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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庄思贤到打了几次电话叫我去上班，我说庄威威不干得挺好的吗？
庄思贤是个老狐狸，他打电话给我的意思肯定是庄威威这小子不行，搞不定内部，在外部又吃不开。不是所有的客户都买他那套宏伟的蓝图。
但庄思贤肯定不可能讲他儿子不行，他说：陆明啊，威威的精力不够，这么大的摊子，忙不过来，你去分担点？
我为难地说：卢雪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呢，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呢，再说了，公司那么多人，肯定能帮到庄威威的。
庄思贤左一套，右一套劝我过去上班，但我就是诸多借口。
最后说得没办法，他丢了底：天津有个大订单一直谈不下来，标的就是5000万。需要我去使把劲。
我心里冷笑，你TMD要用我的时候，就想到我的好了。
我说：我妈也就是你姐吩咐了，要我在家一定要照顾卢雪。我怎么敢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旨呢？
庄思贤急了：我去和她说，天津这笔大单子谈下来，给你1个点的提成。
我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那就是50万块钱，看来这次庄思贤是急了，这笔提成相当于我快两年的薪水啊。这生意做得！
我不紧不满地说：那你找我妈说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不能太端着，别把饭碗给砸了，庄思贤又不是傻瓜，他明明知道，我是和庄威威不对付，才请的假。所以正好有个台阶，我就顺势下了吧。
两天后，我就和庄威威到天津。
合作单位在天津河西区，我是第一次到津门，这里的人说话都像说相声一样，特好玩。只可惜这个城市里的路没一条是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庄威威看到我有点期期艾艾，如果他一个人把这个大单子谈了下来，估计这会儿眼睛要长到头顶了。而且也没我什么事了。
他前期已经来过天津两次，但就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我点了根烟，问：关键人物找到了吗？
庄威威拍着胸脯说：我难道是吃素的吗，那个刘总跟我关系好着呢！
“哦，好到什么程度啊？”
我饶有兴趣地问，都到了这地步了，还TMD吹牛！
庄威威说：吃饭喝酒泡妞啊，什么话都说得来。
我追问：怎么吃饭，怎么喝酒，怎么泡妞？
“我请他吃饭，他就过来，还带着两个助手，去KTV里面也唱过两次歌，大家玩得挺开心的。”
庄威威梗着脖子说，似乎他很牛掰。
我差点被他噎死，我睁大眼睛说：这就叫关系好？这TMD等于没做关系，知道吗？所有的业务单位都盯着这块肥肉，人家也会使这几招！喝酒吃饭泡妞，这有什么技术含量呢？
“那你说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不相信他会不采购我们的产品！”
庄威威还是死心不改。
我摇摇头说：你真得以为咱们这行业是高科技啊，不就是生产几辆工程车吗？比你牛B的品牌多了去啦！干嘛非得选咱们的产品？你关系搞得好，为什么到现在还谈不下来？
庄威威彻底是疲软了：这不叫你来了嘛！
对头！有了这句话，我才好开始开展工作了。不先治治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呢！
我拍了拍庄威威的肩膀说：到了天津，咱们去听次相声。
庄威威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
我说就你这心理素质，能成什么事！
你和那个什么刘总约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去拜访他，记住了，一定要说我英恬企业的副总裁，是你的领导，专程来拜访他的。
庄威威脸都绿了：我的领导只有我爸，你凭什么要凌驾我上头。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听不听我的方法？要么你自己搞，我回去？
庄威威无法，只能答应，嘴里嘟囔着：这次生意谈不下来，有你好看！
我揪住他的耳朵说：表弟，你还欠我一只麻雀呢！
我们俩人相视而笑，童年的趣事把之间的隔阂消除得一干二净。我喜欢这种合作团结的氛围。
我正和庄威威在天津的名流茶馆听相声听得嘻嘻哈哈。
卢雪来了电话：那里的饭菜还吃得惯吗？
我说还行吧，反正没几天也就回家了。
卢雪说：你这么快就能把业务谈成啊？
“你老公很厉害，你知道不？”
我开始自吹自擂。
