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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成大声:“她是你的老师啊!”
沈伟杰非常固执:“老师也一样——”
张师成打断他的话:“那你妈一不一样——你要我现在打电话给她吗?”
出人意料之外的,一提起他妈,这小子居然把头低了下来,猛吸好几大口烟。
一阵沉寂后,沈伟杰忽然猛的抬起头,注视着林洵绮:“好!课堂上你最大。我保证一进教室就听你的!”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忿怒与不满,很显然的,这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屈服,否则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表情。
张师成见他说了这段话,不由转对林洵绮说:“他都这么保证了,林老师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不知何故,林洵绮见他屈服,心中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这种感觉似乎比她找到一份工作还爽。
“好,我暂且相信你一次。”林洵绮点点头。
沈伟杰的眼睛仿佛要喷火,可是却没说话。
“对不起,张校长,打扰你了。”林洵绮微微一笑:“我们回去上课了”说话间,人已慢慢走出校长室。
沈伟杰冷漠无语的走在她的身后,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月经来了?”
林洵绮浑身一颤,转头瞪了他一眼。
话声一顿,沈伟杰接着又说:“如果是因为你的月经来了,才会做出这些对我不友善的动作,我可以原谅你。”
林洵绮站定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忽然笑了:“沈同学,你旷课的节数太多,许多功课你都没写——明天用英文写一篇作文来,题目是‘我的志向’!”
她这一笑,两个小酒窝顿时显现而出,实在是感人到了极点。
但沈伟杰却笑不出!
沈伟杰面色铁青:“我没有志向——我该拥有的都有了,我甚至不明白志向是什么!”
林洵绮又笑了,甜美的笑容有如一朵绽放的玫瑰:“题目可以更改——假如我是一个瘪三——记得明天写来给我”
沈伟杰脸色发绿。
两人走到补一甲班教室外,沈伟杰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燃起一根烟。
林洵绮瞪着他:“莫非你又想逃学了?”
沈伟杰冷冷的说:“我不太习惯课堂内的空气,等我适应之后,自然会走进去!”
林洵绮脸上显露出胜利式的笑容,不再看他一眼,随即走进教室。
“报告老师。”王秀媚笑吟吟的说:“所有的干部都——”
林洵绮打断她的话:“我只想知道,班长是谁?”
王秀媚嫣然:“还是沈伟杰啊!他高票当选,三十二个同学没有一个提出异议”
林洵绮转头瞪了正在教室外吸烟的沈伟杰一眼,冷淡的说:“好,现在开始上课!”
★★★
沈伟杰三十一岁,外号“味精小沈”,未婚。
台湾光复初期的沈家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粮行,但自从他老爸发明了味精之后,沈家立时兴旺起来。
沈家是台湾味精的鼻租,当年独门生意无人竞争,如果不发,那肯定连上帝都不允许。
在商场上,人人都称呼沈伟杰“味精小沈”,其实他目前的事业却与味精毫无关联。说穿了,这个外号也只是沈家发迹的代号罢了。
沈伟杰国中毕业便直接投入商界,他的商业头脑不差,千挑万选才让他选对了行业——计算机。
如今他所经营的计算机公司,光是每年的外销定单便达数亿美金,随便一点蝇头小利恐怕都得让一般人奋斗一辈子。当然,如果他们家的后台不硬,财力不够雄厚,说不定沈伟杰也与一般人过一样的生活。
沈伟杰的长相帅气,衣架子也很好,唯一最令人受不了就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霸气,一副酷毙的德行。
其实,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有意作怪,而是自幼环境所养成的缘故。
这种现象就有如一个绝世美女,不论走到任何场所,就是一脸欠扁样,不仅女的想扁她,就连男的也一样。
沈伟杰自幼生长在有钱人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过惯了这种日子的人,自然而然也就会养成一种霸气。别人可以理解,但当事人却显然无法体会。
在他认为,他最大,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只要他一句话交代下去,没有一个人敢不遵照办理,否则他们就必须包袱捆捆、回家吃自己。
在人家手底下做事,领人家薪水,就必须看人家脸色办事——这是不是时下一般人的悲哀?!
