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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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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些,未免当真是晚了。
  “皇上饶命啊,皇贵妃娘娘饶命啊,奴才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了如贵人的唆使,这才,这才犯下这当诛九族的死罪,皇上,奴才该死皇贵妃娘娘,念在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些载的份儿上,您就绕过奴才吧!”
  如玥笑着,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小旦子说的旁的话她并未听清楚,可“如贵人”三个字,却犹如一声惊雷,轰隆隆的炸在她身上,惊得她险些灵魂出窍了。
  “你再说什么?”如玥不解道。
  “如贵人听不明白么?”睿澄的声音格外有分量,犹如一阵狂风呼啸,寒凉之意便直刺入骨了。“是如贵人听不明白还是你不愿意听明白?”心里格外的舒畅,睿澄首次见如玥这样的失魂落魄。
  腹诽着骄纵若此的钮钴禄如玥也尚且有朝不保夕的一日,可见和她钮钴禄睿澄作对的,从来没有长命的。
  “臣妾自然是根本就不明白。”如玥不愿输了气势,何况她始终觉得皇上会信任她的。
  若是为了鐍匣的事,她根本一早就分晓,实在不必冒险令小旦子再去偷一次,嫁祸给翊坤宫。而如玥原本的计划,也是妄图借力打力罢了。
  岂料小旦子提也未提鐍匣的事儿,反而说气了另外一件骇人之事。“奴才该死,当年皇上陪同太上皇由热河避暑回銮,奴才收了如贵人给的好处,在瓜尔佳常在的珍珠簪子上做了手脚,常在才会一个不留神弄散簪子,致使春贵人不幸小产,而恩贵人也才伤了容颜的。”
  “你说什么!”如玥的弯眉纠结成一团,径自往前走了两步跪倒在皇上面前,委屈道:“皇上明鉴,臣妾根本从未做过此事,这狗奴才必然是存了诬陷之心。何况单凭他一面之词,实在不足以相信,还请皇上圣断。”
  “皇上,奴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不信你这袋子金瓜子,可都是如贵人赏赐奴才的。若非如贵人的赏赐,奴才怎么会有永寿宫这么贵重的东西。皇上,奴才实在不敢再隐瞒了”小旦子痛哭流涕,哀哀求饶。
  便有奴才捧着方盘呈献与皇帝面前,皇贵妃道:“皇上请,正是这一袋金瓜子。”
  只睨了一眼,如玥便认出了此物。正是前不久,她赏赐给内务府新执事太监平顺的。原来皇贵妃早就动了害她的心思,就连小旦子也是一样。却偏是她蠢笨,竟然丝毫未有察觉。如玥凄然一笑,再分辩也必然是无用的,姑且皇上会不会信她才好。
  皇帝将奴才呈上来的锦袋打开,一股脑将金瓜子散到在方盘,捻起一粒细细分辨。半晌才道:“的确是朕赏赐给永寿宫的物件,朕记得旁人宫里的都是长方形的葵花籽,便是永寿宫里的,前端和尾端都略显圆润如贵人你可有话说。”
  如玥的心猛然抽痛,脸颊更是滚烫起来,像是不断有人捆打她一般。痛倒是其次的,关键是心痛。这个令她心痛的人,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枕边人。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并未指使过小旦子谋害春贵人的龙裔。”如玥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藏不住内心的悲痛,也凄然了几分。
  与皇帝四目相对之时,她的悲苦将他的疑惑扑灭。只一瞬间交融,皇上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连皇上也识得这金瓜子唯有永寿宫才有,又是小旦子亲口招认的。况且瓜尔佳常在昔日被打入冷宫时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这么多疑点相交,如贵人还敢说仅仅是一面之词么?”睿澄咄咄逼人的气势有增无减,大摆宫皇后的母仪风范。
  句句实在为真相,可句句都是要置如玥于死地利剑,皇帝的心交织着爱恨,好不容易温存了目光,复又变得冷漠如霜,逐渐的坚硬起来。
  “还有一事,臣妾当时也觉得奇怪。只是没有人问起,总算是平静的过去了。眼下倒回去想,就当真是另有隐情了。”诚妃端然了与如玥对视一眼,复又向皇上道:“圣驾回銮的那一日,臣妾也想着往城门楼上去瞧一瞧。偏是如贵人抵死不肯,拉着臣妾在城门楼下叙话。
  众所周知,如贵人与皇上的轻易堪比金坚。如贵人怎么会不急着想早早上皇驾一眼呢?除非除非是她根本一早便分晓城门楼上不安稳太平!”

