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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听书。知画退下准备热水,听书则待候布菜用饭。
用完饭方肖溪躺在榻上,例行每日的神游,知画端了茶上来:“姑娘,请用茶。”
方肖溪点点头,端起杯,放在手里,静静的,知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又闭上,方肖溪举杯将茶一饮而尽,放入盘中,知画轻轻的退下。
过了几日,大夫人派人来知会初一去景隆寺拜佛;院子里的婆子丫环齐齐忙碌了起来。
方肖溪现在才觉得玖景园人多,一个大丫头,二个二等丫头,四个小丫环,另加奶娘和两个婆子。想想自己前世开餐厅,加上厨子才八个,而这里光侍候自己的就有十个,于是优越感有了那么一丁点,没去想嫡女那侍候的人更多呢。
听书快步进了屋:“姑娘,四姨娘来了。”
方肖溪刚站起身,四姨娘前脚已进了屋,今日她着了粉色的长衫,薄施粉黛,初一看明艳动人,让人一时移不开眼去。后面跟着个丫环,长的和四姨娘不相上下,但右脸上一条褐色伤疤从鬓角到唇侧,将美丽全部破坏。这是四姨娘的帖身丫头银婉,虽破了相,但身上却有一种平和的气质,既便站在光彩照人的四姨娘身旁,也不轻易让人忽视了去。
方肖溪见过银婉几次,对她很感兴趣,只是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问东问西,仅知道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因破了相,便给了当时还是清倌儿的四姨娘当丫头,方老爷赎身时老鸨子嫌她是个赔本货,四姨娘一张口讨要,便顺了人情,一并到方府来了。
方肖溪过去牵了姨娘的手:“姨娘,您来了,坐。”
四姨娘又在袖子里摸索着,方肖溪已经习惯了,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这次四姨娘摸出小巧的珠花,几十颗小珍珠串成蝴蝶形状,中间并列放着几颗红宝石,成了身子,头部处也是两颗红色的略小宝石,两根细长的金丝在上面颤动,整个珠花只有硬币大小,端的是小巧新奇,只是做工并不十分精致,宝石和珍珠成色也不上乘,但也算贵重了。
方肖溪嗔道:“姨娘,怎么好生生地买这个,我还小,哪用得着。”
四姨娘笑道:“上次府里打首饰,姨娘和其它几房都有份,姨娘看这个新奇,想着你肯定喜欢,便选了。”
方肖溪毫无压力的扑进四姨娘怀里撒娇,四姨娘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心头软绵一片,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听书端了茶水进来:“四姨娘,请用茶。”
四姨娘放下女儿:“后天去寺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听书笑着答:“回姨娘的话,都准备好了。”
四姨娘又叮嘱道:“山上风大,备些厚些的衣物,姑娘大病刚愈,底子薄,小心别再受了凉。”
“姨娘,现在马上都六月了,什么天呀还穿厚些?再说,我身子好着呢,在屋里天天呆的都快霉了,山上风大正好吹吹霉味儿。”
四姨娘转身瞪了女儿一眼:“不省心,哪有霉味儿了,姑娘香着呢。”
方肖溪嘻笑:“是是是,姨娘亲生的,臭的都变香了。”
四姨娘正想再说,却发现被绕了进去,于是笑骂:“鬼灵精,姨娘不管你了。”
方肖溪拽着四姨娘的袖子不放:“姨娘,别不管我呀,姨娘不要我,我就吃不香,睡不好。”
四姨娘和听书被她逗的直乐,听书道:“四姨娘,你看姑娘多亲你。”
四姨娘忍不住抱起方肖溪“叭唧”“叭唧”亲了几口。
方肖溪:“。。。。。”
次日,方肖溪刚梳完头金妈就进来了,打发了知画和听书出去,又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她:“姑娘,明儿就出门了,可想好要带谁去寺院里?”
方肖溪端过水,水温刚刚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微微笑笑歪了头歪问:“奶娘您看呢?”
