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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肖溪睨了沈妙雪一眼,沈妙雪顿时脸上挂不住,怒喝道:“去玩你的,女孩子讲话,你一男的来干什么?”
沈妙江伸出舌头,拉长眼睛做鬼脸道:“我是来找五姐姐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沈妙雪恶声道:“你皮痒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沈妙江赶紧往方肖溪身边跑:“五姐姐,她欺负我。”
方肖溪手一摊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妙江一想,对呀,五姐姐没姐姐高,没姐姐壮,自己找救兵也得找壮实的呀,对是匆匆对沈妙雪喊了一句:“你等着。”拔腿就跑。
两人笑倒在榻上,离别的愁云不知不觉消散了。
洛城公主已经近三年没有回过封地了,这次突然要走,让朝中有不少人猜测。更有甚者,居然联想到季阳郡主和符玉珊交恶,公主怕候府报复,所以匆匆离开。
消息传到候府,符华中苦笑,洛城公主太会选时间了,这阵子,王家动作越来越多,而之前因方府五姑娘一直住在公主府,也让人猜测是否公主也站到王家那一边,这突然离去,不仅表明了态度,更将候府推到风口浪尖。
方肖溪第三天便被送回了方府,所有的东西也搬了回来,琳琅满目的衣服用品,让方府的人看了惊叹不已,本以为只是个三品官的庶女,得了眼缘住进公主府,有吃有穿就不错了,且公主夫家都没有,只吃俸禄,日子定过的清苦,没想到哇看看这衣服料子,尼玛,怎么就能这么软,这么柔呢,比市面上最值钱的料子摸上还要舒服,神马?你说这是贡品,苍天在上,我摸之前洗手了没?不会有了指印就砍了我的头吧
方肖溪看着一屋子表情各异的主子和丫头们,心里淡淡的愁绪挥之不去,她在这世上亲近的人都已离得远了,这只有一府仅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打起精神,方肖溪难得大方地说:“四姐姐,六妹妹,你们看着挑,反正衣服多,我也穿不完,虽都算是旧衣,但都是绝顶的好料子做的,大小改一改便成,不嫌弃的话的尽管拿。”
方肖玉当下便惊喜的扑了上去,方肖梦端着架子道:“既然这样,那姐姐可就不客气了。”
方肖溪的衣服她虽穿着有些小,但拆了改改或重做便是,这样的料子随便拿一件走出去都会惹来羡慕嫉妒恨,再说,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成亲了,当然要为自己充充门面。
三姨娘忙着帮女儿选衫,六姨娘年龄也大了,这些小女儿的衣服颜色都不合适,虽心里也想着,但没好意思动,七姨娘还是枝儿,才十七八岁,早就眼花了,只是方肖溪没说让姨娘们选,也只好干坐着。
方肖溪将两人神色看在眼里,笑笑,吩咐柳儿打开另一个箱,拿出些披帛和头花来:“几位姨娘看看这些,我的衣服姨娘不合适,可这些披帛和绢花用来配衣服可是真真不错。”
大夫人在玖平园里也是满脸惊讶,一回府,方肖溪便送来了几匹料子,华光四射,简直亮瞎了大夫人的老眼。
“这个,我在王小夫人那看过,当时还向我显摆,说是贵妃娘娘赐下来的,是苏州来的贡品,说是什么蚕吐的丝,一年只能织五匹,她家贵妃娘娘有二匹,过门时赐给她一匹当时听那话呀,心里就膈应的慌,一匹料子罢了,公主也照有,而且这颜色比她身上的还鲜亮。”大夫人抚着料子,兴奋异常,她不缺金不缺银,唯独缺的是这份撑脸面的东西。
绿玉笑着又推过来一匹纱料:“奴婢摸着这个也着实舒服,这纱颜色粉绿,给三姑娘做身衣服正好。”
大夫人笑着点头:“这颜色也只有老三穿了。”手指在纱上轻轻搓了搓,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小心扯紧料子细细看着,却见着几点一闪而过的金芒。
大夫人霎时倒吸了口冷气,绿玉急忙问道:“夫人,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大夫人颤着手,又细细看了一番,方吐了口气:“这纱料,若没猜错的话,定是点金纱。”
绿玉奇道:“夫人,什么是点金纱?”