第一百六十三章:失策(二)
  “是呢,这就奇怪了。”信妃跟风道:“若是臣妾当时也醒着,必然也渴望早早的上皇驾那么一眼。宫里其余的妃嫔也作此想,怎的偏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如贵人这样与世无争的。不奇怪么?皇上,您说是么?”
  皇帝听着诚妃与信妃的话,心里的猜疑便更深了一层。遂问小旦子道:“你说是如贵人指使你在瓜尔佳常在的珍珠簪子上做了手脚,何以你早不说晚不说,偏要在今夜来说?”
  小旦子受了刑,本就浑身伤痛。皇上这样一问,他惊得脸色清白连连告饶:“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受了如贵人的唆使于前夜盗取了正大光明匾后的鐍匣,如贵人还让奴才,无论如何搁在景仁宫里,陷害皇贵妃娘娘。
  事后再将此事嫁祸给翊坤宫的信妃娘娘,只说信妃娘娘原是皇上爱重的妃嫔,必然与皇贵妃娘娘是有些心结的。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便无人知晓了。”
  李贵人听着这话糊涂,少不了问上一句:“既然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你又怎么会被人发现,且还用了大刑,是不是有什么未说清楚的,故意欺瞒皇上与皇贵妃。”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小旦子连连捣蒜是的磕头,只撞得脑仁肝疼,险些沁出泪来。“若非如贵人威逼利诱,奴才也不敢去偷那鐍匣,犯下这等死罪。可果真偷了,奴才感念皇贵妃娘娘的素日的恩情,又实在下不去手来嫁祸。
  可如贵人手里攥着奴才家人的性命,若是奴才不照她的吩咐办事,恐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堪虞了。实在没有办法,奴才便斗胆直接将这鐍匣藏匿在了翊坤宫。总算是差不多完成了如贵人交代的办的事儿,心想再求贵人原谅奴才没全然按吩咐,总归也不至于丢了家人的性命。
  谁知晓翊坤宫的防守森严,奴才又是头回干着掉脑袋的事儿,实在是力有不逮,才被信妃娘娘的护卫当成刺客擒拿住皇上,皇上奴才真的都说了,讲的都是真话,还请皇上饶恕奴才的家人吧!皇上”
  “皇上,小旦子既然已经和盘托出了实情,再向如贵人问清楚便可做实了。”信妃似乎比皇贵妃更为心急。“臣妾才醒转康复些许日子,这如贵人便如此迫不及待的铲除臣妾,其心可诛当真是搅得后宫一团混乱。若是这样险恶用心之人,还能留下,岂不是要丧尽皇家的颜面了么!”
  “可不就是!”恩贵人上前一步,凄楚楚的跪倒在皇帝面前,痛心疾首哭诉道:“皇上,您臣妾的脸,若非踩了那珍珠,臣妾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毁容却还是小事,可皇上,春贵人腹的可是您的骨血啊。如贵人这般丧心病狂,岂能留下她继续害人”
  皇帝了一眼哀婉无限的恩贵人,俯身将她扶了起来:“若你说的果真如此,朕必然会为你做主。”
  如玥忽然觉得一颗七零八落的心,终于还是焦成了黑炭,用力一搓便成了飞沫随风而去。为何他就是不肯信自己呢?难道这数载的恩情,都是枉费了么!
  许久没有出声的莹嫔,像是站不稳似的晃悠了两下,身旁的芸常在少不了伸手扶她一把。“莹嫔娘娘,您没事儿吧?”
  莹嫔幽幽的叹息一声才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自滑胎一来,身子一直虚弱得不行。每每到了冬日,便觉得气血不畅,胸闷懒言,许是今夜又惊了心,这才如此难受,若是皇上不嫌臣妾多事儿,臣妾想喝一碗热姜汤。”
  “怎么会,你身子不爽却要漏液前来,是朕顾虑不周。”皇帝心疼道。常永贵随即吩咐了人去煮,却又被莹嫔唤住:“滑胎的妃嫔不只有我,还有春贵人与如贵人,既然姜汤是要煮来暖身子的,不若就多准备两碗一并喝下才好。”
  如玥微微一怔,不想这个时候莹嫔就然会出声帮她,心里顿时温热了些。
  许是经莹嫔插了这么些话,殿上的气氛微微缓和了些。倒是玉贵人上前一步,不疾不徐道:“臣妾也有些浅见,姑且请皇上一听。”
  皇帝知晓玉淑的心性,这些年来虽然也是陪王伴驾,却世事无争总归要比旁人平和得多。遂道:“你说便是。”
  玉淑谢过,才娓娓道:“据臣妾所知,如贵人素来苛己却宽和待人。昔年我与她在顺贞门外大动干戈,可这些年倒也平安无事。可见如贵人并非是那种心里容不下旁人的小心性女子。这样的人,宽和为善总能原谅旁人的过失。臣妾斗胆揣测,皇贵妃与恩贵人隐瞒了一事并未向皇上禀明晓谕六宫,这便是‘酸梅汤’的错失。皇上您果真如同臣妾所言,没有一丝耳闻么?”