卢雪说你就吹吧，帮女儿取个名字都取不了，还牛皮哄哄。我想好了，咱们女儿就叫陆可馨，小名叫馨儿。
我说怎么像言情小说中的名字啊，不管了，只要你喜欢就行。
卢雪欢天喜地挂了电话，我女儿终于有名字了，馨儿这名字一听就冰雪聪明。取得好！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名字那么熟悉，就像一位老朋友的名字。
我猛然间想起来，上高中的时候，我交过一个笔友，叫李若馨。
现在许多人不知道笔友这个说法，其实我们上高中的时候，那时手机还不流行。少男少女为了排解寂寞，倾诉衷肠，就开始流行交笔友，有时文字的确比说话还含蓄，还雅致。所以交笔友风靡一时。
我与这个叫李若馨的通了两年的信，但一直没见过面，那时都很单纯，不像现在的网友，在QQ上聊几句，就要开始视频，然后就见面，再上床一ye情，最后黑名单。
我和李若馨连照片都没寄过，这真的是不可思议。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断了联系。那女孩写字特别漂亮，但王小柱那时就对我说，写字漂亮的女孩，人肯定长得难看。
我坚定地认为李若馨肯定是秀丽优雅的一个女孩，不然人家写信的信纸怎么那么香呢。王小柱嗤之以鼻：商店了有这种香纸卖！你个傻B！
李若馨文采很好，那些中外诗词中的经典名句是信手拈来。我那时就盼望着她来信。王小柱对我当时走火入魔的状态一直嘲笑。因为他没交到笔友，就他那一手狗爬式的破字，也没人看得上眼。
我们那时贴邮票有好多贴法，有斜着贴，有倒着贴。都代表不同含义，就是不能反着贴，不然邮局会把信退回来。哈哈。
这个李若馨，我上了大学在大一时，还没有忘记她。我那时还幻想有天能真正碰到她。
后来交了女朋友后，就把李若馨这个名字忘得一干二净。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想到过这位曾经通过两年信的女孩了，关键原因是我不在单纯了。社会的灯红酒绿已经把我催化成一个世俗的男人，我忘记了许多美好而富有情趣的往事，而我再也写不出那时信中青涩但又清丽的文字了。
正文 30
我与庄威威第二天上午10点到了客户那里。庄威威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嚣张，一切为我马首是瞻。
在向那位刘总介绍的时候，很谦恭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陆总，特地来拜访你。
我心里暗笑：小庄同志拿得起放得下，有他父亲的风范，可造之材啊。
毕竟有这个头衔的照顾下，那位刘总拿着我的名片一扫，表现出较为客气的样子，吩咐人倒茶，拿烟。其实那盒名片是我昨天紧急加印的。
现在科技发达，你哪怕印美国中情局或者FBI的名片，几分钟就能给你搞出来。而且惟妙惟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对刘总说：我这次冒昧的打扰，其实还是为了咱们之间的合作。
姓刘的50多岁，体型属于短小精干型，两只小眼睛透露着狡狯，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儿。我心里也在犯嘀咕，对付老狐狸，还是要花点力气。
老家伙开始阳奉阴违，他喝了口茶，满面笑容：不打扰，不打扰，能和陆总进行一次业务交流也是我的荣幸。至于合作嘛，本公司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我总得和各个部门打打招呼吧。
我说：那肯定的，贵司肯定有一套严格的采购流程，我举双手赞成。
庄威威今天的嘴已经不出声了。来之前我和他讲好了，你今天只要带着耳朵就行。记住言多必失。
老刘说：感谢陆总的理解，我知道你们的产品在全国也排前三位，但现在行业的前三位都到了我这里要进行合作，所以我们也很难定夺，所以给我们点时间。行不行？
我一看，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在办公室里是谈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而且这老小子打太极的功夫非常不错。
我们又寒暄了几分钟，看到外面还有一些与我们类似的业务单位在等着。所以就告辞离开。
庄威威一出门就开始嘀咕：每次都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从哪了下手！陆明，你也没辙了吧。
我冷笑着：没辙？我太有辙了！
看看中饭时间到了，我说中午去试试“狗不理”行不行？
庄威威一声大呼：你胃口倒挺好，还有心思吃饭啊？
“难道不吃饭就能解决问题？”
我不屑地对他说。
这小子说不来吃饭，哪想到一人就吃了好几屉狗不理。满嘴流油。终于说了句人话：这比小日本的寿司好吃多了！
我憋不住笑了：前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汉奸，现在有所改观，问你个事情，你在日本玩过日本小娘们吗？怎么不为国争光？
