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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庞旋的不服气被葛依的一个眼色给逼了回去,他抬头一看,隽遥已经自顾自地坐下,又一次将那本广林药记捧在了手里,完全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庞旋见状气得浑身发颤,被葛依连拉带拽,拖出了书房。
出得隽遥居住的庭院,庞旋一路气鼓鼓地快步走在前面。等回到了他的房间后,他再也忍不住地仰天大吼了一声,随即便责问起跟在他身后进房的葛依道:“老葛,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争辩?他隽遥不就是命好了些,投胎在了郡主殿下的肚子里吗?除此之外,他对本教还有什么贡献?我就不信了,如果我俩联手,还会斗不过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实在不行,我们就找齐教中的掌事施压,说什么也要让他撤回那道命令。”
“胡闹!”葛依闻言,当场呵斥了庞旋一声。等他看到庞旋既不解又愤慨的神情时,终是长叹道:“你也会说他是郡主之子,也就是瑞王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如果我们对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那你我百年之后还有什么脸去见瑞王?再说了,不就是闭门思过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教中有实权的那几位掌事都与我们交好,若是隽遥想借此机会打压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哼,就你脾气好!换成是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庞旋虽然因葛依的劝说降了些火气,但是心中仍有些忿忿不平。
“算了算了,你我都已是花甲之年的人了,何必和一个毛孩子动气?其实说到底,往日里我们和教主意见不和大都为了银两之事,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多筹措些银子才是。”
一提起这话,庞旋不免泻了火气。这可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想当初瑞王虽非喜好奢华之人,但作为他的近身侍卫,庞旋还真是没有为银子的事发过愁。现如今,教中的银根紧缩已经成为了老生常谈的话题。
日前众人好容易盼来了那只“黑麒麟”,谁知隽遥竟下了道命令:“目前‘风衍山庄’正在倾尽全力彻查此物,所以务必要等到这风头过去之后,才能去找‘倾国宝藏’!还有,为了不泄露机密,以后众人均不得提到‘黑麒麟’这三个字,如有违抗,杀!”
此言一出,顿时让他和葛依满心的欢喜全都冰封到了九天之外。不过,当时想着隽遥的话也有些道理,所以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打了那么些年的交道,大家都知道“风衍山庄”在江湖上的势力。若不是这些年他们告诫教众要低调行事,怕是早就被端了这个老巢了。只是,这一等,何时才是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庞旋不觉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唉!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东西太过坚固,我早就砸开它,找到地图了。这样,也不用为了银子操心劳神了。”
“别灰心,”葛依拍了拍庞旋的肩膀,“只要那东西在我们手里,总有能打开它的一天。眼下我还很担心另一件事!”
“你是说,教主房中的那位?”
“不错,莫要忘记,我们为什么被逼无奈让隽遥登上了教中之位。若是小王爷生前留下子嗣的话,这个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提及此事,葛依心中忧虑倍增。隽遥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文啸梨何其相似?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当年那人是文啸梨逼迫着才留下的。而燕惜羽却是完全自愿住在这里的。在葛依的眼里,燕惜羽比当年那人的威胁更大。
“我也察觉出来了,隽遥对那个燕惜羽实在是呵护得太过头了,光见他昨天那个火烧屁股的样子我就来气。以我看,在隽遥心里,我们这个‘鸿正教’还比不上那个燕惜羽的一根头发。”
