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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激动些,但心意是真诚的。”
“那,你知道亲人对我来说,是什麽吗?”
“是什麽?”
“呵,是秘密。我不想说的都是,要是还会有意外,可能你就会知道!”
丹珂眯著眼笑。他把身体又投进那怀抱,那温度那气息似乎越发流连。
且先如此吧,就让此时的沈醉,来化解心中的愁苦。莫道往昔多苦逆,与尔同销万古愁。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1 身无彩凤双飞翼
初夏的傍晚,落日熔金榴红似焰,而幽僻的别居,远离了喧嚣自成方天地。
程驿谢过来後院开门的小翎,轻车熟路地穿过不长却蜿蜒的回廊,登上幽静的阁楼。
此时,在靠窗的书榻上,丹珂正半倚著看书。随著程驿的脚步声,他瞅过去,翻飞的睫扇忽闪著晶亮,唇边一丝惬意微扬。
他莞尔一笑,用轻巧地语调说到:“近来是怎样,日日来我这上晚工吗?我可没工钱发予你。”
“嘿,我是最好养的小厮,管吃管住就好了!”程驿笑著走过去,在书榻的另一边坐下。
“还真想来我这当小厮了?不是想有番作为才来堡里的吗?跟著我没前途的,还不如你在酒坊慢慢熬缓缓升来得实际。” 丹珂浅笑著,但言语间到不似全在说笑。
程驿只是笑也没再接话,他抬眼看著丹珂,只是静静地看著:
他似乎刚沐过浴,半湿的发被只白玉的簪子随意地挽起,发梢还泛著点水光,乌泽;他上身只著件无袖的贴身小褂,藕样的臂膀透著粉,绯亮;他薄丝的裤下是双赤足,莹白;他盈盈的眼波流转,晶灿。在落日的余辉下,他美好的像个提前降临的绮梦,带著纯然的魅惑,却游离在现实之外。
想来,到这堡里,不算路途,也已然进入第三个月份。而除了与他牵连在一起,并没有其他意外或是惊喜发生过。难道背井离乡,只因为要与他相遇?
那停驻良久的目光,不算灼热却不容忽视,丹珂干脆放下书,也望向程驿:
他是个看上去很爽朗的人,可并不浮躁,有时还显得深沈。他是个外表谦驯骨子里却隐含傲然的人。他是那种即使疲惫也会强打起精神的人;
他是个意外相识的男子,他是个没有躲掉就努力靠近自己的男子,他是除了渥然,自己用心去观察体会的男子。
终侧过头避开那目光,从榻桌上的瓷盅里倒了半碗酸梅汤,递到他手里,“天这麽热,你喝点吧。”
程驿从愣神中回缓,暗暗懊恼自己近来时常难自控的情绪。他掩饰著内心的涟漪,将招牌似的和煦笑容回升上脸庞,笑著接过那碗。
“喝完就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来了!”
丹珂突然的後续话语,让程驿那努力保持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放下那碗,透著迟疑的话语慢了半拍,“怎麽了?”
“这半月来,你几乎天天放工就来报到,又防著被别人看去,小心翼翼的。在这待一两时辰,就只为陪我发呆闲聊,然後又赶夜路回去。一大早还要上工,你这麽累何必呢”
见程驿听到这些似乎要接话,丹珂紧咬了下嘴唇,幽幽的却清晰地道出,“我其实是没势力的!我连自己都要依附著别人。现今,我都要去认真盘算自己以後的路,我无法带给你什麽这些,你现在都应该晓得的!”
程驿没想到,话题会一下子跳到这里,这是连他自己,都许久没再深究的事实。他站起来背过身,踱了几步。
这些日子的相处,其实并不算长也不够深入,但就是已然能了解到对方的情绪,思想。
他也隐约感受到,有一种微妙的似乎能相通的精神,正存在并生长在他们之间。但他也一直忽视了对方的这种精神,他忽略了自己也会被了解被看透的可能。
他背著身沈默了会儿,还是又转过来。他不再笃定却坚地的站到榻沿前。
他伸出掌,犹豫了下还是握住了丹珂的手,“你觉得,我在讨好你巴结你,拿那些意外做跳板吗?”
