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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人,无暇?出尘?任何词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都笼罩在一片寒光之中,像极了翩然而至的神仙。
众人围着火堆坐下,楼渐忧偎在楼羽歌的怀里,缩缩身子道:“宝贝儿,我冷。”
楼羽歌便脱下外套给他盖上,又紧了紧怀抱,“还冷么?”
楼渐忧摇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吃着楼羽歌给他挑完刺的烤鱼,脸上洋溢着一种名为幸福的神情。
皇甫新愣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白版楼渐忧?他一直看着楼渐忧长大,楼渐忧对他除了白眼就是飞针,从来都没有撒过一次娇。楼羽歌竟然能将祸害楼渐忧收服,果然——很无敌。或许他可以在一旁看着,到时候有样学样,也许能照样收服楼渐忧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要大笑,偏现在夜深人静,他又不能笑的太大声,还不能使气息混乱,以免被楼渐忧发现,所以这一夜,皇甫老爷爷过的十分地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谢谢柚子同学告诉我羽歌应该称呼皇甫爷爷为师公ORZ
53
53、到达京城 。。。
路总是有尽头的,哪怕走的再慢,也终有到的一天。楼羽歌一行人以龟速行到了京都后,就与任家兄妹分别,任纤纤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目光在楼渐忧身上闪了几下,最后咬咬唇,放下女孩子的矜持,问楼羽歌要了地址,方才离去。送他们到了水绣庄后,裴汐也离开了。
水绣庄的钱掌柜诚惶诚恐地迎接楼羽歌,在自家后院为他们收拾了房间,倒省去不少麻烦。
楼渐忧其实有自己的房间,不过他更愿意跟楼羽歌腻歪在一起,根本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打算。他们俩在房里腻歪亲热,留皇甫新一人空对墙壁,徒叹奈何。
不过他自然有自己的消遣方式,比如说,拿一叠厚厚的纸,先卷起来,再贴在墙壁上,偷听隔壁房间的声音,在听见隔壁房间的床开始摇晃的时候,他偷偷地掩着嘴笑了。再比如说,他会跳上屋顶,掀开瓦砾,去看楼羽歌与楼渐忧在干什么,当然,这可是冒着被楼渐忧的银针射死的危险,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发现床之所以会摇动,只是楼渐忧被楼羽歌挠痒痒挣扎时所发出的,所以,他宁愿玩窃听,让自己有想象的空间。
事实证明,楼羽歌是个闲不住的主,在来到水绣庄之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他一旦进入忙碌状态,就不许人去打搅,楼渐忧也不例外,所以楼渐忧自然而来地闲下来,与皇甫新玩瞪眼游戏。
皇甫新终于忍不住眯眼。“渐忧,不理你的是羽儿,不是我,你不要用那么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成吗?”
楼渐忧倚在窗前,敛着眉目,还是哀怨的神情。皇甫新伸出手,想去捏他的脸蛋,却在看到他手中夹着三根泛着寒光的银针之后,又来了个返程,转而摸摸自己的鼻子。
“楼公子”
耳朵里蓦地传进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楼渐忧不大情愿的转过身,看着刚来的任纤纤。任纤纤顶多比楼羽歌大三四岁,与楼羽歌是同辈,她现在称呼楼渐忧为公子,倒显得有些可笑。
“嗯”
楼渐忧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又转了目光去看窗外的繁花盛开。
任纤纤不免有些尴尬,她揉着衣角,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
“方才我去见了羽歌,他说公子在房里闷的慌,又是初来京都,还没见识过京都的新奇事物,让我带公子出去转转。”
她属于江湖侠女,若是大大咧咧,讲话随性豪爽,肯定会惹人喜爱,如现在这般扭扭捏捏,讲一句话都得停顿好几次,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给人矫揉造作的感觉。
“不去。”
任纤纤没有想到楼渐忧会回的如此干脆,区区二字就将她一口回绝,不留余地,她毕竟是女孩儿家,面上顿觉挂不住。
见此情景,皇甫新急忙出来打圆场,“渐忧在马车上几日颠簸,来到京城后又水土不服,所以有些不舒服,姑娘的盛情怕是不能接受了,还请任姑娘不要介意。”
他这么一说,就给了任纤纤一个可以下去的台阶。她脸上的死灰的神色也逐渐散去。
