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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劲儿,可不又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是冯副帮主觉得应该再加上我的一条命?”
这句话仿佛是故意要让他安心似的。
海千帆唇角淡讽的笑容对冯希山而言,是一种刺激。
这般明显的挑衅,并且一下子就升级到人命上来,果然完全吸引了全体人员的注意。
俞湘君站在他身后,听得这一句后,拳头一下子捏得死紧。
看了一眼那依旧笑得云淡风也轻的人,不由得又想起他身体正面的创伤,与那一双毫无伤痕的手。那个人,真的当自己的命是拣来的么?这般轻易的就拿生命做注。
他把一切后果都算计好了,万无一失。只除了把自己也当成一枚棋子,而且,摆放在最危险的位置。
“少帮主,您这玩笑可不要开太大,输了赔不起本可就别说我倚老卖老。”
冯希山倒也好,不卑不亢,明拒暗激。反将一军就生怕海千帆只是顺口说说,没有白纸黑字立下字据。
“也罢,赌局嘛,自然是注越大越刺激!今天刚好执事堂主也在,请他做个见证如何?冯副帮主是前辈,我可不敢折了您的寿,这样罢,我的赌注是这个位子和一条命,您只要答应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海千帆笑吟吟取过笔来一挥而就,还顺便就按好了手印,动作爽快得令人眼直。
“贤侄,这可不是老夫逼你,而是你在逼老夫了!”
冯希山把惊喜掩饰在惊惶失措的表情下,心思却是已经活动了。
无论如何,这份按好手印的契约是就摆在眼前可以看到的,就算是陷阱,这份诱惑也实在太大,让他不由得想舍弃掉计划好的那条冗长繁复的逆反道路,取此快捷方式。
“哎呀,不过下盘棋罢了!一棋定生死,传来也算是风雅之事,冯副帮主怎么说的好像要打要杀的紧张。”
伸手掩嘴轻轻打了个呵欠,张罗着摆起棋盘的海千帆取了黑子,以示敬让。
在他的示意下坐到对面平台上的冯希山伸手执起白子,执子相对的两人间似有无形的气流对撞,闹哄哄的大厅倏然安静下来。
海千帆执黑子让一先,冯希山手落处,“嗒”一声子落棋盘声在诺大的厅堂内回响,清脆得扣人心弦。
“影君,你在生气?”
密室,一灯如豆。
自从他下了那个惊人决定后,对面的人就一直在生气的样子。
虽然他平常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现在更是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那躬下腰默默挖掘的背影都似在散发着无尽的怒气。
坐在一边的海千帆略微有些不安,缩了缩脚,轻轻地问道。
“”
回答他的只是泥土石块被一整圈旋划下来的声音,代替自己成为那人泄愤之物的土石不停的被掘起、吊出。那人的力道之大,坚硬的石壁都软的像豆腐一样。
“”
有点坏心的在想要不要让他一直保持这样的愤怒,好提高两人的效率。可惜,不久后就看到他贲起的上臂肌肉已经有些发颤,生怕他再赌气熬不下去反而把身体弄坏,海千帆讨好的抢上前把他替换下来,只是才刚躬下身去,腰就被人搂住了。
“影君,别生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只不过是要拖住他,别再让他们生事的借口罢了,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好强劲的力道!双臂形成的环抱深深的勒进了自己的小腹,悄悄儿吸一口气才勉强能让自己安适地待在那灼热的怀抱里。
由于两人为了方便挖掘,并使此事不易败露,身上都不着寸缕,紧贴在一起的皮肤沁了汗,好像要紧紧吸在一起般贴烫。
“放开我吧,早一天能确认义父现在的状况,我也就早一天能想出反击的办法,不会让他再这样嚣张下去的。”
海千帆把头向后靠,倚着他的胸口消停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抗拒住了这无声的诱惑,低下头准备接着努力。
被人拿住了弱点的时候,只能任人鱼肉。这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这盘棋他要真的能赢我,还得要对弈好一阵子呢,今天不过输了崎角而已,不用担心。”
其实促使他必须快快下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就是已经有情报传来:冯希山一党也意识到无止境的挑起门下帮派的反抗,受损的不止事海千帆的利益,他们这一派也必将一损俱损。目前挑动众人的反叛情绪到这份上已经不宜再多了,如果海千帆再不想办法自行退让的话,听说他们已经找到拥有唯一一枚“海盟令”的令主,并计划秘密引回总部来。
海阔天本人不在的时候,如代行帮主职责的指定继承人并不称职,唯一可不必通过老帮主准许,将帮内最高职务代理人处决的,就是海盟令令主。
这任的令主是蓝大护法唯一的儿子,蓝如烟。
听说是个十三岁就逃家的不孝子。
“我带你走好不好?不要再管其它人的死活了。我们远远的离开,到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俞湘君低下头轻咬他的后颈,对于海阔天,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妒忌。并且,他有预感,如果真的想让眼前的海千帆在今后都成为“泉”,取代泉的位置,海阔天所知道的真相最好永远埋藏到地底。
“影君”
他不是那么热情的人,也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可是为什么会在知道自己为难的情况下,仍说了这样的话?