金妈看了看她,小小一个人儿,一场大病后让人觉得她老成了许多,不能小瞧了去,轻轻叹了口气:“姑娘,知画也没外心,那日里也是无心之失,回来后已哭了好几场,姑娘去寺里,得有个妥当的看着,不如带她去吧。”
方肖溪叹气:“奶娘,知画姐姐我自是知道的,这几日没搭理她,也是想磨磨她,她是我的大丫头,要是一直这么个软性子,犯了错就知道躲和哭,那以后这院里的丫头可怎么管?这次听奶娘的,就知画姐姐,若她以后还这样,我可是要换人的。”
金妈本以为还要多劝几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应下还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具体却说不上了,只得摇摇头,暗怪自己多心。
金妈本是方府买来的丫头,父亲是秀才,所以识些字,父母离世早,年方十岁的她只好卖身为奴。
一开始在书斋内打扫,后来嫁了府里的家生子。可惜命薄,成亲九年也没动静,被婆家人百般刁难,好在男人对她不错,没有休弃,第十年好容易怀上了,结果刚生产没多久男人便得病死了;留下个儿子一岁时又因发烧夭折了,夫家嫌弃她克夫克子,将她赶出门。
后遇到上一任的方府管家,看她可怜,正好五姑娘出世要找人带,就荐了她做奶娘。
夫家见不得她好过,便到四姨娘那嚼了舌头,说她克子克夫,别害了五姑娘,四姨娘本有点犹豫,但五姑娘吃惯奶便不肯吃旁人的,又见她老实本份,便没理会流言把她留下了。
金妈感激四姨娘,再加上刚失了孩子,将五姑娘看成心尖子一样,方肖溪也和她非常亲近。
用过饭,方肖溪把知画,听书和兰儿叫了进来,待三人规规矩矩的立在榻两旁后,端起杯子,不紧不慢的嗫了一口润嗓子,方才开口道:“明儿去寺里,我想了想,知画姐姐和兰儿姐姐同我一起去,左右要三四天才回来,院子里也不能没个人管,这个就归听书姐姐打理吧。”
丫头们齐声应下,方肖溪眯了一眼听书,见她面色不变,从容自然,心里暗暗有了几分计较。
☆、第 5 章
初一一大早,知画便叫了方肖溪起来,净面梳头后早饭已端了上来。
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还有一个馒头。刚吃了一半,院子里喧哗起来,隐隐的还有哭声,方肖溪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金妈出了门,随后带了小丫头折梅进来,后面跟着听书,折梅进门便跪在地上,方肖溪慢吞吞的拿起帕子抹抹嘴,也不让她起来,只问道:“什么事?说吧。”
折梅见着她平静的样子,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垂头慌乱道:“五五姑娘,奴婢想借借几个钱。”
方肖溪微皱了眉头,知画上前喝道:“折梅,上个月不是刚找姑娘借了三钱吗!怎么又借?”
折梅压下不安哭道:“姑娘怜见,奴婢的爹欠了债,要是明儿个还不上钱,就要被赌坊剁了手,可怜他一大把年纪,求姑娘发发善心,接济一下,奴婢发了月钱,马上来还。”
这时金妈捧来了个帐薄,站在方肖溪身边念道:“折梅,正月二十,借银二钱,四月二十五借银三钱,共借了五钱。”
方肖溪嘴角微勾,问折梅:“可对?”
折梅面色有些尴尬,低下头回道:“回姑娘,对的。”
方肖溪又问:“这次想借多少?”