“既然如此,那纤纤就不打扰公子和前辈休息了。”
看着任纤纤带着满肚子的委屈离去,皇甫新叹了口气,“渐忧,你还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小姑娘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邀请你出去,你倒好,一口回绝,多伤人家姑娘的心。”
楼渐忧头也不回,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楼羽歌,一颦一笑,记得清清楚楚,“你若喜欢,就送你吧。”
“虽然我喜欢美人,但也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对于小姑娘,我是提不起兴趣的。”
他看楼渐忧的身影颇为落寞,脑海里便浮现出楼羽歌哄他时候的样子,于是,他彻底贯彻有样学样的方针,打开怀抱,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用楼羽歌的口吻对着楼渐忧道:“渐忧宝贝儿”
“啊”尖叫声起,“渐忧,你竟然趁为师发扬父爱的时机,用针扎我”
“其实,我更想把你扎成一只刺猬。”
皇甫新委屈地揉揉手,走到楼渐忧身后,握住他一缕被风吹的凌乱的发,送到唇边吻了吻,轻声道:“渐忧莫不是吃任姑娘的醋?放心吧,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
那声音带着迷恋,仿佛爱他爱了一千年。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寒风吹来,他微微一侧身,刺来的剑就擦着他的耳际过去。
楼羽歌一剑拉开皇甫新和楼渐忧之间的距离,然后自己挡在楼渐忧的身前,举着剑,一脸敌意地望着皇甫新。
皇甫新拍拍胸口,做怕怕状。
“乖孙,爷爷我一把年纪,玩不了刀刀剑剑,你若想玩,我可以写信给你柳叔,唤他来陪你练习。”
“宝贝儿,他调戏我。”
楼渐忧瘪着嘴,很是委屈,声音里带着哽咽,好像说话间就要落下泪来。
皇甫新在路上就已经知道楼渐忧在他们面前和在楼羽歌面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对他们是冷淡的,动不动就拿针射,拿拳头威胁,对楼羽歌是千方百计地讨好,要多小白就有多小白,但现在,他对这种认识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面。
楼羽歌把眼一瞪,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化作飞刀,把皇甫新割成千万块。他在路上就觉得皇甫新看楼渐忧的眼神不对劲,但皇甫新一直挺安分,他也就没有多想,哪想到他趁着他不在,竟然公然调戏。
皇甫新在楼渐忧的眼角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狐狸就是狐狸,抓住一点把柄就能祸害人与死地。
“乖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这是奸夫被抓住后的经典说辞。
楼渐忧拉住楼羽歌,道:“宝贝儿,算了吧,虽然我师父挺好色的,但我相信他不会把算盘打到我身上的。”
狐狸,皇甫新在心里暗骂,这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楼羽歌放下剑,眼神的攻势却一直没弱下来,“没有下次。”说完,便拉着楼渐忧转身离去。
嘿,到底谁是长辈,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皇甫新抗议,但他没胆子真的冲上前抗议,因为一个愤怒的人是很可怕的,更何况还有只老狐狸在旁边助阵。算了,他在楼渐忧面前从来就只有吃亏的份。
他摩沙着茶杯的边缘,想起楼渐忧方才站在窗前孤高傲然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将他与那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轻叹一声,该忘的,总是忘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已经写 10W多字了么
字数与留言与收藏与点击好不成比例啊,望天,看来我写的很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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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青鸟 。。。
自从皇甫爷爷‘调戏’了大楼美人之后,楼羽歌对楼渐忧保护地更加严实了,不论到哪都得带在身边,以防止某个登徒子再次出手。楼渐忧自然乐得其所,整日整日地跟他家宝贝儿腻歪在一起。于是,皇甫新倍感落寞。