“我怎样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值得。你要是真甘心当一辈子小厮到也算了,可你是吗?”
“对,我不是!我是不甘心,我是有些刻意我是想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顺水推舟!” 这几句话,程驿几乎是喊出来的;心里的那些纠结一时如潮涌,突破了掩饰的暗礁翻涌而上。
他也不再克制,一把将对方捞进怀里紧紧的搂住,“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我已经陷进来了!从那日坠下山洞的那刻起,我就走不回原来的路,你明白吗?!”
“我不是在指责你,理到头也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丹珂任他抱著,紧紧贴靠的身体使胸口闷闷得生疼。
“我,我能给你的,我也给了我以後,也不会再胡乱行事,我会认真去走自己的路那你,也走回你原来的路吧!”都不是高贵的人,都是苦苦想得到温暖,看到光明的人,那各自保重,才是因该去做的吧。
“你,突然这样懂事,我都乱了让我觉得,自己很糟”
“我真的该长大了。其实就算你有点虚伪,我也不觉得你很糟我多少能分辨那些真假,起码认识你後,我是真的觉得温暖!”
听著这样的话,程驿一时也无法再说什麽。他只是更紧地拥住怀里的人儿。也许刚才说陷进去的时候,多少还有些矫情有些粉饰,但此时那种不想放手的感觉,却那样纯粹真切令人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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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好热哦,热得我动都懒得动,几天没更了,不过也没人催嘛。
独角戏,依然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哭著喊著要留言都没人理哎!
不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十一章/2
第十一章/2 身无彩凤双飞翼
人的情感原就是微妙的,再凭汝谨思慎行它仍渗透流淌,点点滴滴汇成心海。
自那日後,程驿没再去过别居,白日里也依旧努力做工,只是每到傍晚就隐隐觉得失落。心潮澎湃时,也曾不由自控地往那方向走去,好几个夜晚,他就游走在荒野里,独对星月彷徨往复。
至於丹珂,到是振作积极起来。他将满腔的情绪化做了动力,每日读书练功,努力的强大自我。
如此,数日的光景就又那般流转而去,转瞬已然进入仲季之夏。
而这日,正是吉尔穹回返西域的日子。他在晨曦中远去的背影,映在丹珂的眼眸中,到似自己成长的一个里程碑。而数月来的纠葛,也随著他的离去,而归於尘封。
策马扬鞭,驰骋在辽阔的原野上。本想路过牧场回返别居,可无意地往马厩那个方向一瞟,却见盘踞心中多日的人,正立於骏马之侧,认真地梳刷著马鬃。
那精健的身型,完美的侧脸,专注的神情,在阳光下清晰而明耀,真实得让他动容,不自禁地勒紧了马缰。
“哧嘶”猛然勒住的缰绳,强行的顿足,使赤儿呼出一声嘶鸣。
合著这嘶声,程驿随著马儿一同转身,便见那心头惦念之人,正白衫飘飘安然马上。眸子幽晶,欲语还休,正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程驿不觉心头一热,努力展现了个阳光笑容,含著期许朗声打了个招呼,“早!你这是赶著去哪吗?”
丹珂稳著缰绳,缓缓地驰了过来,停在程驿面前。
他先是摇摇头,沈默了会儿才轻声应道,“早,可这一大早的,你怎会在这儿?酒厮也要照顾马匹的吗?”
“酒坊最近活少,小厮们都被到处分拨了去。嘿,所以我现下是马厮了。” 程驿依然笑著,却多少窘迫自己的低卑渺小。
“可也没到上工的时辰吧?四下都没人的!”
“牧场开工比酒坊晚的多,我习惯早起了,再说,最近”
“恩?”