折梅支吾了下道:“奴婢想借五钱。”
金妈面现怒色,忽见方肖溪点点头,只好压了怒气立在一旁道:“姑娘心善,今便借了你,记住要好生做事,既已卖身进来,便生是方府人,死是方府鬼,府外的人便与你再无干系。”
走了折梅,金妈面色不快,正想数落几声,外面兰儿进来报:“姑娘,四姨娘来啦。”
四姨娘又带了些小点心,左右叮嘱了好一阵子,直到前院来人说都已备妥当,准备起程才站起身送方肖溪出门。
一行人到了二门,四姨娘和金妈住了脚,只能送到这了,方肖溪穿来后还没出过这道门,前院和后院的秀丽婉约不同,更多了份厚重压抑,下人们来回忙碌,但并不见散乱,多年官宦世家,又怎是些半路货色相比的。
出了府门,外面已停了三辆马车,六小姐还小,所以没有带上。方肖溪和方肖梦自是同乘,两人各带一个大丫环坐上第二辆车,大夫人和方肖雨同乘,带着一个嬷嬷和丫头,其它的丫头婆子便挤上了最后一辆。
马车缓缓前行,在闹市区行走不快,方肖梦是个闷葫芦,方肖溪被早上事闹了心情,也不想说话,便掀了帘子向外看。
话说这不知道是什么朝代,方肖溪听知画讲过叫大祈王朝,看起来是个盛世,街道宽敞干静,街铺富丽整洁,乞丐也少见踪影,民风还算开放,街头有男女同行,也有女子单身出行。因为对历史没什么研究,觉得是唐前期的风格。
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出了城,开始加快了速度,方肖溪倒不晕车,只是颠得难受,坐在坐垫上,方肖溪的屁股时不时要被颠的离开坐垫一下,这弹簧人的感觉不太好受,但看看方肖梦,却稳当当的冷眼看她抛上抛下。
方肖溪仔细看了看,原来她抓住了车厢上的横木,于是有样学,她刚摸上横木,方肖梦低低的一句话让她手僵在那里。
马车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景隆寺,面色苍白的一众人被从马车上扶下来,寺里的住持空智已带着几个和尚在山门前候着,上前宣了佛号道:“众位施主幸苦了,老衲已为施主们备好了房间,请施主们稍息片刻再用斋饭。”
大夫人行了个礼道:“信女前来叨扰大师,还望大师莫要嫌弃。”
一旁的管事娘子上前送上了香油钱,后面的和尚接了,空智又宣了佛号,便让一个和尚领着一干人去客房。
客房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三间上房,方肖溪和方肖梦又住到一起。只是两人比之前更加沉默,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方肖溪才六岁的身子,这一趟下来,觉得无比疲累,洗了洗又用了斋饭,天还没完全黑,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早的被知画叫醒,方肖溪眯着惺松的睡眼任知画摆置,好半天才想起已离了方府,眼角瞥到方肖梦睡的床,只见上面被襦已收拾齐整,屋内也不见人,便问道:“四姐姐哪去啦?”
知画皱了皱眉:“四姑娘一大早起来便去了夫人那,现下和夫人一起去偏殿抄经去了。”
方肖溪冷了眼,什么玩意?嫌我是青楼女子生的,自己还不是妾养的。
又皱了眉,才九岁就说出这话,显是有人长期吹风吹出的效果。双手紧了紧,对知画笑道:“抄经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吃过饭在寺里转转。”
知画担扰道:“这佛门净地不太好吧,大夫人昨晚还叮嘱过奴婢们不要乱走。”
方肖溪不以为然,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净土,佛若真的无欲无求,何必还要渡金身呢。
用过斋饭,方肖溪嘱兰儿留在屋内,带着知画到了院门前,门前守着两个婆子上前行礼:“五姑娘这是要去哪?”
知画上前各塞了几个铜子,笑道:“姑娘想去大殿听大师讲经,左右一会就回来,两位嬷嬷行个方便。”
两个婆子放了心,接了铜子,笑呵呵的放行了。
这景隆寺非常大,占了大半个山头,大大小小的殿堂也二三十个。方肖溪和知画前行了一阵,碰见个小沙弥,问有没有风光好看的地方,小沙弥指了路,便匆匆走了。
两人过了几道门,便到了寺院后面,地处制高点,满眼青葱碧绿,一阵微风拂过,风里带着阵阵暖暖的青草香,顿觉心旷神怡。
主仆俩陶醉的站了一会,看到不远处有一颗老松树,树下摆了石凳和石桌,便上前坐了下去,相谈琐事,惬意的享受自然风。
正说笑间,一道蓝影飞快的奔了过来,主仆二人一惊,还未站起身;那蓝影便卷了过来,却是个漂亮的小男孩,面色不善的瞪着两人。
方肖溪站起身,打量面前的小男孩,这家伙大约七八岁左右,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足蹬黑色的皮底小靴,生的粉雕玉琢,但却满脸骄傲不羁的神色,斜眼嫌弃的瞪着她们俩开口道:“你们不许坐在这里,快走开。”
方肖溪一听,看到他那副嫌恶的表情,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