楼羽歌大多数时间都在办公,仔细核对账目或者看看企划单,制定些新的方案,虽然说和绣庄这次的订单算是使得水绣庄绝处逢生,可水绣庄多年积攒的声誉不能说毁就毁,必须想办法挽救。
他专心致志,自然忽略了某人,而那人恰巧就属于不甘寂寞的类型。楼渐忧摆了一排的板凳,然后躺上去,把头靠在楼羽歌的大腿上,从下往上仰视楼羽歌,无奈楼羽歌并没有要与他聊天的意思。但他好歹也是皇甫新的徒弟,自娱自乐的方法还是不少的。
楼渐忧把头转到楼羽歌的腰侧,一点一点地用嘴解开腰带的系带,边解还边用眼神瞄楼羽歌,看他是否有发现。确定他没发现之后,便又继续行动。当腰带慢慢变得松垮,恰巧容得一只手进入的时候,他轻弹两下手指,灵活地钻入缝隙。
楼羽歌感到一根冰凉的手指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蓦地一惊,低头去看楼渐忧,见他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弄的松松垮垮,而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不觉有些好笑。他把楼渐忧扶起来坐好,又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看着他一脸气鼓鼓的模样笑道:
“爹要是无聊,可以出去走走,任姑娘上次不是说要带你出去玩的么,你怎地不去?”
楼渐忧撇撇嘴,道:“我要陪着宝贝儿,才不跟她一起出去。况且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可以接近我,给我点好处,好让我当他未来的公公。”
“爹,任姑娘是好心”
“我觉得那是驴肝肺”
楼羽歌甚为无语,在斗嘴这一方面,他从来就不是他爹的对手,不,哪怕十个楼羽歌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楼渐忧话锋一转,“我坐的很累,去庭院里走走,宝贝儿先忙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楼羽歌见他不生气,也就放了心,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
楼渐忧从书房里出来,环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迅速跃上屋顶。
一只青羽红嘴的鸟正停在屋顶休息,它的脚上帮着一个小竹筒,很显然,这只奇怪的鸟正帮谁送信。青鸟很警惕,在感受到瓦砾的轻微震动之后,豆大的眼珠立刻转向楼渐忧,随即展翅飞走。楼渐忧哪能让它逃走,提气跟在它后面,所幸鸟飞的不高,估计是有些累了,飞的速度也不快。
楼渐忧跟在鸟后头,青鸟很聪明,高高低低地飞着,让楼渐忧的银针射不中它,出剑的话距离又太远。眼见着已经飞到郊外,树木丛也渐渐繁茂起来,恐怕是要让它跑了。
一声哨声突兀地响起,青鸟闻的哨声,往下俯冲,那速度极快,楼渐忧一个眨眼,它已不见踪影。
楼渐忧停下来,不免有些怒意,追了许久,竟然还是让它跑了,而且他很在意,装在竹筒里的信
四周的草丛突然发出簌簌的响声,从草丛里跃出许多山民打扮的壮汉。
山大王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土,是楼渐忧心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字,从古至今,为什么拦路打劫的都是这么一句台词呢,就不能有点新意么。
他瞥着眼前十来个壮汉,挑起清艳的眼角,脸上尽是轻蔑的神情,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若是我不交,该如何?”
他的声音清清浅浅,却又好似带着无尽的魅惑。山贼们大多时间都守候在山边,等人送上门,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十来个山贼在看清了楼渐忧的相貌之后,做了相同的动作——呆立。
“你若不说,我可走了”
他抬脚作势要走,山贼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哪那么容易就放他走,立刻自动地围成一个圈,将他包在里面。
喽啰甲拿刀指着楼渐忧道:“我们大王说了,如果你上山给大王做压寨夫人,我们就饶你不死,还管你好吃好喝一辈子。”
跟着他们能好吃好喝一辈子?楼渐忧打心底里不相信,他不怒反笑,“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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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孙,渐忧没有跟你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