“嘿,没事。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天气热睡的浅对!所以,就干脆早点来做工,反正这些活,今也是我要做的。”
结巴了呢,无法坦诚自己夜里的游荡,彷徨与懦弱,却还想在他面前硬撑。可语闭,程驿也了然,自己这样一答表现得更糟,面庞上也挂起一丝苦笑。
静静地看著他,琢磨著他的反常,丹珂的表情却越发柔和,“你因该敞亮一笑,然後稳稳的说,‘牧场开工比酒坊晚的多,可我习惯早起了,再加上最近天气热睡的浅,所以就干脆早点来做工,反正这些活,今个也是我要做的。’”
“这和我刚才说的,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十九日没见,你变了。变结巴了,变紧张了,变慌乱了看,你把那马毛都抓乱了。” 丹珂不自觉地微笑著,他笑的不是对方的慌乱,而是对方那因自己才无措的事实。
他那略带自豪的笑容,在阳光下清新而明媚,如草叶上柔亮的露珠,映射著五彩的斑斓。
他在算日子,他在打趣我,他在对我笑!此时程驿只觉得,心头如大浪一卷,而那些无谓的掩饰,所谓的固执,这回是真要被卷走了。
“是这会儿见了我,才乱的吗?” 轻得不能再轻地询问,却带著了然的笃定,丹珂唇畔不自禁地展现出更加优美的弧度。
“你知道的!我十九天前就乱了,或者,更早前就乱了!”不再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又这样偶遇了,那就不要再躲闪了。
“我原以为你已经平静了,以为你正走在自己的路上,稳稳地走著呢!”
“我等著时间冲淡我的妄想,可它只让我更加浮躁不安可见,还不是时候此时,我只想”
“想什麽” 话音未落,丹珂就觉眼前人影一晃,程驿正一个纵身跨上马背,不是他正照料的那匹,而是赤儿。
“只想你!” 程驿回揽了手臂,将丹珂圈在臂弯里,把他的手握於掌下,一抖缰绳,“驾”赤儿就如风般奔跑起来。
“你这是要去哪? 你这是要旷工吗? 你这是” 丹珂随著风声发问,可那些问题早已无关紧要,“你真的,只想我?”
“只想和你走一程;哪怕只是一段短暂的路;也只想和你一起!”程驿的声音带著坚决的肯定,而他此时的言行,与其说是冲动,到不如说是焕然的了悟。
“随你吧,随你现在去哪!” 反正;再走也走不出凌家堡。几分惆怅几分了然;几分无忌几分释然,丹珂不再言语,把缰绳彻底交给他,任他把自己带去哪。
靠於程驿胸怀,丹珂闭上眼眸,只用心聆听解读对方此刻那怦然的心跳:
假若注定是过客;也想把握这注定的相遇。即使不能比翼,能同行一段路,也是好的这是你此时的意思,我也如是。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1 行到水穷处
晴空万里碧蓝如洗,白云过境千形万象,情为何物自古难解,可正如云朵经於天空,缘为偶然却就此相依。
程驿揽著丹珂驾驭著赤儿,渐渐远离了牧场拐进山坳,穿过隐蔽的峡道,来到那苜蓿遍野的一方幽谷。
只见满野的苜蓿开著黄色花朵,绿油油金灿灿的一片。赤儿渐渐自己放慢了步伐,几次欲低头去啃咬,已是一副抵不住诱惑的谗嘴样了。
丹珂本一路无语,只纯然感受心跳,享受这份亲近的安逸,可一来到这儿,就不由得想到一月多前,在山下潭中发生的那事。
他想著想著,便不自在起来。之前还随意靠在程驿胸怀,这会儿却刻意地挺起背脊,状似去拉赤儿的缰绳,想把手从程驿掌中抽出,可又被程驿反握住。
“看,连马儿都有渴望,好的味道尝过就忘不了” 程驿干脆松了缰绳,任赤儿自己往更肥美的地方进发。
丹珂听著程驿的话,更觉得是一语双关,面上已不由得涨红了些许,却不甘示弱地挑起眉,侧了身子冲程驿瞪圆了眼睛,“我家赤儿最是单纯。好就是好,记得就是记得,决不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