沈伟杰不知道别人的悲哀,他忽然发现自己倒是世上最悲哀的一个人,原因是那个该死的林洵绮。
如果不是为了某些因素,他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可能跑去雅文读书?
如果不去读书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令他不快的事,尤其是开学第一天被她赶出课堂的那一次。
那一次应该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想及此处,他情绪失控的猛然一拍桌子:“泄特!”
他的这种举动令一旁的秘书吓了一大跳:“董董事长你还好吧?”
沈伟杰慢慢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可是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当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
秘书小姐陈思怡一边打着计算机,一边暗暗打量着他,因为这阵子他实在做出一些大违常理的事。
每天早上一上班,沈伟杰交代的第一件工作便是要她写一篇作文——“假如我是一个瘪三”、“如果我是穷人”、“论大男人主义”——什么样的狗屎题目都有。
陈思怡不懂!
这些事以往从来不曾发生过,难不成董事长中邪了?!
陈思怡不只一次这么告诉自己,可是就找不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董事长除了老是摆出一张酷脸,有时喜欢喃喃自语,以及叫她每天早上写一篇作文外,其它的都很正常啊!
那么这阵子他又为什么
一阵敲门声响起,惊醒沉思中的陈思怡。她站起身,走去打开房门,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沈伟杰捻熄香烟,注视着她:“吴主任,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董事长请说。”吴主任站在办公桌前,态度十分谄媚。
吴主任的外号叫廖柏雅(专打小报告),她是公司内的包打听,同时也是沈伟杰的心腹。
“你坐。”沈伟杰用手一指她身边的椅子。
吴主任微微一笑:“我站着好讲话,董事长您请吩咐。”
沈伟杰面无表情:“这阵子你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向我回报了,公司上上下下一切都好吗?”
吴主任略略弯腰:“各部门都表现不错,只是负责采买的赵课长收取大宇公司的回扣?”
“哦?”沈伟杰冷笑:“好,待会儿我找他谈谈。”
吴主任仍然站在那儿没动,沈伟杰不免为之一愣:“莫非还有状况?”
“这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吴主任支支吾吾。
沈伟杰笑声更冷:“在你的字典里,还有不能说的事?”
吴主任黄板牙一咬:“业务部的郑经理是董事长的好友,所以我才不敢说。”
“是他?”沈伟杰语气稍缓:“没关系,你说!”
吴主任口沫横飞:“最近本公司业务部士气不振,大伙儿暗地里勾心斗角,业绩明显下降。”
“哦?”沈伟杰神色微变:“是什么原因?”
吴主任回答:“原因是郑经理录用一个不会做事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懂就直接担任经理的私人助理,大伙儿都不服气。”
沈伟杰显得有些犹豫,并没有说话。
话声一顿,吴主任接着又说:“其实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了,相信董事长您也有所闻,上一回他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
“你闭嘴!”沈伟杰怒视着她:“你去叫人事部的丁科长来一趟——立刻!”
吴主任点头如鸡啄米:“是、是,我立刻去”
话声还在空气中回荡,吴主任已如丧家之犬的奔了出去。
第三章
董事长办公室内的空气异常沉重,陈思怡早已忍受不住的借故溜了出去,说什么她也不敢待在这里。
这里只有一个面色铁青的沈伟杰,和一个站在他面前,浑身正在隐隐颤抖的丁科长。
“混蛋!”沈伟杰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脸色好象椰子皮:“我上回跟你说了什么——说!”
丁科长快哭了出来:“董事长说今后本公司所有新进人员都得经由董事长亲自批示——”
“那现在呢?”沈伟杰又忍不住的拍拍桌子,怒视着他:“现在你们拿我的话当放屁。我在这里算什么!”