大夫人眯了眼,努力回忆:“我还是做姑娘的时候,曾听外祖母说,杭州美人坊研制了把金子织进纱里的绝技,制出来的纱料不仅质感十足,在日头和灯下走动,会光耀闪动,华美异常,只是这工艺繁琐无比,且原料配制耗时甚巨,一年仅能织出一匹。原以为是传说,这金子怎能放进布里,且还是纱料,没想到,竟真的有。”
绿玉惊道:“那那就是说,这点金纱居然比刚才那匹什么蚕织的还要贵重了?”
大夫人得意的笑笑:“那是自然。”
绿玉捂住胸口:“公主竟连这个都送给五姑娘,奴婢真是无法想像。”
大夫人笑容凝在脸上,沉默半晌方吩咐道:“明儿递帖子,请三姑娘过府。”
绿玉屈膝:“是,夫人。”
大夫人抚着另一匹料子又道:“去把针线房里最好的绣娘叫过来。”
方肖溪把公主赐的大部分首饰放在个不起眼的小包袱里,只拿出几支常戴的放在箱子里走过场,饶是如此,也被方肖梦方肖玉各分了一样。几人欢欢喜喜的离开,方肖溪松了口气,又拿了些小物件赏了玖景园的丫头,箱子空了不少。二三十套衣服几乎被洗劫一空,满满的四大箱,现在连两个箱子都装不满,方肖溪暗道:“这便是我能给方府最后的东西了。”
公主府出品,必属精品,既使是小物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着用得起的,玖景园的丫头婆子这几天分外神气。
“哎哟,青儿姑娘,这个帕子怎么摸着这么爽滑呢?”
“嗨,你不知道呀,这可是杭州白松坊出的帕子,就这么小小一块,听说市价六十两银子哪!这料子可是上好的玉苑雪,还有这绣工,你看看,你看看。”
“哎哟喂,还真是,这皇家人用的东西就不一样,咱们府虽说也算大家了吧,可跟这一比,哪跟哪呀。”
吧啦吧啦吧啦~~
“柳儿姑娘,这都快九月的天了,不热吧,你咋还拿着把扇子呀?”
“陆妈,这扇子是五姑娘刚赏下来的,特意让你看看。”
“一把扇子,还值得赏呀,这五姑娘也太扣了吧?”
“那可不是,你仔细瞅瞅。”
“哇~这扇子什么做的,好像还有金子呢。”
“这是韵松堂的雨金扇,听说把金子以小片密集状洒上扇面,成雨夹雪洒金面的。”
“这么讲究哪,扇上还洒金子,那得值多少钱呀?”
“嘿嘿,这一猜得吓你一跳,市值50两。”
吧啦吧啦吧啦~~
☆、第 49 章
方肖溪这些天过的很是顺心,丫头婆子们规规矩矩,大夫人和方肖梦也没来添堵,伙食也不像以前那么差。
但朝堂上却暗流涌动,方肖溪注定平静不了。
方老爷过的并不顺心,愁容满面,眉头紧皱,在书桌边渡步:“如今形势越发险峻了,符家故伎重演,又送女儿入宫,虽只送了个庶女,可得皇上专宠,再加上皇后,符家要坐大了。”
幕僚沉思半晌:“大人,符家人已开始打压了,依附王家的太仆金家已被连降三级,打发成翰林院修撰,怕下一个便是老爷你了。”
方老爷烦躁的停下来,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可是,王家那边态度不明,这边又失了公主的势头。唉~~这公主走的太巧了,若晚走一个月”
“老爷,老爷”一个下人满头大汗的进了书房,“扑嗵”一声跪倒:“出事了,别庄那边的管事打死个人,听说是符家庄子上的人。”
方老爷一屁股坐下来:“已经开始了。”
“大人,府上五姑娘已十二岁了,可以订亲了。”幕僚眼中闪着不明的光。
“这个可是一时之下,能寻到什么样的人家呢?”方老爷对幕僚极其信任,当下便思索起来。
幕僚微笑:“属下倒有个好人选,符府的二公子符然。”
“符然?”方老爷的脑海里映出一个瘦高的影子,面容有些模糊:“那可是符家的人,我攀附了王家,又怎能去攀符家”
幕僚眉眼不动笑道:“大人糊涂了,皇上为了打压王家,才会扶持符家,王家只有等大皇子既位才有翻身的机会,可皇上正值壮年,再说,属下得了秘密消息,中宫有孕”
方老爷震惊的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
幕僚轻笑:“这是属下刚得知的消息,中宫瞒的死死的,朝中恐怕还无人知晓,属下也是因和诊治的太医有亲才得知,大人不晓得也不足为奇。”
方老爷却忽地想起一件事:“那可高家”这嫁过去的可是他的嫡女,和庶女不可同日而语,更和做姨娘的庶女天壤之别。
幕僚目露精光:“大人不如先秘密与符家订约,狡兔三窟,大人何必非要靠在一棵树下?”
