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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会想法子不让他发现的。”嘴角泛起苦笑,虽知要瞒他很难,但却得试着去做。
闻言,任圆淡笑不便再表示些什么,径自转移了话题。“这药不适合妳现在状况喝了,我得重配一帖药方才行。”话落,端着那还热腾腾的药汁走了,打算回去重开一张新的药单让人去抓药。
见她离去,阿苏不由得再次怔忡了起来……
南宫大哥那边一直没传来好消息,她和苍的夫妻缘分真的快尽了吗?
一个月后,阿苏身怀八个月身孕之际,多月前离去的众多食客陆陆续续回到南宫府,脸上皆是末达所托的懊丧样。
直到某天,一名长得尖嘴猴腮、毫不引人注目的瘦小汉子驾着马匹,后头拖着棺材般大的沉重木箱子返回府中,在南宫易开箱确定里头的东西没错后,众食客所居的院落爆出一片欢呼声,而瘦小汉子则笑咧嘴地接受众人的赞叹佩服。
这一生,就属这一刻最受人尊敬、最骄傲了啦!
瘦小汉子乐陶陶地想,从不知道平日没没无名的自己也能有今天这般风光的时候。
南宫易再三道谢,直称瘦小汉子是南宫家恩人,日后有难,只要说一声,南宫家绝对义不容辞出面相助后,就让大家帮着将沉重木箱抬至后院某座地下石室内,随即又赶去向阿苏和任圆传达好消息。
霎时,阿苏又惊又喜,不禁激动地流下泪来,而任圆则笑着直称好,佩服南宫易果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简直比春秋战国时的那位孟尝君还要厉害了。
呵……“武林孟尝君”真不是叫假的呢!
她……又陷入昏睡中了。
才回房,就见床上的人儿双眼紧闭,陷入似昏似眠的状态中,玄苍来到床沿边,指腹轻滑过苍白瘦弱的粉颊,见她精神一日比一日委靡,甚至这阵子几乎是睡着的时间多,醒来的时间少,让他不由得忧心地眉头紧蹙,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她老爱瞅着他瞧;之后,她却精、气,神一日不复一日,身子更加孱弱不堪,甚至……甚至这些天来,他莫名开始有种她就要一睡不醒的恐惧。
曾问过她,也质问过越夫人,可偏偏她们两人给他的答复都是摇头否认,只说她受了风寒一直未好,是以精神差了些。
可……若只是风寒,会让她体弱至如此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们有事瞒他,偏偏百般旁敲侧击、一再拐弯探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唉……但愿一切真如她们所言,只是风寒罢了!
“唔……”感到颊上麻麻痒痒,舒缓转醒,才睁眼就瞧见他眉头微拧的面容,阿苏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抚去他眉间的皱褶。“好丑!你是故意要吓我吗?”
“醒了?”强挤出笑,低首在无血色的唇瓣上落吻,玄苍将她扶起坐靠着,柔声轻问:“妳睡了好久,饿了吧?”
正想摇头表示不饿时,胸口一股强烈的窒闷忽又袭来,她连忙改弦易辙,连连点头。
“那好!我去端些吃的给妳。”
又点头,怎么也不敢开口应声。
玄苍见状虽觉奇怪,却以为她精神不好,一时间不太愿意说话,笑了笑,要她稍等会儿后,便转身出去了。
一见他离开,阿苏急忙从绣枕下抽来一条手巾,捂着嘴就再也强抑不住地连连呕出鲜血……
“阿苏,我记得妳近来爱吃蜜饯,要不要我帮妳拿些来……”玄苍去而复返,询问的低沉嗓音顿止于瞧见她怪异的举动。
“啊!”万万没料到他会突然掉头,阿苏惊呼一声,仓皇地忙着将满是血渍的手巾塞入枕下,佯装无事微笑。“蜜饯吗?我挺想吃的……”
“阿苏!”来到床前,结着粗茧的长指抵上粉唇,深黝眸光复杂地瞅着她嘴角来下及拭净的血丝,玄苍不顾她抗拒,强将她藏入枕下的手巾取出,当瞧见上头的斑斑血渍时,一股惊恐袭上心头,他颤着嗓音急问:“这、这是怎么回事?何时开始的?妳告诉我!告诉我啊!”
怎会?她怎会吐血?为何迟迟不告诉他?她究竟是怎么了?
糟!还是让他发现了!
