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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他放开她的手,往前走去,暖暖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也不敢随便乱瞄。
两人回帐后,暖暖这才觉得舒服多了。她还没回神,星夜已从桌下奔出,扑向她,高兴地吼叫。
“星夜……”暖暖想制止它。
冷魁在星夜快扑上暖暖时,伸手将她拉过来,于是,星夜扑了个空,但它丝毫不以为杵,它以为他们是在和它玩耍,星夜立刻改变方向,再次跳向暖暖。
冷魁敏捷地抱着暖暖旋身,星夜又扑空了,冷魁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想起以前常和狼群玩耍的情景。
“星夜,别闹了。”暖暖训道,但星夜仍不死心地在那跳来跳去,看起来像只猴子。
冷魁总能在星夜扑上他们之际,迅速移动位置,这让暖暖张大双眼,随即,她也因为这个游戏而哈哈大笑;她可以看出星夜似乎有些懊恼,因为它从没遭受过这种挫折,以往只要星夜扑向她时,都会成功地压倒她。
“你好厉害,领主。”她开心地说,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整个人被他的左手环着。
冷魁快速地变换位置,他好久没玩这个游戏了,他的笑容始终没有退过,他听见暖暖愉悦的笑声在穹帐里回荡着。
“领主,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可不可以教我?”她笑得好开怀。
她的问题让冷魁一愣,这时,星夜趁机扑向他们俩,冷魁因无心理准备,而被撞倒,但他却在笑。
暖暖也和他一起被压在地上,星夜站在暖暖身上,高兴地吼叫。
“噢!”暖暖哀叫一声,“星夜,下去,你好重。”她整个人趴在冷魁身上。
“你没事吧?”冷魁含笑问道。
“我很好。”她抬头注视他带笑的脸庞,“你呢?”
“我没事。”他说,他觉得愉快极了,他好久没这么放松自己。
从他被带回狼族的那一天起,他就被教导要克制自己,不可以放任,或失去理性,因为他体内的兽性一直都在,长老们怕他失去控制后,后果会不堪设想,所以,他始终在压抑,没想到今天在昔日的游戏中,找到了放松的愉悦。
暖暖撑起身子,想爬起来,奈何力不从心,星夜实在好重,“星夜,走开。”她喊,再不起身,她的脸就快着火了!他们两人的姿势太亲昵了,若是让娘知道她趴在男人身上,娘可能会气得中风。
星夜又吼了一声,才从暖暖身上跳下,但暖暖才撑起身子,星夜又调皮地再踏上,暖暖霎时哀嚎一声。
“噢!”她的鼻子好痛,她撞上冷魁的下巴了。
“你没事吧?”冷魁关心地问道。他推开星夜,坐直身子,托起她的下巴。
暖暖捂着鼻子,痛得掉了一滴眼泪。他拉开她的手,这才放心地吁口气,还好,只是鼻头红红的。
“很疼。”他拭去她滴落的泪水。她的脸软软滑滑的,而且她的皮肤很白嫩,和狼族棕色的肌肤不同。
“好多了。”她害羞地道。他专注的眼神让她的心怦然一跳,她注意到他们靠得太近了,他扎起的头发,因方才的玩耍而有些凌乱,有些发丝散在他的耳边,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狂野,她冲动地将他垂下的头发撩至耳后。
冷魁凝视她,双手围着她的腰。暖暖突然觉得脸颊一湿,只见星夜不耐地吼叫,舔着主人的面颊,它不懂他们两人坐在那儿要坐多久。
冷魁微笑地拉起她,柔声道:“用膳吧!”
处蒙在他们离开穹帐不久,便已将午膳放在小桌上。
两人坐定后,星夜又钻到桌下趴着,它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暖暖喝口牛乳,双颊仍然酡红,想起方才两人躺在一起的情景,更让她尴尬不已。自从认识他之后,她似乎老赖在他身上,为什么会这样呢?
“怎么不吃肉?”冷魁问。和她在一起,他似乎完全不需要刻意压抑自己,能够尽量放松,可是,一方面他又想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担心若罔顾理智,潜藏的兽性可能会被释出。
十岁以前的他是凶猛而无情的,和狼群一起生活、猎杀、咆哮,他担心若让她看见这一面,她会害怕,她娇弱得承受不起凶残的他。
冷魁皱眉地想,他为何在担心这些,这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不习惯吃羊肉。”她回答,“你总是一个人吃饭吗?”