“所以,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他和教主的往事。这样,万一到了紧急关头,我们也能早些想好对策,以求应变!而且,我总隐隐觉得,此人即是从‘风衍山庄’出来的,很可能会和老林的死有关。”
“哦?”庞旋一听,吃惊不小,“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目前还没有丝毫的凭证,所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了。说实在的,教主罚我交出手里的权利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可以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这件事上,我就不信,这样还挖不出些端倪来!”葛依信誓旦旦地说道。
“呵呵,这话我爱听。若不是这几年你被琐事缠身,想必培养出来的暗桩不会输给他‘风衍山庄’的人。”庞旋见生死老友又拿出了当年专门挖掘各位朝中重臣私密时的气魄,不由心中大喜。看来,不久之后“鸿正教”便会有新的转机了。
44 花前月下恋深情
送走了那两个碍眼的长老,隽遥将所有能查到的药方全都抄录了下来,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靠近床头,隽遥发现燕惜羽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不过他的眉头却总是堆蹙着,而且还会时不时地转动一下身体。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褶,隽遥暗自揣测,这应该是手腕上的伤痛仍在折磨着燕惜羽。思及此,隽遥心中不由微微一痛。他连忙退出了房间,吩咐童尔一旦燕惜羽醒了,要立刻通知他,接着,便转去隔壁的药舍里煎药和试药。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隽遥终于在十来碗苦、涩、麻、臭味道不同的汤药里挑出了一种还算是尚可入口的来,命人重新熬煮一剂,尔后送到他的卧房。
就在隽遥忙着熬药调配的时候,燕惜羽渐渐醒了过来。见他想要起床,童尔忙就说要去找隽遥,但却被燕惜羽出声阻止了。燕惜羽张开眼睛没看见隽遥,便以为他在书房处理教务,所以不愿去打扰他,以免落人口舌。
燕惜羽独自在房中用过了些点心后,觉得有些憋闷,便站到窗口,打开了紧闭的窗户,望着院子里一棵紫玉兰出神静思。那场搅得他不能安枕的春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歇,徐徐吹入的轻风中混合着湿润泥土所特有的气味,扬满了整个房间。
虽然昨晚的雨势不小,不过那棵紫玉兰树上竟然有四五个花蕾不畏惧大润急风,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绽放了出来。深紫色的外围花瓣层层相叠,护佑着中间的粉白,在院中昂首挺立,开得娇艳。过了一会儿,温煦的阳明从厚厚的云端里露出了大半张脸,几道金光慢慢挪移到了紫玉兰的树枝上,照耀着悬挂在花瓣上的雨珠,如剔透的水晶般剔透闪动。
“一个人在看什么?”熟悉的声音伴着熟悉的气息同时出现在燕惜羽的身后。燕惜羽闻言转身,立刻就看见了隽遥眉宇间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长身玉立于自己的眼前。
“没什么,只是在看那棵紫玉兰。以前曾听说这种植物很好养活,我还以为它不过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品种。没想到展蕊之后,竟比那些牡丹、海棠的都要漂亮上几分。”
燕惜羽的这番夸赞刚说完,隽遥就抑制不住地轻笑了起来,那表情分明是在暗示着什么。见燕惜羽一副不明究里的茫然样,隽遥连忙收了笑意,干咳了一声道:“我说阿羽,那株紫玉兰十天前就已经开花了,你没事总眺望窗外,却为何直至今日才觉着它漂亮啊?”
“是吗?怎么我以前好像没察觉到?”燕惜羽边说边转身,望着那棵紫玉兰细细打量。果然,树枝上有着不少的残蕊,因为花瓣的凋谢而显得没那么的醒目。而且在树根的附近也已经有了不少落红,有些被雨水冲刷了之后,半掩到了泥土里,试图倾尽它们的最后一份心力。
趁这功夫,隽遥轻轻靠了上去,在燕惜羽的耳边边吹拂着温热的呼吸,边低声说道:“其实这并不是你以前没看见,而只是因为你现在终于有了生之所恋,所以看什么都和往日不一样了,对吗?”
燕惜羽被他露骨的情话熏了个面颊微红,紧挨着隽遥双唇的那只耳朵更是从根部起飞快地变成了赤色。不甘心中的秘密被人如此轻易看穿,燕惜羽侧首狠狠瞪了隽遥一眼:“你不去书房和教中弟兄议事,老是回屋来做什么?”