阿苏心下一凉,小脸霎时苍白如雪,慌张中正想找借口搪塞时,忽地,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她强抑不了地张口喷出,温热血渍霎时溅了玄苍一身。
“阿苏!”几乎无法置信眼前景况,玄苍惊恐万分下,飞快扶着她躺下。
“苍,我……我……啊--”心绪激动难平下,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她还想开口,蓦地,一道突如其来的激烈剧痛如利刃般贯穿下腹而来,痛得她不禁惊喘一声,随即感到腿间一阵濡湿。
“阿苏,别说话了!我立刻去请越夫人过来!”深恐她有何差错,踉跄转身就要奔去找人。
“苍!”蓦地,她细瘦五指抓住健壮臂腕,逼得他顿足回头,这才颤巍巍抽气强笑。“告、告诉越夫人,我……我要生了……”
第十章
床榻上,缠绵后的温存,女子蜷曲在男人怀中,小脸染上一抹淡淡嫣红,唇畔漾着似有若无的羞赧浅笑,微喘的气息慢慢平复后,呢喃低语轻轻扬起……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孩儿呢?”贴着温暖胸膛、听着沉稳心跳,女子娇羞轻问。
孩子?男人微微一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一时间竟没回话。
没听到应声,女子不以为意,又径自微笑道:“若我们有了孩子,我真希望我的眼睛能好,好让我能瞧瞧你、瞧瞧孩子,就算只有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傻瓜!”指尖穿过乌黑发瀑,男人低声保证。“妳的眼睛终有一天一定能够治好的!届时,别说一眼,妳想看千眼、万眼,都由着妳瞧了。”
“呵……但愿如此……”将脸深深埋进他肩窝里,女子扬起淡笑……
呵……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寻找过如此多的大夫,依然是不死心啊!不过……她多么爱这个男人啊……
好痛!那股撕裂全身似的剧痛彷佛永无止歇似的,她有体力熬得过吗?好累……真的好累……她没力了……真的没力气了……可是……可是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得生下孩子让苍作伴的……
剧烈痛楚中,她勉强睁开迷蒙双眸,脸上、身上冷汗不断,伸出手奋力抓住身旁帮她接生的女子。
“越、越夫人……”剧烈喘息中,阿苏哭叫道:“若我有个万一,当初的约定,妳还记得吧?”
点着头,任圆额上冒着热汗,飞快急道:“妳别想那么多!快!用力推!一定要撑过去啊!我们打算走第三条路的,不是吗?妳还要陪着玄公子一起到老,看着子孙满堂的,不是吗?”
是啊!她还想当个白脸娘亲,陪着黑脸爹爹一起老啊……
想到心爱的男人,她泪流满面,原已消耗殆尽的体力不知从哪涌上一股巨大力量……
“推啊!用力推,孩子快出来了……”任圆焦急叫道。
闻声,她双眼暴睁,凝起最后的力量奋力推挤-…
“哇--”宏亮的婴儿哭叫掩盖了所有人的声音。
隐隐约约中,听到任圆似远又近的喜叫,她知道孩子来到这世间了,不由得松心泛起迷蒙微笑,神志逐渐迷离……
呵……有孩子伴着苍,她安心了……好累了……想睡了……
“玄夫人?”才刚剪断脐带,抬头就见她已昏迷过去,惊得任圆飞快将手中小婴儿交给一旁帮忙的婢女,自己则一把抓起纤细手腕一搭……
“糟了!”知道“血杜鹃”之毒与怀胎生子两方的相互掠夺下,她的生命力几乎耗尽,如今只剩一气尚存,随时就会魂归离恨天,任圆急得转身就往外跑,准备抓守在外头的男人来帮忙。
房门外,两名大男人一脸焦急,难掩紧张地来回踱步;而跷着二郎腿坐在回廊栏杆上的另一名大男人则是闲闲凉凉的笑看二人。
“生个孩子而已,又不是死人,紧张什么?”越原斜睨哼笑,对眼前两人穷紧张的模样不禁摇头唾弃。
“打铁的,你懂个屁?吵死了!”横来一记怒瞪,南宫易难得口出粗话,恨不得把这个惹人厌的老友封嘴起来,就地掩埋。
关于阿苏的身体状况,除了她,自己、还有任圆外,并无让第四人知晓。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越原,还开口闭口就死人,专门来触霉头的啊?
一旁,玄苍根本无心去注意两人的无聊斗嘴,一颗不安的心高悬着,听那不断传出的细细呻吟声,恨不得马上冲进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相陪在妻子身旁。
正当他快禁不住内心担忧,几度出手抵上门板欲推开又强逼自己冷静放下之际,蓦地,一道婴儿宏亮哭声骤然响起。
生了!