他点头,又恢复了先前冷漠的态度。
“为什么呢?”她不解,“一个人吃饭很孤单的。”
“我习惯了。”他淡淡地说、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他的族人都有些怕他。
他自然的态度让她怒气腾腾,“为什么长老们不和你一块用膳?”
“他们有自己的家人。”他不懂她在气什么。
“可是,他们怎么能弃你不顾?”她皱眉。
“我不懂你为何这么愤怒?”他挑眉。
“你该得到平等待遇的,即使你没有亲人,即使你是首领,他们都不该这么待你。”她怒声道。难怪他看起来总是不可亲近,而且有些孤单。
她的话让他讶异,也让他心中一暖。原来她在为他抱不平,“我习惯一个人了。”他哑声道。
“不要再说你习惯了,你根本不需要习惯这种事,我不懂他们怎么能放下你一个人?”她愈说愈大声。难道从小到大没人关心过他?“我去同他们说。”她已经气昏头了。
冷魁扣住她的手,阻止想起身的她。“我去去就回来。”她仍在生气,她真的不懂,为何他的族人不关心他?她只看见他们对他尊敬和畏惧的表情,却从没见过关怀的眸子。
冷魁凝视着她,突然拥她入怀,暖暖惊愕得不能动弹,他紧紧地抱着她,内心是感动的。
“你怎么了?”她的脸被压在他的胸膛上。
他抬起她泛红的脸,嘎声道:“你关心我吗?”
她垂下眼睑,不敢注视他的眸子。
“你关心我吗?暖暖。”他再又问一次。
她点点头。“是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为什么?”他柔声道。
“我不知道。”她紧张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裳,“可能是你和星夜很像。”
“怎么说?”他好奇地问。
“我第一眼看见星夜时,它好小,可是它锐利的眼神和戒备的神态让我印象深刻,你和它是一样的,连眸子都相同,我想,或许是这样……我不知道。”她低下头。
“你不怕我吗?”他紧张道。
“不怕,你很好啊!”她害羞地说。
“如果有一天,我的性情变得和星夜一样凶残……”
她抬头,不悦地反驳,“星夜不凶残,它对我很好。”
他叹口气,说:“用膳后,我送你回去。”他放开她。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不懂他为何又变得冷淡。
“你没说错什么。”他摇头。
冷魁不知道该怎么待她,暖暖是特别的,至少对他而言(奇*书*网。整*理*提*供);可是,他有所顾忌,他不习惯敞开心房,但她却以飞快的速度闯入他的内心,这让他不安。
他需要时间理清头绪,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狼族和鹰族的战争,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情感这种事,一切等战后再说吧!
或许那时,他会作出决定。
第四章
暖暖站在芷兰的墓前,心中倍感安慰,再过不久,阿姨和冷敖领主就能相守在一起了,十五年的等待,也即将结束了。
这两天,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阿姨的喜悦,虽然爹娘仍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他们也乐观其成,因为,若他们两人能永远厮守,那也是件好事。
暖暖想到阿姨和冷敖领主之间的深情,不由自主地叹口气,或许阿姨带给她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还深。
下意识里,她总想要一份真正相属的感情,因此,当她知道她和殷荣只能当朋友时,她是失望的,虽然她一直说服自己这无关紧要,但她是在意的,否则。她也不会一再拖延婚事。
或许正因为如此,殷荣才会和瑀柔一起。昨天他们俩成亲了,她并没有去观礼,不是介意,而是怕引起尴尬,她希望他们能白首偕老,她衷心地祝福他们。
昨天她带了些草药给多玛,教她如何煎服,希望乌苏长老能早日康复;冷魁告诉她不能当面让萨满难堪,至于私底下如何,他不便追究。她了解他的意思,所以,她是偷偷地跑去,但她没去找冷魁,因为那天他冷淡的态度伤了她的心。
他怎能抱她的时候温柔多情,却在过后一脸冷漠呢!