庄威威闷着头吃包子，嘴里塞满了食物，说：我不是太喜欢。
我脱口而出：你是不喜欢日本女人呢，还是不喜欢女人？
庄威威怔了一怔，抬头看着我。
正好这个时候来了电话，王小柱这厮打来的。电话接通就听到这小子的笑声，就像吃了蜜蜂屎一样，他兴高采烈地说：陆明，我升了，定下来了。看来，还是你小子帮我不少大忙！
我愣住了：我能帮你什么忙！
王小柱说你就别装了，我都打听到了，江娅楠的二哥这次真的帮助说话了。
我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恭喜你啦，但别忘了买辆车送给她老爸。
“你二号老丈人啊，我不会忘记的！”
王小柱满嘴喷粪。
看来这哥们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肥差，以后的钱包是鼓鼓囊囊的喽。看来这次回去我要狠狠敲诈他一下。
趁庄威威去买单的功夫，我想想还是打个电话给江娅楠，毕竟人家帮了我这个大忙，抛开没有那层关系，出于礼貌也应该说声谢谢！
这可惜这个电话打出了问题。因为它让我之前下的决定又土崩瓦解。
江娅楠听到我的身音后，似乎很伤感。她幽幽地说：你陪着老婆孩子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吧。还能想到我？真难为你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也很不舒服，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说：在天津出差呢，没在家。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王小柱那件事你帮了忙。
江娅楠淡淡地说：既然答应你了，肯定帮你办到，我对你一向是言而有信，可你呢？陆明，你给了我什么呢？
我握着手机，心里十分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句话。
和李梦莹在一起，身体累。但与江娅楠在一起，那是心累。而后者更能摧残我的意志。
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事到如今，已经很不现实了。你和我开始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结婚了。我也一直没瞒你。
江娅楠快要哭了：难道所有都是我的错？
“你别这样，被同事看到了，还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呢”我友善地提醒着。
“陆明，我想你，多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江娅楠可怜巴巴地说。我似乎能看到她泪水涟涟的样子了。
心里一软，就说：我也想你。
这句话就惹出了麻烦，她立刻就说：我到天津去找你！
“啊，你疯了吧！”
我诧异地说！
江娅楠眨眼间好像就有了斗志，斩钉截铁地说：下午就飞过去，你等我。别拦我，我决定了！
没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我知道她的性格，只要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正文 31
庄威威拿着钱包走了过来，说走吧。
我眼睛一转，有这厮在我旁边，江娅楠这事是纸包不了火的，看来还是先预先和他说一下。
我揽住他的肩膀说：威威，哥哥我有个红颜知己，今天要来看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装不知道，不能对其他人说，尤其是你嫂子卢雪。好不好？
“呵呵，陆明，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咱们做笔交易行不行，我答应替你保密，但”
他欲言又止。
我不耐烦地说：别婆婆妈妈，有话就说。
他笑得很奸诈：天津这笔业务如果能谈下来，功劳全是我的，回到公司你也得这么说。如果谈不下来，所有的过错你来担。行不行？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臭小子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啊，不亏是你老庄家的好儿子。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他装B地笑着。
但我不在意，功劳我其实无所谓，只要老庄能给我提出就可以了。过错嘛？基本不存在。我有90％的预感这生意能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