走上前,因为芝芝是赵家不受欢迎的人物,万一被天凤知道芝芝来找他,那么,佐治就要花费许多口舌去解释,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她的惩罚。
“汤尼已经搬出酒店,他是不是住在你这儿?”芝芝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汤尼。”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
“我想是的。”
“我今天来,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
“请你告诉我汤尼家里的地址。”
“汤尼的家?”佐治立刻想到了汤尼租住的房间。汤尼任务已完,他怎可以让这女人再去骚扰汤尼?
“他星洲的家!”
“啊!星洲。他是由星洲来的。”
“我是来向你要星洲的地址。”
“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汤尼是你的朋友。”
“汤尼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
“你骗我,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他的地址?”
“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吧!但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地址,因为,我从未探望过你。更何况,汤尼的家在星洲?”
“你骗我,是你不肯帮忙我。”
“是真的,汤尼每次来,我总是去酒店看他。说老实话,我和汤尼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只不过大家谈过生意。”佐治想了想说:“不要再找他了,你不会找到他的,他一定是回星洲的老家,和那个拿督的千金结婚去了,你忘了他吧!”
“啊!天,他竟然那样无情。”芝芝大惊小怪地叫着:“他抛下我,和那女人结婚?快告诉我,汤尼在哪儿?那女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我要杀死那女人。”芝芝目露凶光,样子吓人。
“芝芝,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芝芝突然打开手袋,拿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刀,她举起刀,对着佐治说:“你和那女人联合一起对付我,我要先杀你,然后杀那女人!杀!杀!”
芝芝追杀佐治,佐治吓得转身就逃,可是芝芝追得紧,佐治着慌了,放大喉咙呼叫救命。
她一面追,一面叫:“告诉我,汤尼在哪儿,我要和他结婚。告诉我,那女人在哪儿,我要杀死她……”
屋子里的佣人全跑出来,管家见形势不妙,连忙打电话报警。
这一次,史天宏不能再去警局保释女儿,因为,她已经精神崩溃,狂性大发,被送去青山精神病院。
芝芝疯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没有父毋,没有天龙,只有汤尼和那假想敌——拿督的女儿。
奇怪,她幻想中拿督的千金,样子竟然和她自己一模一样。因此,她非常痛恨自己,常常扯自己的头,咬自己的肉。可怜的史芝芝!
第12章
丁太太在露台浇花,这些花,是翠湖亲手栽种的,现在,翠湖走了,浇水的工作,自然落在丁太太的身上了。
门铃响了,丁太太放下花洒,喃喃地说:“亚芳这粗心鬼,老是忘记带门匙。”
她走出去,打开大门,一看,呆住了。
穿着笔挺西装的丁雅图,站在门前。
他一点也不象昔日不修边幅的画家——他,全变了!
“你?”
“太太,我回来了!”他张开两只手,仍然是那么潇洒:“不欢迎我?”
“我?”丁太太内心有很大的激动:“这是你的家。”
“仍然是吗?”他走进去,四面环顾:“都有变,还是以前的家。”
丁太太关上门,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想笑,又想哭。
“时间过得真快,我离家两年多了。太太,你好吗?”
“好,你呢?”
“自从我离开你之后,我感到无处藏身,在最困难的时候,我记起有一个好同学,他一直在巴西做生意,十几年来,我们都有通消息,后来,我在他的帮助下,去了巴西。”
“啊!原来你去了巴西,怪不得一点消息也没有。”
“好几十次,我想写信回来给你,结果都没有勇气写下去,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我要赚许多钱回来给你。”
“谁希罕你的钱?我又不是没饭吃!”
“话不是这样说。其实,你说得对,一个大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应该赚钱养家,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那你是说,已经赚到很多钱?”
“一点点吧!不过巴西的总公司赚了不少钱,我现在已经是红利股东。”
“红利股东?”
“我在洛培的公司做事,很卖力,想不到,我除了会画画,还会做生意,我把每月大部分的薪金和红利投资在公司里,我现在已经算是股东之一。”
“今次回来,逗留多久?”
“不走了!洛培要在香港开分公司,我是分公司的负责人。”
丁太太心里很高兴:“不……不再画画了?”
“工余时间,会画一两幅,不过,这只不过是一种消遣。我的真正工作是做生意。”
丁太太望住丈夫,甜甜地笑。
“请批准我回家。太太。”
“你不是回来了吗?”
“碧凤,”丁雅图握着妻子的手:“以后我一定会专心做工作,不会令你失望。”
“我很安慰!”
“翠湖呢?我们的女儿最近怎样?”
“翠湖养一个胖娃娃,是男的,”丁太太提起女儿孙子就眉飞色舞:“你已经做外公了!”
“真的呀!”
“我们立刻去看望女儿?”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她仍然没有回赵家?”
“没有!唉!我真替她担心!”
“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不能让她带着孩子在外面受苦。她不愿意回赵家,我养她!”丁雅图非常激动……
“我回来啦!”那是赵家豪的声音。
他每次回家,总是静悄悄的,象今天这样大叫大嚷,还是头一次。
因此,把赵夫人,天龙和天凤全引出来了。
她们看见赵天龙拿着大包小包,司机贵叔也不断地把礼物盒子运进来,赵夫人说:“谁送来的礼物?”
不一会,大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和花纸盒,简直象搬家一样。
“家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夫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赵家豪舒口气,他喘着说:“还没买够。不明白是不是?拆开看看。”
“让我来!”天凤最有兴趣拆礼物,她挑选其中的一些拆开:“玩具单车,大熊猫,洋娃娃,模型飞机,飞天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