“如果他能无动于衷,我也能做到的。”她低喃,“就算他和雪嫣成亲,我也不会在意的。”
暖暖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在说谎。“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阿姨。”她好想哭。
她抬头看着傍晚的夕阳,呆呆地站了片刻后,才走回前厅。
厅上坐着芷梅及华云罔,晨煜则和星夜在前院玩耍,暖暖跨入大厅,芷梅停下手中的针线,喝了口茶水。
“他们什么时候到?”芷梅问。
暖暖望一下外面的天色,说:“应该快到了。”
“留他们一块用膳。”华云罔爽朗道,声如洪钟,个子不算高大,但壮壮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我吩咐厨娘了。”暖暖坐在芷梅身旁回答。
“还是暖暖想得周到。”华云罔笑道。
芷梅瞄了丈夫一眼,“可别因为有客人,又喝得烂醉。”丈夫的心思她哪会不清楚。
“不会,不会。”华云罔连忙道。
“听说狼族和鹰族又要打仗了?”芷梅转向女儿。
“嗯,前天我还问了翁朱,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法子,可是情况似乎不乐观。”她蹙眉道,“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存?”
“听说两族积怨已久,总是不能见容于对方。”芷梅摇摇头,“唉!”
华云罔拍拍妻子的手,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
暖暖急忙换个话题,故作轻松地道:“唉声叹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喔!”
芷梅笑道:“别在那儿瞎扯。”
“对了,女儿,今儿个下午,赵家的二儿子登门提亲……”
“爹,我现在不想谈这事。”暖暖打断父亲的话。
“你还在意殷荣的事?”在梅问。
“没有。”她摇头,“我只是不想这么仓促地决定。”
“殷荣实在太不应该了。”华云罔一想到此事,不禁皱眉道。
“算了,这样也好,反正我还不想这么早嫁。”暖暖不在意地耸耸肩。
“你都已经十八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你了,怎么还算早?”芷梅反驳道。
“娘,您别担心嘛!先让我想清楚一些事,好不好?”暖暖有些莫可奈何地说,她现在心情乱得很,还没理出头绪前,她不想作任何决定。
“想什么?”芷梅反问,她不解地看着女儿,“难不成你有对象了?”
暖暖霎时热气直往上冲,脸红得像番茄。“不是……我……”
芷梅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是谁?”
“不……我……
星夜的吼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暖暖连忙站起,“他们来了,我出去开门。”
她慌张地往前走,却绊倒了椅子,她扶好椅子,赶紧走出前厅,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孩子就是不会撒谎。”芷梅摇头道。
“暖暖什么时候有对象,我怎么都不知道?”华云罔摸摸头。
芷梅瞪了丈夫一眼,说:“你除了喝酒外,还知道什么?”
华云罔被妻子说中心事,尴尬地摸摸头,呵呵笑着。
※※※
星夜跟在暖暖后头,不时撞撞暖暖。
“星夜,别调皮。”她喊。
福伯已先走到大门,打开两扇门,却被来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些人全穿着黑衣?其中领队的人个头最大,又骑在战马上,冷酷得看起来好像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暖暖走到福伯身边,所有人全下了马匹,冷魁似乎有些不大高兴,轻皱眉头,暖暖也对他蹙眉;她已经决定了,他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待他,如果他能如此冷淡,那她当然也能。
星夜跑到冷魁脚边,愉快地磨蹭着,暖暖对它大皱眉头,不悦她的宠物竟然阵前倒戈,太可恶了!
“福伯,麻烦你照顾马匹。”她有礼地看着客人,“我们先到大厅。”她往前走去。
暖暖怪异的态度,让冷魁不解,他不懂她为何变得如此疏离、冷淡,她甚至没有一丝笑容,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他走到她身旁,低头注视她。
“我很好,领主大人。”暖暖彬彬有礼地回答。她扬起下巴,像个骄傲的女皇般,往前走去。
冷魁挑起双眉,问:“你在生气?”
“没有。”她大声道,随即又降低音量,“我的心情很愉快。”
“你高兴时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吗?”他不解地再问。
她对他怒目而视,“你一定要这样取笑我吗?”
“我没有取笑你。”他摇头。
两人身后的四名长老,不由得咧嘴一笑,只有雪姬满脸不高兴,她手中拿着骨灰坛,唇边泛着一丝冷笑。
七人走进大厅时,芷梅和华云罔起身迎接,晨煜则站在芷梅身边。
“好久不见了,长老。”芷梅出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