海千帆转过身,笔直的注视着那双包含了悲戚,却又有着异样狂热的眼睛。
清淡的眸对上那样的眼神,心就不由得软了下来,几乎就在那一刻,想允诺他,抛下一切跟他去。
但这样的心意动摇也只是瞬间,很快就又清醒的认清现实的海千帆强硬地推开他的拥抱,捡起被抛到一边的鲛丝鞭俯身工作。
“泉千帆听我的,好不好?”
在他躬下身的同时,那双健壮结实的手臂却抚向他的臀瓣,轻轻分开,长指就已经准确的找到那小小洞眼,向里挖撬。
“你别这样!”
海千帆狼狈的大叫,拿情人突然的任性耍赖没办法,可是现在这情形算什么?
他为了工作而伏下身去,撅起的臀倒正方便别人上下其手——还好像是自己在诱惑他似的。
“你挖洞,我挖你。”
下定了决心要干扰他的进度,俞湘君摆明了无赖到底。
贴在耳边的低语,露骨的淫猥之意让海千帆倏地红了脸。
被他的手指熟门熟路地探到了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上戳弄,当下腿一软,小穴不由地夹紧,手臂自然用力向下找支撑点,握着鲛丝鞭的手却按入一片虚空,虽然知道面前是自己挖掘出来的洞,可是到底心里一慌,武学之人在踩空时自然掌上生力向下击落,却听得下面“哗啦”一声响,洞底那承力而碎掉的土层竟然整块向下掉落——这累得他们挖掘半月的通道,居然在这时打通出口。
被这意外惊吓到的海千帆也顾不得身后的危机了,赶紧倾身向下看,生怕自己这一鲁莽的举动惊动了底下看守人,反而功亏一篑。
不料头才伸到那狭长的洞口,一股霉腐酸臭之气先冲了上来,把他熏得倒退几步,心知目前无意间打通的洞穴应该是个废洞,久无人烟才会有这样的腐气,这才放下心来。
身后,俞湘君也知道自己此时再想用其它办法把他注意力引开已是不可能,微带些怅然的放开了手。
注视着那个背影,心知这样的心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在听到这个不会顾惜自己生命的人,又想抛舍性命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抛开一切,带他走。真相不想知道了,以前的身份也抛开不管,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能平安。
然而海千帆的婉拒,却让他瞬间被打落回现实,想起自己的捕快身份,想起自己身为捕快的职责,想起泉。
那种“只要当他是,他就能是”的妄想,终究还是不能实现。海阔天只要活着,重新出现在眼前,那个答案还是不得不问的。
问了,就不能再欺骗自己下去。到时候给他的这份类似泉的感情,是不是会像被阳光照射的雾,瞬间蒸发,弥散无踪?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抓不住。俞湘君低头望向自己空空的掌心,注定了还是一场错落,老天安排下的命运,谁也不能违逆。
海千帆拾起弃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又忙忙取了那天秘令帮中巧手工匠做的小黑匣子放到怀里,在洞口把鲛丝鞭系牢充做垂掉下去的工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后,回头见俞湘君仍木立当地,神情凄然,倒是十分内疚,轻声道:“影君,我以后一定补偿你。这件事了结后,你说去哪,我就去哪,好么?”