此认知方才闪过脑海,玄苍还来不及有任何的感受,“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飞快打开,任圆慌忙奔了出来,房外的男人们则紧张地迎了上去。
“越夫人,阿苏她……”玄苍急切想问里头状况,谁知才开口,马上被她拖了进去。
“快!快帮我将越夫人抱至后院的石室去!”飞快截断他的问话,任圆急急指挥命令。
石室?为何要把阿苏抱到石室去?
玄苍心惊不解,视线落到床杨上昏迷不醒,脸色白如死人,几乎察觉不出呼吸起伏气息的阿苏身上,一股漫天恐惧如汹涌浪涛将他狂卷进无边的森寒中……
“阿苏怎么了?妳说,这是怎么回事?”抱起冰凉人儿,玄苍心中惶恐不已,惊怒质问任圆。“妳不是说阿苏身子虚,天天让她服下养身补气的药汤吗?为何还会如此?她会呕血的事,妳是否也早已知晓了?妳说啊!给我一个回答……”
“苍弟,你先别激动!此事说来话长……”紧跟进来的南宫易想解释。
“胆敢吼我家圆儿?找死啊……”护妻心切的越原不爽回吼,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全部闭嘴!”推开挡在身前的夫婿,任圆向来轻淡的嗓音难得高扬,在三个激动得鬼吼鬼叫的男人全都住了嘴后,才对着玄苍冷声道:“玄公子,如果你想救令夫人的命,最好照着我的话做!现在,马上将人抱到石室去,快!”
闻言,玄苍惊恐中不敢迟疑,抱着阿苏在南宫易的带领下,飞快朝后院方向急掠而去。
“真要死人啦?”某个惹人厌的打铁师傻眼,开始考虑起自己或许可以转行去当未卜先知的半仙。
“啰唆!”睨眼嗔骂,将手揽上他的健腰。
“怎么?想和我亲热?”垂眸睇觎,一脸邪笑。
“你别胡说!”又淡声轻斥,粉颊却微红。“快带我到后院的石室去。”她自己用脚走过去也行啦!只是太慢了!救人如救火,玄夫人现在可命在旦夕,一刻钟都不能浪费的。
“原来我只是妳的代步工具。”有些怨叹,但还是乖乖搂着人,使出轻功往后院石室电射而去。
“你说阿苏中了“血杜鹃”之毒?”地下石室内,听着南宫易的解释,玄苍踉跄微晃,几乎无法稳住自己。
“是的!是当初让“玄极门”掳去时,被屠艳瑶所下的。”南宫易有一丝的愧疚。当时,若他有顾好弟妹,今日就不会是这般的景况了。
又是屠艳瑶!
沉痛地闭上了眼,玄苍有种荒谬想笑的冲动。莫非屠艳瑶早有预感会死在他剑下,所以早一步对阿苏下手,若阿苏真有何差错,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与死无异了。”
所以,这是冥冥中注定要让屠艳瑶报复他的夺命之仇?哈哈……多么讽刺又绕了一大圈的因果报应-…
“阿苏中毒之事,你何时知晓的?”缓缓睁开眼,黝黑眸心已无生气,只剩下一片悲绝。
“回府后,弟妹和越夫人就告诉我了。”心虚不敢看他。
也就是他已知道好几个月之久了!玄苍面无表情瞧着他,声音平板无感情。
“为何要瞒我?”
“是弟妹的意思。”知他不谅解,南宫易有些委屈。“苍弟,为兄也是受弟妹所托……”
瞧见黑眸转冷,急忙又道:“至少……至少我帮了大忙,托人寻到这床“凝露寒玉”,为弟妹保下一线生机……”辩解邀功声在一双冷厉寒光的怨瞪下,渐渐消失无声。
不想再听他的任何理由,玄苍来到足足有一个人身长、一尺宽,像张小床那般大,隐隐透着冰凉之气的乳白寒玉旁,瞅着正躺在上头,全身上下穴道被任圆插满金针,此刻瞧起来就像是睡着了的阿苏。
“她……有救吗?”眼看着阿苏,问题却是问正处理好一切,额上沁出热汗的任圆。
闻言,任圆迟疑了一下,也不敢保证。“这得看玄夫人的求生意志了!”
“此话何解?”瘖哑的嗓音深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借用“凝露寒玉”的寒气来减缓玄夫人的气血运行,让她呈现假死状态,迫使其体内“血杜鹃”之毒无法随着气血流转而侵害玄夫人的身体,然后又以金针渡穴之法来慢慢逼出“血杜鹃”的毒性,若无意外,三年后的今天,玄夫人体内的毒性皆被逼出后,只要拔掉身上金针,她便会苏醒了。
“不过此法亦有风险,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