丁科长一脸无奈:“董事长,郑经理他”
沈伟杰接口:“他怎么样?他是我的好友,一年帮公司赚几千万就了不起吗?告诉你,他能做的事,别人一样也能做——犯了错误我一样办他!”
丁科长陪着笑脸:“董事长你也别生这么大的气,事实上郑经理也没错,他呈上人事部的档案里注明只是试用。董事长现在还能批示免用啊!”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档案夹打开,双手恭敬的放在桌面上。
“你以为我不敢批吗?”沈伟杰顺手抓起桌上的红笔,才朝那履历表溜了一眼,整个人霎时跳了起身。
“是她?”沈伟杰脸色大变。
偌大的履历表姓名那栏上,字迹工整的写了三个大字——林洵绮,再看看上头的照片,沈伟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眼睛没有脱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伟杰越想越得意,居然大声狂笑着。
丁科长见他如此失控,裤档已按捺不住的湿滑,他心知肚明,这会儿他被炒鱿鱼炒定了。
沈伟杰笑声突然一敛,注视着他:“你确定郑经理试用的是这个狗屎女人?”
“嗯。”丁科长点点头,一脸苦瓜。
“好极了!”沈伟杰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包香烟,朝他一递:“没事,没事,来根烟吧!”
丁科长伸出颤抖的手,拿出一根香烟,一旁的沈伟杰居然亲自帮他上火。
这是什么阵仗?丁科长满头雾水。
沈伟杰慢慢的坐下来,双脚一伸,高高的跨在办公桌上,突然冒出一句:“你来本公司多久了?”
丁科长口齿不清:“六年七个月又十八天。”
“干了多久的科长?”沈伟杰面无表情。
“四年三个月。”丁科长已经准备自己口头辞职啦!
沈伟杰望着他:“想升主任吗?”
丁科长眼皮一亮,但说话却有如泄气皮球:“董事长别再挖苦我了,我知道我该死,我没有执行你的命令”
沈伟杰冷笑:“你说对了!你这个该死的科长在公司混了这么久,从来不曾做过一件对事。拿我的话当放屁就只做对了这件事,就是私自试用这个狗屎女人”
他一时兴奋过度,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丁科长则是满腹疑云。
话声一顿,沈伟杰终于恢复平静:“现在我交代你去办一件事,做好我就升你当主任。”
“董事长请吩咐。”丁科长简直不敢相信。
沈伟杰笑声更冷:“你去布告栏张贴公告,就说我要在业务部找一个人当我的私人助理。十天后宣布名字。”
丁科长不由一愣,这哪算是什么差事?这根本是他份内之事啊!
沈伟杰见他愣立当场,不禁冷哼一声:“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莫非你不想升官吗?”
“是,是,我立刻去办。多谢董事长栽培”
他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的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
接连推了十七、八次,林洵绮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让郑海渊请她吃午餐。
虽然这里是汉威公司附近一间不便宜的西餐厅,但林洵绮还是很识相的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火腿蛋三明治,而且连汤都省了。
“干嘛这么节省?说好是我请客的。”郑海渊微微一笑,接着又说:“还是你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林洵绮不想得罪他,只得淡淡的说:“或许吧!”
郑海渊凝视着她:“我感觉你好象对我怀有某种敌意——我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林洵绮细想一下他说的话,其实他说的并没错,不论是私底下的照顾她,还是公事上的指导,他的确没有什么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唯一就是一种强烈的追求攻势,如此而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只怪他已是个有妻室之人,他实在不应该再四处拈花惹草的。
郑海渊见她不吭声,接着又说:“打从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起,能做的权限我都做了,如果这不是最好的暗示,我已经找不出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林洵绮故作不解:“什么暗示?”
郑海渊凝视着她,眼睛开始发亮:“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喜欢你?”
林洵绮神色不变:“经理别跟我开玩笑了若是这些话传入经理太太耳里,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