刚刚俞湘君的冲动告白,他却也并非不动心的。
但想起自己的责任,却不能马上响应,心道只要再忍耐一阵子,解决了这件事后,无论眼前这人是真的霍纶影,还是假冒的骗子,只要他的胸怀仍肯让自己安憩,那就放弃这已经让自己厌倦的一切,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太多的情感涨溢满胸怀,似乎是重生后头一次有这么激昂澎湃的情绪,导致一向心细如发的他根本忽视了俞湘君眼底的绝望。
不知道,就这样一个错落,竟然就已经错失了一切。
再回溯已是千辛万苦,当时只道是惘然。
“走吧”
俞湘君勉强笑一笑,系好衣绊,拾起地上的灯,当先向垂吊着鲛丝鞭的深洞一跃而下。
落脚处看来是个被大型兽废弃的洞窖,洞内随处可见被爪子撕扯而产生的划痕及被粗壮的牙齿所啃咬过的木头。
堆积在洞穴一角的粪便是散发出臭味的主因,不过奇怪的是洞里却有着硝制好的兽皮,就迭放在简陋的石榻上——会把剥下来的生皮做皮革处理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兽类能做到的。
难道这里先前住了一个和猛兽同住的怪人?
幽暗的光芒照亮了小小居室另一角,向下的楼梯斜纵着伸长出去,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石室洞顶却有一根粗大的铁链深深的镶入石壁,而且,也顺着楼梯向下垂落,好像上面拴系着什么东西,钻到了地心一样。
俞湘君以捕快的专业手法极快的检查完了这间石室,望着向下延伸的楼梯,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在那一瞬间攥住了他的心。
回头看去,海千帆也正凝视着石榻上的兽皮,拧着眉若有所思。
“哗啦——”
轻微的声响从这诡异的石室响起,这里既无他人,自己和海千帆都没有发出声音,那这声响打哪来?
俞湘君下意识的闪身飞掠,守在那楼梯口处,警惕着是不是有人向这里靠近,但扫视了一遍,一无所获,回头却看见是那根系在石壁上的铁链,仿佛下方有人扯动它似的,正在轻轻抖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渐而加剧。
下面会是什么?
这根链子的尽头,这黑暗不见天日的山腹,到底有什么秘密?
吞了口口水,俞湘君举高手中的火折子,与海千帆交换了个眼色后,持剑在手,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火光照亮的范围有限,前途未明的地下楼梯,每步都像是把人带往地狱。在这小小的光圈之外,黑暗中到底潜伏着多少危机?
俞湘君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比以往任何一次临敌都要紧张。似乎是一种超越物种的天性,告诉他这下面藏着的“东西”绝不简单。
“呼”
轻微的吐气声在不知道下了第几级阶梯时响起,恍若叹息,却又悠长得有如风穿过空荡荡的山穴,叫人听得从民底都发起痒来。
俞湘君止步,把手上的火一口吹灭,避免自己这边的人太方便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同时眯细了眼睛,从眼缝中注视着面前的黑暗,意图从那片黑暗中找到敌人的眼睛。
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正在惊疑间,那呼吸声又好像转移到了身后。俞湘君急切地旋身,回头再看,却也同样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
就连应该存在在自己身后的海千帆也不见了。
那一双总是透露着从容与睿智的眼睛,竟然也凭空消失了。
俞湘君心下暗惊,正想着不会是敌人躲过自己的视线,从背后偷袭得手?正担心海千帆已在不意之间着了他的道,手上却传来温热的触感。
握住自己的手纤长而有力,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双,心情不可思异地一下子安定下来,那只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掌缘,在掌心写道:“我已知晓此人身份,交由我处理。”
他倒是见机得快,一见俞湘君灭了火,就知道他的用意是要在黑暗中把敌人找出来,马上也闭上了眼睛,倒害俞湘君无端被吓了一大跳。
俞湘君回捏了他一下,正要写下:“此人是谁”的疑问,眼前的黑暗中,却倏然出现了一双绿光莹莹的眼。
那双眼睛一开始还在遥远处,但也不过眨眼间,就已经迫近到眼前,鼻端嗅得一阵浓烈的腥膻气味。
对面的敌人比他想象的更高明,竟然不必凭眼力,也能在黑暗中准确地挣到他们的位置。而且这种轻盈的跳跃,速度竟如风一般迅捷,似乎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所能。
俞湘君在这一刻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不过既然先前想以黑暗盲点制敌的计策已经被轻松破解,虽然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方式准确找到自己位置的,但至少知道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