提及教务,隽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波动,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我一直担心你的伤势,所以回来看看。这里还疼吗?”说着,隽遥伸出手绕到了燕惜羽的身后,把打开的窗户关得严丝合缝,然后又握住了燕惜羽的两只手腕小心翼翼地揉捏按摩,以他能够承受的力量刺激着正处于恢复期间的筋脉。
燕惜羽背靠着木窗棂,阖上眼,静静地享受着隽遥的体贴。若说是完全不痛了,那就是燕惜羽在自欺欺人。不过经历过昨晚那种能将人撕裂般的程度之后,现在的隐隐抽痛对燕惜羽来说不过是雷夜虫鸣,他完全可以忍受下来,不再在隽遥的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
见燕惜羽不愿说话,隽遥也不再多问,而是满是怜惜地轻责道:“你呀!屋外的湿气那么大,今天的太阳也是时有时无的,温度不算高。你大开着窗户,就不怕手腕受寒后痛得更厉害吗?”
这一回燕惜羽闻言睁开了眼睛,望着一脸正经的隽遥,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的医术那么好,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打算以后都不管我了?”
听见燕惜羽满载信任的轻言柔语,隽遥先是动作一顿,旋即脸上便神采大盛,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完全脱离了一贯的清冷和孤绝。一种足以令人嫉妒的喜悦感从隽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了出来,就连站在他身旁的燕惜羽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情不自禁地放柔了自己注视的目光,收回了刚才半带着调笑的神情,缓缓地靠了上去。
这是燕惜羽第一次主动亲吻隽遥。当两人紧紧搂抱住对方的那一霎那,隽遥几乎是带着激动的轻颤,温柔地吮吸着燕惜羽的双唇,同时轻易地探入了他的口中,好让一双柔软的舌头纠结缠绕在一处。
虽然在昨晚的欢爱中,他们也有着唇舌交叠的时候,但是当时的隽遥在燕惜羽的眼中只看见了无意识的情欲,哪有丝毫的爱意可言?而此刻,双眸闭合,睫毛微抖,气息变得粗重,身体逐渐发热的燕惜羽竟是如此得动人心魂,满溢的甜蜜从他的唇齿间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隽遥,令到与之拥吻的隽遥断定,这世上决不会有人会此刻的自己更加幸福。
等到两人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得不结束了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时,燕惜羽和隽遥都在对方晶亮的黑瞳中看见了自身脸上动情的红晕和不由自主的笑意。伸出手来,隽遥再一次将燕惜羽拉到了怀中,两人同时把头颅搁到了对方的肩膀上,倾听着对方久久不能平缓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童尔扣了几下门扉,旋即便推门而入。隽遥见他手里端了个瓷碗,便连忙上前接了过来,顺手打发童尔出了房间。在隽遥转身将汤药递到燕惜羽面前的时候,却不其然看见了燕惜羽眸中的犹豫和抗拒。他下意识地微微侧首:“怎么又要吃药了!我能不能待会儿再喝?刚吃了太多的东西,如今还顶着胃呐。我实在是喝不下这么一大碗汤药。”
没有说破燕惜羽的真正心思,隽遥权当自己看见了个闹别扭的孩子,柔声劝道:“你放心,这汤药我亲自尝过了,不难入口的。再者说,若是放凉了,药性便会减弱。你还是现在就喝吧,我喂你,好不好?”
燕惜羽知道隽遥这也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这样半求半哄地希望自己喝药。但是昨晚那种腥臭难闻的味道似乎至今还残留在食道中,让燕惜羽本能地排斥着那碗冒着白气的汤药。
见燕惜羽不吭气,隽遥知道他是被昨天那药的腥味给吓着了,便端起那瓷碗放到了自己的唇边道:“阿羽,相信我,这碗的味道真的好了很多,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着,隽遥便打算先喝上几口。
燕惜羽见状,连忙阻止了他:“遥,你别这样,我喝就是了。草药开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