方老爷的心已经松动了,幕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时机不等人,到时中宫消息流传出来,怕是大人再无立足之地了。”
方老爷沉默半晌,下了决定,对下人道:“去,叫方忠进来。”
方肖溪尚不知马上就会被人打包卖掉,带着柳儿无所事事的逛后花园,穿过一片菊花园时,方肖溪停下步子,满园的菊花正在怒放中,不少品种,方肖溪眼睛却盯着一个正在劳作的人影不放,那人着了蓝色布衣,纤细的身姿正弯成90度,修剪着一株金黄的万寿菊,似是感觉到后面的视线,那人转过头来,怔了怔:“五姑娘安。”
方肖溪颌首,微微笑道:“红叶,你怎么在这里?”
红叶直起身子见礼:“回姑娘,奴婢的丈夫善打理花木,教了奴婢一些,奴婢又求了管事,所以分到这里来上工。”
方肖溪点头,见她容色不改,面色红润,虽略黑了些,但看上去健康了许多,眼神也多了些光采,应是过的不错。当下笑道:“你嫁了人,也不去找我叙叙旧,知画她们年内还来看过我呢。”
红叶微垂了头:“奴婢本想今晚放了工去看望姑娘呢,不曾想,倒是在这里遇上了。”说罢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看似无意的朝柳儿那扫了一下。
方肖溪心里一动,对柳儿道:“我累了,在这里歇会,正好赏赏菊花,你去备些茶水小点来。”
柳儿不情不愿的应了,转身离去,方肖溪坐到菊田边上的小亭里,对红叶笑道:“你且来陪陪我。”
红叶上前跪了:“姑娘对奴婢的恩情,奴婢牢记心中,上次的事,奴婢逼不得已,连累了姑娘,姑娘要打要骂,奴婢都受着。”
方肖溪摇了摇头:“罢了,起来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红叶左右看了看,也不起身,只飞速的说:“姑娘,前儿奴婢的丈夫在老爷的书苑里修剪花木,无意中听说老爷要将五姑娘送给符二公子做姨娘,姑娘要早做打算啊。”
方肖溪呆滞了半晌,我?做姨娘?十二岁?
红叶见她愣愣的样子,知道一时难以接受,花园里人来人往,也不好长跪着,只好自行起身,摘了几朵粉白的菊花束着,放在石桌上。
方肖溪无力吐槽了,千言万语化做两个字:尼玛!
这个时代真不是坑爹的时代,而是坑女的时候,方肖溪欲哭无泪,前世碰到个花心爹,抛妻弃女,这世更倒霉,亲爹直接将她打包换票子。
方肖溪咬牙,本想慢慢的筹谋离开,可现在时日不等人,在这个时代,一旦传扬开来,就算没过门,也算是对方的人了。
符二公子,看来是符家人,以符玉珊的性格,她进去了,连个渣都剩不了。
方肖溪惊出一身冷汗,裹紧被子,最有利的离府时间当然是方肖梦大婚的那天,方肖溪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走,她一定要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方老爷和符家人在酒楼包间接了个头,基本已商定好了,方老爷走后,暗间里走出两个人,一个身量瘦长,一双深目凌厉无比,正是定南候府的二公子符然。而另一个,赫然是方老爷的幕僚!
符然笑道:“太常卿耳根软,寡情薄义,又无大智,只是放个假消息,他就攀附上来,可见此人不堪大用。难怪多年来原地踏步。”
幕僚躬身道:“这也是二公子计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