  “酸梅汤有何不妥?”皇帝茫然不已,的确并不知情。
  如玥垂首,泪水便滚落。“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玉贵人何必再提。若是勾起皇上”
  “如贵人。”玉淑语气淡然,可心底的恨意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她不愿着如玥这样委屈,更不愿凭白的见她受罪。遂道:“皇上既然已经问了,你又何必再隐瞒下去。”
  皇帝含了一缕愤慨,催促道:“既然是有隐情,玉贵人你便替如贵人说吧!朕也不想只听片面的言辞,冤枉了谁。”
  “是。”玉淑凛了一眼皇贵妃,兀自开口:“皇上仅仅知晓紫光玉的事儿,可却不知如贵人宫里的酸梅汤也给人做了手脚。臣妾听石黔默石御医说起,如贵人的体质偏寒畏冷,自成孕以来又是虚弱滑缓的脉相,最忌讳的便是服用令胎动不安的药物、食物。
  所以御药房给如贵人的必然是最温和的药方。可谁知晓,会有人将酸梅以山楂水浸泡过,晒干后再送去永寿宫给如贵人熬成汤汁儿引用。山楂无毒,味道也与乌梅相近必然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查出来。这么日日引用,造成宫缩,加之‘紫光玉’墨的当门子,这个胎儿便早早的陨殁了。皇上您想啊,如贵人既然知晓有人这般陷害,却迟迟没有向您说明是为什么?”
  睿澄脑子里有些懵,山楂这件事儿她根本从未知情。如今玉贵人这样说了,她便是被动了。皇上问及欺瞒的原因,她又当如何辩驳解释呢?
  正想着,恩贵人却冷言问道:“众所周知,玉贵人昔日便与如贵人不和睦。何以她宫里的事儿你会这般清楚,就连石御医也要亲自向你交代。莫不是你与如贵人之间,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这会儿便冒出来替她喊冤了吧!”
  这话一出口,如玥的心就是一震。眼下自己的凶吉尚且未卜,实在不能连累了玉淑姐姐。极大的恐惧感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如玥顶着心里的慌乱,义正言辞道:“昔年,臣妾的确与玉淑玉顺贞门外斗嘴,可当时不过年少轻狂并未真的就恼恨了对方。
  何况身为皇上的妃嫔,臣妾们理当亲密和睦。需知嫉妒乃是妃嫔的大罪,总不至于因为年少无知时的玩笑之言,就记恨对方一世吧。再说玉贵人性格如玉,最是温和不过了,这些年与我永寿宫虽没有过从甚密,但总归说得上话。石御医乃是御医,替妃嫔诊治也分内事儿,难道玉贵人问上几句,他便要装聋作哑只字不提么?
  臣妾当真不明白,恩贵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旧时你与淳贵人、玉贵人是最好的姐妹,可如今反唇相讥的却也是你。究竟是谁生事,又是谁玩起了心机,相信皇上自然明鉴,不必你在这里搬弄是非,挑拨后宫的关系。”
  眼着如玥的势头压制住了恩贵人,睿澄适时的插话道:“皇上,那山楂水沁过乌梅的事儿臣妾当真一点不知。莫不是有人从作假,为的只是混淆视听罢了。实在是没有证据啊。后宫里捕风捉影之事,想来也不能信。皇上不必听玉贵人的托词。”
  “皇上。”玉贵人神色平静,并未有一丝的慌乱:“臣妾素来与世无争,也不会与后宫的姐妹计较恩宠多寡。此事与臣妾无干,本也可以沉默哑忍。可实在是臣妾机缘巧合发现了此事的内情,若是不说,臣妾心有愧,总觉得对不住皇上,也对不住枉死的皇嗣啊。”
  “皇上。”莹嫔也道:“臣妾与如贵人、春贵人都是失去过皇嗣的人。都说伤心人别有怀抱,臣妾也相信如贵人并冷血之人。何况臣妾听说,那一日三阿哥在御花园跌倒,还是如贵人细心包扎才交给奶娘送回去的。那绵恺,还赖在如贵人怀里好些时候呢。
  皇上您是知晓的,五六岁的孩儿是最沉的时候,如贵人就这么抱着她与诚妃、信妃说话,也不觉得重。依臣妾来,这样喜欢孩儿的人,必然做不出这般绝情的事儿。”莹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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